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來了,拎了一袋子的東西。
柳飛攤開自己繪製的地圖,然後十分麻利地用紅筆圈了二十多處道:“兄弟,辛苦你了!”
蠍子乾笑道:“別和我扯淡,一百萬給不?”
“一毛都沒有!”
“靠,這麼摳門?”
柳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能正經點呢?這次真是有驚無險啊,如果我那兩百多條黃脣魚被統統毒死了,別說一毛錢,你還得免費給我打工查兇手,搞不好還要豁出命!”
“算你狠!”
蠍子哭笑不得地指了指他,然後倒出一堆針孔攝像頭搗鼓了一番,再裝進去道:“你真的要廢這麼大的事?要我說,我們倆直接潛海里,把他們揪出來算了!他們一次不成,肯定會再次作案,目前也就渡口那兒好下手,我們在那守株待兔不就行了?”
柳飛搖頭道:“這次的事給我提了一個醒,現在培育室附近是都裝了攝像頭,但是一些緊要的位置還是沒裝,我想趁機都給裝上,實現二十四小時監控!而你也看到了,我還在細柳河上游圈了幾個地方,這一方面是爲了提防別人對鱸魚和小河蝦下手;另外一方面也是怕別人從這裡入手,污染水源或者更有甚者投毒威脅村民們的生命安全。”
“還是你考慮得長遠,那我們出發吧!”
兩人快速走出門後,李雲柔看了一眼柳玉蓮道:“我怎麼感覺他們倆像是特工似的?”
柳玉蓮託着香腮道:“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他們倆之前當過特工,不對,更準確地說現在這個蠍子還在當特工!”
……
柳飛和蠍子跋山涉水安裝好攝像頭後,回到家中打開電腦,調出實時錄像仔細觀察了起來。李雲柔和柳玉蓮也是湊過頭來看,忽然,一個畫面中突然出現一男一女,兩人竟然直接以地爲牀做起了那種事,猶如烈火遇乾柴,很是瘋狂。
柳玉蓮和李雲柔見狀,尖叫一聲,皆是面紅耳赤地轉過頭。
蠍子則是打趣道:“飛哥,你可真會選位置啊,我看你安裝攝像頭不是爲了抓兇手,而是爲了看實時直播大片啊!”
柳飛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道:“胡說什麼呢?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一個是亮哥,一個是陳嫂,他們都是有家庭的人了,尤其是亮哥,還有一個那麼可愛的兒子,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呢?”
一聽這話,柳玉蓮轉頭看了一眼,隨後目瞪口呆道:“我的天呢,還真是他們倆,這……這要是被嫂子知道了,那還不得哭死啊?柳亮這個渣男,嫂子那麼賢惠,他怎麼能揹着他幹出這樣的事呢?還有陳嫂,大壯哥雖然長得有點醜,但是人憨厚老實啊,又那麼疼他,前幾天還和我說準備要個孩子呢,這……這……我真是凌亂了!”
柳飛將電腦一合,以手扶額,無語良久。
他安裝攝像頭是抓兇手用的,誰曾想上來就抓到別人出軌了!
在他的印象中,無論是柳亮也好,還是陳嫂也罷,兩人的爲人其實都很不錯,如果這檔子的事要是被爆出,搞不好會直接毀了兩個家庭。
可是如果任由他們這樣的話,那徐嫂和柳大壯豈不是太可憐了?
所以,這件事其實比他抓下毒的兇手還棘手,一旦處理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他看向李雲柔道:“你對這事怎麼看?”
李雲柔抿了抿嘴道:“這……這事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我倒是聽過一些,結局也是各種各樣的都有。我實在沒想到在咱們柳家村也會發生這樣的事……”
柳玉蓮咬牙切齒地道:“這要是在古代,他們倆活該被浸豬籠!要我說,咱們絕對不能視而不見,必須要讓他們倆受到懲罰不可!”
柳飛捏着下巴走了幾步道:“懲罰也是要付出代價的,畢竟涉及到兩個家庭。你們都嚴格保密,我再好好地想想辦法。”
蠍子乾笑道:“飛哥,你個小村長既當爹,又當媽的也就罷了,連這種事也要管,我真是服了!”
柳飛道:“他們都是柳家村的村民,既然看到了,肯定是要杜絕一切悲劇的發生。”
“可是這要怎麼管?”
“先看看大壯哥和徐嫂知不知情,然後再看看兩對夫妻婚姻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之後再想辦法吧,雲柔,這個事交給你去做吧,我真怕玉蓮一生氣把人給打了,你一定要慎之又慎!”
“啊?”李雲柔十分驚訝地指着一下自己道:“我沒經驗啊!”
柳飛十分堅定地看着她道:“支書大人,你可以的!”
……
由於一些事還沒有確定,所以這事暫時只能算是個小插曲,待估摸着他們倆已經完事後,柳飛重新打開電腦,繼續監視,然而轉眼間過了小半天,也沒有見到人。
柳飛看向百無聊賴的蠍子道:“你還是繼續去調查雲巔製藥背後的線索吧。”
蠍子道:“得,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及時呼叫!”
說完,他快速消失。
柳飛盯着電腦看了一會兒後,寒寒扭扭捏捏地走到他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先生,要不我幫你看吧?”
柳飛笑道:“你確定你不會對電腦下黑手?”
寒寒撅了噘嘴道:“我很老實的好不好?你還要賺錢給我買肉肉吃呢,這樣的小事還是我來吧,反正我最喜歡坐着發呆了。”
柳飛伸手捏了捏她的娃娃臉道:“整天張口閉口就是肉肉,你就是我們家最大的吃貨,不過我可沒虧待你哈!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吧,發現什麼異常第一時間喊我。”
說完,他又向她交代了幾句,便繼續到培育室忙碌。
不知不覺到了夜裡,考慮到他們很有可能在夜裡出現,柳飛親自蹲守到電腦前,守到凌晨左右,當看到兩個人影出現在監控畫面中以後,柳飛趕緊提了提神。
讓他有點出乎意料的是他們並不是乘船來到斷崖附近的,而是在距離斷崖四五百米遠的一個斷坡處換上泳衣,順着系在樹上的繩子入水,然後再游到渡口處。
通過監控畫面,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們這次並沒有繼續投毒,更像是在做進一步的“偵查”,爲下一步的計劃做準備。
他們在渡口處繞了一圈後,又返回原處,換上衣服,把潛水服、繩索等藏好,然後又先後到細柳河上游、入村口、海鳴山最高峰等好幾個關鍵的位置查看了一番,不過一直都沒有靠近柳家村。
看到他們查看的位置和自己安裝針孔攝像頭的好幾個位置都是重疊的後,柳飛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他們這是見毒死黃脣魚不成,準備再次加碼,幹票大的。
他也沒有遲疑,立即喊醒柳玉蓮和李雲柔,快速地交代了幾句,然後出了家門,來到山口守着。
當兩道黑影出現後,他並沒有動手抓人,而是一路尾隨,跟着他們來到了京城的一棟別墅前。
他用手機定了一下位,讓蠍子幫忙查了一下,很快便得知這是搞水產品養殖的顧漁的別墅。
顧漁在水產品養殖行業也是很有名氣,算得上是大亨,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不過柳飛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翻牆跳到院子裡,然後像是幽靈一樣竄到大堂前。
掃了一眼站在大堂門前的四個保鏢,他用手抹了一下鼻子,突然竄出,以極快地速度將他們打趴在地,然後推門而入,看了一眼正在向一人彙報的兩個男子,沉聲道:“顧老闆,你下手夠狠啊!在我的印象中,我好像和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吧?”
穿着一身休閒的運動服,年紀大概在四五十歲,前頂全禿,顯得很面善和平易近人的顧漁看了一眼他後,似乎對他的到來一點兒也不好奇,他指了一下他隔壁道:“柳總,您這親自跟了一晚上外加小半天了,很累了吧?來,坐下喝杯茶歇歇!”
一聽這話,柳飛皺了一下眉頭,難道他早就被發現了?
他瞥到站在顧漁身旁的男子,發現他瘦得幾乎只剩下一個骨頭架子了,兩隻眼睛也完全陷了進去,似乎只能看到漆黑的眼球。
縱橫黑白之間那麼多年,柳飛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瘦的人,這簡直是瘦得驚悚,瘦的讓人發寒!
同時,他很清晰地感受到散發在他周身的那股詭異的氣息,分明就是死亡的氣息……
意識到反過來中計了,柳飛也沒有緊張,他很是坦然地走到顧漁身旁坐下道:“他們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顧漁笑道:“柳總的跟蹤術實在是太好了,他們也是回到京城後才無意中發現的。他們本來是想帶着你在京城兜幾圈欣賞欣賞風景的,但是我覺得你們都太辛苦了,而且你大老遠地從海鳴山來一趟也不容易,所以就授意他們帶你回來了。”
“你倒是夠坦蕩!”
“你也是夠膽大!”
“我這人就是這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是捨得一身剮,也要把他給拉下馬!”
顧漁品了品茶,嘖嘖兩聲道:“這大白天的,柳總何必要發這麼大的火呢?我好像沒得罪你吧?”
“差點把我的二百多條黃脣魚都給毒死了還叫沒得罪?”
“我有幹這事?”
“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抵賴!”
“呵呵……抵賴向來都是對活人說的。”
顧漁波瀾不驚地看了柳飛一眼,隨後拍了拍手,很快,幾個男子拎着幾個箱子走了過來。
顧漁讓他們打開,那一條條金燦燦的黃金瞬時映入眼簾,甚是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