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些人的臉突然扭曲起來,立馬伸出拳腳向白筱語發起進攻,看起來修爲頗深。
見狀,白筱語眼中閃過一絲狠意,猛然一擡頭,忽地將手中的購物袋擲向他們,趁一人擡起胳膊擋住突如其來的物體時,突然出手一拳,那人的身子竟往後後退了十幾步,腹部受到了猛烈的撞擊而蹲下。其他人見狀更是發瘋似的衝上前去,向白筱語擲來猛烈的襲擊。
殊死搏鬥一番後,見對方人多勢衆,修爲又極高,白筱語只覺得自己不能再和他們糾纏下去,否則自己的體力耗盡時,一切就來不及了。於是,白筱語急忙停下了動作,氣喘吁吁地大喊道:“等等!”
“怎麼?”只見對方爲首的人喊道。其他人見這人停下,也急忙停下了動作。
“不打了不打了,你們人多勢衆,怎麼能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呢?”白筱語故作可憐狀,倒生生多出幾分我見猶憐之感。只可惜對方顯然不吃這招,說道:“白大小姐,您這一招對我們可沒用。乖乖跟我們走,自然不會虧待您的。”
“我知道,你們人這麼多,我自然是打不過你們。”見爲首的人似是放鬆了警惕,又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東西?什麼東西?”
“剛纔我把東西扔到了你們身上,那個袋子裡可不只是吃的呢,有我的寶貝,你們把它還我。”
“白大小姐,你最好別刷什麼花招。”
“我哪有耍花招,不信你可以檢查檢查,如果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你扣下不給我就是了。”
見白筱語如此回答,爲首的人便給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只見一人跑向遠處撿起地上的袋子,又返回交給了爲首的人。那人翻了幾下見並無任何異狀,又料想自己這邊人多,白筱語勢必寡不敵衆,想必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便一把從手下的人手中奪過購物袋向白筱語走去。
“大小姐,這下滿意了吧?”白筱語見那人把東西遞到了自己面前,說道;“滿意,很滿意。”話音未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了那人一拳,又急忙從口袋中掏出***擲向那些人。煙霧瞬間瀰漫,將這些人包圍。這***原本是白筱語防身之用,想着自己逃出來後如果遇到來捉自己回家的也好對付,沒想到此時竟能派上大用場。但這白筱語不知,這***中含有大量催淚的成分,威力倒是與催淚瓦斯一般。那些人哪裡顧得上追趕呢?
白筱語得意之際,急忙想要逃離這裡,可萬萬沒想到身後居然有一人突然給了自己背部一擊,白筱語倒在地上,不禁吐出血來。
“白大小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是逃不掉的。”對方實在下手太重,這一掌給了白筱語身體沉重的打擊,她奮力想起身卻只覺得身子綿綿的,無能爲力。只見那人一邊狠笑着一邊從衣袋中掏出一把匕首朝自己走近。
“說得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聞一個渾厚冷漠的聲音從後邊傳來,白筱語只覺得自己眼前出現了幻影,分辨不出那人的臉,竭力想睜開眼卻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隨即暈了過去。
“是誰?!”他立即循聲看去,可這人剛一回頭便被那人用力掐住了脖子。白筱語剛剛用催淚瓦斯遏制住的人也漸漸調整過來,強忍着眼睛的刺痛想上前一搏時,卻只見剛纔將白筱語擊倒在地的那人竟然被一個男人扼住了脖子,雙腳慢慢離開了地面,眼睛佈滿血絲,竟像是要將兩個眼球都凸出來似的,模樣甚是可怕。
“還不快滾!”他慢慢回頭看向他們,接着右手上的力道似是又加重了幾分,那人從臉到脖子紫紅色越發明顯,額頭上的筋似是要爆出來,想奮力掙扎,用雙手扒開他的右手,可終究是徒勞。見到此情此景衆人急忙後退。“走!”爲首的人不禁大喊一聲,衆人連忙向遠處跑去,隱在了黑暗中。
這人神情似是沒有任何變化,見那幫人落荒而逃,隨即右手微微一用力便掐斷了他的脖子將他拋到了地上。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輕輕擦了擦雙手,便向暈倒在地的白筱語緩緩走去。
等白筱語再次醒來,已然是第二日的正午。
“你是誰?”白筱語悠悠轉醒,看到面前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不禁問道。
“是你?!”只見那人慢慢回過身來,雙眼緊盯着白筱語的眸子,並不作答。原來這人竟然是自己曾經出手相救過的蕭毓軒。
“看來你還記得我是誰。”這人慢慢說道。
一個奇怪的男人,自己曾經救過兩次的人,先人留下遺訓說自己必須要嫁的男人,怎麼可能忘得掉?
“是你救了我?”白筱語幽幽問道。
只見蕭毓軒走向一旁,隨手給她端了杯水,向她牀邊走來。
“給,喝吧。”他看着神情是那麼的冰冷。不,不是冰冷,是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世間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微不足道,也似乎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讓他產生巨大的情緒起伏。白筱語伸出手遞過水杯慢慢喝下,不過這水的味道倒是怪怪的。心中只覺得自己幸虧當時逃了出來。和這樣的男人呆上一輩子,那和機器在一起一生有什麼分別?不對,他還不如機器。只要蕭毓軒出現,他在的地方好像空氣都停滯了,靜得嚇人,只覺得和他說話彷彿就像是一把兵刃在身邊,只覺得渾身冰冷,沒有一絲暖意。
“昨晚,謝謝你救了我。”白筱語說道。
“你救過我兩次,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蕭毓軒又補充道:“我給你療過傷了,剛纔那水杯裡我放了藥,你的傷很快就能好了。”
聽蕭毓軒這麼一說,倒是明白了剛纔爲何自己會覺得那水的味道如此奇怪了。
“你倒是挺信任我。”
“什麼?”白筱語不由問道。
“剛纔那水裡我放了藥,你應該感覺到了,可你還是喝了。”
“你是想說我警惕性太低了吧?”白筱語聽蕭毓軒這麼一說,不由實話實說。
只見那蕭毓軒並未立即作答,片刻後轉而說道:“我們該走了。”
“去哪兒?”
“回家。”
“回家?”聽蕭毓軒這麼一說,白筱語心中疑惑更多了幾分。
“雲中白府。”接着又補充道:“你父親和你大哥找了你很久。昨夜我已經派人向白府傳過消息,他們命我待你醒後護送你回去。”只見蕭毓軒說完就要收拾作勢離去。
“等等!”
“怎麼?”白筱語突然大喊一聲,蕭毓軒不禁回頭詢問。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你說。”蕭毓軒又慢慢折回坐到牀邊一側的椅子上。
“遺訓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了?”白筱語壯着膽子問道。
“是。”
“那你還要帶我回去?!”
“沒錯。”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
“難道你真的要娶我嗎?”見白筱語終於忍不住問出口,蕭毓軒不由漸漸擡起頭來,緊盯着她的雙眼並不作答。
“看看!你也不想娶我啊,不如我們兩個做一個交換吧,我告訴我爸說我不想嫁給你,你告訴你的父母說你也不想娶我。既然我們兩個願意,這樁婚事也就不會有了!”白筱語心中想了很久的話終是說出了口,不覺深深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他的面色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爲什麼?”白筱語不由緊張地問道。
“第一,這樁婚事我並不關心。第二,這件事情由不得你我做主。第三,因爲我們蕭家最近也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我必須娶你。”
白筱語從他的回答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蕭毓軒並不想娶自己。甚至可以說,他對自己的婚事並不關心,新娘是誰他沒有任何所謂。真真是一個無情的人。
二,蕭毓軒和自己一樣,這等大事族中自有安排,他們沒得選擇,無法拒絕無法抵抗,卻也無計可施。自己除了躲起來之外不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嗎?何況自己還遇到了生命危險,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想必她自己現在指不定連命都沒了。
三,蕭家一定也出了什麼事,纔有了必須要娶自己的理由。不然,以冥殿亦正亦邪,飄忽不定的性質,再加上雲門白家和他們向來沒有任何來往,怎麼會如此輕易應允?
白筱語不知道,在她躲藏起來的這幾天,蕭家也發生了許多事情。
幾乎是那個遺訓翻出的同一時間,蕭家也翻出了一封同樣的遺書。遺書上說,蕭氏長子必須要娶白家十六代天道師嫡女爲妻,方保蕭家十代昌盛。且遺書記載的一樁事情的確應驗了,蕭毓軒身中蠱毒多年,飽受煎熬和折磨,冥殿多方打聽救治卻依舊沒有任何頭緒和辦法。此毒只有白家十六代天道師嫡女可解。
蕭毓軒和冥殿上下的性命,這纔是蕭毓軒必須要娶自己的理由。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白筱語耳邊不住地迴響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