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門和嶺南幫的一場決戰,頓時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廣南省。甚至在華夏南部地區,都是許多道上人物談論的焦點。
帽峰山大爆炸之前,很少有人認爲,逍遙門能一舉覆滅嶺南幫,至少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然而,帽峰山的一聲巨響,似乎就炸在他們的心頭。整個嶺南幫的灰飛湮滅,頓時讓那些看熱鬧的人,一下被震得目瞪口呆。
隨後,不少好奇心較重的混混,立即潛心調查逍遙門的發家史。當他們得知逍遙門的前身,不過是深海市的一個小幫派時,心裡就咯噔的一愣。
緊接着,當他們翻出逍遙門建立的時間,和嶺南幫的幾次對抗,又認真的分析了下雙方的傷亡比重後,立即對逍遙門的門主柳嘯天,表示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樣帶來的蝴蝶效應是,廣南省的混混就不消說了,全都想盡辦法,抓住一切機會,都發誓要進逍遙門。其他周邊地區的混混,都匆匆趕到廣南省,分赴深海,東廣,廣洋三地,決心試試自己的運氣,看能否通過逍遙門的考覈。
伴隨着逍遙門一起震動華夏南方的,自然就是逍遙門的門主柳嘯天。其鬼才一般的統帥能力,讓華夏南方道上的人物,暗暗咋舌不已。有心混跡於黑道的人士,全都將柳嘯天看作標杆,立志向他學習。而廣南周邊比較大的幫派,則是在佩服的同時,暗暗提防着逍遙門的潛在威脅。
深海市紅樹山莊2號別墅裡,劉媽回頭掃視了幾眼,便默默的將餐桌上的已經冰涼的飯菜,又默默的收了下去。
望着手中原封沒動的飯菜,頓是忍不住輕輕的嘆了口氣,苦笑的搖搖頭,劉媽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重複着這樣的舉動了。
這幾天2號別墅裡的氣氛,真是一天不如一天。範思雨這幾天一直守在醫院裡,悉心照顧着病牀上的柳嘯天。
黃月嬌則是整天早出晚歸,每次回來時,都是一臉的疲憊,往往是和大家稍微打了個招呼後,便一頭鑽進自己的房間,倒在牀上便呼呼大睡。
趙雨桐同樣好不到哪裡去,每天早早的趕去南雲集團,忙碌一整天后,回到家裡就抱着幾本金融書籍,坐在沙發上埋頭苦讀。每每叫她吃飯的時候,趙雨桐嘴上是答應得快,頭卻始終都不曾擡一下。
就剩下孫小蝶一人,倒是每次吃飯時,都會跑到餐廳來。可每次坐在餐桌前,孫小蝶要麼就是手託着下巴,坐在那裡唉聲嘆氣,不動面前的碗筷。要麼就是拿起筷子,稍稍扒了兩口後,便一扔筷子,連呼沒胃口。
就這樣,等飯菜涼了後,劉媽便將它們撤下來,溫熱過後再次端上來,等到涼透後又再次撤下去,如此反覆,直到倒掉。
輕輕的走到趙雨桐面前,劉媽急忙低聲喊道:“小姐,我剛剛把飯菜熱了一遍,你就先吃點東西,再來忙吧。”
“哦,好的,先等一下,我馬上就好。”頭都沒擡一下,趙雨桐低聲應了句,身體卻仍然紋絲不動。
無奈的嘆了口氣,劉媽站在一旁靜靜的等了半小時,又連忙開口提醒到:“小姐,再不去,飯菜又該涼了。”
“哦,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要急着處理,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的。”抱着書本站起來,趙雨桐輕輕丟下這麼一句,便急忙朝樓上跑去。
“呃”等劉媽反應過來時,趙雨桐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於是,無奈之下的劉媽,只得走到沙發的對面,望着正坐在那裡發呆的孫小蝶,當即輕聲說道:“孫小姐,要麼你也吃點?”
“唉,沒胃口。劉媽,您自己吃吧,我先上樓休息去了。”輕輕的搖搖頭,孫小蝶連忙站了起來,朝劉媽歉意的笑了笑,便有氣無力的轉身朝樓上走去。
正在這時,劉媽突然看到,黃月嬌正帶着一臉的疲憊,從門外慢慢的走了進來。於是,劉媽急忙迎上去,笑眯眯的望着黃月嬌問道:“黃小姐,今天怎麼回來得那麼早,還沒吃飯吧,我先去給你盛碗湯。”
“不用了,劉媽,謝謝你,我在外面吃過了。”急忙身手拉住劉媽,黃月嬌感激的看了劉媽兩眼,隨即便微笑的說道:“我今天有點累,先上去休息下。”
說完,朝劉媽歉意的點點頭,黃月嬌就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樓上走去。
“唉。”這一個個的跑上樓去,劉媽望着那個樓梯口,頓時忍不住苦笑的搖搖頭。隨即,劉媽便帶着一絲沉悶的心情,又一次將熱好的飯菜倒掉。?同一時間,深海市人民醫院裡,範思雨正坐在柳嘯天的病牀前,低聲跟昏迷中的柳嘯天說着悄悄話。
這時,一個豔麗的女護士,輕輕的推門進來,默默的爲病牀上的柳嘯天,更換點滴藥水。
“豔霞,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他怎麼還不醒?”雙眼緊盯着柳嘯天的臉龐,範思雨沙啞着喉嚨,焦急的朝自己閨蜜問道。
停下手中的動作,蕭豔霞望着憔悴不堪的範思雨,連忙輕聲安慰道:“別太擔心,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再有,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等他醒來,看到你卻病倒了,相信他肯定會很難過的。”
“謝謝你,豔霞,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擡起紅腫的雙眼,範思雨強擠出一絲笑容,當即感動的說道。
“不用。”慢慢的走到範思雨的身邊,蕭豔霞沉吟了片刻,隨即便低着頭,朝眼前的範思雨問道:“思雨,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選擇的不是他,你就不會承受這麼多煎熬?”
雖然不明白蕭豔霞爲什麼會突然說出這話,但是範思雨仍然搖搖頭,一臉堅定的說道:“在沒認識他之前,我都沒怎麼想過,我會選擇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到後來認識了他,慢慢的走到一塊,這一切都像一場夢一樣。有時候獨自想想,我還是很幸福的。這輩子,只要能跟在他的身邊,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那你就這樣一直委屈下去?”雙眼望着病牀上的柳嘯天,蕭豔霞拍着範思雨的肩膀,低聲爲自己的好友鳴不平。
“委屈?呵呵,我不覺得啊。”聽到蕭豔霞這麼一說,範思雨當即微微一愣。隨後,帶着一絲髮自內心的笑容,範思雨連忙輕聲說道:“他在外面是逍遙門門主,是龍盾公司的幕後老闆,是猛虎特戰隊的總教官,甚至還是國安的總顧問。”
“可是,一回到紅樹山莊,在我們幾個人的面前,他就沒有絲毫地位。小蝶那丫頭一喊餓了,他就會像保姆一樣,去爲我們做好一日三餐。月嬌那丫頭一發脾氣,他不管有理沒理,都會讓着那丫頭三分。雨桐一生氣,也能衝着他呵斥幾句,他卻總是笑呵呵的應付過去。我,不說也罷,如果不是因爲我,他也就不會躺在牀上,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
說到這裡,範思雨忍不住悲從心來,一下趴在病牀邊上,頓時失聲痛哭起來。
看着傷心哭泣的範思雨,蕭豔霞臉上的表情急劇的變換了幾下。隨即,輕輕的拍了幾下範思雨的後背,蕭豔霞便帶着複雜的表情,慢慢的走出病房門口。
在華夏北部的天山之巔,白若冰在接到飛鴿傳書後,立即灑下一串晶瑩的淚珠,隨風飄下天山懸崖。
正當白若冰扭轉身體,準備衝下天山的時候,逍遙子及時擋在了她的面前。望着眼前的逍遙子,白若冰雙眼含着淚水,頓時淒厲的吼道:“怎麼,你又想攔着我?”
“也可以怎麼說。”輕輕的點點頭,逍遙子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當他看到白若冰右手微微一動時,急忙收起笑容,朝白若冰大聲喊道:“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那混蛋小子的武功是我教的,具體能傷到什麼程度,我心裡比他還清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小子肯定又在玩什麼花樣,你這一殺下山去,估計反而會壞事。”
逍遙子說完之後,飽含深意的看了白若冰一眼,便立即揚長而去。臨走的時候,逍遙子隨風傳來一句話:“話我已跟你說明了,信不信就看你自己的決定。”
望着逍遙子遠去的背影,回想着他剛剛留下的話語,白若冰立在冷冽的寒風中,埋頭細細思索。良久,白若冰擡起頭來,望着天山腳下,當即喃喃的說道:“希望你沒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