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嬌打了一盆涼水,直接將那傢伙腦袋按了進去,本來滿嘴的鮮血頓時在水中盪漾開來,暈乎乎的傢伙瞬間清醒過來,警察對待犯罪分子是不會客氣的。
回了魂的男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雙手抱頭,不住聲的求饒道:“我錯了,我錯過,別打了,饒命啊!”
看這傢伙熟練的動作,就知道沒少出入看守所和監獄,在監獄裡有幾種人最被人瞧不起,首當其中就是小偷,強尖犯以及拐賣人口的人渣,即便進了監獄,其他犯人也會鄙視他們,挨收拾是必然的。
看着他求饒的樣子,張嬌立刻就要動手,高君生怕她一拳懟死對方,連忙前先一步,一腳將對方踹翻在地,踹完之後自己都笑了。
之前領導總是告誡他們,到了地方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和普通人動手,畢竟他們算是職業殺手,更方面素質都遠超常人。
可今天他卻要搶着出手,恰恰是爲了救人,這張嬌恐怖的神力確實讓人恐懼。
“別他媽的跟我裝可憐,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張嬌沉聲罵道,職業警察的霸氣盡顯。
男人跪在地上抱着頭,一個勁的哆嗦道:“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別打我。”
“來我家想要偷什麼?”張嬌冷聲問道。
那人被剛纔那一下真的打怕了,如此重擊宛如被汽車撞到了一般,再來一下他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他是個聰明人,剛纔親口說了,盜竊不過是輕罪而已,沒必要搭上性命。
所以他連忙說道:“我在找現金和賬本!”
賬本?高君二人一愣,小偷找現金是理所當然的,怎麼還找賬本啊,難道還要先做個審計,看看偷的錢和賬本符不符合嗎?
這次不等他們詢問,男子自己就說了:“是有人委託我們做的,讓我們找錢,找賬本,或者是類似賬本的筆記,日記之類的東西,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他如此一說張嬌就更吃驚,竟然有人僱傭小偷來自己家裡找賬本,這太詭異了。
“委託你的是什麼人?”張嬌問道。
男人搖頭道:“不知道啊,我們都是通過網上聯繫的,沒見過面,也沒打過電話。”
張嬌直接動手,霸道的從他身上搜走了手機,打開聊天軟件問道:“哪個人?”
男人哆哆嗦嗦指出了一個聯繫人,意料之中,對方沒有信息,也就是這個傢伙很懶,什麼都沒留下。
有一個綁定的手機號碼,打過去也是關機,就算繼續追查,估計也是未實名或者假證件辦理的號碼。
“什麼意思啊?難道是我媽工作的飯店老闆嗎?”張嬌分析道:“我媽媽是廚師長,不斷負責後廚,還負責所有食材的採買,難道是吃了回扣,不可能啊,我媽媽絕不是這樣的人,老闆和我媽媽更是相交莫逆,還曾經主動要贈送股份給她,她又怎麼會監守自盜呢?”
“如果不是你母親,那是否和你父親有關呢?”高君忽然說道。
張嬌看了看他,道:“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們倆離婚十幾年了,雖然彼此都沒有再婚嫁,但來往也並不多。”
“都沒有再婚嫁這一點就足以惹人懷疑。”高君說道:“你要知道,現在很多領導幹部都是單身,都有正規的法律證明文件,也都想組織進行了報備。
其實呢,一部分人只是爲了方便行事而已,如此一來前妻就成了最熟悉最可靠又毫無關聯的那個人,可以光明正大的開公司,攬工程,受賄賂了,就算被人發現有情人也沒關係,畢竟人家是單身,說是戀情就可以了。
所以,他們來找什麼賬本,可能是關於你父親的,有些機密放在早已離婚十幾年的妻子這裡,反而是最保險,最不惹人懷疑的。”
“胡說八道!”張嬌當即就怒了:“我父親出身於警察世家,從小爲人處世就一絲不苟,剛正不阿,從業後更是恪盡職守,廉潔奉公,進入武警部隊後,更是……”
“行了行了,不用念履歷了。”高君擺手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事情擺在眼前,現在事情有幾種可能性,一,小偷在胡說八道,他的目的就是盜竊。二,確實有人指使,目的是尋找你父親不爲人知的秘密,這個人很可能是政敵,對頭,仇家,想要把他搬到,甚至卻而代之。
總之,想要弄清楚原因很簡單,找幾個賬本,日記之類的東西,拍下來發給指使這小偷的人,看看他的反應。
另外,通過你們家屬的隱私渠道,偷偷將消息告訴你父親,讓他心裡有個準備,也許他自己更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好,就按你說的辦。”張嬌當機立斷的說,剛摸出手機,忽然想起什麼,直接走過來踮起腳,在高君脣上啃了一口,霸氣十足的說:“以後咱倆就玩賞罰分明,一旦你把事情做好了,或者給出好的建議,我就獎勵你,隨着事情的大小而決定獎賞的尺度,反之亦然,如果你做錯了,我就懲罰你,從罰站,到緊閉,到禁足,到禁慾,也根絕事情的影響和惡劣程度來判定。”
“好!”高君一口答應下來。
雖然這麼做顯得有些生硬,太過公式化,少了傳統意義上的家庭的溫馨,但都是紀律部隊出來的,早就習慣了賞功罰過的模式,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樣的套路用在生活中也不錯。
最起碼這樣的環境對孩子會有莫大的好處,父母都嚴守着規矩,孩子自然方正,這纔是人生的起跑線。
親完之後,張嬌去聯繫他父親了,沒多久,四名黑衣男子出現,敲開門簡單的和張嬌打了招呼後,立刻兩人一組架起兩個小偷,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可能是出門遇到了什麼人,其中一個風輕雲淡的說:“沒酒量還逞能,喝這麼多幹什麼呀!?”
隨後,一箇中年婦女出現在了門口,苦笑着說:“這酒怎麼喝得滿臉是血啊,年輕人吶……”
“媽!”張嬌熱情了迎了上去,看到母親沒事兒,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高君也連忙站起身,禮貌相迎,張嬌的這位特級廚師媽媽,五十歲左右的年紀,濃眉大眼,張嬌取了她所有的優點,只是身材中等,微微有些發福,畢竟人到中年又是廚師,想不發胖很難,但氣質很好,確實有國家特級技師的氣派。
“門怎麼開着呢,剛纔那夥人不會在咱家喝酒的吧?”準岳母說着忽然一擡頭,正看見了身材高大的高君,連忙笑道:“這位就是小高吧,什麼時候到的,嬌嬌你不是說去逛街了嘛,以爲會晚點回來呢,我這還不緊不慢的逛菜市場呢。”
“阿姨您好,我是高君,我也是剛到。”高君一邊說着,一邊主動上前,伸手錶示要幫忙接過阿姨手裡的菜籃子。
雖然是個小小的舉動,但準岳母卻是眼前一亮。
並不是所有岳母都在乎房子車子票子的,大多數母親還是更在乎女兒未來的幸福,姑爺的人品性格纔是關鍵。
高君一個小小的舉動,說明了他有着良好的教養和風度,這纔是很多岳母最在意的。
高君把食材送去廚房,媽媽拉着張嬌說:“這小夥子不錯啊,我閨女挺有眼光。”
張嬌從來都是個心口不一的人,雖然心裡很滿意母親誇獎第一次見面的男友,但嘴上卻不屑的說:“不久是幫你拎個菜嘛,這就不錯了?”
“那你爲什麼不幫我拎啊?”母親的反問直接讓張嬌無語了,她的父母之所以離婚,很大原因是因爲他們倆人嘴太冷,說話就能噎死人。
張嬌很不爽,不能有了姑爺不要閨女啊,捧一個非要踩一個嗎?
“第一次登門拜訪,裝的唄。”張嬌哼道。
“裝?呵呵……”媽媽說道:“我在飯店上了一輩子班了,見的最多的就是相親,見家長,訂婚,結婚等等宴會,大多數人都裝,女生裝矜持,男生裝穩重,還有的家長裝大款,裝領導的,但那不過都是場面上的事兒而已,而真正的細節是沒法裝的。
長輩來了起身相迎誰都知道,但提前叫上一杯熱茶,等長輩來了正好涼快了一些能直接飲用,這樣的細心不是每個人都能裝出來的。”
張嬌只覺得一陣頭大,無奈道:“至於這麼一點小事就感動嗎?”
“嘿,傻丫頭,你還別小看這類小事兒,其實對於女人來說,往往是被男人所做的小事所打動的,你不是這樣嗎?難道你們還能一起經歷槍林彈雨,在生與死徘徊間共同生死建立革命愛情嗎?”媽媽耐心的說道。
這話徹底讓張嬌無語了,因爲她兩者都具備,既然被小細節溫暖打動的時候,又有槍林彈雨中的生死相依,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戀愛經歷,也算圓滿了。
只是讓她不爽的是,這才一個照面而已,高君就算過了丈母孃這一關了,太簡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