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的遊客很多,孟胖子偷了一個遊客的行李。他和安妮、小神仙三人換上衣服,裝扮遊客混入旅遊團中。
山下有個小鎮,鎮裡有衛生所。
小神仙一瘸一拐的走進衛生所,按照孟胖子囑咐的話對大夫說了一遍。然而大夫的表情和孟胖子預料的一樣,惘然和恐懼。當大夫檢查了小神仙的傷勢之後,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小神仙腿上的傷口屬於槍傷,一般醫院或者門診都不願意爲這種傷者治療,亦或是打電話報警。因爲這種麻煩事情誰都不想招惹。除非有利可圖。人總是這樣,只要能滿足,便可以犯險一試。
小神仙說道:“不用怕,這傷口是我朋友不小心造成的。你若願意幫我治療,我會給你十萬元。”
“知情不報可是重罪。”大夫義正言辭道。
“二十萬。”
“你的傷口感染的十分厲害……”
“三十萬。”
“好吧,你先爲你清理傷口。”
大夫忍不住金錢的誘惑,最終答應幫忙。孟胖子一直在門外監視大夫的一舉一動,如果發現他報警,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揹着小神仙逃跑。大夫爲小神仙清理傷口之後,問道:“錢什麼時候給我。”
大夫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小神仙身邊的黑色袋子。
小神仙笑了笑道:“這裡面有十萬,你先拿着。等我的傷勢穩定之後,我會把剩餘的二十萬給你。如果你拿了錢不辦事,你知道後果。”
大夫沒有急着回答,打開袋子看了看,確定裡面裝着十萬塊之後,笑了笑道:“我以前也是個混混,懂得江湖上的規矩。那人錢財替人消災,放心吧,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我是一個講道義的人。”
小神仙說道:“如此最好。”
“你先躺下,這幾天我會關了診所,直到你完全康復。”大夫抱着十萬塊錢,樂呵呵的去了裡屋。
小神仙對他依舊不放心,但現在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聽天由命了。大夫去了很長時間,等他房裡出來的時候,換了一身衣服。
“不用緊張,我很快就回來。我去一趟大醫院拿點藥……”大夫說完,便離開了診所。關上門,哼着小曲走了。
孟胖子尾隨其後,悄悄跟着他。
大夫的確了去醫院,孟胖子在醫院門口等待,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大夫拎着一袋子要從醫院裡走了出來。可是他並沒有直接回診所,而是去了一處居民區。
孟胖子高興萬分,只要能找到他的家,就不怕他亂來。然而他這一次卻沒有用多少時間,從他進入居民區直到他出來,一共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孟胖子看了看手錶,已經下午四點半,腹中飢餓,該吃點東西了。他攔下一輛摩的,揚長而去。
等大夫回到診所的時候,小神仙已經睡着了。
大夫爲他量了一下體溫和血壓,體溫偏高,血壓偏低。
“喂,我現在爲你取出子彈。”大夫拿着針頭,看着小神仙說道。
“我不惜要打麻藥,你直接取就是。”小神仙拒絕打麻藥。
大夫想了想,心說:肯定他對自己不放心,擔心自己在藥裡做手腳。處於這個想法,大夫放棄了用麻藥。
小神仙忍着劇痛讓大夫取出了子彈,大夫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真是一條漢子,竟然一聲不吭,果然厲害。”
“我多就可以正常行走。”小神仙滿頭冷汗,皺着眉頭問道。
“半個月。”大夫說道。
“不行,三天。”小神仙看着大夫的眼睛,語氣沉重地說道。
“絕不可能。”大夫搖了搖頭,說道:“你的傷口感染的十分嚴重,半個月能下地走路已屬不易,三天,絕不可能。”大夫神情嚴肅認真地說道。他這番話沒有半點虛假,句句屬實。
小神仙沉默了一會兒,大夫又說道:“我既然收了你的錢,就會確保你的安全,所以,你可以放心。”
“我有急事,不是錢的問題。三天之後我必須離開這裡。”小神仙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大夫見他如此執着,便不再說什麼。天快黑了,大夫買了一些清淡的食物,並且爲小神仙煲了一碗雞湯。
小神仙吃飽之後便睡了。大夫不再診所裡住,但卻一間很小的臥室。小神仙就住在那裡面。
孟胖子爲安妮買了很多食物和飲料,並且將銀行卡還給安妮。
“吃吧。”孟胖子嘴裡叼着牙籤,顯然是已經吃過了。
破舊的房屋裡,安妮大口大口吃着很久不曾享受過的食物。
“我要的東西你都買了嗎?”安妮問道。
“當然都買了。女人出門就是麻煩。”孟胖子躺在一堆稻草上,十分愜意地說道。
“哼!花了我多少錢呀?”安妮問道。
“不多,三十萬而已。”孟胖子笑道。
安妮撅着小嘴,說道:“花了三十萬,卻給我買這麼便宜的東西。以後再也不給你錢了。”
“哎,你就別抱怨了。這裡條件有限,又不是什麼大城市,將就幾天過吧。”孟胖子解釋道。
“胖哥哥,你說明月會不會有事呀?她一個女孩家家,萬一碰上壞人,哇!那可不得鳥啦。”安妮一聽吃着薯片,一邊說道。從她的表情上看不到絲毫擔憂,反而給人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不清楚,她的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安妮,咱們自身難保,我哪裡有心思去管她。生死有命吧。”孟胖子說這裡,睜開眼睛,看着安妮吃的津津有味,便眉頭一皺,驚詫地說道:“原來你根本不擔心她,爲什麼還要問?真搞不懂你想幹什麼?”
“誰說的?我只是不想表露出來而已。再說了,就算她不幸落難,也不是我的錯。我只是擔心,她被強暴的時候我不在場,錯過了這場好戲。”安妮正說着,看見孟胖子瞪着眼睛,隨即馬上改口解釋道:“我是說她若是被人強暴了。小神仙一定很傷心的……”
“安妮,你果然是個魔女。我都不敢去想,嘖嘖,的確挺可惜的。”孟胖子說完,緩緩的閉上眼睛,接着說道:“那女人心術不正,而且又笨的要死,卻還想跟這些人鬥,你說她傻不傻?”
“她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明老頭叫她這麼做的。你對她不瞭解的,不過,她從小就很笨,笨的像頭小豬一樣。”安妮說道。
“嗯,的確很笨!”
“小神仙的傷勢怎麼樣了?我們是不是還要進山?胖哥哥,你就不能租一輛車,我們可以離開這裡的。”安妮實在不想進山了,那日子幾乎讓她崩潰,就像生活在深林裡的野人一樣。
“的確是個辦法,可是小神仙不會同意的,萬一路上有關卡,那時我們又該怎麼辦?你可是他們的目標,抓到你就等於抓到了薛小寶。你可要想清楚……”孟胖子說道。
安妮聞言,陷入沉思,神情惘然看着門外的秋葉。
“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記住,我和小神仙所做之事都是對你有好處的,我們不是明月,她是想挾持你,而我們是保護你。吃點東西睡一覺,明天我們換個地方住。”孟胖子說完,便閉口不言,安妮點了點頭,拿起零食,慢條斯理的咀嚼。想着那個本姑娘是否已經下山,還是在山中像一個迷路的小白兔落入獵人之手。
“他們會把她怎麼樣呢,呃……,送上門的小白兔,一定會死的很慘的。”安妮說着,背靠土牆,懷裡抱着一袋子零食,眼皮下垂,睏意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