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劉香月那伴着銀鈴般的偷笑聲,快速消失的背影,柳飛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他的耳旁響起了葉美萱唱的那句歌詞:“我可以征服全世界,卻唯獨征服不了你……”
是啊,他可以讓敵人膽寒,讓歹徒肝裂,讓對手跪服,卻唯獨收拾不了這個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威脅也威脅不了的傢伙!
這次的事雖有誤會的成分在,她做得也確實過分,不過不知怎的,他就是生不起來氣。
這固然有無奈的成分,又何嘗沒有寵愛的成分?
……
同樣想起葉美萱的那句歌詞的還有宋楚恆,宋家別墅內,宋楚恆極其疲憊地靠在沙發上,仰天長嘆。
他也縱橫商界很多年了,什麼樣的對手沒有遇到過,他何曾敗北?但是這次真是被柳飛的三次針鋒相對的反擊給整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他就納了悶了,柳飛不是明明喝得酩酊大醉嗎?怎麼會突然變得很清醒,給田躍等人拍下那樣不忍直視的照片?
難道說他又是裝的?可是他就是海量,在喝了那麼酒的情況下也扛不住啊!
同樣想不通的還有田躍,他這會兒的臉色極其難看,雙拳緊握不說,鼻樑更是不時地抖動幾下。
宋楚恆看了他一眼,徐徐地吐了一口粗氣道:“我也沒有想到他會反過來整這麼一招!你先消消氣,他既然給我發來了那些照片,網上也沒有出現,那就說明他只是想警告我們,並沒有想把這事鬧大。”
田躍咬牙切齒地道:“可是那些照片還是在他的手裡啊,萬一他哪天不高興直接髮網上了,讓我怎麼見人?他奶奶的,老子現在就去宰了他!”
“站住!”見田躍氣沖沖地往外走,宋楚恆搖頭道:“昨天一連吃了那麼多次虧,你對他還沒有更加深刻的認識?你覺得你會是他的對手?”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我也沒有讓你嚥下這口氣!”
一聽這話,田躍連忙走到他身旁坐下道:“你又有對策了?這次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啊,我可不想再被坑了,這被一而再地反殺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宋楚恆看了他一眼,可能是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他和那幾個大男人赤果着身體拍的各種照片了,不由自主地往一旁挪了挪,和他刻意保持點距離道:“你不要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更不要着急,這事我先和我爸商量一下,看看他的想法。”
田躍大跌眼鏡道:“你還要把這些事告訴你爸?”
見他緊張到不行,宋楚恆沉聲道:“當然不是!我這一時半會也和你說不清楚,總之你在這等我的消息吧,我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他起身來到後院,找到了正在練太極鍛鍊身體的宋河洲,他還沒有說話,宋河洲直接收起雙手,接過一保鏢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水潭道:“你和我一起到水潭邊走走吧!”
兩人來到水潭邊,宋楚恆剛要說話,宋河洲卻先是發問道:“你知道這水潭有多深嗎?”
宋楚恆道:“我記得好像是六七米的樣子……”
“更準確點呢?”
“不清楚。”
宋河洲笑了笑道:“水潭有多深其實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只要還在眼前,只要還在咱們宋家別墅內,咱們隨時都可以知道它的深淺!”
宋楚恆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宋河洲走了幾步,繼續道:“其實這和駕馭之術以及對敵之策是一樣的,當一個人還可以把控在手的時候,他就是再怎麼翻浪花,那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可是一旦他脫離控制,亦或者他反過來將你給把控在手,那你想擊敗他可就太難了!”
聽到這,宋楚恆已經知道他是在說他和柳飛之間的事了。
這果然是薑還是老的辣啊,他來找他都沒有說什麼,他已經猜出了他的意圖。
他很是謙卑地道:“您說的是,我來這就是想向您請教我和柳飛之間的較量。”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讓他真心實意佩服的人的話,那就是他的父親了。
他縱橫商海一輩子,合縱連橫,妙計橫出,很少敗北,這無論是經商的經驗,還是對敵的經驗,無疑都是異常的豐富。
宋河洲看了宋楚恆一眼,很是乾脆地道:“你覺得他可能成爲我們的朋友嗎?”
宋楚恆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反問道:“您覺得呢?”
“哈哈……”宋河洲指了指他,笑道:“你昨天暗中對他使絆子的事我已經看出來一些端倪了,既然已經做不了朋友,那就消滅在萌芽狀態吧,我希望未來五年你能夠獨掌華夏商界的‘牛耳’,而不是與別人共掌,亦或者更慘!”
什麼是更慘?
當然是被別人踩在屍體上,死不瞑目地看着別人執掌。
都說商場如戰場,其實商場就是這麼殘酷,而以他和柳飛的性格,肯定都不願意和彼此一起共掌,那這場較量自然變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較量了。
宋楚恆略思之後,點頭道:“我想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宋河洲搖頭道:“柳飛現在是已經羽翼漸豐,但是殺雞焉用宰牛刀?”
宋楚恆皺了一下眉頭道:“您的意思是?”
“借刀殺人!柳飛的黃脣魚不是大火特火嘛,你去找一下同樣搞水產品養殖的顧漁顧老闆,稍微煽風點火一下,不怕他沒有行動!我可是聽說他有一個高深莫測的手下,興許可以拿下柳飛!”
宋楚恆仔細琢磨了一下,隨後笑道:“此計甚妙,我還是太嫩了……”
宋河洲笑了笑道:“你知道就好!切記,不到自己出手的時候別急着出手,咱們宋家是怎樣的存在?還怕沒牌打?”
宋楚恆很是慚愧的附和了一聲,然後回到前院對田躍道:“這次柳飛死定了!”
……
當劉靜月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回到別墅後,柳飛自然又把昨晚發生的兩件事和她解釋了一下,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劉香月竟然還主動幫起了忙,不知道是心中有愧,還是又想玩什麼幺蛾子!
而由於手頭上的事情太多,他和她們姐妹倆一起吃了午飯後便急匆匆地趕回了海鳴山。
蠍子、李雲柔、柳玉蓮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他和葉大明星之間的緋聞了,柳飛免不了又是頭大如鬥地解釋了一番。
其實他到現在也沒有想通,他和葉美萱素昧平生的,她爲什麼會主動邀請他跳舞。
難道是想借機炒作?
說實話,還真存在這個可能!
這小村長和大明星之間鬧緋聞,絕對是爆點十足,再加上她現在紅得發紫,柳飛在華夏商界也是炙手可熱,他們這一“結合”,肯定可以在短時間內吸引無數眼球。
不過,從她主動給他拍後背的舉動來看,柳飛又不覺得她不太可能這麼做。
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隱情?這個恐怕只有交給時間來回答了!
……
不知不覺過了四五天,這天,柳飛一邊督促工人們加快進度,一邊指導一些村民給黃脣魚換水。
考慮到黃脣魚的數量在不斷地增加,一個培育室已經滿足不了需求了,所以柳飛又僱人在舊培育室旁邊開建一個新的培育室。
當幾個村民用扁擔挑着海水從他身旁經過時,一個村民可能是腳下踩空或者踩到石子了,竟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柳飛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他道:“沒事吧?小心一點,你這要是磕到了,我沒法跟嫂子交代啊!”
男子看了一眼灑在地上的一些海水,笑道:“沒事,經常挑水,哪能不灑水啊?下次我注意點就行了。”
說着,他繼續挑着水往培育室走,就在此時,小白突然湊頭聞了聞灑在地上的河水,突然狂吠了起來。
柳飛皺了一下眉頭,連忙蹲下身,用手指沾了點海水聞了聞,隨後慌忙跑進培育室,喊住幾個正準備往水池裡倒海水的村民道:“等等,先別倒,這海水有問題!”
“啊?”
幾個村民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的不解,這些海水和往常一樣,都是由專門守在斷崖下方渡口處的人灌到水桶裡,然後再利用滑輪拉上斷崖的,怎麼會有問題呢?
柳飛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給柳玉蓮打了一個電話,很快,柳玉蓮拿着幾條活着的小鱸魚和小河蝦走進培育室,柳飛示意她丟進水桶裡,結果不一會兒的功夫,小鱸魚和小河蝦全死了……
幾個村民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然後紛紛表示不是他們乾的。
這一條黃脣魚可是能賣好幾百萬呢,如果把二百多條都給毒死了,他們根本就賠不起不說,而且很有可能會坐牢。
柳飛連忙道:“我相信你們,黃脣魚的換水工作一直是你們負責的,一直都沒有出問題,自然不是你們乾的。我問你們,你們在從斷崖邊挑水到培育室的這段路程中,有沒有暫時把水桶放在一旁,然後去解手什麼的?”
一村民道:“這個倒是有,但是我們這麼多人呢,一般都是有人看着的,我們也知道這黃脣魚太金貴了,你給我們那麼高的工資讓我們幹這個,我們肯定會倍加小心的。這次真不知道是怎麼了,難道是海里被下毒了?可是海那麼大,那一帶海流還是很湍急的,下毒的話很快就會被海水給稀釋了吧?”
柳玉蓮託着香腮道:“那如果是有人穿着潛水服潛在渡口下方,瞧準機會,在專門負責往水桶裡灌水的村民灌水的時候再趁機投毒呢?”
柳飛點頭道:“目前看來,這個是最有可能的。”
柳玉蓮一把拉住他的手道:“那你還在這等什麼?咱們一起下海滅了那王八羔子去!”
柳飛想了想道:“不急!這樣,你們幾個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也不準告訴任何人,然後繼續去挑水,只不過挑來的水不能倒進水池裡,我會扯個水管出去,你們倒在水泥凹槽裡,然後讓海水經由水管流到不遠處的那片低窪地裡去。”
柳玉蓮皺了一下眉頭道:“你這是要引他們上門,守株待兔?他們會上當嗎?”
柳飛笑了笑,迅速給蠍子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帶上“工具”來一趟海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