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嚴肅忽然伸手把人抱進懷裡,“對不起。”
“你對不起我什麼啊?”寧可好笑的擡起頭來,“這又不是你的錯。”
“讓你生氣,就是我的錯。”
寧可擡頭看了看嚴肅,只見他的眼中依舊是滿含的深情,寧可覺得自己像是被受到蠱惑一樣,伸手握住了嚴肅的手,兩隻手的相握,掌心的交疊,輕微的摩擦讓寧可感覺自己的心臟漏了一拍。
嚴肅的手掌心很溫暖,兩手的摩擦使嚴肅手心裡的薄繭的觸感變得更加細微,寧可覺得嚴肅的手觸到的不是自己的手心而是自己心臟的最深處,有一種很微妙地感覺在撩撥着自己。
“堂堂上校,也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來。”寧可把頭埋進嚴肅的懷裡,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漸漸地安心。
嚴肅卻彎下腰,一把撈起寧可,把她抱去了牀上。
“還疼嗎?”溫熱的手掌伸進衣服裡,貼上冰涼的肌膚,輕輕地揉。
“好多了。”
“以後不許喝冰啤,螃蟹也不能多吃了,記住了?”
“嗯,知道了。都成老媽子了。”
“敢嫌我囉嗦?”
“難道你不羅嗦啊?老媽子。”
“還說,看我懲罰你。”
“我都這樣了你還懲罰啊?”
“當然。”
“你……唔……”
額間相觸,鼻尖相抵,那麼自然而然的,兩人的脣輕輕地相觸了,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就是那麼簡單地相觸了……只是爲了觸碰而觸碰……
寧可微微地將眼眸半合,只感覺自己的思緒已經被抽空了,只知道脣間上傳來的淺淺的溫暖,很輕很柔的觸感,沒有絲毫,只是一個純純的吻。
從寧可的脣上,嚴肅試到了一點點香橙的味道,是一種很香很醇的感覺,只覺得這種美妙的味道直抵自己的心間。
嚴肅覺得自己的心底已經變得很柔軟了,然後,慢慢地一個叫寧可的影子深深地嵌進了自己的心裡,再也不可分割……
嚴肅一直再沒睡,手一直覆蓋在她的小腹上輕輕地揉,看着懷裡的姑娘沉沉的睡着。
直到天亮,寧可聽見外邊有人走動的聲音醒來,睜開眼便看見身邊的人和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你早醒了?”寧可翻身坐起來。
“嗯。”嚴肅也起身,隨手揉了揉痠麻的肩膀。
“你今天還回去嗎?”
“我今天去軍區,陸宇帶來的項目需要開會研究。一會兒吃點早飯我們一起走,你跟我去軍區招待所休息,好不好?”
“這就不必了吧?我還是回家去方便。”
嚴肅微微皺起眉頭,拉住寧可的手,攥了攥。
“真的,我現在只想回家把自己好好地收拾收拾。”寧可湊上去,在嚴肅的臉上吻了吻,“晚上你來家裡吃飯?我給你燉蓮藕排骨。”
“好啊。”嚴肅立刻笑起來,欠身把人壓在身下,吻了又吻,之後嘆息:“其實我更想吃的是你。唉!”可惜吃不成了。
寧可想到這事兒不由得笑了。
“笑什麼?”嚴肅正窩心呢,這丫頭還笑。
“沒,我想問問你這次在軍區開會,要幾天時間啊?”
“兩三天吧。”嚴肅放開身下的姑娘,轉身坐在牀沿,又轉頭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噢,那可真是可惜了。”寧可壞笑着起身去洗漱。
兩三天的時間,姐這身上的事情還過不去呢。
漁家樂的早餐很簡單,都是清粥鹹菜,煮蛋,小花捲,小饅頭,小包子之類的東西。
幾個人簡單的吃了些便急着往回趕。
回去的路上,嚴肅把寧和趕到自己的那輛軍車上,自己則徵用了寧和的蘭博基尼。
蘇陸宇開車嚴肅那輛軍車跟在蘭博基尼後面一起先把寧可送回家,然後放下寧和跟蘇陸軒,接上嚴肅去軍區開會。
蘇陸軒的車子本來就放在這裡,他自去開了車回公司上班。寧仲翔給寧和打電話讓他回家,寧和也只得跟寧可說了一聲好生休息,便開車走了。
寧和回到家裡先把手機找出來充電,然後打開電腦上了企鵝,看了諸位好友的留言,又去網站看了看自己的連載文,把今天需要更新的上傳到後臺。最後纔給自己倒了杯熱水靠在沙發上慢慢地喝。
唉!嚴肅的身份,用太子爺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爺爺是國家元老級的人物,軍人出身,經理過對越反擊戰,老上將。
父親現在是總參一部的首長,中將銜。
二叔是以爲武警中將,在西南邊任職。
三叔在北京衛戍區任職,少將銜。
姑姑是一位軍事科研人員,早年畢業於國防科大,後嫁給了蘇家老二,之後因爲丈夫英年早逝,便帶着兒子去了北京,現任北京航空航天大學的副院長。
這樣的家庭,說他們家是侯門似海還是謙虛了。
真是想不到自己居然攀上了這樣的高門子弟,將來的日子可有的磨了。
認真整理了一下情緒,寧可放下水杯去廚房給自己煮紅棗薑湯。
晚飯做了嚴肅愛吃的蓮藕排骨,糖醋魚,紅燒雞翅,蒸了一鍋香米飯。
飯菜早早的做好,扣在餐桌上,直到七點半嚴肅急匆匆回來,手裡卻提着一罐烏骨雞湯。
這邊兩個人開心幸福的吃晚飯,另一處,蘇陸軒則趴在辦公桌上對着一大堆文件忙活,連秘書送來的咖啡都沒碰一下。
公司裡的人都下班了,秘書進來提醒:“蘇總,天色不早了,要不要給您定晚飯?”
“不用了,你下班吧。”蘇陸軒擺擺手,繼續忙。
秘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都是下個月的工作了,蘇總今天怎麼忽然變成工作狂了。
只是當秘書的對老大的事情素來是多看多想少說話,秘書聽了吩咐,只得無聲的退下。
蘇陸軒看完這份企劃案,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仰頭靠在老闆椅上,一臉落寞。
這一天他的眼前不停地出現寧可和嚴肅在一起的樣子。他看得出來寧可很喜歡嚴肅,甚至是愛他的。他也知道嚴肅是陸宇的大表哥,按照規矩,自己也得尊稱一聲大哥。嚴家大哥喜歡的人,他不應該再有什麼想法。
只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的那份妒忌。他就是忍不住想起那張美麗的臉,她一顰一笑都像是帶着磁性,牽動着他的目光隨着她轉,他的心隨着她動。
所以他只能不停地工作,讓工作分去自己的心神,佔據自己的精力,才能暫時忘了她。
手機的響聲打斷了蘇陸軒的思緒,他忙睜開眼睛伸手把手機拿過來,見是鍾筱雨打過來的,忙接起來。
“五嬸。”
“小六啊,你忙着沒有?”
“沒有,五嬸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
“小羽在倫敦已經安排好了,你那邊那個叫凌墨的有沒有什麼動靜?”
“沒什麼動靜。我有些日子沒見着他了,今天倒是跟他的一個朋友見過,說他這段時間是晝伏夜出,還挺忙的。”
“哦,那就好。看來他把小羽放到腦後去了。”
“差不多吧,連大爺爺都出手了,這事兒應該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就是小羽毛一個人在倫敦,您着呢放心啊?她從小就不會照顧自己。”
“沒關係,我忙完了國內的事情還回去。把家裡的保姆送過兩個過去照顧她。她也該學着照顧自己了,總不能永遠長不大。”
“五嬸說的是。”
“凌墨那邊你繼續幫我注意動靜。”
“這個我知道。”
“對了,我們有個項目將要在q市啓動,過幾天我還會過去。你有什麼想要的,我從香港給你帶過去。”
“我沒什麼可要的,五嬸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隻顧着忙工作。”
“好,我知道。那先這樣了,我到了q市給你打電話。”
“好的,五嬸。”
掛了電話,蘇陸軒擡手揉了揉眉心。捏着手機想了想,把凌墨的手機號碼找出來撥了出去。
凌墨此時正在香港轉飛機,下飛機後開機給蘇羽打完電話,還沒來得及給寧可打,蘇陸軒的電話便打了進來。凌墨看着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喂,蘇總?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
“凌少,有些日子沒見了,今晚想請你吃個飯。不知能否賞光啊?”
“真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事兒要處理,弄完恐怕要後半夜了。”
“喲,那真是不湊巧。不知凌少什麼時候有時間呢,我這邊是有點事情想麻煩你。”
“不如明天?不過得下午了,我這人上午一向都是睡覺時間。”
“那行,明天下午我請凌少和下午茶,順便請晚飯。”
“好啊。”凌墨淡然的笑了笑。
“好,明天見,凌少。”
“明天見。”凌墨輕聲冷笑着掛了電話,心想多虧聽寧可的話早點回來,看來自己這段時間沒露面,蘇家的人還是警覺了。只是不知道歐洲那邊他們的生意遭受打擊,有沒有生出警惕之心。
凌墨帶着幾個近身隨從乘坐的飛機在q市國際機場降落,來接機的是他手下的小弟。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接了四個一身黑衣的人從國際機場離開,一路都很低調。
凌墨一進市區第一個給寧可打電話,彼時嚴上校正摟着寧姑娘窩在沙發上看清宮劇。
原本寧可是在電腦跟前忙着,讓嚴上校一個人在沙發上看球賽的,只是一場球賽比下來,嚴上校喜歡的球隊輸了,上校先生很鬱悶,便直接過去把人抱過來放在腿上,結結實實的親了一通,弄得寧姑娘臉紅氣喘,髮絲凌亂,好一副被蹂躪的可憐樣兒。
手機響,嚴肅伸手把手機拿過來,看到是凌墨的號碼,便交給了寧可:“凌墨的電話,這小子這一趟跑出去這麼久不回來,不知道怎麼想的。”
寧可笑了笑,偎依在嚴肅的懷裡接電話。
“可可,在家呢?”聽聲音就知道凌少的心情極好。
“嗯,你呢?”
“我回來了。”
“需要我去接機麼?”
“我已經到市區了,給你帶了禮物,你若是在家,我就給你送過去了。”
“好啊。”寧可看了一眼嚴肅,這兩天兩個人在一起最多也是安靜的抱着睡覺,嚴肅對於能看不能吃的寧姑娘,簡直窩火之極,嘴巴里的潰瘍都生出來了。
“哎,對了。”寧可想到嚴肅嘴裡的潰瘍,忙對凌墨說:“你來的時候順便幫我帶宵夜來,還要一份苦瓜湯。”
“你要苦瓜湯幹嘛?”凌墨奇怪的問:“你上火了?”
“不是我,你來了就知道了。總之別忘了。”寧可調皮的笑着,看了身邊的嚴肅一眼。
掛了電話,嚴肅一把捏住寧可的手腕把人壓倒在沙發上,故作兇狠狀,問:“你要他買苦瓜湯給誰?”
“給你啊,難不成給我啊?我這個樣子還能吃涼性的東西嗎?”
“臭丫頭。”嚴肅俯身咬住那兩片水潤紅豔的脣,用力的吸吮夠了才放開,“你消遣我是吧?”
“我消遣你幹嘛啊,你嘴巴都潰瘍的沒辦法吃飯了,我這不是心疼你嘛。”
“心疼我?心疼我就想這種辦法?”
“那還有什麼辦法啊?這個辦法最好了。”
“胡說。”嚴肅一把捏住寧可的手往某處摁,眼神火熱滾燙,低頭再次吻住她,抵死纏綿。
“唔……”寧可的手持觸及某處,頓時羞得滿臉緋紅,想躲又躲不開,越掙扎某人越是來勁。
火熱的液體隨着嚴肅的低吼噴到寧可的手裡,寧姑娘酥麻到沒知覺的手傻傻的舉着,全然無措。
嚴肅低笑一聲從茶几上抽了紙巾幫她清理乾淨,又俯身吻住她微啓的雙脣。
寧可被這個旖旎的吻拉回些許神志,渙散的瞳仁找回原先的焦點。
嚴肅伸手撥開她汗溼的頭髮,交換一個纏綿的吻,“累嗎?”
“嗯……”寧可羞紅了臉閉着眼睛,身體倦怠一動不想動,似乎下一秒就會睡過去,但思維卻很清醒。
“寶貝兒。”不同於寧可的疲憊,嚴肅倒是精神得很,身體一使力,寧可便被抱着趴到他身上。手指慢慢撫過她的背,似有似無的勾火。
寧可沒應聲,安靜地壓在他身上等待下文。
“我有沒有說過‘愛你’?”戀人之間如此應當的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卻讓人心跳失衡。
“你只會說‘我知道你很愛我’。”聲帶的震動帶着一絲暗啞,寧可調整了姿勢,將重力放回沙發上。
嚴肅單手捧住寧可的臉,讓她不得不直視他的眼睛。霸道的語調彰顯着嚴肅一貫的強勢,“把你的一切都給我,我用自己的和你換。”
他交換的讓步讓寧可一愣,隨即不自覺的揚起嘴角。
當愛情不再是一味的索取,而願意彼此交換時,它的本質便多了一份重量。
“你能拿走多少,就跟你換多少。”寧可帶着點兒高傲地揚着頭,眼裡都是他自戀的笑。
“好。”
凌墨提着大包小包進來的時候,這一對男女已經把家裡重新整理了一遍,完全沒有了歡愛的痕跡。
“咦?你怎麼在?”凌墨看着一身淺灰色重緞家居服的嚴肅,站在門口愣了半天都沒動一步。
“我爲什麼不能在?”嚴肅劍眉一挑,頗有些男主人的氣勢。
凌墨的目光又在寧可的臉上瞟過,把手裡的東西都遞給嚴肅方走到寧可面前,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小羽毛怎麼樣?”寧可被凌墨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趕緊的尋了話題岔開。
凌墨伸出手指虛空點了點寧可的鼻子,輕笑着搖搖頭,然後大大方方的往沙發上一坐,雙手背後墊在腦後,嘆了口氣,說道:“從此以後,我們要過牛郎織女的日子了。”
寧可點了點頭,又笑了:“沒事,你也不缺錢買機票,閒了就飛過去,膩味了就飛回來。這樣還有點距離美,嚐嚐相思之苦,有利於愛情的持續性發展。也省的你們兩個天天在一起吵翻了天。”
Wшw¸ttκǎ n¸C 〇
嚴肅把東西放好後端了一杯水來遞給凌墨,跟着附和:“距離產生美,凌少好好的體會。”
“你們這是神馬邏輯!”凌墨鄙視的看了嚴肅一眼,“本少爺現在看見一對兒一對兒的就心煩。你們兩個不說安慰我,還刺激我,小心我打擊報復啊。”
寧可和嚴肅相視一笑。
嚴肅覺得這位瘟神從歐洲回來,自然又是自己跟寧可之間的大燈泡,他又是孤家寡人,還是別惹他了,於是笑着問:“哎,餓不餓?家裡還有雞湯,要不給你弄點面吃?”
“嗯,雞湯麪好。”凌墨連忙點頭,“飛機上的飯根本就沒法吃。”
“那好,我去給你做。”
“喲?!”凌墨受寵若驚:“上校親自下廚啊?我這是什麼待遇啊?!”
嚴肅大度的笑道:“看在你給我老婆帶了那麼多禮物的面子上給你煮碗麪謝謝你。”
“去!”凌墨的優越感頓時沒了,“我給可可帶禮物是天經地義的,誰要你謝。”
“那你到底吃不吃?”往廚房走的嚴肅回頭挑釁。
“吃!爲什麼不吃?”凌墨一拍大腿,“能叫你嚴上校下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管什麼原因,這都不能錯過。”
凌墨果然買了一份苦瓜湯回來,寧可去把湯盛在湯碗裡,又把外帶的胡蘿蔔番茄翻卷,原味南瓜餅,豆腐餅以及一個七寸披薩裝到盤子裡。
嚴肅用雞湯給凌墨煮了一碗麪,一會兒也端了出來。
“吃吧。”寧可擺上筷子,招呼凌墨。
凌墨洗了手過來,看着小飯桌上的豐盛吃食,嘆道:“還是家裡好啊!奶奶的,倫敦米蘭那些亂七八糟的菜,爺怎麼也吃不飽,這一趟下來,掉了至少十斤肉。”
“你那十斤肉不是因爲飯菜吃不慣,是因爲追老婆追的。”嚴肅笑着解下圍裙,挨着寧可坐下來,“這叫相思之苦。”
“去!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凌墨憤憤不平。
“和你相比,我也不是什麼飽漢子。”嚴肅無奈的嘆息。
“吃東西還堵不上你們的嘴啊?”寧可一碗苦瓜湯送到嚴肅的面前,又給凌墨加了個南瓜餅。
凌墨在這裡大吃大喝一頓,告辭回去處理公務。這位爺素來是黑白顛倒的主兒,這會兒也不用倒時差了。臨走時凌墨給了嚴肅當胸一拳,又笑着搖了搖頭。嚴肅抱着臂膀站在門口看着他拐下樓梯才進來。
蘇陸宇已經回了北京,會已經開完,明天嚴肅就要回基地了。
這次一別不知道又要隔多少時日才能相見,所以這晚嚴肅說什麼也不安心睡覺,纏着寧可這樣那樣,就算不能動真章,但也折騰到大半夜才睡。
寧可被他鬧得疲憊不堪,臨睡前恍惚聽到上校先生無奈的嘆了口,說下次定然不會放過自己。
至於怎樣不放過,寧可心裡自然明白。男人都有劣根性,嚴肅也不例外。
只是困頓中,寧姑娘想,就算自己願意放下身段遷就他讓他爽快,也得爲自己討要點福利才行。
嚴肅走後,寧可又恢復了忙碌的日子。眼看開學在即,大學四年級開始進入實習階段,課業基本沒有了。除了要準備畢業論文之外,學生們大多都去聯繫實習單位。
歷史系的畢業生就業範圍比較廣,正對口的專業除了去做老師之外,便是博物館,文化館,考古隊等。當然,其他單位也會用歷史系的畢業生,但也正因爲可選擇性廣,反而不怎麼好找。
寧仲翔曾經跟寧可說讓她回寧氏集團工作,可從助理開始,慢慢地學習掌管企業事務。
但寧可不願意,說不喜歡商務,更不喜歡企業裡的那些工作。她沒跟寧仲翔說自己寫小說改劇本的事情,只說想跟着宋教授多學習一段時間。寧仲翔自然應允,只說需要什麼只管跟舅舅說。
寧可趕在開學前把《巾幗首相》的劇本改完,把電子文檔給韓曜安發了過去。n&b娛樂公司很守信用,第二天就把改編的費用餘款通過銀行匯了過來。收到進賬的短信後,寧可開心的笑了笑,這筆錢雖然不是什麼鉅款,但對於平常人家來說也算是發了一筆小財。
有錢了自然要慶祝一下,寧可捏着電話,又忍不住想起了蘇羽。
若是蘇羽在,她肯定會拉着自己去逛街,亂七八糟的買一通,然後再去犄角旮旯裡找老菜館吃地道的q市本幫菜。
可是如今,最好的朋友此時卻不在身邊,好心情都沒有人分享,真是一件窩心的事情。
手機在手裡轉來轉去,最後還是給嚴肅打了個電話。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嚴肅的手機居然打通了,而且鈴聲響了兩遍後,居然被人接起來了。
“可可?”嚴肅的聲音不高,不難聽出是有意的壓低了的。
“是我啊,你居然能接電話,很神奇啊。”
“嗯,有點事情,沒在基地。”
“噢?”寧可很是納悶,這個人什麼時候離開基地居然還不給自己打電話的?這可真是神奇了。
“我晚一會兒打給你,好不好?”嚴肅的聲音難得的正經,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好啊。”雖然心裡好奇地要命,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不高興,寧可還是沒多說什麼,掛了電話。
只是電話是掛了,可心裡的疑惑就更大了。
嚴肅說了過會兒再打過來,寧可便坐在沙發上等。
等待的時間素來漫長,寧姑娘也不是多有耐性的人。她打開電視胡亂翻着遙控器換臺,堅持等了半個小時,嚴肅的電話卻一直沒打過來。
是在開會?不會,軍官們開會,手機都會關了。就算沒關,他也不會那麼麻利的接電話,至少要出會議室才行。
是在領導家裡?
應該也不是。嚴肅的領導是聶大校,再就是葉將軍。這兩位寧可都見過,憑着嚴肅那副德行,在這兩位領導面前,根本不會如此收斂。尤其是自己打過去的電話,這人恨不得顯擺。
會是誰呢?嚴肅在跟誰在一起?
寧可充分發揮她當紅寫手腦子裡的各種邏輯思維,都猜不出嚴上校這會兒是跟誰在一起,說話都跟換了個人似的。
思來想去,眼看着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寧可有些坐不住了。
捏着手機想了想,寧可給嚴肅發了一條短信:我拿到劇本改編的稿費,晚上請你吃飯,有時間嗎?
信息發出去,隔了五六分鐘纔回過來,只有很簡單的兩個字:等我。
寧可的心裡越發沒底了。
連發短信都沒了平常那些痞裡痞氣的話,如此簡短節約,連個稱呼都懶得給,究竟是什麼緣故?
只是這種時候,她就算有一千個一萬個疑問,也只能等了。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嚴肅終於打過電話來,寧可一接電話,他直接說:“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寧可卻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沒事。不是要請我吃飯嗎?我去哪裡找你?”
“我在家呢。”
“好,我十五分鐘後到,你先換衣服。”
“好啊。”寧可掛了電話,愣了一會兒神方起身去換衣服。
嚴肅果然十五分鐘後就到了,卻沒上樓來,只打電話讓寧可下去。
寧可早就換了衣服,接了電話後換了鞋子拿了包下樓,看見那輛軍牌越野停在樓洞門口,裡面坐着的人卻穿了一身便裝,左手手臂搭在車窗上,指間夾着一根菸已經燃燒了大半,挺長的一截兒菸灰還沒脫落,漸漸地彎下去,搖搖欲墜。
她還沒走過去,嚴肅已經探身推開了副駕駛的門。
“很奇怪啊,你居然沒穿軍裝?”寧可擡腳上了車,側着臉看嚴肅。
“嗯。”嚴肅笑了笑,把指間的菸蒂彈掉,“寶貝,我們去哪裡吃飯?”
寧可不說話,只是看着他。
嚴肅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臉頰,低聲說道:“先找個地方坐,我再跟你說。”
寧可皺了皺眉頭,勉強說道:“好吧,去朱家巷子,那裡有一家養生粥鋪,燉的百合清粥很地道,我帶你去嚐嚐。”
“好。”嚴肅多餘的一個字也沒說,直接發動引擎開車。
這家粥鋪雖然位置偏僻,但生意卻很好。門口有限的幾個停車位已經停滿了車,嚴肅只得另外去尋找停車的地方。兩個人跑出去幾百米之外停了車,又肩並肩慢慢地走回來。
夏末秋初的黃昏,夕陽或許是受了鼓舞,越發的有威力,變幻出絢爛的色彩,這條街道上乃至周圍的一切也因此變幻出無窮的魅力。
這一帶是新翻修的古城特色建築羣,青磚灰瓦,碧竹修修,夕陽柔美的光輝籠罩着一切,上一排排黛青色的屋頂變得金燦燦的了,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古樸而繽紛的櫥窗上折射出的光匯聚在一起,給街道灑上了一層特殊的光,彷彿將人帶入了仙境一般。
街道兩邊蒼翠的樹木也好似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油,愈加翠綠誘人了。沿着街道盡頭流去的那條小河,此時也有了別樣的感覺,靜謐而不乏溫馨。
寧可挽着嚴肅的手慢慢地走着,問:“嚴肅,在你的心裡,我是怎麼樣的存在?”
嚴肅反手緊握住寧可的手,聲音低而緩慢,彷彿細沙鎏金,性感到極致:“你是要陪着我一起到老,是我要珍惜呵護到死的人。”
“嗯。”寧可點點頭,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低着頭看着灰色的磚塊兒,齊着他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原本,她想問的是,除了你那些按照保密條例需要保密的軍情軍事之外,可還有需要對我保密的事情?但話到脣邊翻滾了兩遍,又慢慢地嚥了下去。
寧可是個有心思的姑娘,她熟讀詩書,學貫古今,熟知各類各樣的愛情故事和男人女人之間的矛盾。
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成爲那種遇到事情喋喋不休的揪着男人追問這兒追問哪兒,百般不信任,萬般不放心,恨不得把男人栓根繩子系在腰裡的女人。
嚴肅看着她沉默可愛的樣子,寵溺的笑了笑,擡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我要坦白了,你要不要聽?”
寧可看着眼前的粥鋪招牌,淡淡的笑道:“先進去找個地方坐下來再慢慢說吧,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
嚴肅點點頭,牽着她的手進門,兩個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寧可做主點了兩個葷菜兩個素菜,要了一罐百合清粥,一份蔥花油餅。
服務生下去之後,嚴肅給寧可倒了杯水,說道:“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跟我父親在一起。”
“你父親?!”寧可很是驚訝,她想了那麼多可能,就是沒想到嚴肅的父親會來q市。
“嗯。他來自然是因爲公事,找我只是順便的事情。”嚴肅拿起水杯,慢慢地喝了口水,似是在組織語言,想着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
“噢。”寧可笑了笑,說道:“我就是覺得你當時接電話的口氣很奇怪,從沒聽見你那樣說話,很不適應。”
“我跟我父親之間並不是很和睦。他很少管我的事情,這次來……也沒什麼好消息帶給我。所以我心情不怎麼好。”
“?”寧可這就不理解了,親生父子還能有什麼矛盾?能讓嚴肅這樣的人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說這樣的是非之言?
“我七歲那年,家裡發生了很大的變故。母親去世,三個月後,父親再娶。跟着那個女人一起進門的,還有我的弟弟,嚴明。”嚴肅簡單的幾句話,把寧可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幾句話就像是一個微型小說,簡單明瞭的訴說了一本家庭倫理劇。
而他,是這個劇本里最受傷的一個。
寧可的心像是被一把牛毛針狠狠地扎着,痛的不可言喻,只抓着他的手,紅了眼圈兒。
“沒事兒,都過去了。”嚴肅反手握着寧可的手,低聲寬慰,“等有時間,我帶你去看看我母親。小時候她很疼我,我闖了禍被爺爺拿馬鞭抽,一家人都不敢多說什麼,她敢上前去攔,攔不住的話就抱着我,替我擋鞭子。”
“……”寧可無語凝噎,眼淚潸然而下。
嚴肅起身坐到她身邊來,把人摟在懷裡低聲哄:“好了好了,我一直不願跟你說,就是怕你不開心。這都過去多少年的事情了,別哭了,一會兒吃不下飯去。”
“嗯。”寧可索性靠進他的懷裡,把眼淚全都蹭在他的那件黛青色的襯衣上。
嚴肅也不在乎,還只牽着襯衣袖子給她擦臉。
“好了。”寧可推開他的手,“我去洗臉,你這樣抹來抹去的,我臉上都花了。”
正好服務生端了菜上來,嚴肅捏了捏寧可的臉,低聲笑道:“快去吧,洗了臉好回來吃飯。”
一頓看上去不起眼的飯,卻花了寧可幾百大洋,結賬出來後嚴肅便連聲抱怨,說這麼貴的飯菜味道很是平常,不值。下次還是買了菜回家自己做更好。
寧可便扁着嘴哼道:“又不花你的錢,那麼小氣。再說了,你說得輕巧,買菜回去還不是我做?你只等着吃現成的。”
嚴肅也笑着耍賴:“誰說的?每次不都是我洗碗啊?”
“洗個碗有什麼難的?”寧可給了嚴上校一記白眼,“下次換我洗碗,你做飯。”
“行。”嚴肅滿口答應,“下次你什麼都不做,只等着吃就成。我負責做飯,洗碗,洗衣,打掃衛生。家裡所有的活兒我都包了。你安安心心的當你的女王,好不好?”
“好啊。”寧可站住腳步,輕聲咳嗽了一下,仰着下巴驕傲的笑。
嚴肅極其配合的板起了臉,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彎下腰,頗有英倫管家範兒的問了一句:“女王陛下,請問是起駕回宮呢,還是繼續遊玩欣賞這繁華夜景?”
寧可雙手揹負在身後,環顧四周,嘆了口氣,說道:“夜景很好,但本宮走的累了。”
嚴肅忍不住笑了,上前兩步曲腿弓腰,說道:“來吧,給忠誠的騎士一個機會。”
寧可呵呵一笑,上前一撲爬到嚴肅的背上:“走咯,乖馬兒。”
“走!”嚴肅雙手用力把人往上託了一下,忽然發力往前跑,把寧可給晃了一下,嚇得她‘啊’的叫了一聲,用力摟住了嚴肅的脖子。
兩個人這般玩鬧,自然引得街上來往的行人側首觀望。
只是這兩個人都不是在乎別人目光的主兒,不管別人是嘲諷還是微笑,都只當是沒看見。一路跑着笑着跑出去幾百米,直到一家商場的停車場方纔住了腳步。
寧可先鬧得喘不過氣來,嚴肅卻連大氣兒都沒喘一下。
“你可真行,跑那麼快。”寧可扶着車站直了身子,伸手把散亂的長髮攏到一側。
“不過幾百米的路而已。”嚴肅走過去替寧可拉開車門,扶着她坐進去,“你還想我跟你一樣,走幾步就喘?”
“沒那麼誇張吧?我這個暑假都有鍛鍊身體好吧。”
嚴肅一邊轉到另一側去上車,一邊嘆道:“嗯,鍛鍊了一個暑假,瘦了一圈兒,力氣卻一點都沒長上去。叫我說你那不是鍛鍊,是減肥。”
汽車引擎發動,嚴肅剛要放手閘起步,前面一輛車子剛好轉過來,放緩了速度,鳴了兩下喇叭。
嚴肅眯起眼睛看過去,又把手閘拉了起來。
“誰啊?”寧可因爲對方亮着車燈,不知道來人是誰,只看得見是一輛黑色的轎車。
“蘇陸軒。”嚴肅說着,把車窗降了下來,把腦袋探了出去。
“大哥。”蘇陸軒把車子停在嚴肅對面的車位上,關了車燈,熄了火,下車走到近前來,朝着嚴肅點頭打招呼,“好巧。”
“是啊。”嚴肅笑了笑,又問:“你來吃飯?”
“嗯,我在那邊約了個朋友一起吃晚飯,不如一起?”
“我吃過了。”嚴肅笑着看了看身側。
“可可也在?”蘇陸軒看見寧可時,目光一頓,“好久不見。”
“是啊。”寧可笑着點頭:“六哥既然約了人,就早些過去吧,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走了。”
“好,再見。”蘇陸軒退開兩步,閃身到暗影裡。
嚴肅朝着他點點頭,發動車子緩緩地離去。
------題外話------
親愛滴們,乃們手裡還有月票嗎?
某珠頂着鍋蓋求月票,砸的越狠越好哦!
不然都睡着了,木有精神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