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軒看了趙江東的表現,心裡頭非常滿意,感知到趙江東是徹底被觸動了。所以驅車回家的路上雖然因爲張雨桐公務繁忙不能在一起而非常失落,但想到趙江東很有可能被自己徹底改變,還是頗爲欣慰的。
這或許就是一個教育者的情懷。
到了玫瑰小區別墅家,早早地端上桌的菜餚已經冷了,父親和餘婆婆坐在餐桌對面,筷子一動未動。
對於現在的曹忠河與餘金玉婆婆來說,曹正軒能回來吃飯好比是過節一般。
曹正軒進屋不等父親質疑便把中午放學救學生的事情詳實地和兩位老人說了,兩位老人唏噓不已。餘婆婆還將曹正軒的褲腿掀起來看他腿上的劃痕,心疼地老眼都溼潤了。
所以兩個老人說了很多關切的話。
爲了賠罪,曹正軒特意主動提出陪父親喝點小酒。父親說餘婆婆也有點酒量,便三個人一起飲酒。雖然餘婆婆只是到了一小杯白酒,但能陪着喝,曹正軒已經覺得很溫馨了。
喝的是鄔濟生留下來的幾百塊錢一瓶的白酒,餘婆婆不免回憶起往昔的點點滴滴。
其實最讓曹正軒欣慰的是兩個老人能和和美美的相處。看着他們互相敬酒,看着他們眼神都在說話,曹正軒被這種美好的情愫感動的淚溼眼眶。
曹正軒甚至癡想:餘婆婆對父親而言,會不會也是上蒼刻意的一種安排呢?一定是上蒼看父親太善良而又太悲涼了,所以才刻意這麼安排吧。
否則兩個人怎麼就這麼投緣?
因爲現實中太多這種例子,有緣卻無分。
吃過飯,曹正軒去菜市場二樓濟生商貿公司臨時辦公點,在這裡曹正軒打通了孟光明的電話,把有關“拯救”趙江東的設想在電話裡和孟光明說了。曹正軒提出的要求孟光明哪會不答應?所以,這一件在一般人看來比登天還難的事情,曹正軒一個電話就解決了。
這之後曹正軒開始查看各個部門爲超市轉型而準備的各種資料。
……
付戴誠駕駛一輛比亞迪兩廂車花了三十五分鐘便趕到了所謂的老地方——他和洪美桂經常吃飯的小炒店。
洪美桂已經坐在小包廂裡,正無聊的翻着手機。
洪美桂顯然精心打扮了一番。或者說洪美桂每次都會精心打扮。今天穿的是一席紅色的長裙,這種顏色也只有洪美桂這麼自信的人才穿得出來。
可你還別說,一席紅色長裙洪美桂穿在身上特別有味,把她白皙的皮膚反襯的更白了,就好像渾身都美白了似的。
長裙最大的特色還是那很有尺度的V字領,使得那兩座高聳入雲的山巒若隱若現,陡然增添無限的嫵媚。
嘴脣是紅的,修長的指甲也是紅的。
付戴誠一進包廂便吞了口口水,走到洪美桂身邊用兩個手掌捂住洪美桂圓圓的臉龐,就在那紅脣上親了一口。
“你猴急什麼呀,注意點影響。”洪美桂嗔道,“去讓服務員上菜,再順便叫幾瓶啤酒進來。”
“好勒。”付戴誠又在洪美桂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才屁顛屁顛的走出包廂。
……
陽江老區某段濱河路人行道上,一棵柳樹下面。
一箇中青年拿着手機打電話。
“方總,事情不能再拖了。你原來說那小子被重刑犯槍傷,引起了警察的關注,不好立即動手,我能理解。現在已經過去五六天了,你還說不好動手,這就說不過去了。”
“哎呀鄔總,你這是不信任我啊。你沒看爲了你的事我帶着幾個兄弟天天在陽江混嗎?媽的搞得我平臺的生意都受到了很大影響。我跟你反覆解釋過了,幹我這行急不得,要充分醞釀,精心準備,得找個契機。否則的話,讓警察逮了,進號子的進號子,罰款的罰款,你這點錢拿來打湯啊。”被稱爲方總的在電話裡道。
“話這麼說是沒錯,可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從我的角度來講,我自然不在乎這幾天時間,可爲我某事的那幾個兄弟,被那小子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已經十多天,近半個月了,他們急啊。我這幾個兄弟,每天每天都窩在一家賓館裡,家不敢回,有老婆的老婆都抱不動,方總你設身處地想一想他們的心情,我不瞞你講,他們殺我的心都有了。”中青年耐心解釋道。
“問題是就算我把那小子做了,於你這些兄弟有什麼幾把用?”
“是這樣的,我這幾個兄弟打被那小子像點血一樣點了之後,人就跟骨頭被人抽掉了似的整天軟綿綿的,飯能吃屁能放,可就是渾身無力。我跟你說你可能不相信,我讓幾個姑娘去安撫我這些兄弟,他媽任姑娘怎麼操作,怎麼弄,怎麼幫忙,遊戲就是完不成。這換誰不火啊。而且我什麼樣的人都請了,鍼灸啊,拔火罐啊,活菩薩啊,也做了檢查,可就是沒有用,都說沒問題。所以他們最後的盼頭就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就是說還得那小子來解決問題。所以他們天天催我要你們把那小子整了,然後逼他還我這些弟兄‘自由’。”
“艹,還有這麼多名堂。”被稱爲方總的人在電話裡罵道,“他媽按你的要求把人家廢掉,那人家都已經廢掉了,還願意爲你那些弟兄解決問題?”
“這你不用管。到那個時候再說。”
“那行,我這就帶兄弟們去候他,有機會就動手。”
……
小炒店的小包廂裡,桌上的幾個盤子都空了,桌面上擺着五六個空啤酒瓶,付戴誠打着飽嗝站起來,眼睛死死地盯着洪美桂的V字領,“酒不喝了,再喝就什麼事都做不成了。”
付戴誠踢開椅子走到洪美桂身後,把手搭在洪美桂肩上,那手掌就順勢放在洪美桂的一座山巒上。
洪美桂把付戴誠的手掌拿開,“幹嘛呢?”
這聲音,付戴誠聽了那是骨頭都酥了,“洪姐,你說我想幹嘛呢?當然是開-房間去。”
“你,你還跟我說開-房間的事?”洪美桂忽地哽咽起來,鼻子一抽一吸的,眼睛跟着就紅了。
“怎麼了,洪姐?”付戴誠着實慌了。
“你,你還說愛我?還說一刻都離不開我?你根本就不關心我!”洪美桂擺動身軀表示非常生氣,以致於晃動得兩座山巒仿似地震山搖一般。
這一幕把付戴誠心裡的火一下子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