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把艾宇強想娶知縣女兒的事告訴了姚靜,她擠了過來:“艾宇強,聽說你當衙役幾個月了,一件案子都沒破,你有沒有覺得,自己不適合當衙役。”
“我半年沒破案,是沒有破案的機會。我覺得自己很適合當衙役,可以說,如果我做捕頭,沒有我破不了的案。”
其實破案是捕頭的事,衙役只是協助,除非特別優秀的衙役纔可以升爲捕頭,沙陽堡縣衙捕頭僅設3名,按分工是民事、刑事、人事三個方面,衙役都算是候補的,統統都歸趙捕頭調配。
“你說你想做捕頭?那麼,請問你參與破過什麼案子?”
“唔,就這樁王員外死亡案,我就可以破掉。”艾宇強等的就是姚靜問這個問題。
艾宇強快要被衙門踢出去了,如果不露出點能力,自己肯定在衙門待不下去。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都要被踢出去了,不如現在賭一把。
艾宇強的話讓姚靜鄙視:“趙捕頭不是說過,這件案子是意外嗎?還需要你來破。”
“不,這絕對是一樁謀殺案!”
艾宇強此言一出,震驚四周,剛剛意氣風發,口惹懸河的趙捕頭臉色變得鐵青:“艾宇強,請不要亂說。這就是一起意外,絕對不是謀殺,你的胡言亂語,會帶來什麼後果,你清楚嗎?”
艾宇強冷冷一笑:“趙捕頭,這完全就是一起謀殺案,你不能當成意外來處事,這樣對死者不公平。”
趙捕頭氣歪了鼻子,手指着艾宇強的鼻子,有點氣急敗壞:“艾宇強,我是捕頭,這件案子由我來處理,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王員外死於意外,你一個衙役沒有發言的資格。我們該回衙門了,都給我回去。”
趙捕頭咬了咬牙,不想再跟艾宇強多說半句話,打算回衙門,立刻向知縣報告,以艾宇強妨礙破案,發表錯誤言論,對衙門聲譽帶來很壞影響爲由,將艾宇強直接踢出縣衙。
眼下是最好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如果現在就回衙門,趙捕頭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自己妨礙破案,不聽命令這個理由向知縣申請讓自己滾蛋。
這些套路,艾宇強心中有數。
只有現在表現出自己破案能力,才能避免被開除的危險。自己拿出足夠的證據,向大家證明這是一起謀殺,而不是意外。
當自己用證據說明一切時,如果自己被趕出衙門,那麼大家一定會說,自己推翻了捕頭定下的案子,被捕頭打壓踢出衙門,老百姓一定對這種以勢壓人的官衙不滿。
反正這件事,艾宇強已經跟趙捕頭扛上了,他根本不理趙捕頭的命令,繼續提高了音量:“各位父老鄉親,王員外的確是死於謀殺,我手中的證據,可以完全證明,他是被人所殺。”
艾宇強的話就像磁鐵一樣吸引着大家,人們很好奇,看他要怎麼證明王員外的死因。
艾宇強笑了笑:“下面,我爲大家講解一下我對案發現場的一些判斷吧。”
“我在死者馬車內發現了一些可疑的痕跡。馬車內發生過一起爆炸,只有爆炸,馬車纔會破壞得這麼嚴重。爆炸將馬車從橋頭掀飛下去,這樣一來,王員外的死因,就會被人們誤認爲是死於意外。其實這是一樁謀殺案。”
艾宇強繼續說道:“將王員外之死,掩飾成意外,這個兇手很狡猾。”
“我再來告訴大家。我在死者的馬車中發現了座墊被人動了手腳,被人割開了。”
“兇手將一塊冰包住一根針放入了這個坐墊之中。由於冰塊太小,馬伕並不能輕易的發現座墊下有異物。在駕駛馬車的過程中,人的體溫慢慢將冰融化了。”
“冰慢慢融化後,針尖露了出來,就在馬伕駕駛馬車到達橋頭拐彎的時候,針尖狠刺了他的屁股。馬伕吃疼不得不跳起來,離開駕座。他這一跳起,馬車就失控了,馬車掉下橋頭,兇手預先藏在轎子裡面的 炸 藥 受到撞擊發生了大爆炸。王員外和馬伕的死因就是這樣。”
“這衙役分析得頭頭是道,難不成他比他的捕頭破案能力還強!”
“王員外的突然死亡,死因肯定沒那麼簡單。我寧願相信這個衙役。”
艾宇強的分析很精確,好像這件案子就是他乾的一樣。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麼,謀殺王員外的這個兇手就太可怕了,殺人於無形。這件案子對於缺少娛樂的民衆的吸引力也就更大。
趙捕頭的臉變得鐵青,艾宇強推翻了自己的定案,重重的打了他的臉。
“你給我回衙門。”趙捕頭對艾宇強吼道。
見目的已經達到了,艾宇強微笑着跟上趙捕頭,幾個同行的衙役對他投來異樣的目光,紛紛與他保持着距離。
艾宇強這小子一點人情事故都不懂,當着那麼多人面推翻了趙捕頭的看法,弄得趙捕頭灰頭土臉,擺明着要跟捕頭做對,他回衙門一定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