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棒球棍,莫非是海綿做的?”
陳江不費吹灰之力奪下棒球棍,隨手往自己頭頂上一掄。
棒球棍另一端旋轉着飛起,那領頭的張大了嘴巴,我靠,那棒球棍,它竟然斷了!
領頭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唾沫,臉色變得極爲蒼白。
其餘人更是下意識退後兩步,與陳江拉開距離,臉上囂張不再,投向陳江的目光裡充滿了忌憚。
剩下那半截棒球棍還在陳江手中嗡嗡顫鳴,別說那幫混混了,其實就連陳江自己都懵了。
他表面上看淡定如老狗,實際上他內心都快被那種不斷往外膨脹的狂喜撐炸了。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鋼筋鐵骨,金剛不壞之身?
陳江神經質似的咧嘴一笑,空前的自信將他籠罩在他頭頂,他眯縫起雙眼,用目光將面前那頭領牢牢鎖定。....
靠!都欺負到家門口了,叔可忍,嬸兒也忍不了!
陳江跨前一步,一把攥住那頭領的領口,輕輕一提,那領頭雙腳就離地三尺多高。
那領頭的不愧是從街頭打架混起來,也就一愣神,他迅速反應過來去掰陳江的拇指。
然而現在陳江的手指頭渾如鐵鑄一般,就他這點微末力氣,怎麼可能掰得動?
陳江饒有趣味的看着他在自己手下拼命掙扎,突然後腰傳來一種被蚊蟲叮咬的痛感。他疑惑着扭過頭去,就在他身後,一個年齡跟他相仿的混混,正舉着一把刀刃捲曲的短刀,面色慘白,神情恐慌,踉蹌着後退。
就在剛纔,那個小混混兒趁着陳江不注意,一刀捅向他的後腰。結果顯而易見,陳江人沒事,刀卻彎了。
這一幕,無疑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硬茬子他們不是沒有見過,但像陳江這麼*的,大家還是頭一次見。
刀都捅不透!這還是人嗎?
他們交換了個眼色,眼下逃命要緊,誰還顧得上自家老大,於是不知誰起了個頭,他們撒腿就跑。
想跑?
陳江心念一動,倏忽出現在院門前。那些個小混混冷不丁看到陳江,腿一抖,有幾個竟然誇張的一頭栽倒。
這一幕,可嚇壞了那些看熱鬧的村民。
剛纔陳江展現出鬼魅一般的速度,恍如一記重錘,砸在他們後腦殼上,直接將他們砸懵了。
特別是那幫眼紅陳江賺了大錢,還想着到陳江地裡偷點瓜果來賣的村霸,而今看着陳江猶如魔神般佇立的背景,當即就絕了這份心思。
在村裡,誰拳頭大,氏族勢力大,誰說話就好使。
現在看來,在這村裡,陳姓雖然只是個小姓,但架不住陳江他拳頭大啊!
你想偷他的黃瓜,可以,問問你腦殼子硬不硬!不硬,陳江這廝定會把你腦漿子都給你砸出來。
陳江一手提着那個領頭的,一手插在兜裡。他就大刺的堵在門口,身上大有一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不戰而屈人之兵,那些個混混兒真是被陳江嚇破了膽,當即就給陳江跪了。
那是真跪,真磕頭,一點也不摻水。
他們一邊說着求饒的話,一邊搗蒜似的給陳江磕頭,腦門都磕腫了。
陳江故意沒關門,他就是讓村裡那些人看看,招惹他會是什麼下場。
他就是要藉着這幫混混,在村裡立威。
以後,那個手不乾淨的來來偷他瓜果,那個老不死的敢借着祖宗大義,逼他上交種子,別怪他翻臉不認人。
陳江也是剛剛纔想到這一環。
以前他在外面上學,村裡的事很少參與,但是對於大姓欺壓小姓的事也略有耳聞。
就拿前些年來說,村裡有個姓孫的人家承包了村裡的美化工程,結果機器剛到位,就被村裡一戶姓張的領人到工地直接把這活兒給搶走了。
那姓張的憑什麼這麼囂張?還不是因爲張姓在這村裡是個大姓。
最後那姓孫的屁都不敢放一個,叫人拉走機器,這事到最後也就不了而之了。
陳江現在回家鄉發展,這種事他不得不防。
儘管他現在搞不懂自己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不過,趁着這股東風還在,得好生利用才行。
他隨手把那領頭往那幫跪着的混混兒跟前一扔,慢條斯理的拿起倚在門樓子牆上的一把鐵杴。
“頭,咱不急着磕。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我也不難爲你們。”說到這兒,陳江話音一轉,“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此話一出,那幫跪着的混混兒竟連頭也不敢擡起來。
看來是不敢說啊!
陳江笑了笑,一使勁兒,硬生生將鐵杴木柄掰斷。那鐵杴木柄好歹也是根實木,掰斷不稀奇,但是這麼輕描淡寫就把它給掰斷了,這就絕了。
村裡老少爺們低頭看着地下那半截連着鐵杴頭的木棍,暗自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斤兩,悄悄的嚥了口唾沫。
“不說是因爲你們以爲我心軟,很好說話?”
陳江拎着那半截木棍,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那個領頭的人身上。
那個領頭的頓時感覺自己肩上重了一倍,冷汗很快就流遍全身。
他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陳江一眼,這一眼,駭得他胸口一悶,差點背過氣去。
此刻,如果陳江照鏡子,就會發現他兩邊眼球蒙上一層濃郁的血色,整個人就恍如叢林中逡巡的猛獸。嗜血,殘忍,以及君王般的盛怒!
陳江自己當然覺察不出來,不過,他卻能實實在在的感覺得到自己心裡竄動着一團燥火。
還有一點他不想承認,當現那幾個不可一世的混混現在匍匐在他面前,漸漸的他的心裡,竟產生了一種十分強烈的殺戮的慾望。
他很想看看那些混混的腦殼子在自己眼前爆開是種怎樣的畫面,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如雜草般在他心裡瘋長,不可遏制!
他越是在意,就越是深陷,不知不覺就伸出手,按在那個領頭的人天靈蓋上。
那個領頭的顫顫巍巍的擡起頭,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心底。此刻,陳江望着他怔怔出神,五指不自覺用力,如鉤子般一點點的戳進那個領頭的頭蓋骨。
以他現在的指力,可想而知,待會兒這裡要上演何等血腥的場面。陳江沉浸其中,嘴角慢慢揚起,兩眼更是猩紅似血。
領頭的那混混眼皮已經上翻,渾身痙攣,就一會兒的功夫,他半個身子都已經麻痹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那些同夥兒眼睜睜的看着陳江五指陷入他們老大的頭皮,不由得手腳冰涼,如墜冰窟。
什麼叫脣亡齒寒?這就叫脣亡齒寒!
捏爆他。
一個空靈縹緲的聲音在他耳邊低吟,有時遠,有時近,帶着某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陳江在笑,笑得怪異,面目猙獰。
袁芸從人羣中擠了出來,慢慢走到陳江身旁。
此時她這個兒子在她眼裡那般陌生,就好像有個怪物披着她兒子的皮。
絲絲縷縷的黑氣從陳江的毛孔中鑽了出來,氤氳而起,很快就在他背後凝出一個模糊的獸頭的輪廓。
赫然兇威從陳江身上爆發了出來,那些個圍觀的村民在這股氣勢的壓迫下,一個個都產生一種向陳江跪拜的衝動。
“兒啊,醒醒。”
袁芸是現場唯一不受影響的人,她一時衝動打了陳江一巴掌。
陳江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那個領頭的混混早就昏迷了過去,陳江觸電般把手縮回,望着袁芸,如大夢初醒。
“我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袁芸踢了那個領頭的混混兒一腳:“快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陳江這才反應過來,伸出手指試了試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