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逸再次醒來,一睜開眼就看見青狼正蹲坐在那裡牀邊,臉色雖然疲憊,但依舊遮掩不住他的興奮。
見到林逸睜開眼睛,青狼將手中的菸頭一扔,踩滅,上前一步,攙扶着林逸,讓他靠在了牀頭上。
“小十三,感覺怎麼樣了?”
看着青狼,林逸依舊還有些不可置信,本以爲死去多年的七哥突然出現在監獄之中,救下他,這讓他依舊有種做夢般的感覺。
“好多了。”林逸點頭,虛弱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問道:“七哥,你怎麼會在這裡?當年你不是死了嗎?我親眼看着你被砍了一刀,然後被踹進了河裡啊。”
青狼坐在牀邊,臉上也滿是唏噓的神色,低聲說道:“當時我也以爲自己死定了,可是睜開眼睛,發現卻是被人救了。
只不過那夥人是毒販,我就被帶到了金三角地區,接受訓練,替那些人打黑拳。後來,我爲了回來報仇,便想方設法脫離了那些人的控制。只是回來才發現,當年的兄弟會已經煙消雲散了,那些仇人也都死了。後來我就被華夏警方給抓進來了。”
雖然青狼說的很簡單,但林逸也在國外出生入死過,知道金三角地區的混亂,那些毒販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只怕這個七哥肯定還是經歷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和磨難。
特別是地下黑拳,更是兇險血腥,一旦輸的話,那下場除了死沒別的路。七哥能活到今天,實力肯定也很恐怖。
不過,不管以前怎麼樣,經歷過什麼,只要活着就好,只要重逢了就好。
眼睛有些溼潤,林逸看着青狼,低聲說道:“兄弟會是被我給滅了,當年那些人我一個人都沒放過,全部拖到姐姐哥哥們的墳前,一刀一刀活剮了。”
青狼也深吸了一口氣,一雙手緊握,當年的血海深仇這些年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所以他纔會帶着人離開那兒,差點兒幾次死在路上。
回到中海,卻發現昔日的仇人居然全都死了,這讓他有些發愣,不能親手宰掉那些畜生,他怎麼會甘心?所以他纔會變得蕭條失落,也纔會大意之下被華夏特種兵給抓住了。
聽到是林逸乾的,他的心結也就解開了,血仇自然需要鮮血來洗刷,林逸出手,那自然就相當於是他們出手了。
伸手拍了拍林逸的肩膀,青狼大聲笑道:“剛纔我就猜肯定是你乾的。沒想到一直需要我們保護的小十三也長大了,變得這麼厲害。”
他又想起了剛纔林逸受重傷,手腳全都被槍打傷,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打傷十幾個凶神惡煞的犯人,這份本事不得不說是駭人了,甚至他覺得林逸要是完好,他能不能打得過也都是個問號了。
林逸的臉上一直掛着傻乎乎的笑容,沒什麼比見到失而復得的親人更讓他感到高興了,這個時候的他,哪裡還有半點兒平日裡威嚴,殺伐果斷的十三哥的樣子。
過了會兒,青狼的臉色重新變得嚴肅起來,看着林逸,問道:“小十三,你是怎麼搞成這樣的?受這麼重的傷還被扔到這裡來,看來有人是成心想要讓你受盡委屈然後纔要你的命啊。”
他在監獄呆了快三年的時間了,對裡面那些折磨人的道道可是很熟悉,那些心理扭曲的傢伙想到了各種各樣的方式去折磨人,有些連他看了都有些膽戰心驚。
聽見青狼提到這個,林逸也不由苦笑了下,“我得罪的人太多了,警察局局長被我收拾了一頓,小鬼子的櫻花會,洋鬼子的黑手黨,都想要我的命呢。對了,之前不久纔剛剛把一個京城什麼四大家族的狂少給打成了豬頭。”
聽見林逸念出的名字,青狼的臉色也變得極其古怪,這一聽全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和勢力啊。特別是櫻花會和黑手黨,那可是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當年他在金三角地區也交過手,實力不容小覷。
“小十三,你倒是和小時候一樣愛惹事啊。”青狼大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林逸的肩膀,“放心,等哪天越獄成功,我幫你去宰了那些人就是了。”
林逸輕笑了起來,眼中淚光閃動。
這纔是自己的兄弟,不問是非緣由,不管危險不危險,第一句話就是要幫他去宰了那些人。
“行了,都老大不小了,還哭什麼鼻子啊。”青狼笑着罵了一句,可是他卻轉過身,閉上了眼睛,可是淚水怎麼也忍不住。
二十年了,離那個血腥,彷彿地獄般的夜晚已經過去二十年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居然還能遇見當年的兄弟。這又讓他們怎麼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和淚水呢。
兩人靠坐在冰冷簡陋的鐵架子牀上,慢慢回憶着當年的往事,又是哭又是笑,就像是兩個瘋子一般。
而牢房中的其它犯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只是縮在各自的牀鋪上,時不時偷看一眼林逸和青狼。
而青狼的兩個心腹手下,山貓和山鷹則在不斷感嘆,老大今天就像是個孩子一樣。還有他那個兄弟,也是不簡單啊,難怪是兩兄弟呢。
第二天一早,醒來,林逸便感覺舒服了不少,青狼是牢霸,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又弄了些傷藥。
“小十三,走,出去曬曬太陽。”青狼大步走了過來。
林逸知道,這是監獄裡的例行放風時間,讓這些憋久的犯人出去透透氣,放鬆一下。
“山貓,山鷹,去扶着小十三。”青狼走過來,對着林逸說道:“這兩個也是七哥我的過命兄弟,一路跟着我殺出來的。”
林逸對着兩人笑了笑,“一家兄弟不說兩家話。感謝什麼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你們就是我林十三的兄弟了。”
山貓和山鷹也笑了起來,看得出,這個年輕人也是個爽快的漢子。
扶着林逸,一羣人來到了牢房外。
那些個獄警自然是瞪大了眼睛,一個個像是見了鬼一般。一個新來的犯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還特意交代要好好折磨一番的,可現在看那樣子,面色紅潤,氣息綿長,比昨天還好啊。
“該死,那頭青狼一點兒也不可靠,我們的話一直當成了耳邊風,遲早要除掉他。”一個獄警嘀咕着,慢慢朝着另一夥犯人走去。上面可是交代了,要讓這個小子好好受點兒折磨。
而這間監獄裡,可不是青狼一個人稱王稱霸說了算,還有幾夥人跟他不相上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