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一直在幫着鐵柱,就是希望鐵柱出息,也是在報答鐵柱的救命之恩。
他喜歡這個兄弟,也深深被鐵柱的一身豪氣折服。爲了這個兄弟,他甘願以身犯險。
趙鐵柱的眼圈也溼了,同樣感到了不捨。
許哥不是壞人,從當初修路開始,一直到大路修通,許秘書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着他。
他把他當做了親哥,也把許秘書的媳婦當做了自己的親嫂子。
他還記得來Z市採購的那年是冬天,天冷的能凍掉耳朵。進門嫂子就把他拉到了暖氣邊,握着他的手爲他哈氣。許秘書特意準備了火鍋爲他驅寒。
兩個人打打鬧鬧,開着玩笑,跟一家人一樣其樂融融。
現在許哥馬上要走了,趙鐵柱的心裡跟丟了什麼似得,空落落的。
他上去抱住了許秘書的肩膀說:“許哥,別難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就一兩年嘛,時間很短,到時候我請你喝酒,別哭哭啼啼像個娘們。”
許秘書說:“鐵柱,我走了以後就沒人幫你了,以後建廠只能靠你自己,有什麼問題,就打電話給我,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你。”
鐵柱說:“好,你一路保重,祝你官運亨通,以後來咱們桃花縣做縣長。
許哥你這人不壞,就是有點喜歡娘們。像你這樣的好官越來越少了。”
從前兩個人在一塊沒覺得什麼,一旦要離開了,鐵柱才發現自己要失去一個知己。
這天晚上,趙鐵柱請客,在翠微居爲許秘書踐行,石榴,香草,還有巧英都去了。幾個人一直喝到半夜十二點。
他們說了很多話,談了很多心事,談論了很多理想和抱負,幾個人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東方發亮才醒過來。醒來以後發現都是橫七豎八躺在包間裡。
那天上午趙鐵柱就拉着巧英返回了青石山,而許秘書也離開了桃花縣,到新的地方去做縣長。
那個縣距離青石山很遠很遠,要走四五百里的路,從那兒以後,趙鐵柱兩年沒見過他。
趙鐵柱搞到了錢,返回了青石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建廠計劃。
這是他人生的第二個理想,他一直在爲自己的理想而奮鬥,孜孜不倦鍥而不捨。
他要利用工廠把青石山的村民留住,不想他們跋涉千里到外地去打工。不想山裡的男人跟女人常年分居。
他要讓山裡人的腰包都鼓起來,徹底的脫貧。
再以後,他還要把青石山建立成遠近聞名的旅遊勝地,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青石山,都知道世界上有這麼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
他相信自己的計劃一定會成功。
趙鐵柱拉着巧英嫂回到了青石山,他要着手建一座廠,
這件事就像一陣驟風,眨眼的時間傳遍了青石山的角角落落。
想不到大山裡也會有自己的工廠,以後日子有奔頭了,所有的村民都是欣喜若狂。
建廠的第一步就是選地,首先是地勢要好,不但要依山傍水,還要靠近大路,選擇距離高壓線近的路段。
這樣的好處是用電方便,用水方便,交通也方便。
趙鐵柱家的那塊自留地正好靠近剛修通的大路。也就是“前進路。”
前進路這個名字是鐵柱命名的,這條大路是青石山村民一點點開鑿出來的,預示着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芝麻開花節節高。所以取名字就叫前進路了。
趙鐵柱哪兒的自留地只有一畝多一點,一畝地建廠規模也忒小了點,至少需要二十多畝。
還好李寡婦的自留地跟鐵柱家的自留地緊挨着,李寡婦死了以後,她的自留地就歸了巧兒。巧兒是趙鐵柱的媳婦,李寡婦的地當然也是鐵柱的。
再往那邊就是王長水家的地了,足足十五六畝。全部加起來,剛好可以修建一座理想的工廠。
王長水家人口多,勞力少。他的媳婦紅杏在大厲病中喪生了,五年前大閨女梨花從斷天涯上被王長水一棍打下了虎嘯河,二閨女石榴在大城市做生意,家裡的地根本看不上。
三閨女荷花不知所蹤,四閨女秋萍又是縣醫院的護士,五閨女曉霜不喜歡勞動,而且體弱多病,根本不能幹農活。
所以那十幾畝地全部壓在了王長水一個人的肩膀上。
把王長水累的,整天屁都懶得放一個,晚上回家就往炕上倒,不三不四的事兒也懶得跟村裡的寡婦們做了。
趙鐵柱一眼就相中了王長水家的自留地。這塊地跟自家的地加起來,剛好二十畝。而且非常平整,上坡就是前進路,出貨進貨非常的方便。
可是怎麼跟王長水去說啊?難不成進門就說;長水叔,把你的地給我吧,我要建廠?
王長水一定會把趙鐵柱一棍子敲出去,你開廠不開廠管我個鳥事?
千百年來鄉下人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把田地看的比生命都重要,要他的地,就是要他的命。
晚上,趙鐵柱睡不着了,鑽進被窩以後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巧兒也睡不着了,從跟鐵柱成親的那天起,只要鐵柱在家,兩口子幾乎天天弄,夜以繼日,孜孜不倦。
巧兒說:“鐵柱,你咋了?你是不是憋得慌?如果你要憋得慌,你就對俺巧兒講,巧兒給你幫幫忙,咱倆就來一次。”
鐵柱說:“巧兒,我煩啊。”
巧兒的手同樣在男人的胸口上滑來滑去,纖細的手指畫着圓:“你煩啥?是不是俺哪兒做錯了?不孝順咱爹咱娘了?還是
對你照顧不周了?”
鐵柱說:“不是你的錯,因爲我想開廠,把咱家的自留地,還有你娘留下的自留地,再加上長水叔家的自留地,全部合併起來,修蓋廠房,那段地勢非常的好,最適合修建廠房了。”
巧兒說:“那就蓋唄。”
鐵柱道:“你說的輕巧,就長水叔那人,把地看的比他的腦袋都貴,他根本不會同意。”
巧兒說:“那就給他錢,花錢買,咱不是有錢嗎。”
鐵柱說:“錢不多啊,只有五十萬,哪兒都要花。給他的話,買機器購買藥材就不夠花了。”
“那你說怎麼辦?”
鐵柱就抱住巧兒的細腰,在女人的身上貼,兩隻手也上下左右來回的摸,說:“老婆,我的好老婆,親老婆,你最疼我了是不是?你去跟長水叔說一下,咱把他的地圈過來。他畢竟是你親爹,你是她親閨女,你的話他最愛聽了。以後廠子有了收益,咱們可以給他分紅,那地算是入股的股份,你看行不行?”
巧兒哭笑不得,怪不得鐵柱這麼主動,原來是有求於她,女人小嘴巴一撅,使勁把鐵柱推開了,說:“俺不去,俺是他閨女,你還是他女婿呢,你咋不去?俺可不想捱罵。”
趙鐵柱說:“媳婦,我親滴溜溜的媳婦,你不支持我的工作了?我開廠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等咱有錢了,咱也買彩電,買汽車,我拉你進城玩,想吃啥買啥,想穿啥買啥。你要星星我不給你月亮。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就忍心看着我發愁?只要你喊他一聲爹,估計王長水就找不到北了,你說要他的地,他還不雙手奉送?”
巧兒噗嗤一聲笑了,說:“那也行,明天咱倆一起去,要捱罵就一起捱罵。”
鐵柱一聽樂壞了,趕緊抱住巧兒的腦袋,吭哧吭哧啃了幾口,弄了巧兒一臉的唾沫。
巧兒擦了擦臉,嘻嘻一笑:“俺幫了你的忙,你有啥表示沒?”
鐵柱問:“你要啥表示?”
巧兒將嘴巴湊到了鐵柱的耳朵邊,小聲說:“今夜,俺要做男人,你要做女人,俺在上面……你在下面……。”
趙鐵柱張大了嘴巴,驚訝了半天,最後還是點點頭說:“中,那你……輕點。”
巧兒嘻嘻一笑,翻身撲了過來,將趙鐵柱壓在了身下……
屋子裡的炕又不安穩起來,叮叮咣咣亂響。男人女人的呼吸聲很粗重。巧兒的呢喃聲也很粗重。
被窩裡風很大,來回的忽閃,兩個焦灼的身體纏在一起左右翻飛,上下翻滾。把北屋的鐵柱娘吵得睡不着。
其實鐵柱娘已經習慣了兒子跟兒媳婦的喊炕聲,趙鐵柱成親五年多,每次跟巧兒鼓搗,都是弄得叮叮咣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