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翻身從車頂上哧溜滑下來,本能地往後看掃了一眼。一道閃電再次照亮了天空,黑影擡手朝羅玉寒一甩手,只見一道寒光飛速向自己門前飛過來。羅玉寒料定這必定是暗器,頭一歪,伸手抓住了暗器。
“好身手,再來。”綁架者見羅玉寒身手不凡,不禁讚歎道。
說話間,連着三道寒光分爲上中下朝羅玉寒飛過來。羅玉寒手疾眼快,抓住了其中的兩隻後在空中空翻了三百六十度,用右腳踢中了中間的一隻飛鏢。
飛鏢改變了方向,沿着來時的路線飛向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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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沒想到對手會來這一手,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等他感覺冰冷的飛鏢刺到門面時,大叫“不好”,連忙歪頭躲避,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刺啦”一聲,右臉被劃破,右耳朵也被削去了三分之一。
隨着一聲疼痛的慘叫,黑影捂着右臉,貓着腰逃竄,很快就消失在風雨中。
羅玉寒確定綁架者離開後,纔打開車門鑽了進去。一個女孩子躺在前排,頭歪到一邊,估計是被打暈的。
雨還在無休止地下,羅玉寒爲了安全起見,抱着女孩子下車,走到圍牆前輕輕一躍跳上了圍牆。
羅玉寒把女孩子放在牀上,抹黑從牀邊找到應急燈。
一束強烈的燈光剛照到女孩子的臉上,當羅玉寒看清姑娘的臉龐時,不由吃了一驚:怎麼會是她。
原來被劫持的人竟然是仿古街踢他場子的白富美沙如雪。
真是不巧不成書啊,真是冤家路窄啊,羅玉寒心裡不由感慨。
這沙如雪古怪精靈,刁鑽蠻橫,羅玉寒躲還來不及呢,自己不但在沙如雪陷入爲難時出手相救,而且還親自把她抱進來帳篷。這事唯一的見證人是綁架者,而綁架者已經消失,如果沙如雪一口咬定羅玉寒就是加害她的人,羅玉寒縱然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看着昏厥過去的沙如雪,羅玉寒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現在唯一的辦法要沙如雪離開帳篷,可問題是,外邊又是颳風又是下雨的,能把沙如雪放到什麼地方呢。
反正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再說吧。
羅玉寒這樣想着,就把腳伸到帳篷外,讓雨水給自己洗了腳,然後把腿縮回來。
帳篷裡足夠容納一個人,兩個人顯得有點擁擠。
風雨還在繼續,夜也越來越深,羅玉寒有點冷。他只能把腳伸到了被窩,用被角蓋住了自己的肚子,半躺在沙如雪的身邊。
燈光明亮,羅玉寒不由審視沙如雪的臉龐來。
彎彎的眉毛如兩灣月牙,不大不小的嘴巴宛如櫻桃,棱角分明的嘴脣充滿了對男人的挑逗性,筆直的鼻樑,微微翹起的小鼻尖看起來玲瓏可愛,所有這一切組合成一張完美的臉蛋,引人無限的遐想。
羅玉寒俯下身來,想一親芳澤,就在四片嘴脣相碰撞時,羅玉寒的頭腦中出現了一個清晰而又朦朧的音像。也是一位少女,熟悉而又陌生。一個聲音似乎在提醒着羅玉寒:玉寒哥,你在幹什麼呢。
是少女的聲音,嬌弱脆弱,但充滿了無限柔情,又夾雜着幾分責備。這聲音有點熟悉,可羅玉寒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這到底是怎麼啦。羅玉寒擡起頭,使勁地搖晃着腦袋,那個清晰而又朦朧的音像突然就消失了。
“救我,沙江,救我——”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沙如雪的嘴脣中擠出來。羅玉寒心裡不由一震。他趕緊把腿從被窩抽出來,站起來貓着腰,站在沙如雪身邊。
沙如雪慢慢睜開了眼睛。
在視線恢復的瞬間,看到了羅玉寒的面龐,不由驚叫一聲,突然坐起,雙手抱肩戰戰兢兢地說:“原來是你,原來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如果要錢,我爸爸會滿足你的要求,只要你別傷害我,告訴你,我老爸有的是錢,如果還在記恨仿古街的事,我現在就承認錯誤,我錯了,那天我不該找你的麻煩,項鍊和腳鏈我也不要了……你開個價,開個價……”
羅玉寒預判的事終於發生了,他只能解釋,但還沒張口,就看見沙如雪把一隻手伸進了被窩,在被窩裡摸了一陣,感覺暫時還沒受到傷害,又緊緊把兩手抱在了胸前。但神情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緊張。
“沙如雪,你叫沙如雪是吧,你誤會了,綁架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羅玉寒看沙如雪淡定了一些,也想把事解釋清楚。
“是誰指使你綁架我的,他人呢。”沙如雪縮着脖子,也不敢擡頭,臉上帶着幾分恐懼,怯生生的,仿古街的霸道之氣蕩然無存。
“你真的誤會了,綁架你的人已經被我趕跑了,你現在很安全。”接着,羅玉寒把事情的經過給沙如雪講述了一遍。
“這麼說你是救了我?”沙如雪疑惑地問道。
“不是我還能有誰,要不是我,你不但現在已經落入了綁架者手裡,只怕連清白都不保了。”羅玉寒奚落道。
想起沙如雪那天對踢他的場子,羅玉寒就來氣。
“謝謝你,我一定謝謝你,那天的金鍊子我都不要了,另外,只要通知我家人讓他們來帶走我,我一定要我老爸酬謝你,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我給不了你的,讓我老爸給你。”說到金鍊子時,沙如雪使勁地擺手,想以此證明她所說的都是真的,絕不反悔。
羅玉寒哼了一聲,說:“說得好聽,想要什麼給我什麼,我想要你老爸把你給我,他願意麼,你願意麼?”
沙如雪本來已經放鬆了許多,聽羅玉寒這麼一說,頓時又緊張起來。如果這小子不懷好意,看中了自己的姿色,直接把自己給辦了,她可就真的慘了。
“怎麼,不敢答應了吧,你放心,像你這樣的富二代我養不起,我也管教不了,白送我也不敢要。”羅玉寒調侃道。
“是呀是呀,我們這些富二代生下來就養尊處優嬌生慣養,穿戴名牌,吃山珍海味,花錢如流水,一般人是養不起我們的。”沙如雪趕緊順着羅玉寒的話說。
“可是,如果你老爸嫁你的時候,能多陪點嫁妝,比如買輛車,送一套別墅,咱們兩個人不就一輩子吃喝不愁了麼?”
聽了羅玉寒的這番話,沙如雪早已嚇得臉色蒼白,連話都說不出來。。
“該換個話題了,麻煩你告訴我,那天你爲什麼要踢我的場子。”羅玉寒見沙如雪緊張到了極點,就板着臉,一本正經地問道。
沙如雪看羅玉寒態度嚴肅,生怕說錯了話羅玉寒會對她怎麼樣,於是就誠實地說:“大哥,那天天氣炎熱,我本來想要包子鋪吃包子,可見你穿得衣衫破爛,我就改變了主意,到對面的飯店吃了‘天下第一碗’,可老闆那天在飯裡放鹽多了點,我訓斥了他兩句,誰知道我侄子竟然和我吵鬧。後來聽到人聲吵雜,就想找個出氣筒,所以就踢了你的場子。千錯萬錯都是小女子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羅玉寒聽到沙如雪態度和措辭如此謙恭,不由哈哈大笑,笑過之後稀落道:“別一口一個小女子的,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欺負你了,如果真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別仗着家裡有幾個臭錢就以爲姑奶奶天下第一,看不起窮人,尤其是像我這樣的窮人。”
“大哥教訓的是,請問現在你可以通知我家裡人麼。”沙如雪趁機問道。
“我沒電話,但我允許你可以用自己的手機。”羅玉寒說。
“我的手機剛纔弄丟了。”
“那我就沒辦法了看,你總不能要我跑路去通知你家裡人吧。”羅玉寒兩手一攤,做出一副無奈狀。
“那可咋辦,我侄子呢,我老爸要是不見我回家,會急瘋的,肯定會報警的。”
“你先將就着在這兒休息一個晚上,到天明自己走路回家。”羅玉寒說。
就在這時,羅玉寒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他拉開拉鍊往外看看,只見無數道燈光在樹林中來回地搖晃。沙如雪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什麼,朝外大聲地喊道:“沙江,我在這兒呢,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