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靜悄悄的,只有檯燈柔和的亮着光芒。
浴室裡一點動靜也沒有,靳昭烈走到門口,擡起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門。
並沒有迴應。
他擰動門把,浴室門被無聲推開,淡淡的水汽撲出。
踩過微溼的地磚,靳昭烈走到了最裡面的浴缸前。
漫漫的溫水裡,龍沫兒蜷着身子,果然已經泡着水睡着了。
披肩的海藻捲髮打溼成股的粘連在她白皙的肩頭,黑白顏色對比鮮明,幾分勾人的性感味道。
清亮透徹的水遮不住她曼妙纖細的身子,美好的風光讓靳昭烈一覽無餘。
靳昭烈呼吸微微加重,彎腰附身,將龍沫兒從水裡撈出來。
嘩啦的水聲響起,氤氳的白色霧氣飄散,說不出的曖昧旖旎。
身體離開了舒服的溫水,龍沫兒有些不滿,踢了踢纖細的雙腿,甩了靳昭烈一臉的水滴。
打溼了水的身體溼潤滑膩,龍沫兒一亂動起來,靳昭烈就有些抱不住她,太過用力了又怕傷到了她柔嫩的肌膚。
只好壓低了聲音輕輕安撫道:“乖,別亂動。”
這聲音熟悉無比,帶着讓人安心的魔力,龍沫兒身體果然不亂動了,只是在靳昭烈的胸口上蹭了蹭小腦袋,把頭髮上的水都蹭到了靳昭烈的高定襯衣上,弄得那整齊乾淨的西裝又溼又皺。
等到靳昭烈把龍沫兒放到了大牀上時,自己身上已是一身狼狽。
找了毛巾,靳昭烈將龍沫兒身上的水珠細細擦乾,然後是溼潤柔軟的捲髮,最後再換上嶄新的內衣。
拉上被子,擋住了那美麗的風光。
一切做完之後,靳昭烈擡手鬆開領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平復了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
只是幾件簡單的事情,可他額頭上卻流出了細細的汗珠。
這個磨人的小傢伙……
垂眸看着牀上熟睡的人兒,靳昭烈眸光溫柔又無奈。
腳步輕輕的離開臥室,靳昭烈關上了臥室門。
門外的安娜看見自家老闆皺着一身西裝出來的樣子,再一次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靳昭烈面無表情,就算是西裝皺了,也破壞不了他高冷的總裁範:“在這兒看着她。”
“是。”安娜垂頭應了,又忍不住擡頭去瞧了一眼自家老闆難得的狼狽樣子。
果然還是一物降一物啊,再冰山的總裁,也會有被捂化了的一天。
天色漸明,晨光從窗外照進,透過窗戶縫隙鑽進屋內。
龍沫兒翻了個身,慢慢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一間陌生的屋子,龍沫兒盯着看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公司的臥室裡。
坐起身來,薄薄的被子從身上滑下,露出她光裸的肌膚。
龍沫兒驚了一跳,連忙拉起被子裹住自己。
她怎麼沒穿衣服?
對了,昨晚好像在浴缸裡睡着了。
難道又是麻煩的安娜把自己從水裡弄出來的嗎?還換了新的內衣……
龍沫兒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粉色蕾絲胸衣,臉上頓時紅了一層,羞得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捂了捂還有些燙的臉,龍沫兒起身下牀。
新的工作服就整齊的疊在一旁的椅子上,她過來套上,穿上鞋子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些不對。
這鞋子怎麼今天穿着這麼舒服呀?
龍沫兒低頭仔細看自己腳上的鞋子,好像
也換掉了。
工作服還包括鞋子嗎?
龍沫兒伸手摸了摸鞋面,柔軟又滑膩,質量比她原本的那雙好多了。
不愧是公司的工作鞋,龍沫兒心裡感嘆,卻並未多想,穿好鞋子後便去了浴室去洗漱。
整理好自己出來時,安娜已經站在臥室裡,手裡提了一個木色的食盒,對着龍沫兒微微一笑。
“醒了?”說着,提起食盒對着龍沫兒晃了晃。“我給你帶了早餐,吃了再去上班。”
龍沫兒看見安娜就有些臉紅,止不住想起昨晚在安娜面前光了身子的事情。
垂着腦袋,龍沫兒臉幾乎紅到了耳根:“安娜,昨晚的事情,謝謝你了。”
“沒關係。”安娜大方一笑,領着龍沫兒在小几上吃了早餐,隨後才送龍沫兒出去。
從臥室出去,入目的就是一個低調卻奢華的寬大辦公室。
低沉的黑色做主調,靠牆一面落地的寬大書櫃,整整齊齊擺着一摞文件的辦公桌就在書櫃前,簡單又利落。
龍沫兒愣了愣,迷茫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出來的臥室。
“這是誰的辦公室呀,怎麼在員工的臥室外面呀?”
安娜接得非常流利的回道:“這裡也是一個經常通宵加班的上級的辦公室。”
“哦,這樣啊。”龍沫兒點點頭,那就能解釋了,離得近,晚上加完班就正好方便休息。
兩人從辦公室裡出來,安娜將龍沫兒帶到了電梯,本還想送到員工大廳裡。
但龍沫兒卻擺手道:“不用送了,我昨晚已經很麻煩你,現在我自己下樓去。”
安娜也不好勉強,只目送龍沫兒的電梯門合上,隨後轉身回到總裁辦公室。
寬闊明亮的辦公室裡,靳昭烈挺拔修長的身影靜靜佇立,聽見安娜的腳步聲,微微側首,鳳眸深邃冷冽。
安娜連忙解釋:“是龍小姐不讓我送。”
靳昭烈表情冷硬的收回視線,看着窗外,不再說話。
電梯叮的一聲響起。
龍沫兒獨自走出電梯,穿過走廊,推開了員工大廳的門。
大廳裡,同事們已經全都到齊了,正在認真而忙碌的工作。
龍沫兒忽然推門進來,一下子引起了同事們的注意力。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龍沫兒又遲到了整整一個半小時。
安靜的辦公室裡,忽然響起開門聲,嚴部長手裡拿着一份文件,大步從辦公室裡出來,正好看見了遲到了的龍沫兒。
一旁默默看着的同事們,有些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看好戲表情了。
龍沫兒心臟一跳,心虛的站直了身體。
她也忘記了帶手機,都不知道時間,自己竟然又遲到了一次。
嚴部長臉色冷冷的,看了龍沫兒一眼,問道:“重寫的季度總結報告,寫了多少了?”
龍沫兒有些侷促的回答:“一半多了,今天下午就能寫好。”
嚴部長點了下頭,沒再多說,直接越過龍沫兒出了員工大廳。
竟然沒說她遲到的事情?
龍沫兒驚訝的眨眨眼睛,大廳裡的其他員工也震驚了。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麼?他們嚴格無比的嚴部長,竟然會不罵一個遲到的員工!
龍沫兒怔怔的回到座位上,她昨晚忘記了收的外賣盒子已經不見了,乾淨整潔的桌面上,只留了一盒嬌豔漂亮的粉色玫瑰花。
放了一夜,花朵竟然也
一點未枯,淺淺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花瓣上,嬌嫩欲滴。
“龍沫兒,你這個粉色香檳玫瑰是誰送給你的呀?”李瑤忍不住好奇問龍沫兒道。
龍沫兒搖搖頭,低頭看着花盒,迷茫道:“我也不知道……”
李瑤趁機仔細一瞧龍沫兒手上的花盒,盒子微轉,讓她看清了上面的皇家酒樓標誌,心底頓時一驚。
它家的玫瑰花可是特別的不便宜。
李瑤不禁想起了那個龍沫兒是錦繡霓裳老總的小後媽的流言,心裡鄙視,笑了笑,問道:“你今天這麼晚纔來上班,是不是因爲昨晚跟人約會去了嗎?”
“不是呀。”龍沫兒搖搖頭,又有些尷尬的皺了皺鼻子,說道:“是我不小心睡過頭了……”
李瑤哼了一聲,對龍沫兒的這個藉口根本不信。
上午早餐吃得晚,跟肖瀟一起去食堂的時候,龍沫兒肚子還沒太餓。
“哇,紅燒肉!今天怎麼又有紅燒肉了!”肖瀟很是興奮的問打飯的大媽。
打飯大媽:“總裁吩咐說的,今天可以有紅燒肉。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大概是心情好吧。”
肖瀟嘖了一聲:“果然是總裁,真任性!請給我來一大份!”
兩人各自端了一份紅燒肉,找到一個空位置。
“你昨完加班到幾點呀?一個人怎麼回去的?”肖瀟嘴裡吃着紅燒肉,說話含含糊糊的問龍沫兒。
龍沫兒想了想,認真回答:“我也不知昨晚加班到了幾點。後來公司突然停電了,我不小心和一個男同事被關在了休息室裡,然後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安娜帶到了員工臥室。”
肖瀟嚼飯的動作僵住,傻愣愣的看着龍沫兒,反應了一會才說:“你這話裡的信息量好大,等等,容我一個個的問你。”
桌子旁,吃着飯的劉培培悄悄豎起耳朵,聽着兩個人的談話。
“第一個,你被安娜帶到員工臥室,這是什麼意思?”肖瀟緩了緩,費力的嚥下一口飯,“公司有員工臥室嗎?”
龍沫兒奇怪的看着肖瀟:“有呀,在頂樓,一個豪華的辦公室裡。”
肖瀟愣住,好半天了才艱難的說道:“頂樓的豪華辦公室……千萬別告訴我你昨晚睡在我們冰山總裁的專屬臥室裡。”
“誒?”龍沫兒滿臉問號,“什麼意思呀?”
“頂樓那一整層,都是我們公司老闆的私人地盤!”肖瀟解釋了一句,看着龍沫兒的眼睛直勾勾的發亮,“我以爲你只是大腿粗,沒想到你這根本就是金大腿啊!”
龍沫兒沒聽懂肖瀟後一句話的意思,她只聽明白了上一句。
“頂樓是老闆的地盤?”龍沫兒心裡又驚訝又迷惑,咕噥道,“可是安娜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呀……”
肖瀟直接忽略了龍沫兒疑惑,問起了下一個問題:“昨晚停電了之後,跟你一起被關在休息室的男同事,又是誰?你們之間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肖瀟一連串的丟出問題,刨根問底的問着龍沫兒昨晚的事情。
龍沫兒認真的回答着,兩個人一來一回的說着話,也沒注意到身後安靜離開的劉培培。
劉培培無意之中又聽了龍沫兒的幾個大消息,心裡震驚之餘,又只想趕緊把這個事情報告給李瑤。
原本以爲龍沫兒只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包養小情人,可現在才進公司幾天,竟然就爬到了他們總裁的牀上去。
真是太不簡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