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給我母親一個什麼說法?”曹正軒繼續刺激李建設,“你很清楚我和我母親的命運都是拜齊紅娟所賜,而她是你結髮妻子,是你兩個兒子的母親,你能把她推向‘斷頭臺’嗎?”
“莫非你認爲我這次來找你是爲齊紅娟求情?”李建設反問道。
“不是嗎?”
“你這麼推測也正常。”李建設嘆了口氣道,“畢竟你不瞭解這些日子我做了些什麼以及齊紅娟對我做了什麼。我就和你說幾點。第一點,你這次遭遇謀殺,之所以會有四個人及時出現在你身邊,是因爲我做了這方面的安排。”
“你是說你安排了人保護我?”曹正軒驚問道。
“不然呢?這世上巧合的事情是有,但不會有那麼多的。”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你是文秀的兒子,是我的兒子啊。我這邊瞭解到齊大根齊紅娟的意圖之後,我就做了這個安排。第二點,齊紅娟她喪心病狂地迫害你們,似乎還有丁點理由,她處心積慮地迫害我,就沒有任何理由了。”
曹正軒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建設。
“我說這話,你當然不會相信,因爲連我都不會相信,”李建設現出悽苦的表情,“若不是你的事情暴露出來,我可能至死都不會這麼想。”
“你發現了什麼嗎?”
“我發現我的身體,我這病,都是拜齊紅娟所賜。”
“我不是很明白。”
“說起來你不相信,在你的事沒有暴露之前,我真認爲齊紅娟是天底下無與倫比的賢妻良母,爲公司付出了太多,爲家付出了太多,還爲我付出了太多。特別是在我罹患重病之後,她對我那麼體貼,對我的關心無微不至,我就更心滿意足。甚至覺得此生因爲遇見了她而三生有幸。”李建設端起茶杯打溼了一下嘴脣,就把茶杯放下。
曹正軒的心一緊,“您——水都不能多喝嗎?”
李建設緩緩點頭,“尿毒症患者的苦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水喝多了,排不出去,手腳都會浮腫,嚴重的時候一身都會浮腫。而這,恰好就是齊紅娟想到的報復我的最毒的方法。”
“您是說您罹患尿毒症也和齊紅娟有關?”曹正軒似有所悟。
“不只是和她有關,是完全拜她所賜啊!經歷了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我才明白,齊紅娟所做的一切都是表象,她對我有多恨,我翻遍詞典也找不到一個詞能很好地形容出來。”
“但我還是有點不明白。”
“你明白糖尿病的機理嗎?”李建設問道。
曹正軒搖頭。
“那我再問你,爲什麼原來上海一帶的人得糖尿病的概率高?”
“是不是因爲他們喜歡吃甜食?”曹正軒推測道,“我聽說上海本地人就是燒白菜都會放糖的。”
“就是這個理。而你知道嗎?原先我是一個很不喜歡吃甜食的人。”李建設略略有點疲憊地看着曹正軒。
“您的意思是您後來變得非常喜歡吃甜食,而這個習慣是齊紅娟幫您培養出來的?”
“應該是在四十歲以後吧,我就變得非常喜歡吃甜食了。同時又非常喜歡重口味。就在我得了糖尿病之後,醫生再三告誡我要注意飲食,齊紅娟還是很縱容我。只是她總是從關心我的角度出發,我壓根兒感覺不到一點惡意。於是我不可避免地走向了透析的生活。也就是前一段時間,她把家裡的阿姨換了,讓阿姨每餐爲我燒一道我特別喜歡吃的重口味的菜。當然了,所有這些,她都是動了心機的。比如這個阿姨,就是她的又一個精心的安排。”
“齊紅娟非常善於演戲。”曹正軒道。
“是啊。這一輩子,不,應該說是她得知我和你母親結識之後,她就一直和我演戲。你看哈,只要她瞭解到了阿姨爲我燒了重口味的菜,她就會當我的面將阿姨罵的體無完膚,但實際上這確是她的安排。”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人?”
“在你的事還沒有完全漏之前,她或許還想多折騰我幾年,你的事完全漏了之後,她就改變了主意。”
“她幹嘛要換阿姨?之前的阿姨不也聽她的嗎?”曹正軒問道。
“正軒,我透析已經好幾年了。這幾年裡,那個阿姨在飲食上已經很懂得怎麼照顧一個腎衰竭病人,你讓她怎麼聽齊紅娟的?”
“原來是這樣。對了,您同我說了兩點,還有第三點嗎?”
“第三點就是,齊紅娟對郭海根下了毒手。”
“郭海根是誰?是郭副總嗎?”
“是。郭副總是我最貼心的人。”李建設又一次端起茶杯,他還是像前一次一樣,僅僅打溼嘴脣就把茶杯放下了。“當年我認識你母親,前前後後的事情都是海根替我操辦的。想到安排人保護你,就是海根的主意。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幫我跑。你知道,我這身子骨什麼都做不了。”
“齊紅娟將郭副總怎樣了?”
“極其殘忍。這女人,真的是蛇蠍心腸啊。”李建設恨恨地道,“就是在除夕夜,她安排人去海根家裡,將海根雙手的手腕掰斷,還將他的腳腕踩裂。更可惡的是,還把他女兒姦污了。”
“她這是喪盡天良啊。”曹正軒心裡一陣寒顫。
“所以你說,我找你來還會是爲她求情嗎?”
“那您找我來是爲什麼?”
“我要你和我一起去醫院做親子鑑定。”
“親子鑑定?你懷疑……”曹正軒有點蒙。
“我以爲我懷疑你不是我親兒子嗎?”李建設擠出一點笑容來,“我前面說了,打我看了你的容貌之後就坐實了這件事,我哪還會懷疑什麼?是用來對付齊大根齊紅娟他們的。”
“是嗎?”
“依我對齊大根的瞭解,他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這麼一來,就很難把齊紅娟扯出來。有了親子鑑定,齊大根怎麼說都無濟於事。無論做什麼都是有動機的。”
“看來我是真無解您了。那請問我們什麼時間去做。”
“就現在。”
“就現在?”
“就現在。我醫生都聯繫好了。三個小時後就會有結果。”
……
某賓館裡,曹忠河在客房裡坐臥不寧。
PS:各位親,因爲小說要大結局了,很不好寫,加上橙子這段時間一直很忙,所以做了一更大師,而且還總是斷更,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