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竹園,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寫封信給三少。告知他,我現在教的是大人, 讓他表態。如果他不想讓我繼續教, 我就不教, 雖然我很喜歡出去工作, 但讓我以婚姻爲代價, 我覺得划不來,我不想因爲這件事令三少不開心。老師這個職業是我的最愛,三少也是我的最愛, 我可以選其它的事做,但三少是唯一的。所以相較之下, 我還是想先徵求他的同意。
信寄出後, 我整個人都輕鬆了。在他回信之前, 我還是繼續去吧,畢竟這是皇命, 而且我也想多幹一天是一天,雖然是對着幾個大老爺們,可也是老師啊。
想起上一堂課佈置給他們的作業,我想應該只有那個小朋友水思益有可能會做(好像是皇上最小的兒子),其它人應該不會理睬的。爲了激發他們學習的熱情, 我決定以後完成作業的人, 就獎勵一樣小禮品給他。東西我已經想好了, 自己雕那種大兵, 拿着各種武器。就是那種□□圖標裡面戴個大頭帽的那種小孩子的樣子, 只是給他穿上衣服,衣服就造成美國大兵那種樣子的, 還包上綁腿,掛上生死牌,只是把槍換成鞭子,或者弓箭、刀、矛之類的。我個人是非常喜歡這種小東西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喜歡。
把小禮品準備好後,我帶着一件藤甲衣去上班。沒錯,這個藤甲衣就是三國時那個諸葛亮火燒藤甲兵裡面的那玩意兒。當然我不知道人家是怎麼做的,我只是拿藤編成甲,然後浸油再曬乾而已,不過達到的效果好像也差不多,蠻堅韌,不僅刀砍不進,箭射不透,而且極爲輕便。而經過油浸的藤條還不吸水,過河時就像是皮划艇和救生衣。
這個武器課並不是天天開,基本上是十天上一堂。這次去上課,我比上次還緊張,原因很簡單,因爲這是選修課,很有可能這次一個上課的人都沒有,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囧死了。
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步入課堂。情況剛好相反,幾乎可以說是人滿爲患,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全校的師生都來了。看樣子上次我來上堂時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次怕是都聽說了,所以全跑來看美女,看熱鬧。美女教授在大學一向是受歡迎的,看來在古代也一樣啊。
翻開課堂上的登記本,居然沒有人登記名字,還是想欺壓我啊。沒有名字就沒有吧,我忍!
“今天上課前先說說上次的作業吧,已經會自己造弓的請舉手。”
果然只有那個小朋友舉起了手。
“水思益,你做給我看看。”
他手忙腳亂的開始拆弓,然後又重新裝起來。
裝完後,他臉紅紅的說:“這個我會了,但我沒有找到可以替代的材料。”
“你做得很好,沒有找到沒關係,可以多翻資料,多問工匠,總能找到的。我準備了小禮物給你,這是作爲你完成作業的獎品。”我把小兵遞給他。
他拿着小兵好一陣發呆,底下那羣人開始竊竊私語。
“請問先生,他手上拿的是什麼鞭?”
“鞭哪,你可以叫他毒龍鞭。”鞭就是鞭啊,還問什麼鞭,這小孩子太愛問問題確實會不可愛的,下次要偷偷教育一下他。
“毒龍鞭?好厲害的名字,是誰取的?又是誰最先使用的?”我有瀑布汗的趨勢,這小孩子看着乖巧,可我怎麼覺得他挺腹黑呢?是我的錯覺嗎?我感覺底下有人在憋笑。
“名字啊,是一位叫金庸的大師取的,最先使用的人叫梅超風。”梅超風好像是使掌吧,我也不記得了,只是這個名字比較拉風,拿來主義一向是我的優良作風。
“哦,那這個人爲什麼掛個牌牌?”他問題實在是太多了,要是我家王甜心,我一定會教育一頓。
“這個牌叫生死牌。上了戰場,隨時沒命,有時候會血肉模糊,看不清長相,無法得知死的是誰。這個牌子可以記錄下他的姓名,編號,人死後,戰友可以把牌子取下來交給上級,以便發放撫卹金。”
這孩子還是皇家的呢,怎麼這麼沒見識?底下憋笑的聲音好像沒有了,只是爲什麼安靜得這麼詭異呢?
我擡頭掃了一眼,發現大家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神經病,幹嗎這副鬼樣子,嚇唬我呀?
“上常課講的是要熟悉自己的兵器,並提到要儘量就地取材的修理自己的兵器。這堂課接着講,不只是要就地取材的修理兵器,還要就地取材的製造兵器。”
“我今天帶來的這個東西叫藤甲,是用藤編的。我現在穿上,上來一個人,拿刀往上面砍,試試看能不能砍動。”
開始沒有人動,後來那個刺兒頭徐子豪上來了,拿了把刀,揮得呼呼的響,叭叭砍了兩刀,只是有一點點印子而已,這藤是我在山上取的老藤浸油曬乾的,不是那麼容易砍的,就是生藤用刀砍也很難斷,更別說這種經過處理的。
有人發出吒異的感嘆聲。
“我來。”二皇子水思汝不服氣的站起來說。
“啊,免了,武林高手不在此列。戰場上不可能全用武林高手,普通人砍不斷就說明這個東西夠堅韌了。這個藤甲不僅刀砍不進,箭射不透,而且極爲輕便。經過油浸的藤條還不吸水,過河時可以當小船坐在上面划過去,穿上後不會沉,連不會水的也不會被淹死。你們不信下課後可以自己拿去試驗。”
水思汝悶悶不樂的坐下了,大家還是靜悄悄的,呵呵,這下知道我有真才實料了吧。嘿嘿!
“兵器不只是可以隨地取材的製造,而且不管什麼兵器都是有其剋制物的,就像我們騎兵克步兵,長矛兵又克騎兵一樣。下一堂課我們就講兵器的相剋原理。好了,今天就講這麼多,大家自己消化一下。這次再佈置一個作業,大家找出剋制這個藤甲的方法。下次認真完成作業的一樣有禮物收,沒有完成作業的我也不會追究,反正教在我,學在你們,你們不學也怪不到我頭上。下課。”一下子說這麼一大篇,口水都幹了,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能堅持這麼久,真是天才啊,我果然有當老師的潛質,要是能一直當下去多好啊。
丟下一屋子人,我去找二少要水喝,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個世界有生死牌這種東西嗎?難道沒有?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