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的時,龍沫兒還在趴在牀上懊惱她沒有存上的楚勳號碼,靳昭烈看了她一眼,拿着藥膏過來:“起來脫衣服,換藥了。”
龍沫兒臉一紅,磨磨蹭蹭的想拒絕,被靳昭烈冷冽的眸光一掃,又頓時焉了,老老實實坐起來,解開釦子露出受傷的肩膀。
靳昭烈動作輕柔的揭開紗布,龍沫兒身上的傷口好得奇快,昨天就結了痂,今天再看,連周圍的紅腫都消了,估計最多一週,就能徹底癒合。
靳昭烈默不作聲的上好藥:“好了,睡去吧。”
龍沫兒往牀上一趴,打了個哈欠:“我最近睡好多可還是好睏啊,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原因……”
靳昭烈挑眉看向她,但龍沫兒已經合上了長長的睫毛,睡了過去。
靳昭烈無奈一笑,給龍沫兒蓋上被子,從臥室出去。
發佈會的事情,他該準備了。
龍沫兒醒來又是傍晚了,她坐起來,習慣性的第一時間碰傷口,疼痛感比昨天輕了不少,左臂已經可以小範圍的活動一下了。
下牀,剛一打開臥室門,一股誘人的食物味道就飄了過來,龍沫兒瞬間流出了口水,身體被那香味牽引着移到桌邊。
上面擺着十幾樣精緻可口的美食,中間是她最喜歡的紅燒肉,肥瘦相間,肉汁鮮香,光是看着就能讓人食指大動。
“哇,今天好多好吃的。”龍沫兒拉了椅子坐下,望着滿桌子的美食,眼睛亮閃閃的。
靳昭烈在她對面坐下,取了筷子遞給龍沫兒:“你受傷,給你補身體。”
龍沫兒接了筷子就夾紅燒肉來吃,滿足的哼哼出聲:“我身體快好啦,其實不用補的。”
靳昭烈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龍沫兒的左肩,給她夾了一個包子放在碗裡,食不言的沒有接話。
兩人用了晚飯,龍沫兒說要看電影,靳昭烈便陪着,連龍沫兒說要看第三部,也沒有反對。
龍沫兒高興地歡呼:“靳昭烈,你今天怎麼這麼好!”
靳昭烈揉了揉她發頂:“對你好不好嗎?”
龍沫兒臉蛋有些紅,不好意思的轉頭看着電視屏幕,小聲道:“我也會對你好的。”
要是你做我男朋友,我會對你更好的。
龍沫兒默默地在心裡想着,偷偷看了看靳昭烈冷硬帥氣的側臉,開始盤算什麼時候再問問靳昭烈願不願意做她男朋友。
上次都沒有回答呢。
電影看到一半,龍沫兒就撐不住的開始打瞌睡了,身子東倒西歪的,隨時都要跌到地上去。
靳昭烈扶住她,輕聲道:“先去洗澡再睡好不好?”
龍沫兒模模糊糊的點了頭,被靳昭烈牽着進了浴室等到脫衣服的時候,才紅着臉醒過了神,害羞的抱住胸。
還是像昨天一樣的擦完上半身,靳昭烈幫龍沫兒穿好睡衣,然後攬住她的細腰,將她抱到洗盥臺上坐好,隨後彎腰仔細的擦洗她勻稱纖長的雙腿,溫熱柔軟的毛巾從腿型漂亮的小腿,一直細細的擦到那雙小巧可愛的腳。
龍沫兒羞紅了耳朵,盯着靳昭烈的俊臉看得移不開眼睛。
浴室暖黃色的燈光柔和的落在他雕塑一般俊美的臉上,平時的冷硬全被沖淡了,眉宇間盡是讓人沉淪的溫柔之色。
龍沫兒心臟狂跳,吞了一口口
水,紅着臉緊張道:“那個……靳昭烈,上次那個、你願不願意做我男朋友的事情,還沒有回答我呢。”
靳昭烈擡眸看了龍沫兒一眼,深邃平靜的目光讓龍沫兒心裡一顫,不知道爲何有些怯怕起來。
收起毛巾,又把睡褲給龍沫兒穿上了,靳昭烈才說:“不願意。”
龍沫兒一愣,大腦有一瞬間空白,狂跳的心臟忽然停滯般的收縮,難受極了。
“你你爲什麼不願意啊?”龍沫兒急得從洗盥臺上跳下來,赤腳踩在冰冷的地磚上,抓着靳昭烈的衣服問原因,眼圈都紅了。
靳昭烈擡手揉揉龍沫兒的發頂,並不解釋原因,聲音溫柔道:“乖,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說完,便轉身出了浴室。
龍沫兒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陣,又傷心又惱怒:“靳昭烈,你壞蛋!”
靳昭烈坐在沙發上,沉默。
龍沫兒氣得憤憤地跺腳,帶着哭腔的生氣道:“你今晚睡沙發,我再也不要跟你睡一張牀了!”
喊完之後,光着腳啪嗒啪嗒的跑回了臥室,重重的摔上門。
靳昭烈轉頭看着被摔上的臥室門,眼底一片暗色。
龍沫兒趴在牀上,傷心極了,兩串淚珠從眼角滑落,打溼了長長的睫毛,又順着光潔白皙的臉蛋,落到粉色的牀單上,啪的輕輕一聲,在牀單上暈染出一朵暗花。
烏雲散去後的夜空,月亮漸漸露出殘影,皎潔月光穿透薄薄的灰雲,從窗戶灑進,落在了龍沫兒纖細的背影上,光蒙慘淡。
客廳,靳昭烈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看樓下已經候了不短時間的賓利車。
龍沫兒傷心氣惱了半夜,哭着睡了過去,眼角掛着淚痕,模樣可憐兮兮的。
半夢半醒的朦朧中,似乎有人在輕撫她的臉,指尖上暖暖的溫度讓她安心又留戀,她無意識的喃喃輕喊道:“靳昭烈……”
一夜夢醒。
龍沫兒睜開眼,腦子暈暈地坐起來,看了看另一半的乾淨整潔的牀面,忽然醒神,急忙下牀去看客廳。
果然沒有靳昭烈的身影了。
“是出去買東西了嗎?”龍沫兒急急的跑到窗邊,努力探頭看外面,企圖找到靳昭烈回來的身影。
但是沒有。
龍沫兒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給靳昭烈打了幾個電話,全都是關機,她委屈的揉着眼睛,低聲自語道:“難道是生氣離家出走了嗎?”
想着龍沫兒眼睛又紅了起來。
不肯做她男朋友就算了,還要離家出走,難道就這麼不喜歡她嗎?
抱着腿,龍沫兒在沙發上等到了中午,終於等到有人敲響大門,她急忙跑去開門。
可門外只是個眼熟的外賣小哥,龍沫兒沒精力道:“我沒有點外賣。”
那小哥說:“是昨天預定的,預定了三天的,”
“哦,這樣啊。”龍沫兒接了外賣,食物的香氣透過盒子傳出來,可她卻一點食慾也沒有。
日頭西落,夜幕降臨,屋子裡光線一點點黯淡下去。
靳昭烈還是沒有回來。
龍沫兒握着手機趴在沙發上,面朝着大門的方向,疲憊的漸漸睡過去。
她在家裡等了三天,電話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全部都是關機,靳昭烈也沒有回來影
子,龍沫兒黯然傷心,卻還是漸漸振作了起來。
肩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點細微的疼痛。
她甩了甩左臂活動,感覺沒什麼大問題,便決定明天開始就重新工作。
不然等靳昭烈回來的時候,就沒錢養他了。
想着,又扁起嘴,也不知靳昭烈什麼回來。
龍沫兒打起精神,在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穿好工作裝,幹勁滿滿的去了錦繡霓裳。
可刷門禁卡的時候,儀器卻不給她開門,龍沫兒疑惑的又試了幾次,儀器只是發出滴滴的響聲,就是不開門讓她進去。
眼看着上班時間就要到了,龍沫兒還進不去,急得團團轉。
這時看見張助理來上班,龍沫兒急忙走過去問道:“張助理,我的門禁卡不知道怎麼回事,不能開門了。”
張助理表情複雜的解釋:“你請假太久,公司把你開除了。”
龍沫兒整個人呆住:“啊?”
張助理有些不忍心的移開視線,說道:“你跟我上去把你前幾天的工資結算了吧。”
龍沫兒焉着腦袋,跟張助理結算了工資,垂頭喪氣的從公司出來,看着外面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龍沫兒難過又傷心。
靳昭烈走了,工作還沒有了。
回到家裡,龍沫兒癱倒在沙發上,剛振作起來的精神瞬間就被打倒了,她捂着眼睛,忍不住哭了起來。
龍沫兒被打擊有些萎靡,在家裡歇了幾天,才終於重新振作了起來,決定再找兼職來做,不能就這樣等着坐吃山空。
一早起來,龍沫兒對着鏡子給自己加油打氣,然後出門去找兼職去!
她找了小半天,在一個商場門口看到一個招聘臨時工的廣告,裝扮商場明天的活動現場,一天工資有一百。
“這麼高。”龍沫兒眼睛發亮,整整衣服進去應聘。
應聘之後,人事經理打電話領隊帶龍沫兒去上班,領隊很快進來,竟然是龍沫兒以前兼職時的同事阿布。
“竟然是你!”遇見熟人,龍沫兒開心的笑了起來,琉璃般的大眼珠明亮璀璨。
阿布也笑了笑,他還記得這迷糊又單純的龍沫兒。
“看來我們是有緣分。你跟我來,我給你安排一個輕鬆的。”
龍沫兒被分到給活動場地邊緣假樹粘上花,活很簡單,只是要一直舉着手,讓龍沫兒肩上的傷口有些疼。
擦擦額頭上的汗,龍沫兒小心的按按傷口,難受的皺了皺鼻子。
“龍沫兒,過來幫我搬個東西。”阿布在一旁叫她。
“來了。”龍沫兒忙放下手裡的假花,跟着阿布一起往另一邊的特殊電梯處走。
阿布按了電梯,兩人一起等着電梯從商場的頂樓慢慢降下來。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裡面竟然站滿了穿着職業裝的人,爲首的一個身材高大,渾身氣勢冷冽霸道,一看就身份不凡。
阿布一愣,知道遇見高層了,連忙拉着龍沫兒往後退,但龍沫兒怔怔的站着,直勾勾的盯着爲首的人,一動不動。
“靳昭烈,你……”
話說到一半頓住。
她看見靳昭烈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就面無表情越過她離開。
好像,完全不認識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