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林曦你還記得不?她和你分手以後,說是忘不了你,”馬曉燕說道。
陳江愣了愣道:“二嫂,所以……你是來撮合我和林曦的?”
“是的啊!林曦那丫頭多漂亮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人家忘不了你,你是不是也給人家一個機會?”
馬曉燕苦心婆口地勸說陳江,大概還不知道陳江今天在鎮上剛剛碰見了林曦。
林曦從一開始見到他的不安躲閃,到後來看見他騎上電瓶車時的不屑和諷刺,完美演繹了一場變臉秀。
“阿江,你是怎麼想的?”袁芸問道。
她是很想快點把陳江的婚事確定下來,對於林曦之前提分手雖然有點意見,但事情過了,氣就消了。
“二嫂,林曦太漂亮了,我高攀不起,還是算了吧!”陳江笑着回絕,並沒有說今天在鎮上碰見林曦的事情。
沒意義!
馬曉燕不甘心,又是一番竄說,猛誇林曦的各種好,但通過這件事,陳江徹底看清了林曦是什麼樣的人,只能說,他不適合喝綠茶。
“你對林曦真的沒有一點想法了?”
馬曉燕走後,屋裡只剩下陳江和袁芸母子倆,袁芸看向陳江問道。
陳江把今天在鎮上的事,還是昨晚微信的事,都和袁芸說了說。
袁芸氣的一拍桌子:“這女孩怎麼這麼不自愛?阿江,你做得對,這樣的女孩就算再漂亮,咱們也不能要。”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陳江笑着附和。
袁芸眉頭一皺:“既然林曦不合適,那就再換,這兩天有幾個要給你介紹對象,咱家現在不愁……”
“媽,我現在沒有結婚的打算,這些介紹對象的,你全都給我推了。”
一想到相親,陳江頭皮微微有些發麻,連忙鄭重其事地告訴袁芸。
“那可不行!”袁芸眉頭一豎,當即變了臉色。
鄉下可不比城裡,年輕一輩到了年紀還打光棍,當爹的當媽的,在村裡根本就擡不起頭。
袁芸這輩子就好個臉面,想到日後村裡老少爺們在背後戳她脊樑骨,她就渾身不得勁。
“咱家又不是娶不起,村頭老張家還是個低保戶,他家兒子都娶上媳婦了。你媽年齡也大了,沒幾年好活了。趁着俺還能走道,還能給你看幾年孩子······”
陳江知道自己老媽什麼脾氣,屬驢的,倔脾氣上頭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現在我正是拼事業的時候,這樣,等過幾年,我掙着錢了,咱到城裡安家,到城裡找媳婦。”陳江無奈給袁芸畫起大餅,“城裡姑娘白白嫩嫩,我再找個通情達理的女大學生,它不香啊。”
聽了陳江這麼說,袁芸心裡的火氣才稍降幾分。她白了陳江一眼,悻悻說道:“就憑你這模樣,城裡姑娘能看上你?”
“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咱不帶這麼損人的!”
“行了。你也大了,心裡有個數就行。”袁芸擺擺手,站起身來。“我出去找你韓嬸嘮嘮,你忙你的去吧。”
聽聞此言,陳江聳拉下肩膀,長鬆了口氣。
自己總算逃過一劫了。
袁芸走後,院子裡就變得十分冷清。
百無聊賴中,陳江就合計着到混沌空間裡轉轉,光是一根老黃瓜就能讓他鹹魚翻身,萬一再有什麼收穫呢?
於是乎,他喜滋滋的盤膝於地,意守於心。
緊接着他一個恍惚,一股浩瀚而又原始的氣息撲面而來。
出乎意料的,原本平靜的混沌空間此刻竟然雷聲大作,陳江當即就被嚇得打了個激靈。
他小心翼翼的仰起頭,只見在那碩大無朋的漩渦之中,竟閃爍着三色雷霆。還有那漩渦,時而膨脹,時而收縮。仿若裡面困着一頭巨龍此刻正要脫困而出。
好傢伙,陳江感覺現在自己就像颱風中一棵樹苗,隨時都有被捲走的危險。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開溜,然而這時卻異變徒生。
混沌空間上了鎖,他被困在裡面了!
“涼涼夜色爲你思念成河······”
眼看着那漩渦越壓越低,交相輝映的三色閃電都要劈到他頭上。陳江一屁股癱坐在地,心裡只要那麼一個念頭:自己這次怕不是要涼涼了。
“哈哈哈哈哈,青天老兒,做個籠子就想困住老子?太天真了,老子這就跑出來給你瞧瞧。”
金屬般的顫鳴響徹天地,陳江區區一凡夫俗子,腦瓜子被震得嗡嗡作響。
迷迷瞪瞪的他看到漩渦中竄出一頭奇形怪狀的蹄獸。
還沒等他看清那蹄獸的模樣,他突然彈升到了空中,和那頭正在撒歡兒的蹄獸撞了個正着。
“呔!哪兒竄出來個二腳羊!”那頭蹄獸一聲驚呼,緊跟着陳江就四仰八叉的撲到那頭蹄獸的腦袋上。
令他沒想到的是,那頭蹄獸半個腦袋竟然沒入他的胸膛。
這,這特麼的到底怎麼回事?!
陳江大吃一驚,再看那頭蹄獸,竟然出現和他身體相融的勢頭,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我靠,青天老兒,你又玩我!”
伴隨着一聲絕望的尾音,那頭蹄獸消失在了陳江身體裡。
陳江懸浮在空中,下意識擡起雙手,摸摸自己胸口,臉上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
剛纔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回想起來,卻猶如做夢一般。
他再一次仰起頭,疑惑地望向頭頂上那漩渦。
陳江眼前一黑,過了很久,他的視線才恢復清明。
陳江茫然的環顧四周,自家院子出現在他視野裡。
自己回來了····
陳江愣了楞,霍得站起身來。一陣強烈的刺痛緊接着襲來,是從胸口傳來的。他忙低下頭,嫋嫋白煙從他胸口氤氳而起。
陳江趕緊脫掉上衣,拍打濃煙。這時,一個古老而又蒼勁的血色圖騰紋身赫然闖進他的視野。
這是?陳江皺起眉頭,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他擡起手,正打算用手去摸一摸那紋身,耳旁突然哐噹一聲,嚇得他手打了個哆嗦。
他擡起頭來循聲望去,七八個染着黃毛的小青年魚貫而入,個個臉上掛着不懷好意的獰笑。
再看門外,看熱鬧的村民已經將他家圍了個水泄不通,當着他面,對他指指點點,更有甚者,還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想想也是,他突然發了筆橫財,揚眉吐氣是一個方面,遭人嫉恨又是另一方面。村裡不都這樣?恨人有,恨己無。
陳江收回遊離的思緒,注意力集中在那個領頭的人身上。
“知道自己惹了誰嗎?”那個領頭的青年把棒球棍往肩上一甩,用種貓戲耗子的眼神瞅着陳江,其他人一擁而上,將陳江團團包圍。
“你們這是強闖民宅,再不出去我就報警了。”陳江言辭雖然嚴厲,然而心中卻沒有一絲底氣。他又沒練過武,對上七八個人本就沒有勝算,現在又被他們圍住·····
陳江朝那些圍觀的村民投去求助的眼神,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爲他出頭。哪怕報警的沒有。陳江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你還知道報警?”那個領頭的擡手就是一棍,往陳江頭上掄去。
呼呼棍風劈空而來,陳江認命了般閉上了雙眼。
“嘭!”
那一棍,陳江確信結結實實掄到自己頭上,然而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他疑惑着睜開眼睛,驚訝的發現,那個領頭的也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早上是不是沒吃飯?”陳江腦子當時一擰巴,這句話就脫口而出。
“你特麼的纔沒吃飯!”
那領頭的惱羞成怒,使出吃奶得勁兒,掄起棒球棍砸向陳江。
幾乎是本能反應,陳江擡起手,生生將那棒球棍抓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