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娜娜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羅玉寒跟在屁股後面要出門,海旺緊跑兩步,跑在羅玉寒前邊,堵住了門口。
“讓開,好狗不擋道。”羅玉寒瞪了海旺一眼,出言不遜。
海旺被罵,不但不惱怒,反而陪着笑說:“羅玉寒,我小兵一個,職責所在,放你走, 我會受處分的,只要任警官放你走,一句話,我絕不阻攔。”
“那我來點硬的,也算你盡心盡職了。”羅玉寒擡手撥拉海旺一下,海旺打了趔趄,離開了門口,羅玉寒一步跨出了門檻。
“警花,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哪裡去哈,當着別人的面冷落我,我面子呢。”羅玉寒喊道。
任娜娜已經下到樓底,羅玉寒翻越欄杆,蹭第一聲從二樓跳下來,擋住了任娜娜的去路。
“羅玉寒,這裡是刑警隊,不是你的別墅,你敢胡來,我就敢拘你”任娜娜不耐煩地問道。
羅玉寒把任娜娜擠到牆角,用身體和手圈住了任娜娜,笑眯眯地說:“警花哈,人家都說少女臉六月天,說變就變,我原來還以爲你不同,現在看來,你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剛纔說我不安分,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不就是和黃琪琪那檔子事麼。那天你之後,我已經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事情是這樣的……”
“你別解釋,解釋也沒用,我只相信我的眼睛。”任娜娜搖頭,固執地說,同時捂住了耳朵。
羅玉寒上手把任娜娜的手從耳朵上拿開,說:“有人設計了圈套,就是想讓你看到我和黃琪琪親熱的一幕,今天那個人又故伎重演,打電話給夏怡晴,要她去找黃琪琪算賬,黃琪琪給我打電話, 我趕到醫院時,兩個女人正在發生爭吵,夏怡晴可以作證,我真的沒說假話。”
任娜娜似乎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還是哼了一聲,不以爲然地說:“羅玉寒,即使有那麼一個人存在,可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就是爲了拆散你我。”
“可她又給夏怡晴打電話,說你和黃琪琪之間不清不白,再次說明了什麼?”任娜娜追問道。
“就是想拆散我和夏怡晴,甩掉黃琪琪。”羅玉寒如實說。
“那你和黃琪琪還有夏怡晴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羅玉寒落入了任娜娜的圈套。如果羅玉寒不承認他和夏怡晴與黃琪琪之間有曖昧關係,那麼那個人爲什麼從中挑撥離間,如果羅玉寒承認他和兩個少女之間有干係,也剛好印證了任娜娜對羅玉寒的看法:花心大蘿蔔。
羅玉寒腦子有點亂,連自己也解釋不清了,但還是儘量想解釋清楚,剛要開口,旁邊傳來了石磊的聲音:“娜娜,事情處理完了沒?”
羅玉寒扭頭時,石磊已經走到了跟前。
“這位是誰呀。”石磊冷冷地問道。
羅玉寒和任娜娜雖然站在牆角,但藉着白色瓷片的反光,石磊絕對可以認出羅玉寒。
“石隊長,是我,羅玉寒,你該配眼鏡了。”羅玉寒調侃道。
石磊腦子沒反應過來,生硬地回答道:“本人眼睛視力1.5,不需要配眼鏡,謝謝你的關心。”
“你真的需要配副眼鏡,你想想,警花站得比我遠,你能看見她,我站得近,你卻看不見我,說明的視力有問題,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故意把我當空氣。”
石磊聽出了羅玉寒的諷刺,長長冷笑一聲,說:“我再重複一遍,我的視力沒問題,作爲刑警, 我善於發現該看到的,至於那些無關緊要的,我從來都視而不見,尤其那些違法亂紀不守規矩的人。”
娘娘的,這諷刺也太明顯了,明白着和羅玉寒槓上了。
羅玉寒以極快的動作梳理了一下任娜娜的頭髮,任娜娜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倒是石磊看不下去了,猛然呵斥道:“羅玉寒,你幹嘛呢。”
“我和女朋友親熱呢,我說你視力有問題吧,你還不承認,趕明兒趕緊去配副眼鏡,免得丟人現眼,還隊長呢。”
石磊哪裡受得了羅玉寒直面的諷刺和挖苦,竟然動了警察的脾氣,本能的驅使下,照着羅玉寒的腿窩就踢了一腳。羅玉寒身子一閃,石磊踢在了牆上。腳和磚塊的劇烈碰撞,吃虧的肯定是腳。那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石磊咬緊牙關,纔沒有發出聲。但蹲下可以緩解疼痛,所以石磊就只能蹲下來了。
“石隊長,你這是要拉屎麼?多不文明哈,何況這裡還站着美女呢。”羅玉寒捂住了鼻子,下面的話就含糊不清了,“石隊哈,鬧肚子就在房間裡好好呆着,還有心思看別人親熱,也真夠難爲你了,你想看更精彩的,明天我給你找個盤子,把自己關在房間,看個痛快,不用在這兒丟人現眼。”
“羅玉寒,你涉嫌襲警,我——”
石磊本來想說要和羅玉寒算賬,但一想到羅玉寒和王漢之的關係,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襲警?你站着站着就蹲下來了,反而誣告我襲警,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膽子小,會被嚇死的。”
任娜娜實在看不下去了,躲開了羅玉寒,面對石磊問道:“石隊,你沒事吧。”
“沒事了,你趕緊把這個瘟神打發走了,然後跟我一起去吃宵夜。”
羅玉寒猛然轉身,伸手抓住了石磊的一條胳膊往上一提,左右搖晃兩下,往外一送,石磊飛了出去。
石磊的身體在空中劃了一個拋物線,屁股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任娜娜驚叫一聲,拔腿朝石磊跑去。羅玉寒縱身一躍,跳到羅玉寒面前, 一把扯住了警花胳膊。任娜娜收身不住,就地旋轉,剛好撲在了羅玉寒懷裡。
“瘟神,你想幹嘛呀,鬆開我。”任娜娜喊道。
“瘟神?這麼快你和他步調就一致了,你不會和他——,呵呵,是不是?”羅玉寒嬉笑着說。
“是又怎麼樣?”警花在氣頭上,故意想氣氣羅玉寒。
羅玉寒突然鬆開了任娜娜。
任娜娜扶起石磊,抱歉地說:“石隊,對不起,他這人就這脾氣,年齡小,做事莽撞,回頭我好好教訓他……你沒事吧。”
石磊一手捂着屁股,一手叉着腰,活動一下身體,低聲問道:“娜娜,剛纔他問你是不是和我——,你說就是,是真的哈?”
任娜娜朝羅玉寒這邊看看,見羅玉寒早已不知去向,這才低聲說:“我和他鬧氣呢,你別當真。”
“原來你們還是一夥的,”石磊失望地說,“你都說了,他年齡那麼小,你們不合適。”
“喂,別卿卿我我了,王局要和你說話了。”突然傳來羅玉寒的說話聲。
石磊和任娜娜同時扭頭,看到羅玉寒就站在石磊身邊。這貨色從哪兒冒出來的,石磊和任娜娜同時納悶道。
“王局電話?你給王局打電話告狀?”石磊壓抑着憤怒,低聲質問道。
“你到底接還是不接?喂,王局,石隊長不接你電話。”羅玉寒對着話筒喊道。
石磊本來還想接電話的,可聽羅玉寒動作有點誇張,以爲羅玉寒在騙自己,不由 冷笑一聲,說:“羅玉寒,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知道你救了浩子,可是,王局畢竟是王局,他不會把一個小屁孩放在眼睛, 騙鬼去吧,可惜我和娜娜都是不鬼。”
羅玉寒把手機話筒對着石磊,故意大聲問道:“石隊長,你膽子好大耶,竟然連王局也不放在眼裡。”
“哼,王局也是警察,我也是警察,他雖然是我的上級,但如果他說的不對,我照樣不聽他的。”石磊正氣凌然地說。
羅玉寒把手機貼在耳邊,先喊了一聲王局,然後問道:“王局,你老人家頭聽到了麼,石磊說了,即使你是局長,我也不聽你的。”
斷章取義,這招夠陰的。
石磊見羅玉寒的動作越來越假,衝着羅玉寒哈哈大笑,說“瘟神哈瘟神——”
羅玉寒不等石磊說完,衝着話筒喊道:“王局,你都聽到了麼,石隊長他說你是瘟神。”
“我就說他是瘟神了,你能把我怎麼滴,你以爲就那麼聽你的,他是你爹呀,你是他兒子哈。”
這次,羅玉寒直接把手機伸到了石磊面前。
任娜娜瞭解羅玉寒,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於是走近石磊,低聲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是王局的電話,你剛纔的話就惹麻煩了,還是聽一下吧。”
石磊還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任娜娜的勸告,更加來氣地說:“即使是王局,也是來給瘟神說情的,他秉公辦事,他能把我怎麼滴,最多撤銷我的隊長職位。”
羅玉寒又重複石磊的話:“王局,石隊長說了,他說了,就是不聽你的,即使撤了他的職,他也不聽你的。”
石磊到現在已經徹底認定,羅玉寒就是個拉大旗作虎皮的騙子,氣得指着羅玉寒的鼻子吼道:“表演拙劣,上不了檯面,再搗亂,我直接拘了你。”
“拘我呀,不拘我你是孫子。”羅玉寒一邊說,一邊把手機在石磊面前晃來晃去。石磊血氣方剛,豈能忍受羅玉寒的耀武揚威,伸手奪過手機,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