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拍了拍蘇止溪,示意她稍等,轉身對着孟冬說道:“是啊,自古民不與官鬥,敢騙本官的女人,去了牢裡,本官自然要好好招呼招呼你。”
孟冬心中一顫,害怕了,說道:“你,你,就算你是京兆府尹,你也不能動私刑,我們燕朝律例是不允許的。”
白一弦嘲諷的說道:“喲,沒看出來啊,你還懂得燕朝律例呢?你行騙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是燕朝律例不允許的呢?
不過呢,你說的也對,我燕朝律例,不許私刑,濫刑,更不許無故重刑。”
孟冬忙不迭的點頭,說道:“對對對,就是這樣,你,你不能對我動刑。”
白一弦說道:“不過,京兆府乃是本官的地盤,去了那裡,一切本官說了算,誰還能爲你出頭不成?”
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更何況,本官根本不需要對你動刑。
本官向來遵從律例行事,絕對不會虐待人犯。再說了,動刑多不好啊,在你身上留下行刑的證據太明顯了也不好。”
孟冬咽口唾沫,總覺得白一弦話裡有話。
白一弦對捕快們說道:“把他關到甲字號牢房中便可以了。”
捕快了然的點點頭,還笑着故意說道:“大人,是不是那個關着殺人犯的大牢?
哦,就是喜歡在殺人之前先折磨一番,再慢慢活生生肢解人體,直至人死亡的變態的那個牢房?”
白一弦點點頭,說道:“不錯。”
另外一名衙役說道:“喲,那位可厲害了,連獄卒進去送飯,不小心都得被他挖下一塊肉來,嘖嘖。”
其餘的衙役笑着說道:“這可不是咱們動刑,上面查下來,也是人犯互相鬥毆所致,找不到咱們頭上。最多就是監察不嚴,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孟冬聞言,臉色頓時嚇得慘白,忍不住膝蓋一軟,就跪坐在了地上。
接着,一股腥臊味傳出,衆人看過去,發現從他褲襠裡竟然流出一攤液體。衆人這才知道,孟冬竟然是被嚇得尿了褲子。
捕快們不由翻翻白眼,這小子也太不經嚇了,這還沒怎麼着呢,只是說了說,他竟然就尿褲子了。
孟冬被嚇得尿失禁,如今也顧不得了,他顫聲說道:“你,你也嘚瑟不了多久。
你打了工部尚書的兒子,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爲你的府尹位置還能做多久?
我勸你,最好還是快點放了我,我就不計前嫌,去幫你向我們餘少爺求求情,這樣說不定你還能逃過一劫。”
白一弦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道:“那又如何呢?就算我做不久,但在那之前,收拾了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還是你以爲?將你抓進去之後,餘府的人,會費心費力的去救你?”
孟冬傻眼了,白一弦說的有道理,就算人家以後做不成官,他也看不見啊,他現在就要被人家收拾了。而且,餘府的人是肯定不會費心救他的。
白一弦說罷,對捕快們說道:“把人帶走。”
“是,大人。”兩名衙役立即去拖起孟冬,還一臉嫌棄的說道:“這味兒真騷。”
眼看就要被拖走了,孟冬這才真的慌了,他突然痛哭流涕起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掙扎開衙役,一下子就給白一弦跪下了:“大人,大人,饒命啊。
大人,小的知道錯了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要是早知道蘇小姐是大人您的女人,就算再借我兩個膽子,小的也不敢騙她啊。
大人,求求大人,您大人大量,原諒小的這一次吧。”他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白一弦是京兆府尹,他絕對不會去騙蘇止溪,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白一弦不爲所動,別看孟冬現在又是磕頭又是痛哭流涕的,看上去可憐,可若不是他到的及時,止溪肯定沒活路了。
孟冬見白一弦不爲所動,便跪着爬到蘇止溪的面前,還打了自己兩個嘴巴子:“蘇小姐,蘇小姐,我錯了,我不是人,我不該騙您。
我已經捱過打了,得到報應了。您心地善良,就開口求求情,讓白大人放過我吧。我給您磕頭了,您可千萬不要讓白大人把我關到那殺人犯的大牢裡啊。
我要是去了那裡,我就沒活路了,蘇小姐,您大人大量,幫我求求情吧。”
蘇止溪心地是善良,可也不是毫無底線的白蓮聖母,只是微微後退,冷眼看着他,同樣不爲所動。
冬晴在旁邊,覺得真是大快人心,她突然開口道:“白少爺,小姐的兩萬五千兩銀子,還在孟冬那裡呢。”
白一弦並不知道蘇止溪被騙的經過,聞言不由皺皺眉:止溪怎麼被騙了這麼多銀子?
孟冬急忙將銀票掏出來,說道:“都在這裡,都在這裡,我一文錢都沒動過,現在物歸原主,還給蘇小姐,求蘇小姐饒命。”
冬晴接過銀票查看了一下,喜滋滋的交給了蘇止溪,說道:“小姐,收好。”白少爺成了大官,可真有範兒。
白一弦揮揮手,讓人將還在痛哭流涕懺悔不已的孟冬給帶下去了,省的污了蘇止溪的眼。
剩下的捕快看了看其餘的人,問道:“大人,這剩下的人,怎麼辦?”
白一弦說道:“一併抓走,統統關進大牢。隔間裡面還有一個,別落下咯。”
捕快們很快應聲:“是。”他們覺得人手不夠,其中一人還去了街上,又找來了一隊捕快。
一衆捕快將餘府的下人全都抓了起來,進去提餘以安的時候,卻發現這小子雖然剛纔暈倒了,但早就已經醒來了。
只不過他是真怕了白一弦這愣貨,所以學乖了,一直沒敢出聲罷了。
在裡面聽到白一弦竟然還是一個四品官,自己強個平民百姓的女兒不要緊,強個四品官的女人,確實有些過。
不過他心中也有些慶幸:幸虧這小子是四品府尹,知道自己乃是二品大員的兒子,所以應該不敢做的太過分。
本以爲白一弦打他一頓就完事了,抓了外面的人,但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下人,他堂堂餘府公子,白一弦怎麼也得放他一馬。
他就躲在裡面不出聲,等人離開呢,誰知道捕快們就進去抓他了。
餘以安頓時不淡定了:你說你打都打了,你還想把我抓進大牢?
他頓時嗷號起來了:“幹什麼?幹什麼?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誰?我乃是工部尚書餘大人的兒子。
你們這些小小的捕快,一個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你們敢抓我?快放開我,不然本公子要你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