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宗爲了這一次得天下正魔會盟可謂是下了血本,宗門密藏之中任選三項,而一個傳承千餘年的強盛宗門,到底積累了多少的道藏,這個誰也不清楚。
不過,能夠壓服天下同輩修士,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即使是七宗精心培養的傳承弟子,也感受到一股迎面而來的壓力及渴望。
別人家的飯更香,或許是因爲這個理論,使得在場的青年才俊無不涌現出一股渴望,渴望在這場萬衆矚目的高臺之上,證明自己。
樂意看着場中的情形,以及周遭隱隱開始變得粗重的呼吸,以及遠處的喧囂之聲,目中閃過一絲不屑。
第一?
至少你們凌霄和天魔宗無緣了。
因爲廣場之中的擂臺十分巨大,場地足夠寬綽,天魔宗直接將整個擂臺分割成十份,可以同時容納十組人同時切磋比試。
不過天魔宗也是心思巧妙之輩,十個擂臺,明擺着就是讓以守擂的形式抉擇出名正言順的前十,然後內部在決戰出第一。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而獎勵又僅僅只有一份,再加上宗門榮耀,無不刺激着體內血液還滾燙的青年一輩。
看到場中的情形,幻塵看了看浮生,確實看見浮生雙眼微眯,古井無波,淡淡說道:“我沒有興趣,你乃陽脈大弟子,理應你登臺。”
幻塵聞言,自是明白浮生的意思,因爲他攥起的雙手,以及手背上根根暴起的青筋,無不昭顯出浮生內心的渴望。
眼前天魔宗營造的這種局面,對於在乾元境圓滿的青年修士有着太強的誘惑,種種壓力之下,順勢突破十之八九,而最有希望的便是一開始登臺站立到最後的人。
不過,在天下會盟之中,擂臺比試不過是一個附屬品,同樣的這次到來的正道三門又抱着異樣的目的來參加這次天下正魔會盟。
這也導致了,一向懂事兒的浮生自是會選擇最有利大局的選擇,陰陽兩脈,陰脈本就是守護一脈。
寂寂無聞,暗中守護。
不過自從陸清染宣佈開始之後,氣氛就開始變得熱烈起來,規則嘛,顯而易見,想要上臺的人皆是可以登臺,隨時可以開始比試,當然也允許互相之間的挑戰,不過如今衆目睽睽之下,自是不會有這車輪戰的局面出現。
而起,各宗門世家都有修爲高深之輩隨行,所以天魔宗也懶得設置裁判,不過要是真碰到那種不要臉的,無視天魔宗威嚴的,那倒是再講講規矩便是了。
不過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會很小罷了,畢竟今日到來的,都是九州之上有頭有臉的宗門,誰若是在擂臺之上玩一些下三濫的手段,那名聲還要不要了?
看着幻塵一揮道袍便徑直上了一座擂臺,浮生這才低聲說道:“你選哪個?”
樂意聞言,心中明白,這是問自己選擇天魔山下手還是凌霄宗下手,不過樂意肯定選擇天魔山,畢竟凌霄宗的罪魁禍首已經伏誅,餘下的不過是從犯而已,而天魔宗之中的首惡,卻是衣冠楚楚的欲要爲天魔宗出戰呢。
婭瓊已經永遠的閉目,你又怎麼可以繼續活下去?
樂意說道:“我等一個人。”
浮生緩緩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而此時四方會卻是徑直派出了以防禦而聞名的玄武一脈的弟子。
如今天下七宗只餘下了六宗,是故剩下了四個擂臺,而白藏教一名青年弟子,一身乾元境後期的修爲,大大刺刺的徑直佔據一座擂臺。
而其餘三座擂臺,也各是由着一個乾元境後期的青年所佔據。
而當十個擂主站定之後,在四面八方的擂臺同時開啓的同時,第一輪,六宗的擂臺果然無人挑戰,而在白藏教的擂臺之上,卻是驟然出現了一名青衣青年,正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白藏教弟子。
“四方會,青龍一脈,青衣,請指教!”
青衣聲音中正平和,甚至帶着淡淡的書卷氣。
容澤眉頭一挑,看着擂臺之中的情形,自己本欲在第二輪之時安排弟子登臺,挑掉這不懂規矩的白藏教,卻是不料四方會竟是第一輪就派出了弟子前去挑戰,而且還是青龍一脈的嫡系傳人。
青衣,縱使容澤,也亦是有所耳聞,各宗的核心天驕,其實根本藏不住,在各宗的高層之中,可謂是如數家珍。
容澤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四方會所在的方向,卻是恰巧與青龍的視線相觸碰,看到容澤的目光,青龍含笑點頭。
容澤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頓時明白了青龍的用意,在青龍這般孤傲的人心中,白藏教乃是在利用白驚心等人,而膽敢將四方會當槍使,那麼就要扛得起四方會談的反噬,據說這青龍行事,素來喜好從根做起,先解決最初的起因,再順藤摸瓜一路解決。
或許,這邊是青龍一脈的秉性,強大到自負的秉性。
不僅僅只是白藏教的擂臺之上,而其餘的三座擂臺之上亦是有着挑戰之人登臺,一時之間,其餘六座擂臺之上竟是有些百無聊賴。
不知道是白藏教有意藏拙,第一個登臺的弟子過於平庸,而青龍一脈的青衣又太過於璀璨,在交手的瞬間,竟是呈現一面倒的局面。
“噗!”
白藏教弟子呆愣地看着直入丹田的素手。
“厄……啊……”
青衣右手快如閃電一般,一掌刺入白藏教弟子的丹田,隨後在他的驚駭的目光之中,一把將金丹掏出。
“不好意思,師命難違。”
青衣一把將金丹捏碎,隨後看着不甘心地白藏教弟子,輕聲地說道。
而青衣的舉動,無不震驚的圍觀的羣衆,但是隨即悻然,這九州之上,可不就是生死一瞬麼?
白藏教弟子用盡最後的聲音說道:“小青龍……青龍探爪名不虛傳……敗在你手,我輸得不冤。”
話音剛落,便重重的仰躺在了擂臺之上,鮮血從傷口之中涓涓而出,腹腔處的猙獰空洞像是在無力的訴說着他的不捨。
青衣彎腰,將已經殞命的白藏教弟子提起,重重地向着白藏教的位置扔了過去,隨後行禮說道:“麻煩了,下一個。”
頓時,場中喧譁之聲大起,甚至其他三個擂臺之上正在比試的六人都忍不住交手,看着那被青衣一手捏碎的金丹,六人不禁感到腹部一緊,心中寒意大盛。
白藏教衆人面色陰寒,石驚天面色不變地看着手中的石串,而高飛面色多少有些僵硬,但是卻依舊出手接住了這名白藏教弟子的屍身,收入須彌戒中。
而此時,朱雀卻是嬌聲說道:“小青衣,莫要急,你且等其餘三個擂臺的比試結束,總要給別人一個接受的時間不是,免得別人說我們四方會不懂禮數,欺負人。”
青衣聞言頷首,便不再看向白藏教,而是看向了其他三座擂臺之上。
很快,其餘三座擂臺之上的切磋也是點到爲止,而敢率先登臺的,也果不其然的有着兩把刷子,第一輪,除卻四方會青衣,挑戰者盡皆失敗。
高飛看着擂臺之上卓爾不羣,面帶淺笑的青衣,目中閃過一絲陰冷,雖然不能車輪戰,但是切磋一場的消耗,又豈是這短短的空擋可以彌補回來的,你們四方會跟我玩這一出,那麼就別怪我也陪你玩了。
白藏教一次性戰出了兩名弟子,而一名徑直朝向四方會守擂的擂臺而去,而另外一人則是一臉悲壯的向着青衣而去。
他知道,自己的任務只有一個,那邊是消耗,用自己的命,消耗青衣的實力,爲後面的弟兄,鋪墊出一份勝利的希望。
而白藏教的舉動,頓時點燃了在場所有人的情緒,畢竟這次突然冒出的白藏教,所透露出來的實力,讓衆人忌憚不已,而這一次,七宗有缺,或許這一次正魔會盟,顯然會有一個宗門會填補七宗的空缺。
看到白藏教弟子如此張揚,衆人以爲這白藏教乃是六宗內定的人選,而這會武,便是讓他們名正言順地上位。
不過四方會卻是毫不留情的強勢狙擊白藏教,這如何不令其他宗門興奮,這不,希望就來了麼?
不過白藏教的針鋒相對,分毫不讓,卻是直接點燃在場人的情緒。
吃瓜,終究是快樂的。
不過場中情形跌宕,丹陽之中亦是有着兩名弟子戰出,而其中陰脈的大弟子,浮生,赫然身在其中。
而他所選擇的擂臺,赫然便是凌霄宗的擂臺,他不言不語,只是徑直登臺,而另外一名弟子,則是陽脈伏魔殿的弟子,而他選擇的擂臺,便是舉辦這樣一次天下正魔會盟的東道主,天魔宗擂臺。
絲毫不顧及天魔宗的臉面。
如此一來,喧囂之聲更甚。
“就說嘛,打了這麼多年,突然一下子要坐下來談,哪有這麼簡單。”
“這四方會,終究是倒向了秩序陣營吶。”
“師兄何出此言?”
“着你還看不明白,那白藏教要是能上位,勢必是魔門三宗之一,而四方會卻是徑直插手其中,而丹陽山更是欲要以一己之力針對凌霄天魔二宗。”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要狠狠地打臉了。”
此時此刻,唯有正道三宗的擂臺之上,仍是沒有挑戰者,而其他的擂臺之上,卻是已然開始了捉對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