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米遠處,拉轎子的馬車已經變了形,這根本不正常。
這頂轎子是側翻着滾出小橋的,從四周地面的痕跡來判定,轎子應該是底朝天,平行摔下的。
以這種摔力,拉轎子的馬車是不可能撞得飛出去的。惟一的可能,是爆炸,只有爆炸產生的力量纔有這麼強。
只有一種可能,這頂馬拉轎子在行駛中,產生過爆炸。如果這個因素成立的話,這次的事故絕對不是意外,很可能是一次謀殺。
艾宇強想了一會兒後,沒有說話,也走向了那拉轎子的馬車,決定找一些線索。
他將頭探入車中, 車中除了刺鼻的血腥味外,還有一種熟悉的味道,讓他吃了一驚:“這車子裡面是爆炸後的味道,這味道好熟悉啊,好像是鞭炮爆炸後的硝煙。”
艾宇強已經可以確定,王員外死亡的原因是謀殺。
他繼續尋找着可疑點,馬車的座墊吸引了艾宇強的注意力,拿過了坐墊,輕輕捏了一下,坐墊中,一些水滴落了下來,橋下沒有水,這座墊裡面怎麼會進水呢?
艾宇強小心翼翼的將坐墊剝開,露出了白白的棉絮。
坐墊背後一條裂縫引起了艾宇強的注意,這條裂縫斷口整齊,明顯是用利器割開來。很顯然這是兇手割開的,車伕不會無聊到割自己的坐墊。
艾宇強一瞬間陷入了迷惑中:“兇手爲什麼要將座墊割開呢?難道他在王員外馬車的座墊上動了手腳?”
艾宇強輕輕剝開了棉絮,又一個物體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玩意,居然是一根針!被冰凍的繡花針,這根針,針鼻被冰凍住,針尖上還留着一些血漬。
這是謀殺,百分之百的謀殺。但是兇手是誰?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麼?艾宇強暫時還不知道。
不過艾宇強已經可以確定一些東西,這個兇手是個心思慎密的高智商罪犯。
除此之外,這個兇手對王員外非常的熟悉,不排除王員外身邊一些關係親密的人,跟這個兇手有聯繫。
想要在不知不覺中,把 炸 藥 和冰針安放到王員外車上,其實有一些困難。而還要精確的計算,王員外在橋上出事,天衣無縫的幹掉王員外,此人肯定不簡單。
遠處,仵作已經勘驗完畢了,走了過來,趙捕頭和姚靜開始詢問屍體的事。
“怎麼樣?”
“趙捕頭,這是驗狀,你看一下。”仵作將寫好的驗屍報告交給了趙捕頭。
仵作繼續說道:“趙捕頭,據小的調查,王員外和馬伕都是摔死的,兩人身上都是碰撞傷。”
“嗯。”趙捕頭點了點頭:“看來,這還真是一場意外,馬伕駕駛馬車在上橋拐彎時,沒掌握好,馬車打滑掉下橋頭,王員外和馬伕兩人死於這場意外。”
姚靜不置可否:“趙捕頭,這很有可能啊。”
趙捕頭輕鬆吐了口氣:“王員外是意外身亡。這件案子,就這麼定下。我們給上面彙報一下,再向王家通報一下。”
艾宇強暗自搖頭,有心上去告訴趙捕頭,這是一起謀殺,不過,這趙捕頭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
“我們回衙門吧,一會兒寫好公文,我準備將案子就這樣結了,交給知縣大人。”
“是,趙捕頭。”
一羣衙役跟隨着趙捕頭身後,向城中走去。
圍觀的百姓看到趙捕頭等人從現場走出來後,開始瘋狂的涌了過來,想要探聽一下衙門對這件案子的看法。
趙捕頭正了正衣冠,挺直脊樑,微笑着向人羣揮手,看樣子是想顯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王員外身爲本地名紳,超級富商,他的忽然死亡轟動了整個沙陽堡。老百姓都等着衙門對王員外死因的判斷。
面對亂七八糟鬧哄哄的衆人,趙捕頭微笑揮了揮手:“大家肅靜,我可以回答大家問題,請保持肅靜。”
涌動的人羣安靜了下來,趙捕頭臉色嚴肅了下來:“各位父老鄉親,據我們初步判斷,王員外,極有可能是死於意外。”
“趙捕頭,我聽說王員外的女兒王媛媛說,他的父親很可能死於謀殺案,你們爲什麼會認爲這是一起意外呢?”有人問道。
趙捕頭信心十足,清了清嗓子:“巡捕房破案,一切是按證據來判斷的。王員外是死於意外的可能性最大。我們通過調查發現王員外是因爲馬伕在橋頭拐彎的地方,操作失去了控制,導致王員外連同馬車一起,摔到了橋底下,死於非命。”
“趙捕頭,馬伕爲什麼會在駕駛馬車的過程中失控呢?”
“我們巡捕房經過調查,確實是馬伕對馬車失去控制,結果造成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