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隻手完全縮進了牆壁裡,徹底消失不見了,灰白的牆壁每天都有人打掃,所以乾乾淨淨,平平整整,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得。
高君站起身,右肩傳來一陣劇痛,側頭一看,肩膀上插着那隻鋒利的牙刷,鮮血在流淌,右臂在飛快的失去知覺。
萬幸剛纔二青提醒的及時,自己快速做出閃避,不然這隻牙刷此時已經刺入自己的後腦了。
但是這太詭異了,牆壁裡怎麼會伸出手來呢?
這絕不是鬼,是異能者,這傢伙會穿牆術!
他剛纔兩次出現在自己上方,用的兇器是牙刷,說明,他本人一直就在隔壁監室。
難怪晚飯後進院時,感覺隔壁房間裡傳來了森寒的殺氣,一定也是這個傢伙。
“大家別動,我們一起喊警察!”高君立刻招呼衆人道。
衆人此時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了,聽到他的話立刻回魂照做:“來人吶,鬧鬼了,管教,警察,救命啊!”
衆人撕心裂肺,七嘴八舌的喊了起來。
高君也大聲朝門外喊着,他必須讓警察過來開門,難怪會選擇在拘留所的監室作爲對自己下手的地點,因爲這傢伙能穿牆,能將自己藏在牆壁中,而這監室又是十分狹窄,他可以從任何敵人,發動出其不意的攻擊。
只要離開這個房間,哪怕進入院子裡,四十平米左右的院子,四面都是圍牆,自己只要站在院子中心位置,他想要從牆壁出來也要多走兩步,那樣就能讓他失去偷襲的機會。
可奇怪的是,衆人喊了半天警察也沒來。
不過這也不稀奇,如果對方有穿牆術,那這裡自然管不住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提前出去將值班警察打暈更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突然從地下伸出來,好像有殭屍要破土而出似得,粗壯的手臂一把攬住了高君的雙腳,用力一甩,明顯是想將他拉倒。
高君的身體瞬間失衡,側着摔倒在地。
緊接着一隻手再次從地下冒了出來,直接朝高君的脖子掐來。
就在這時,高君手中銀光一閃,劃過一道犀利的電的光芒,緊接着一串血花乍現,從那雙手的手腕噴濺出來,手腕動脈處被劃出了一道血口子,就像人嘴般大小,鮮血噴涌。
那隻手就像打地鼠一樣,嗖的一下縮了回去。
高君冷笑的站起身,手還在滴血,準確來說,是手裡的武器,劃傷對方手腕的武器在滴血。
那武器也是根據磨尖的牙刷得到的啓發,這是剛纔抽菸後,一直握在手裡的,二青的ZIPPO打火機,去掉了打火機,只留下了純鋼的外殼,高君在被窩裡徒手將堅硬的外殼掰開了,變成了一塊有着鋒利外沿兒的鋼片。
論就地取材做武器,誰又能比得過野戰部隊的特種兵和專門搞暗殺的特工呢。
對方受傷了,剛纔拿一下很重,傷口很大,如果的及時包紮,一定會血流不止。
那麼他現在有兩個選擇,利用自己能夠遁地的異能直接退走自救,要麼就是儘快將自己幹掉。
不過高君明白了對方異能的特點,就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了,還要再賭一次。
“大家別慌,這個厲鬼是被我們身上的陽氣,戾氣和怨氣引起來,只要蓋住我們身上的氣息他就不會再來了。”高君喊道,既然大家都說是見鬼了,正好順勢而爲:“大家聽我的,都下來,然後用被子矇住頭,罩在身上,盯着腳下,隨意的變換方位,快動起來。”
這些人都已經被嚇傻了,現在誰敢說話就聽誰的,不想死的立刻聞聲照做,所有人都拿起被子披在頭上,紛紛跳下牀和高君站在一起,二青和高君也不例外,全都蒙上了被子。
“大家別停下,不斷的變換位置,快動起來。”高君喊道。
衆人立刻行動起來,乍一看非常的滑稽,好像芭蕾舞的小天鵝,披着被子,又好像一個個幽靈在飄蕩,一會你在左,一會我在右,一會他又到了中間,蒙着頭,看着地,不斷的異形換位。
這就像是民間街頭騙術三張牌一樣,不斷的變換位置,猜猜哪個是?
敵人的目標是高君,但現在讓他摸不清誰是誰,即便他躲在地下能看到,但被子蒙着頭,從下往上看,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
高君在賭,賭時間,對方大動脈出血,絕對不敢長時間耗下去,看看他是要退走,還是會發動攻擊。
忽然,那雙手又出現了,不過這次不是從地下,而是在人們身前的牆壁上,宛如殭屍般筆直的伸出來。
而大家都用被子蒙着頭,根本就沒發現,直到第一個人的被子被掀開,第二個人被一拳打倒,第三個也被推了個跟頭,一個就九個人,瞬間倒下去三個,露出了真容。
還沒等他們發聲提醒,那雙手如法炮製,挨個的掀被子,打人,他這是要利用大家蒙着眼睛的機會,各個擊破。
但他忘了一點,那就是他的手腕在大量流血,高君即便蒙着被子只能看地面,卻能看到被甩落的血滴。
高君一把掀開被子,猛然抓住了對方的手,用力一拽,硬生生激昂牆壁裡的人拽了出來。
果然是那個光頭大臉,對方也是狠茬子,現身了也不怕,揮動雙拳朝高君疾風暴雨般的砸來。
可憐高君慣用的右臂上還插着牙刷,此時整個手臂都麻木了,根本就擡不起來,就算揪出了對方,面對敵人狂暴的攻擊,也只能一邊躲閃,一邊用左右抵擋,伺機還擊。
但即便如此,對方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高君,而且二青見高君捱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當即也不管對方是人是鬼,罵着街就衝了上來要跟對方玩命。
那人一見二青如此生猛,也不敢戀戰,轉身就往牆壁裡鑽。
“哪兒跑!?”高君忽然大喝一聲,猛然一個前空翻,蜷縮着身體卻神這腿,在空中的姿態就像個‘逗號’,這是泰拳中的前空翻下踢的動作,通常是用來爆頭的,但這一次高君砸中了對方的腳踝。
咔嚓一聲,骨斷筋折的聲音傳來。
那傢伙的身體已經進入牆體中,但一隻腳還在外面,正好被高君砸中腳踝,腳與腿瞬間分離,那人更是直接從牆體裡摔了出來。
剛摔出來,立刻就像一灘水一樣,要融入地表。
高君眼疾手快,手腕一抖,手中那打火機鋼殼掰成的鋼片,立刻脫手而出,宛如流星般激射,精準的切開了對方的頸動脈。
其實割腕通常是不會死人的,因爲傷口是會自愈的,慢慢就會凝固,如果有人傻到要割腕,非但死不了,反而會是非常痛苦的折磨。
但是,頸動脈一旦被切開,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那將必死無疑。
那傢伙的身體立刻從地下浮了上來,痛苦的捂着脖子,努力想要把血止住,但一切都是徒勞的,更何況高君還要補刀。
他伸手拔下了插在自己肩頭的牙刷,毫不猶豫的刺進了對方的後腦,也就是脖子上方最柔軟的地下,也是最脆弱的地方,沒有頭骨保護,偏偏下面還是腦幹的所在,所以後腦是人體最大的要害之一。
那傢伙抽搐兩下立刻就不同了,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鮮血還在流淌,很快就在身下彙集成了一灘,鮮紅刺目。
高君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肩頭的傷勢也讓他流了很多血,衣服都被染紅了,右臂徹底失去了知覺,已經完全麻痹了,估計這一下是傷到了神經。
二青連忙跑過來,江湖大佬,雖然沒殺過人,但也沒少見死人,他並不在意,更何況是敵人,現在更擔心的是高君的傷勢,立刻撕碎了被罩,一條一條的幫高君包紮。
而其他人則嚇壞了,眼前就有個死人,還出了這麼多血,腦袋上還插着牙刷,即便似得是個鬼,他們也害怕,有人跑到大門邊,聲嘶力竭的叫喊呼救。
終於,外面值班室的燈亮了起來,兩名值班警員趕來,一看這情況,果斷的沒有開門,反而大聲呵斥他們,全部都回到牀上坐好,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他們這是怕犯人們趁機越獄,更怕傷害到自己,所以在門口舉着電管不停的呵斥衆人回到牀上去坐好。
另外一個警察飛快的額聯繫了外院的值班領導,呼叫增援。
張嬌一馬當先的跑了過來,她今晚就睡在外面,第一眼就看到了高君渾身浴血,一把從小警員手裡搶過鑰匙,打開門就衝過來取代了二青幫忙包紮。
外院的值班員和領導也紛紛趕到了,隊伍瞬間壯大,而且還都拿着電棍,這是才紛紛進門,控制住衆人後一名領導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是鬼,他是鬼,是從牆壁中鑽出來的鬼。”有人哆嗦着叫喊道,現在還魂不附體呢。
領導無從分辨是真是假,皺着眉頭看了看,尤其是看了看高君,隨身邊人說:“給局裡打電話,給領導彙報,請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