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不好惹
蘇陸軒開車進了寧可住的那個小區,車子在樓洞門口停下時,蘇陸軒奇怪的‘咦?’了一聲。§看§書§就§百§度§燃§文&書&庫
寧可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但見一輛黑色的奧迪a8,車屁股上掛着北京的軍用牌照。一時也有些摸不着頭腦,詫異的問:“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蘇陸軒笑了笑,說道:“沒事兒。”說着,推開車門下車。
寧可也跟着下車。
黑色的奧迪a8裡下來一個穿着陸軍常服的上校軍官。松枝綠色的軍服和肩膀上的金星映着他過於白皙的臉,眉目清雅,薄脣彎着淺笑,琥珀色的目光閃着驚訝的笑:“六弟?”
蘇陸軒笑着上前去,張開雙臂跟蘇陸宇擁抱:“四哥!”
寧可輕笑着轉過身去,心想怪不得蘇陸軒驚訝,原來來的人是他們自家兄弟。
蘇陸宇跟蘇陸軒擁抱完畢後,看向寧可,低聲問道:“六弟,這位是?”
蘇陸軒開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寧可,說道:“她是寧可,是我的朋友,也是小羽的好姐妹。”
“寧可?”蘇陸宇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走到寧可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看的寧可有些發毛,皺着眉頭側身時,才呵呵的笑着,雙手抱拳,叫了一聲:“大嫂。”
“?”寧可猛然轉身看着蘇陸宇,滿目不解。
“四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蘇陸軒也摸不着頭腦,“她跟大哥不認識。”
“大嫂。”蘇陸宇笑着解釋:“我昨晚到q市的時候給大哥嚴肅打電話,電話不通。所以我按照他的指示,一早過來拜望大嫂。”
寧可一怔之間,頓時明白過來:“你是嚴肅的表弟?”
“是啊。”蘇陸宇笑道:“我外公是他爺爺,我們是姑表弟兄。”
“四哥?”蘇陸軒已經明白了蘇陸宇那聲大嫂的含義,只是心裡彆扭得很,“你這次來q市,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啊。”蘇陸宇點點頭,說道:“我來是部隊裡有些事情。”
“那,”蘇陸軒又問,“你應該會在q市住幾天吧?”
“嗯,大概五六天的樣子吧。具體還要看大哥那邊,我有些事情要跟他交接。”蘇陸宇又看了一眼寧可,笑道:“我今天正好沒什麼事兒,不知大嫂可否帶着小弟在這q市轉轉?”
寧可笑了笑,說道:“真是對不住,我今天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要不,明天?”
“也行。”蘇陸宇笑着點頭,“那我明天再給大嫂打電話。”說着,轉身朝着車裡擺了擺手。
車裡下來一個小兵,從車子的後備箱裡拿出四五個禮品盒子抱着走過來。
蘇陸軒指了指那幾個精緻的包裝盒子笑道:“大嫂,初次見面,不成敬意。還望大嫂不要嫌棄。”
寧可笑道:“無功不受祿啊,你也說初次見面,我怎麼好收你這麼貴重的東西?”
“大嫂別這麼說,我六歲時跟母親搬去北京,跟大哥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大哥呢是個粗人,一些小事上從不計較。這是我做兄弟的一點心意,大嫂總不能不給兄弟這個面子吧?”
寧可笑了笑,點頭說道:“那好,這些東西我就收下了。”
蘇陸宇笑得明朗,吩咐小兵:“幫我給大嫂送上去。”
寧可想說不用了,但那小兵已經抱着東西走到了樓門口。
“那就多謝了。明日我再請你喝茶。”寧可微笑着,又同蘇陸軒說道:“蘇六哥,今天謝謝你的早餐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蘇陸軒笑得實在尷尬。他的四哥口口聲聲叫大嫂的人,卻叫他六哥。
這輩分兒可真是亂套。
兩兄弟看着寧可帶着小兵上樓,蘇陸軒嘆了口氣問道:“她還沒跟嚴肅結婚呢吧?你這一口一個大嫂的叫,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蘇陸宇笑道:“大哥已經交了結婚報告了。叫大嫂也是早晚的事情,現在不叫,將來還得改口。太麻煩。”
“你是怕麻煩的人嗎?”蘇陸軒微微擡腳踢開了一顆石子,“你可是科學工作者,怕麻煩可不是你們的做事風格。”
“說什麼呢你。”蘇陸宇笑到一半,忽然回頭看着蘇陸軒,“你該不會是對她動了什麼心思吧?”
蘇陸軒坦率的笑道:“是啊。我很喜歡她,已經追了很久了。”
“你!”蘇陸宇微微皺眉,半晌才說道:“六弟,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堅持下去了。”
蘇陸軒笑道:“四哥,你說什麼啊?寧可和嚴肅男未娶女未嫁,我追求寧可不犯法吧?”
“你呀!”蘇陸宇指着蘇陸軒皺着眉頭,欲言又止,半天才嘆了口氣,說道:“太固執!”
蘇陸軒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沒再回話。
送東西的小兵從樓上下來,蘇陸宇拍拍蘇陸軒的肩膀,說道:“我有事要去軍區,晚上給你打電話。我們兄弟一起吃晚飯。”
蘇陸軒點頭:“好,我來安排。”
蘇陸宇沒再多說,上車離去。
蘇陸軒卻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理了理思緒,轉身上車,離開。
寧可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十幾分鍾後打起精神來把蘇陸宇送的東西整理了一下,裡面是兩套衣服,兩套首飾,每一件都價值不菲。寧可看了之後,心裡有些煩躁。
蘇陸宇是蘇家的人,卻是嚴肅的表弟。
能跟蘇家人成爲姻親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家。
嚴肅一身軍痞之氣,完全不像那些世家公子哥兒的做派,而且他是在特種部隊服役,看他一身傷就知道,他所在的這個大隊根本就是國家軍隊中的利劍,哪裡有危險哪裡有殺戮哪裡纔會有他們。
一般家中有地位的人,就算兒子要從軍,也會選比較安全,容易升遷的部隊單位。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在這種地方服役。所以寧可千想萬想都沒想到,嚴肅居然出生在一個權勢滔天之家。
心已經給出去了,還能再收回來嗎?
寧可一整天都蜷縮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心亂如麻,卻又空空如也。似乎什麼都想了,也什麼都沒想。
一直到晚上寧和打電話打不通親自跑來敲門,她才從沉思中驚醒,想起身去開門,雙腿卻痠麻難當,半天沒站起來。
屋門打開,寧和進門就嚷嚷:“可可你幹嘛呢?電話不接,敲門不開,你要嚇死我啊?!”
寧可笑了笑,臉色極差。
寧和嚇了一跳,忙拉住她問:“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哪裡不舒服?”
“沒事。”寧可搖搖頭,轉身去沙發上坐下。
“沒事是這樣?”寧和跟過去坐下,看着寧可的臉色,着急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寧可無奈的笑了笑,問寧和:“你知道嚴家嗎?”
“嚴家?什麼嚴家?”寧和沒跟上寧可的思維跳躍,一時反應不過來。
“那你知道蘇羽他們家嗎?”寧可又問。
“江南蘇家,知道啊。”寧和點點頭,江南蘇家是商界舉足輕重的家族,連他們寧家都多多少少有跟他們的合作。寧和再不問庶務,也知道他們家。
“你知道蘇羽有個堂哥是以爲軍界大佬的外孫嗎?”
“好像聽爸爸說起過一次。”寧和再次點頭。那天寧仲翔像是無意中說起此事,寧和也是無意那麼一聽,並沒往心裡去。
“就是那個嚴家。”
“那又怎麼了?”
“嚴肅是他們家的長孫。蘇羽的堂哥蘇陸宇叫嚴肅大表哥。”寧可說完,嘆了口氣,慢慢地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這個事情的確震撼,叫人意想不到。
但寧和是個單向思維的人,這種事情他吃驚過後也就沒當回事兒,再看寧可的神色,皺眉問道:“那又怎樣?難道因爲這樣,你就不喜歡嚴肅了?或者,他們家爲難你了?”
“沒有。”寧可搖搖頭,“我今天只見到了蘇陸宇。”
“那你這又是爲什麼?”
“我不知道。”寧可我這寧和的手,無措的嘆息:“我不知道。他之前沒告訴過我他家的事情,我只以爲他家不過是個小康家庭。”
“你是怕他們家不同意你們兩個的婚事?”寧和這下真生氣了。
“和和。這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看凌墨和蘇羽兩個,有多難?”寧可苦笑,蘇家不過是以商爲主的家族,就對凌墨萬般瞧不上。而嚴家如今權勢滔天,又怎麼可能瞧得上自己呢?
戀愛時候兩個人的事情,結婚卻是兩個家庭甚至是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
寧可太過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她不是象牙塔裡的公主,這些人情世故她都明白。
早知道嚴肅有這樣的家世,她就不應該讓這段感情開始。如今心已經交出去了,還能收回來嗎?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嚴家怎麼了?四個鼻孔出氣啊?!”寧和伸手攬住寧可的肩膀,勸她:“姐,嚴肅又沒說什麼,只要你們兩個是相愛的,就什麼都不怕。你們兩個總比我好過吧?對不對?這種時候,你就該想想我,想想你這苦命的弟弟。”
聽了這話,寧可又深深地嘆了口氣。
凌墨現在還在倫敦,和蘇羽的事情到底怎樣還是未知。
寧和深戀着自己的堂哥,這種見不得光的愛情無從開始更不知如何結束。
而自己,似乎又在重蹈蘇羽和凌墨的覆轍,或許更甚。
寧和見寧可還是不開心,他又自問沒有好的口才開解,便伸手攬着寧可的肩,搖了搖,撒嬌賣萌似的問:“可可,我帶你兜風去吧?”
寧可好笑的看着他:“兜風?該不會是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去飆車吧?”
“不,咱們就兜風。走!”寧和說着,拉着寧可起身,拿了車鑰匙就走。
“等我換鞋子。”寧可掙脫寧和的手,去鞋櫃上拿東西。
“快點!”寧和站在門口催。
寧可匆忙之間換了鞋子拿了包跟着寧和出門,卻把手機忘在了沙發上。
時近黃昏,都有厚厚重重的雲霧盤踞在天空,夕陽只能乘一點點空隙,迸射一條條絳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魚,偶然翻滾着金色的鱗光。
寧和開着他的那輛明黃色的蘭博基尼沿着海濱大道開出市區,一直往尚沒有被開發的郊區海邊開去。
海風吹拂,寧可的長髮被吹散開來,隨風飛舞。一時之間,滿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情緒也被這海風吹得,漸漸地理順捋直,票散開來。
寧和側臉看了看寧可平靜下來的神色,覺得自己的舉措簡直英明無比,於是隨手打開車載音響,輕緩的前奏之後,略帶沙啞的性感男聲緩緩而起:
此刻我在遠方思念你,桃花已不覺開滿了西山,如夢的旅程因你而覺醒,涌出的淚水模糊我雙眼。
從人間到天上從天上再到人間,這生生世世的輪迴變幻無常。美人你一直是我的春天,你是我生命中的世外桃源……
寧可記得那晚佐羅還在,她跟寧和,馬騏還有嚴肅幾個人去睚眥玩兒,嚴肅偶然聽了這首歌之後,就說這歌很好,他要學會唱給她聽。回到家寧可還專門把這首歌下載下來存在了他的手機裡。
算了,何必想那麼多?
人生短暫,不過區區幾十年,能遇到真心相愛的人多麼不容易。
自己又何必畫地爲牢,折磨這段脆弱的感情呢?
只要他對我好,就足夠了。
寧可這一天裡,心思千迴百轉,最終歸於平靜。
卻不知道訓練基地裡的那個人卻已經急得抓耳撓腮。
嚴肅昨天帶新隊員去海上實戰演習,之後給新隊員進行一次被捕,刑訊,逃生等一系列的考驗。十幾個人折騰了幾十個小時,最終又淘汰了五個學員後,選定九個人正是入編墨龍大隊。
回到基地時已經是下午,基地食堂爲了歡迎新加入的隊員,特地弄了兩桌好菜,聶偉箴還特別批了一箱好酒,讓新老隊員在一起喝個痛快。
嚴肅剛和大家一起坐下還沒開始喝,蘇陸宇的電話便打過來了。
知道他早晨見過寧可,嚴肅很高興又想起自己已經四天沒跟寧可通電話了,一時心裡又愧疚又思念,簡單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跑出食堂去給給寧可打過去。
無奈寧可的手機卻是關機狀態。
嚴肅有些着急,便用手機登陸了企鵝,想着這丫頭手機關機肯定是因爲停電,說不定是改稿子改的美譽哦察覺。只是嚴肅登陸企鵝後卻看到寧可根本不在線,他連續發問了幾句,對方都沒有反應,看來也不是隱身狀態。
怎麼回事?!
嚴肅深感蹊蹺,便又把電話打到了蘇陸宇那邊。
“老三,你今天去見寧可,她真的沒什麼事?”蘇陸宇在嚴家兄弟姐妹裡的排行是老三,他比嚴肅小兩歲。所以嚴肅一直叫他老三。
“沒事啊哥。”蘇陸宇有些奇怪,“哦,我早晨遇見她的時候她正跟我六弟在一起呢,好像兩個人一起去吃早餐了。”
“你六弟?蘇陸軒?”嚴肅的左手慢慢地攥成拳頭。
“是啊。”蘇陸宇聽嚴肅語氣不善,又忙解釋了一句:“老六說她跟家裡小羽是同學,是跟他打聽小羽的事情。”
“這事兒我知道。”嚴肅暗暗地咬牙,心裡後悔沒把家裡的事情早些跟寧可說清楚。
蘇陸宇跟蘇陸軒遇見,兄弟肯定不會裝作不認識。以寧可的聰明,肯定猜到了嚴家的家勢。這丫頭腦子太好用,素來喜歡胡思亂想,這會兒肯定自尋煩惱去了。
蘇陸宇聽着嚴肅不怎麼對勁兒,忙問:“大哥,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嗯,我聯繫不到她了。”
“什麼叫聯繫不到她?”蘇陸宇心想這年頭還有聯繫不到的人嗎?
“手機關機,網絡不通,所以聯繫不到了。”
“那我去替你看看?我知道她住在哪裡呀。”
“你去看看也行。不過我想她這個時候應該不在家裡。”
“行了大哥,你別瞎想了,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蘇陸宇有些無奈,這婆婆媽媽的樣子,還是他那個英明神武的大哥嗎?
掛了電話,蘇陸宇皺着眉頭半天沒說話。
坐在他對面剛點了菜的蘇陸軒好笑的問:“四哥,想什麼呢?誰的電話啊,把你的魂兒都勾走了?”
“老六,這飯先不能吃,我得出去一趟。”
“幹嘛去啊?菜剛點上。”
“大哥說聯繫不上寧可,讓我去她家看一看。說是怕有什麼事情。”
“聯繫不上?”蘇陸軒也是一愣,拿出手機來撥打寧可的手機,果然是關機。
“行了,別多說了。你跟我去嗎?”
“走。”蘇陸軒拿起手邊的車鑰匙起身便走。
一旁的服務生忙跟上來:“先生,您點的菜還做不做?”
“先不做了。”蘇陸軒從錢包裡抽出兩張粉紅票子塞給服務生,“很抱歉。”
服務生拿了錢,不好多說,只得轉身去廚房退菜單。
蘇陸宇兄弟二人驅車趕到寧可的樓下,環顧四周,很安靜,一點異常之處都沒有。擡頭看,後陽臺的窗戶半開着。空調室外機沒有運轉,可以猜測裡面沒有人。
“應該沒在家。”蘇陸宇微微蹙着眉頭。
“既然來了,就上去看看。”蘇陸軒更擔心寧可的安全,蘇陸宇不知道寧家的背景,他卻是知道的。
“走。”蘇陸宇完全是被嚴肅的情緒影響,覺得不把他大哥交代的事情做好就不是好孩子。
二人上樓敲門,敲了十幾下都沒動靜。
蘇陸軒忽然嘆道:“怎麼忘了這個人!”說着,便拿出手機來打電話。
寧和開車的時候任何人的電話都不接,這是他唯一遵守的一條交通規則。所以手機在後面響了很久他跟沒聽見一樣。
蘇陸軒打了半天,手機沒人接,便挫敗的拍了一下牆壁。
蘇陸宇沒有辦法,只得給嚴肅把電話回過去:“哥,家裡的確沒人。或許是跟朋友出去玩了,或者去了親戚家?”
嚴肅早就給寧和打過了電話,寧和手機是通的,但沒人接聽。
他知道寧可在q市只有舅舅家,至於朋友,蘇羽和凌墨都在國外,她再也沒有別的朋友了。再說,跟什麼朋友在一起,手機都關了?
想到這些,嚴上校忍不住想起上次的綁架事件,心裡就更加着急。
什麼酒也喝不下去了,轉身揪過霍城,說道:“我有事得去市區一趟,如果今晚沒回來,明天的訓練你盯着。”
“沒事兒吧?”霍城看着嚴肅的臉色,有些擔心。
“沒事。”嚴肅隨手抓了作訓服搭在肩上,轉身離去。
開車往市區的路上,嚴肅腦補了各種可能,就是沒有腦補到現實發生的那一種。
寧和開車帶着寧可一路兜着風兒一直開到一個漁村裡,天色完全黑下來,寧可說肚子餓了。
這個漁村雖然偏院,但還是沒辜負了海邊旅遊資源,村子裡的村民把自己的房子修建成二層三層的民居小樓,開起了漁家樂。專門給那些在城市裡辛苦工作賺錢,沒有長假不能遠行旅遊,又想出來放鬆的城市精英們提供一日遊。
寧和把車停在一家有四層小樓的院子跟前,看着小院的大門上掛着的彩色噴繪畫面和上面的‘老船長漁家樂’鮮紅的六個大字,對寧可說道:“就這家了。我記得上次跟朋友來過一回,他們家燉的瓦罐魚還不錯。”
“好吧,那就這家。”寧可拿了包推門下車。
寧和也下車,把敞篷升上去,又去後面拿自己的錢包手機。
這才發現手機里居然有六個未接電話,有四個是陌生號碼,兩個是蘇陸軒打過來的。
陌生號碼他可以不管,蘇陸軒麼,總還是給個面子的。於是寧二少先把蘇陸軒的電話撥回去:“喂?蘇總,找我有事啊?”
“寧少!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蘇陸軒快急死了。拋開蘇陸宇在一旁的催促和嚴肅冷澈的目光不說,單單是他自己對寧可的那份喜愛,寧可的消失也足以讓他慌張,焦慮。
“我剛在開車。手機在後面,沒辦法接。”寧和對蘇陸軒的焦慮很不理解,小爺跟你交情還沒深到這種程度吧?
蘇陸軒的手機被嚴肅劈手奪去,沉聲問:“寧和,你能聯繫到可可麼?她手機關機,人也不在家。”
“呃?”寧和看了一眼寧可,皺眉問:“嚴肅?”
“可可在哪裡,你知不知道?”嚴肅繼續追問。
“知道啊。”寧和笑了笑,把手機遞到寧可的手裡。
寧可接過手機,轉身靠在車門上,淡淡的問道:“急着找我有事?”
“你去哪裡了?!”嚴肅心裡的焦急驟然散去,聲音竟有些暗啞。
“和和帶我出來兜風,我們在外邊吃飯。”
“在什麼地方吃飯?位置。”
“我——不知道。”寧可看了一眼寧和,把手機還給了他。
“?”寧和朝着寧可扎眼,意思很明白:告訴他還是不告訴他?
寧可點點頭,該面對的總要面對,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寧和把所在的位置告訴嚴肅後,掛了電話,對寧和說道:“他要過來,應該不是一個人。”
“來就來吧,我們先進去吃東西,餓死了。”寧可拎着包往裡面走,現在她終於能理解爲什麼蘇羽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狂吃東西了。
進了小院,立刻有個穿着大紅t恤衫的中年男子上前招呼,很是熱情的問寧可是在院裡吃還是去船上。寧可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次在海島上同嚴肅在一起的那晚,便果斷的說在院子裡,不去船上。
寧和湊過來低聲說道:“其實船上還是蠻有氛圍的。”
“就不去船上。”寧可堅持。
“好,好。”寧和看他姐的神色就不敢再多說,忙說:“那就在院子。老闆,我們五個人,找個通風涼爽的房間。對了——你這兒客房還有吧?”
“有,有。”今天不是週末,漁家樂的客房基本都空着呢。
“那就成,菜色撿着你們的特色上,要乾淨,新鮮。”
“這您放心,咱們這兒別的不敢保證,就是敢保證新鮮,乾淨。”
寧可二人隨着紅t恤男人上樓,在臨海的一個雅間裡坐下來。
因爲寧可說餓了,要先吃,寧和便叫人趕緊的上菜。
等嚴肅開車和蘇家兩兄弟趕過來的時候,寧姑娘已經一個人幹掉了一份海鮮蒸蛋,兩條大黃花魚和六隻大螃蟹了,嚴肅進門看見寧姑娘專心挑蟹肉的樣子,一肚子的擔心散了大半兒。
這丫頭還能吃成這樣,估計沒怎麼生氣。
蘇陸軒挨着寧和坐下,爲蘇陸宇做介紹,等寧和和蘇陸宇互相打過招呼後,笑道:“你們兩個真會玩兒啊。怎麼就找這麼個地方?”
寧和笑着招呼三人入座:“這兒多好啊,清淨,飯菜都很地道。我保證蘇總你來過這回,下回還想來。”
嚴肅挨着寧可坐下後才發現,寧姑娘兩隻手因爲掰螃蟹掰的,食指和拇指都通紅,手指肚上甚至透着血珠。一時心痛不已,伸手拿過她手裡的半隻螃蟹,剔出蟹肉蟹黃放到她面前的姜醋碗裡。
寧可也不客氣,擡頭跟蘇家兩兄弟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然後繼續吃。
寧和端起啤酒笑道:“來,蘇上校,歡迎來q市。我先敬你一杯。”
蘇陸宇忙舉杯,笑道:“以後會常來,還希望寧少不要嫌煩。”
“怎麼會,我這人沒有別的長處,就是喜歡吃喝玩樂,就你們這些大忙人,忙起來一年半載的都沒空出來,我請還請不到呢,怎麼會嫌煩。”
蘇陸宇看了蘇陸軒一眼,心想聽這位說的這兩句話夾槍帶棒的,也不是個善茬。
那邊三個人喝酒,嚴肅專心的給寧姑娘剔蟹肉,看着她面前的一大堆螃蟹殼子,小聲勸道:“這東西吃多了不好,別吃了吧?”
寧可吃的差不多了,端起手邊的冰啤喝了一大口,嫣然笑道:“好啊。不吃了。你們來的晚,趕緊的吃着,我下去再給你們點幾個菜。”說着,寧姑娘拿了溼巾擦了手,起身要走。
“哎,姐,那個辣炒海蛤不錯,你再叫一份兒。”
“好。”寧可點頭答應着出了門。
嚴肅看着她的背影,頗爲無奈的皺了皺眉,起身跟了出去。
寧和笑着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只招呼蘇家兩兄弟吃喝。
嚴肅跟出去後見寧可下樓並沒去廚房,而是去了洗手間。原本他腳步一頓想要在外邊等,卻見寧可進門時彎下了腰。一時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便立刻跟了進去。
寧可彎着腰扶着洗手檯站着,臉色蒼白,鼻尖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
疼痛自小腹處展開,似是一直疼到了腳趾頭,站都站不穩。
雖然從來沒有過這種程度的疼痛,但卻並不陌生。平時她很注意這些事情,很少吃冷的,尤其是那幾天,夏天連空調都不吹。
她不是任性妄爲的人,從小就知道要愛惜自己。
可是這次的確是疏忽了。中午沒吃飯,晚上又喝冰啤,還吃了螃蟹。
人若是倒黴,喝口水都塞牙!寧可呼了一口氣,想往裡面走,卻被人從背後抱住。
“可可!怎麼了?!”嚴肅低沉焦慮的聲音從耳後傳來,寧可覺得火熱的溫度從背後慢慢地擴散開來,連身體的疼痛也緩解了不少。
“沒事。那什麼——你去找一下老闆娘,幫我借個東西。”
“借什麼東西?”
“那個——小翅膀。”寧可看着嚴肅茫然的神色,不得不補充了一句:“我例假來了。”
“噢,噢!”嚴肅頓時恍然,甚至有些驚慌,“不要緊吧?”
“肚子有些痛,不過你也沒辦法。先去幫我借東西,快點。”
“你忍着點。”嚴肅只得放開手,看着寧可扶着洗手檯站着,不放心又不得不趕緊的去。
嚴肅這樣的大老爺們兒去找老闆娘,差點引起老闆的誤會,還當是遇到了什麼匪類。
上校先生紅着臉解釋了半天老闆才明白,原來這位是被媳婦指使出來找救援物資的。
老闆娘很熱情,索性拿了兩包遞給嚴上校:“給,日用夜用都有了。”
幸虧是晚上,燈光再怎麼亮也是有限的。
也幸虧嚴上校這段時間天天在外邊帶隊訓練,被曬黑了不少,臉再紅也沒人能看清。
上校先生拿了東西匆匆去洗手間,他家寶貝還彎着腰等在那裡。於是廢話不說,忙過去扶住她,把手裡的東西遞上去。因爲他也鬧不清這個時候是該用日用的呢,還是夜用的。
寧可也來不及分辨,隨便拿了一包打開,抽出一個便進了女洗手間。
嚴肅手裡拿着剩下的,呆呆的站在原地。
幸好今晚生意不忙,洗手間裡也沒有別人進來。不然的話,上校先生的一世英名便將付諸東流了。
寧可把自己收拾利索,忍着腹痛從裡面出來,幸好只是剛剛開始,內褲上髒了一點,並沒有弄到褲子上。不然這杏色的亞麻長褲可穿不得了。
寧可打開水龍頭洗手,嚴肅便從身後把她抱住。
“好了,沒事了。”寧可抽了紙巾擦手,轉身想要推開某人。
“你臉色很難看,真的沒事嗎?”嚴肅伸手把人摟進懷裡,心疼的問。
面對這樣的嚴肅,寧可心裡有氣也生不起來,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撫平他緊皺的眉頭,說道:“這家有客房,剛我要了房間。你去吃東西,我回房間躺一會兒。”
“我送你上去。”
“好吧。”寧可點點頭,知道拒絕也沒用,沒準兒會換來更激烈的方式。
因爲是民居,不算是標準的酒店,這裡的客房佈置的很溫馨,有小資情調,家的感覺。
牀單被罩是粉紫碎花的,大大的落地窗,窗簾的顏色跟牀單被罩很配。還有一套小布藝沙發,原木色小茶几上擺着青花瓷茶具。
嚴肅扶着寧可靠到牀上,又皺眉嘆道:“你剛剛還喝冰啤?”
寧可扁了扁嘴巴,沒說話。
“是不是跟我賭氣?”嚴肅靠着她歪在牀上,大手敷在她的小腹上,輕輕地揉。
“誰跟你賭氣。”寧可翻身,給了嚴上校一個後背。
“手機爲什麼關機?”嚴肅手臂用力,把人帶進懷裡,用自己的胸膛無間隙的貼着寧可的後背。
“可能沒電了吧,我出門急,忘了帶了。”
“你真是氣死我了。”嚴肅手臂用力把懷裡的人扳過來,低頭吻住她的脣。
寧可想要掙扎,可是處於不利的地位,手被緊緊壓住,兩腿中間卡着嚴肅的腿,也沒法踹人,她憋氣地想,這人真是混賬,說話不算數,……嗯……
嚴肅的吻很溫柔、很溫柔。
他身上是一種淡淡的好聞的男性特有體味,這麼近的距離,周身都彷彿洋溢着他的味道。他的手很有力,卻並沒有抓痛她,只是讓她不能動而已。他的胸膛很暖和,隔着薄薄的衣料,散發出來的熱度令人心醉。
嚴肅最開始緊緊壓在她的脣上,四片脣瓣輾轉研磨着,時而叼起一點軟肉輕啃。趁他不防備,很快就抵開了他的雙脣,舌頭長驅直入,進行更深入的接觸。
兩個人忘情地擁吻了好長時間,長到脣都有點麻痛了,嚴肅才放過他。還在不停地輕觸她的脣角和臉頰。
在寧可神魂顛倒之際,嚴肅的嘴在調皮地觸吻着他的耳朵,忽然輕輕用極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我家裡的事情,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我沒什麼可問的,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這不是她賭氣,而是的確如此。
自己悶頭想了一天,一直都沒想明白,只在剛剛看見他的那一刻起,她似乎立刻明白了。
嚴家又怎麼了?現在嚴家還沒有人表明態度呢,自己就先放棄了嗎?
再說,要和不要,都不是一個字兩個字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愛情就像是一根風箏,給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經斷了線,是飛到天盡頭還是落在塵埃裡,都已經由不得自己。
所以,他不說,自然有不說的原因,她實在沒必要因爲這樣的小事而弄得兩個人心裡都不痛快。
嚴肅看懷裡的姑娘出奇的安靜,只當是她身體難受,沒精神再理論別的了,便安靜的抱着她,什麼也不再說。
寧可的小腹被嚴肅的大手捂着,熱乎乎的很舒服,身後又有溫暖的懷抱可以全身心的依靠,她從身到心都一點點的放鬆下來,沒多會兒的功夫,就睡着了。
嚴肅等寧可睡熟了,方把薄被拉開蓋在她的腰上,輕輕地下牀離開。
那邊,寧和陪着蘇家兩兄弟已經酒足飯飽,在哪裡扯東扯西呢。
嚴肅一進來,蘇家兄弟倆都回過頭去,用詫異驚喜或懷疑詢問的目光看着他。
寧和奇怪的問:“可可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嚴肅坐下來加了粉絲蒸扇貝放到嘴裡吃着,含糊說道:“她身體不舒服,先回房間睡了。”
“睡了?”蘇陸宇狡猾的目光盯着嚴肅看,笑容裡帶着十分明顯的嬉笑調侃。
嚴肅給了他一記冷眼飛刀,蘇陸宇卻不害怕,笑得更加歡脫。蘇陸軒的臉色卻漸漸地淡下去,握着酒杯的手慢慢地收緊,手指肚漸漸地泛白。嚴肅卻渾人不顧,只安心的吃喝。
當晚,幾個人都住了下來,嚴肅給基地打了電話,說北京研究有項目過來討論,明天他在軍區開會,訓練的事情,交給霍城。
寧可睡到半夜,被腹中疼痛弄醒,痛苦的呻吟着轉身。
嚴肅與睡夢中摟住了她,模模糊糊的問:“怎麼了?”
“痛……”寧可出了一身汗,渾身冷涼黏膩,說不出的難受。
“痛?”嚴肅驟然醒來,把寧可抱進懷裡,揉着她的肚子,“要不我去買藥?”
“大半夜的,去哪裡買藥?”寧可慢慢地起身,下牀要去廁所。
“你要什麼?我幫你去拿。”
“我去洗手間。”寧可推開他,自己進了房間帶着的洗手間裡。
“可可?”嚴肅又很無助,有生以來三十年,嚴上校都沒這麼無助過。
任何艱鉅的任務都有解決的辦法,就是這樣的事情,他替無可替,只能眼睜睜看着心愛的人受苦。
“沒事。”寧可把自己收拾了一遍,又洗了一把臉從洗手間裡出來,看見門口那個心急火燎的男人,雖然肚子還痛的厲害,心情卻好了幾分,“沒事了,難免的。女人嘛,生來就是受苦的。”
“可可!”嚴肅忽然伸手把人抱進懷裡,“對不起。”
“你對不起我什麼啊?”寧可好笑的擡起頭來,“這又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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