我漠視他陰沉的眸子,行屍走肉的我又有什麼資格談自己意願?男人們看中的不就是我的傾城之貌,想要的不就是我凹凸有致的身子?如果他要把我推進其他男人的懷抱,我不會忤逆他的意思,因爲我不捨得阻礙他的“天下一統”的大業,但在別的男人佔有我之前,我會了結自己受人擺佈的一生。
“奴婢從進京開始,就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只是兩國邦交的饋贈品,而現在只是一件被人穿過的破鞋。如果皇上要將奴婢轉送他人,那麼奴婢會遵照您的旨意。”
我不卑不吭地回答,彷彿在悉數一件和我無關的事情。
我瞭解他,他是會這樣做的。
“你敢?”他發狠地攥住我細織的手臂,粗魯扳高我的下巴,“既然你嫁給了我,就是我的女人,除非是我不要你,否則你就算逃到陰曹地府,我也會把你揪出來!”
“你放開我!好疼。。。。。。”
他狠厲的目光凌厲地讓我睜不開眼睛,我的反抗激起他更大的怒火。
他憤怒,不是因爲他在乎我,而是因爲本來屬於自己的玩具被人奪走的不服氣。
美人和江山,他毫無疑問會選擇後者,何況是爲了我這個早已被他玩厭的女人?
“你想擺脫我?”他瞪視我,手上的力道更重,疼得我差點懷疑自己的手骨就要斷裂,“我就是你的宿命,你做夢也別想擺脫我!”
我疼得沁出淚水,身子害怕地往後傾斜:“你無恥!”
他佈滿紅絲的眼眸越發邪獰,他突然撕開我的前襟:“好!那我就無恥給你看看!”
他無預期地一擡腳,熟練地將我撂倒在他懷裡。
“你要做什麼?!”我驚恐地睜大雙眸,望着格外易怒的龍天介,我竟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
他一把橫抱起我,嘴邊勾起詭譎嘲諷的嗤笑:“放心,我要做的那件事,你的經驗豐富!”
我驀然明白了他話中之意,全身忍不住戰慄。
男歡女愛,發乎情、止乎禮,而此刻他要我,無非是把我當做發泄報復的對象,而不是情之所至。
不,我絕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同他發生關係!
“你放開我!”我拼命捶打他的胸口,“你不能強迫我!”
“不能?”他邪惡地眯起眼,像是聽到一個出其好笑的笑話般,“主人想要自己的玩物,難道還需要玩物的批准?”
“你簡直就是個無賴!”
“別告訴我你忘記了,曾經赤身露體在我這個無賴身下嬌喘吟哦的人誰了!”
他把我重重地丟到牀上,粗魯地扒光了我身上所有的衣物,我一絲不掛地躺在凌亂的單牀單上,而他卻依舊衣冠整齊。
我這輩子也無法忘記,他望着我的眼神,是那麼鄙夷、輕浮、仇視。。。。。。
這一刻的對視猶如用鐵水印烙在腦海裡那般鐫刻,再後來我就像木頭人似的由他擺佈,麻木不仁得宛如木偶。
他的動作粗暴狂野,是我和他所有交0000閤中,用力最猛的一次,完全不見往昔隱約的溫柔。
“給點反應,別像木頭一樣倒朕胃口!”
我勉強地扭動了下身子,但整個過程還是幾乎沒有反應。他亦不見得享受,只是純粹地踐踏、原始地蹂躪。
完事後,他晦色的鷹眸掃過我滿布淤青吻痕的身子,然後徑自繫好褲頭,風淡雲輕地警告我:
“西夏的十座城池朕勢在必得,但並不需要用女人去交換!所以,你最好也趁早打消背叛朕的念頭!”
我沒有應聲,只有兩道苦澀冰冷的淚水悄然淌下。。。。。。
一個人,十座城,一生心疼。
他不再多看我一眼,着好衣褲後,不帶絲毫留戀地大步離開了粋幽居。
他走後,我漸漸感到小腹傳來異樣的疼痛,一陣比一陣難受。全身發冷,額際、手心不停地冒虛汗,一會兒功夫,整個手掌就變得溼膩膩的。
我虛弱地甚至直不起身子,只感覺兩腿間有一些粘稠的液體不斷流出,我伸手一摸,竟沾了滿掌鮮血!
“啊!”
我尖叫起來,根本毫無經驗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難道,做那件事動作太用力就會出血?我幼稚地揣測原由。
望着窗外靜謐黑暗的夜空,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我知道失血過多的後果,但是我沒有呼救,因爲這是讓人自生自滅的冷宮。
面臨死亡,我的心情平靜得像一灘死水,沒有波瀾、沒有起伏,只是眼瞅着時間靜靜地流逝,感受着生命一點一滴的流逝。
適才他將我按到在牀上,那種不屑、厭惡的表情,像是放皮影戲一般連貫,每一次回想起,都讓我的心被生扎得疼。
不知道確切的原因,但我肯定他恨我。
更可笑的是,即便如此,當我的意識逐漸陷入混沌之際,我最不捨的——還是他。
是誰說的哀莫大於心死?都是騙人的鬼話。
真正的悲哀不是不死心,是死不了心。
“娘娘,掬香來看您了!”正當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我迷迷糊糊中聽到掬香的聲音。
“掬香。”我費勁地開口叫她,已經分不清是我的幻覺還是現實。
“娘娘,粋幽居的大門今天怎麼沒有被鎖上?前些日子我天天來,看門都被鎖死,都沒機會進來看您。”掬香激動地說着話,漸漸走近我。
“娘娘您哪裡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掬香看到我慘白的臉色,頓時緊張起來,伸出手摸我的額頭,“天哪!怎麼那麼燙?您發高燒了!”
“掬香,真是你?”我勉強擡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一張熟悉親切的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