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夠勁。”卿紅波鮮血不斷地從口中溢出:“不愧是我姐選中的男人。連我這個小舅子都會下這般狠手。”
“若不是我姐還有我大哥,我想,你們都不會知道我卿紅波,可是我這個人啊,真的很懶,修行都懶。我就想這個安安穩穩得過一生。”
“可是我沒有雄心大志,就想着安安穩穩得過一生,也有人看不過眼,大哥兵解,而我姐,竟然在凌霄山中被人逼死。”
“姐夫,你覺得可笑不可笑?可笑不可笑?可笑不可笑!”
卿紅波狀若癲狂的又哭又笑,卿玉陽沒有阻攔,只是黑着臉任由他發瘋,任由着凌霄宗的驚天醜聞宣揚與天下,堂堂一宗聖女,竟被人逼死在了自己宗門之中。
陸清染有意阻攔,但是容若已經站起了身子,他知道若是此時自己出言阻攔,今日的天下會盟就別想開了。想當初,自己夜上丹陽,還未摸到容若的閉關之地,就被人拎着底蘊迫出了丹陽。
樂意的嘴角一縷殷紅緩緩滑落,眼角不斷的抽動,雖說卿紅波是在故意演一出叫做名正言順的戲,但是胸膛之中,仍是感到一陣抽搐的疼痛。
“是誰?”
乾澀的聲音,帶着撕裂一切的絕望。
卿紅波咧咧嘴,沒有說話,踉踉蹌蹌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只是臨轉身之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陸清染。
容若擺擺手,示意陸清染沒事兒了,隨後樂意也在幻塵幻心等人的拉扯下慢慢坐了下去,沒有人去追究樂意等人的無禮舉動。
正魔傳人相戀,意欲結成道侶。
魔門聖女莫名被人逼死於宗門之中。
丹陽青年一輩長劍出鞘,劍指凌霄。
無視宗門新晉道君尊嚴,爆料出宗門黑暗面,而三宗長輩的反應卻是意味深長。
不過,沒想到的是,天下聞名的凌霄聖女,謝婭瓊,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兵解了,尚未登臨絕頂,便已經黯然凋零。
不過衆人更爲震驚和期待的,是那名爲長生,實爲樂意的丹陽陰脈的弟子。
誰也沒有想到,明明是魔道三宗之一自在陵的傳承弟子,而石龍山一戰之後,不僅沒有死在滅門之戰之中,更是搖身一變,成爲陰脈之主容澤的關門弟子,這個身份,不可謂不高,這個樂意,到底有着怎樣的天資,可以使得在正魔兩宗之中都頗受青睞。
而有知情人,或者說老一輩的修士,多多少少知道昔日的一些因果。
當年的容澤真人,與自在陵聖女凌菱的癡情苦戀,是何等的驚天動地,更有傳聞,聖女凌菱曾爲心中情誼,不惜出賣師門,這也導致了自己在陵在上一次正魔大戰之中實力大損,這要導致了在數年前被人一戰滅門。
而樂意,正是凌菱的得意弟子,而今凌菱爲宗門殉葬,那麼樂意作爲她的衣鉢傳人,拜在容澤的門下,也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如今,這已經是身在正道的青年才俊,竟是如此他師尊容澤一般,愛上了一個魔門女子,凌霄宗的聖女,謝婭瓊。
莫非這師徒二人,是魔門聖女的剋星不成,還是說,這一脈,對魔門女子有着不一樣的手段。
而今,九州之上,七宗年輕一輩的弟子中,鏡月軒的弟子頗爲平庸,並無天資卓絕的天驕出世,而凌霄宗之中,李星衍,謝婭瓊,以及夏亞青等人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年輕天驕,不過卻是盡皆兵解於內亂之中,至於是否還有雪藏的弟子,這就不得而知了。
而其他幾宗,門面是的弟子卻是一兩個,就像是丹陽山一般,明面上僅有一個幻塵充當門面,可是他們今日看到了什麼?
近百名乾元境巔峰的青年弟子,可謂是震驚了天下之人。
而就在這時,凌霄城中有人隱隱傳出一句話:“是誰,是誰管你屁事兒?區區一名乾元境初期修士,殺你都嫌棄髒了手。”
此話一出,頓時點爆了衆人吃瓜的熱潮,討論之聲不絕於耳。
而樂意的反應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如同一塊朽木一般,不言不語,像是沒有聽到凌霄宗弟子的言語一般。
而那名口出狂言的乾元境弟子,不過是乾元境大成境界。
“啪!”
“混賬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
一個巴掌響起,隨後便是一聲怒罵,只見一名無相境修爲的中年漢子,站起身來對着那凌霄弟子怒喝道。
那名凌霄弟子沒有敢反駁,低着頭不語,只是目光看向丹陽陣營之時,其中透出怨恨和陰冷。
隨即,那名中年漢子拱手對着丹陽陣營說道:“小兒不懂事,口不擇言,還請諸位海涵,還請陸道君莫怪,容若道君莫怪,諸位丹陽道友莫怪。”
陸清染擺擺手,而容澤真人則是目視前方,頭也不扭地說道:“好一個口不擇言……謝婭瓊是個好姑娘,長生也帶着她見過師門長輩了,也算是一家人了,這些就算了。”
中年漢子還要說些什麼,可是看着場中詭異的氣氛,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拱拱手,做來下來。
而此時,在哪廣場的中央,臨時搭建的演武場之上,一陣震耳欲聾的鏗鏘劍鳴響起,震天動地,頓時讓現場嘈雜的聲音爲之一頓。
陸清染一身白衣,出現在了演武場的中間,而劍鳴正是他腰間懸掛的墨色長劍所發出的驚天之聲音,衝着周圍的人羣一拱手,陸清染朗聲道:“歡迎諸位不計前嫌,來我天魔山,參加這天下正魔會盟,若是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諸位見諒。”
看到陸清染竟然親自出來主持,下面又是想起了一陣一輪之聲。
陸清染沉聲道:“如今九州,天下秩序崩壞,甚至更是有多如牛毛不入流的宗門,以假借魔宗之名霍亂天下,辱沒我魔門名聲,亂我九州秩序,所以,老夫出關之後,一力促成這天下正魔會盟,是爲了達成共識,重建九州秩序,凡俗,乃修士之根基,不能不重視。同時也是爲了相互交流切磋,也爲的是九州修士一脈可以更加的輝煌。”
不過陸清染所言,也不是不無道理,在一些偏遠地區,一些不入流的宗門,甚至喪心病狂的以人肉人腦爲食,以人心爲補藥,諸如此類喪心病狂之事不勝枚舉。
但是,修士的根基乃是凡俗,沒有了凡俗的繁衍生息,何來資質優秀的血脈來填補各門各派的青年一代?
僅憑着宗門繁衍的弟子麼?開什麼玩笑,如今天下傲視一方的強者,十之八九,盡皆是寒門一脈。
不過在產搞的人也知道,越是純正的魔門修士,越是不會利用一些歹毒至極的手段來輔助修煉,實際上九州之上的魔門名聲敗壞,搞得天怒人怨的,盡皆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宗門,他們不僅收錄的弟子窮兇極惡,而且動輒屠城滅村,給魔門潑了不少的髒水。
魔門一脈大多都是唯我主義者,很少有替天行道的心思,只要你不來我的地盤興風作浪,也懶得將你剿滅殆盡,而正是魔門的縱容,給予了可以滋養他們生存的土壤。
所以,有很多不入流的魔門,在三大魔宗的領域範圍內,乖得如同一隻小綿羊,而一旦出了範圍,則是會囂張肆無忌憚。
陸清染頓了頓繼續說道:“這第一次得天下正魔會盟,既然有這麼多的道友賞光前來參加,那麼我們論道,肯定是修爲第一,所以首先開始的,自然是天下會武!”
“總共分爲三輪,第一輪,便是青年一代的修士的切磋比試。畢竟,獨木不可成林,年輕一輩的修士,乃是代表着的是未來,是今後的修仙練道的盛事,所以這一場排在最前面。”
“第二輪嘛,則是無相真人的切磋較量,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的征伐之道,不動手,紙上談兵,坐而論道,如何參透道之玄妙,閉門造車不可取。”
“第一輪第二輪嘛,每個宗門都可派出弟子,登臺指名挑戰,或者向天下各宗請求指點,一切皆隨自願,切磋便可,一切以自願爲主。”
“至於這最後一輪,則是由七宗之人出戰,天下正魔會盟,總要是以實力論一個高下。”
待到陸清染一說完,在場最興奮的便是那些小宗門的修士了,他們何時可以看到無相修士的論道切磋,畢竟都是自家老祖,除了親暱之輩,其餘人甚至連見上一面都難。
而第一輪,雖說最終風采終歸會落在七宗頭上,但是自己上去小露一手,博個名氣,還是可以的。
畢竟,一開始,來着天下正魔會盟,他們可是密友想過要上擂臺,那種地方也不是他們有機會能去的。他們來,本就是爲了湊熱鬧,以及七宗大能級別的存在講道,尋常的時候可沒這種機會。
就在這時,陸清染眼中露出了一抹異色,說道:“不過既然是比試,那就要有彩頭,若當真有能夠壓服天下青年一輩的才俊後輩,我天魔宗作爲東道主,準備打開自家宗門的密藏,可以任由其選擇三宗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