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跟秀芹擔心欣欣的安全,不知道家裡的別墅有沒有被大雨淹沒。欣欣的生命有沒有危險。
柱子只好拉着秀芹淌着水趕回了家。
走進大門,發現自己的小樓安然無恙,柱子才吁了口氣,他們知道欣欣應該是安全的。
冰箱裡有食物,電沒有了,液化氣還是有的,女兒不應該捱餓。
柱子跟秀芹渾身溼淋淋像水鴨子,兩人狼狽不堪進了屋子,趕緊換衣服。
哪知道剛剛走進客廳,柱子就發現閨女的房門虛掩着,從欣欣的屋子裡傳出來嘻嘻哈哈的打鬧聲。
柱子的心裡就是一凜,一種不安的情愫籠罩在心頭。
他大步流星衝過去,一腳踢開了欣欣的屋門,眼前的一切讓他目瞪口呆。
只見一男一女光溜溜的,趴在屋子裡的席夢思上。
女的是自己的閨女欣欣,那男的,柱子一眼就看出是秋生,趙鐵柱家的野種。
柱子是認識秋生的。
兩年前,柱子公司的創意被盜,就是秋生乾的。
今天,他一眼就認出了秋生,一看就是趙鐵柱的種,長得跟趙鐵柱的德行一模一樣。
頓時,一股強烈的怒火一下子從柱子的心中升起,他的脖子筋鼓起來老高。
柱子怒火沖天,手裡的皮包掉在了地上。
他咬牙切齒,怒喝一聲:“秋生!!你個混蛋,竟然欺負我女兒,我要你的命!!”
柱子緊握雙拳一撲而上。
牀上的秋生跟欣欣也吃了一驚,兩個人正在嬉鬧,忽然看到柱子闖進,秋生嚇得幾乎丟魂。
欣欣也趕緊拉過被子,緊緊護住了自己的身體。
發現柱子叔叔衝過來,秋生趕緊找衣服穿。一邊穿一邊解釋:“柱子叔叔,你別生氣,聽我結實,我跟欣欣的真心的。”
“真心你麻痹!你個兔崽子!傷風敗俗不知廉恥,竟然勾搭我閨女,我宰了你?”
柱子瘋了一樣,衝秋生的腦袋光光就是三拳。好在秋生的功夫好,搖頭晃腦將柱子的拳頭躲開了。
他根本沒空穿衣服,因爲柱子已經抄起一個花瓶,劈頭蓋臉衝他砸了過來。
秋生一看不好,輕如狸貓快如猿猴,身子一扭,抓着衣服蹭地跳出了房間。
剛剛出門就跟一個女人撞了個滿懷。
秀芹一看竟然不認識,是個陌生的小夥兒,她立刻明白了,閨女趁自己不在家,竟然偷人了。
秋生顧不得跟秀芹嬸子打招呼,柱子在後面舉着花瓶,狗攆兔子那樣,把秋生追出去老遠,秋生落荒而逃。
跑上大街以後,進了齊腰深的水裡,他才提上褲子。
屋子裡的柱子氣壞了,憤怒地盯着欣欣,欣欣低着頭,不敢跟繼父的眼光相碰。
柱子一轉身出了欣欣的屋子,老臉羞得通紅。怒道:“不知廉恥的丫頭!還不穿起來?”
欣欣的臉也紅了,在被窩裡悄悄將衣服穿了起來,然後悻悻走出了屋子。
他懶得搭理柱
子,抓起包包就要向外走。
柱子大喝一聲:“站住!你上哪兒去?”
欣欣怒道:“要你管?!!”
柱子怒道:“我是你爹!”
欣欣說:“你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
“啪!!”一記耳光迎面打來,狠狠抽在了欣欣的臉上。柱子憤怒極了,不得已抽了欣欣一記耳光。
欣欣晃了晃,擡手捂住了臉,兩隻眼仇恨地盯着柱子:“你憑什麼打我?”
柱子跳起來老高:“因爲我是你爹!我把你當做親閨女看!你個傷風敗俗不知廉恥的丫頭,偷人養漢子,你敗壞門風!!”
柱子最討厭女人不守婦道了,當初的嫂子巧英不守婦道,被判了哥哥孫瘸子,他一怒之下將巧英暴揍一頓,還把張二蛋打的無處藏身。
當初的秋萍不守婦道,跟趙鐵柱苟合,他一怒之下,新婚夜沒過完就將秋萍趕回了家。
沒想自己的閨女也不守婦道,他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欣欣的身上啊。
雖然她不是他親生的,也希望他潔身自愛,將來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把欣欣嫁出去,幸福一輩子。
可沒想到欣欣會熬不住,竟然偷人,而且偷的是趙鐵柱家的野種。她纔多大啊?
欣欣的眼睛紅紅的,噙着淚:“你……打我?俺爹在的時候根本沒打過我?你算老幾?你只不過是孃的姘頭,這家沒你的分,你給我滾!!”
柱子更加生氣了,巴掌再次舉了起來,但這次沒有落下去:“欣欣,你就這麼討厭我?我把你養這麼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爲什麼這樣對爹?爲什麼這樣對爹?”
“我就這樣對你,你不是我爹!俺喜歡秋生哥,俺就是要跟他,你管不着!”
“你!你才十七啊,這麼小就跟男人胡混?”
“十七怎麼了?當初我娘嫁給我爹的時候,還不到十七呢?我的事兒不用你管!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欣欣猛地打開門,一頭就衝了出去。哭哭啼啼走了。
秀芹在外面呼喊着追了出去,可還是沒有追上。
繼父打孩子,早晚的事兒。有後爹就有後娘,這種理念在欣欣的心裡根深蒂固。
秀芹回到了屋子,無可奈何說:“柱子,不應該打孩子啊。”
其實柱子打完以後也後悔了,看了看自己的巴掌,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
柱子哭了,他把欣欣養了十年,十年的時間欣欣一直把他當做仇人。
他給她吃,給她喝,給她買最好的玩具,到最好的遊樂場去玩耍,還是暖不熱她的心。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爲了欣欣,他跟秀芹根本沒有要孩子。就是怕欣欣受冷落。他給了她一個父親應該付出的一切。
柱子說:“秀芹,我是不是錯了?不該打孩子!”
秀芹說:“我沒有怪你,欣欣不對,應該打,可打不是辦法啊,再說孩子又沒做錯什麼。”
柱子苦笑一聲說:“偷人養漢子,還沒有做錯?那什麼
纔算錯?”
秀芹說:“柱子,欣欣已經長大了,我們都無法駕馭了,她已經到了戀愛的年紀。再說現在這麼開放,跟男孩子耍耍也是正常。”
柱子怒道:“正常個屁!一天不嫁人,一天不明媒正娶,一天就不能獻出貞操,萬一秋生玩她的,那吃虧還不是她自己?到時候哭都找不到地方。現在的女孩子就是沒腦子!”
秀芹說:“不至於吧,我看剛纔這男孩子不錯,眉清目秀的,不像壞人。”
柱子說:“秀芹,你不瞭解,這個秋生不是一般人,他是個混混,憑着一把刀,在Z市橫衝直撞,把全市所有的老大都擊敗了。他做的是黑道生意,乾的是非法的買賣,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我怎麼放心把女兒交給這樣一個人?”
“啊?你……你認識他?”秀芹問。
柱子說:“何止是認識,小時候我還抱過他呢,他是趙鐵柱的野種。”
“趙鐵柱的兒子?你說是青石山的小神醫趙鐵柱?”
“對,就是他的種子。”
秀芹說:“鐵柱不錯啊,相比兒子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你……你放屁!趙鐵柱算什麼東西?死色狼一個,狗曰的,他兒子竟然禍害我閨女,小爺跟他拼了!”
柱子怒極了,準備返回青石山,去找趙鐵柱拼命。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趙鐵柱是色狼,想不到兒子也這麼流氓。
柱子決定找趙鐵柱討個說法。
可他還沒有去成青石山,因爲幾天以後 ,趙鐵柱竟然主動趕到了Z市。
趙鐵柱這次趕到Z市,是爲了運送救災物資。因爲青石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水災。
肆虐了七天七夜的大雨大水終於停止了,青石山被淹沒在一片汪洋中。
大水沖垮了他們的家園,捲走了莊稼,捲走了房屋,捲走了二十多年青石山村民辛辛苦苦創立下的一切果實。
山坡上的高粱玉米全部沒頂,山頭上的果樹也被大雨打的不成樣子,樹葉子爛果子到處都是。
斷天涯的下面波浪滔滔。五個村子,包括學校和工廠,被淹沒在大水以下十幾米深的地方。
家園沒有了,很多村民流下了無奈的眼淚。
現在大家還是等,等着大水退去的一天。
眼看着外面的天空露出了久違的太陽。趙鐵柱在山洞裡愁眉不展。
他想抽支菸,可是菸捲早就沒有了,僅有的幾根菸已經被大水侵泡地發了黴。
他在想着怎麼重建自己的家園。
鐵柱站起來,語氣很沉重:“青石山的父老鄉親們,大家不要氣餒,我們青石山的人是打不垮,擊不敗的,任何天災人禍都不能打垮我們生存下去的勇氣。
你們不信,給我五年的時間,五年,我就能讓青石山恢復從前的繁榮,讓大家全都住上新房子,手裡照樣有渣渣響的票子。我決不食言!!”
趙鐵柱的本事跟能力大家都知道,這麼一鼓動,村民們又意氣風發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