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嬌完全不明白高君的話,以爲這仍然是每日一**的例行程序,所以根本沒在意,高君也不多說,只是臉上始終帶着笑意。
沒一會,男人從廚房端出一盆湯,紫菜蛋花湯:“吃飯之前先喝湯,營養又健康,外面天寒地凍的,先暖暖身子。”
他一邊說着,一邊盛出兩碗,隨後轉身繼續去做飯了。
高君低頭看了看蛋花湯,清湯寡水的,飄着兩個菜葉,蛋黃飄開了,但蛋清好像都沒熟似得。
看着張嬌端起碗就要喝,高君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攔住她。
張嬌剛要開口問,卻見高君露出手錶,拔出旋鈕,向湯碗中傾倒,一絲絲的粉末落入湯碗中,原本清湯寡水的蛋花湯頓時咕嘟嘟的冒了幾個泡,好像突然沸騰了一般,但一瞬即逝,順間就恢復如常了。
但這足以讓張嬌大驚失色了,看着高君笑容不減的樣子,她心中大怒,起身就要衝進廚房,卻被高君按住了,同時舉起碗,道:“來,趁熱喝,暖暖身子。”
張嬌眼珠一轉,頃刻會意,假惺惺的端起碗來,倆人還碰了一杯。
假裝喝了一口之後,剛放下碗,高君立刻噗通一聲摔倒在沙發上,張嬌有樣學樣,麪條一般倒在高君懷中。
廚房裡聽到動靜的男人立刻走了出來,看兩人的樣子頓時鬆了口氣,同時打開大門,貌似輕鬆的吹了個口哨,還是個輕鬆小調,沒一會,又有一個男人出現了。
“你他媽怎麼在樓下放哨的,突然回來人了也不通知我一聲,幸好老子夠機警,萬幸牆壁上貼着都是獎狀,讓我知道女主人的名字和職業,不然還真混不過去。”剛纔那男人沒好氣的罵道。
另一個唯唯諾諾之後問道:“他們倆怎麼了?”
“被我用麻醉藥麻翻了。”男人說道:“盜竊本身不是大罪,但最怕突然遇上主人,那時候多半要動手,盜竊是小事兒,要是傷人或者殺人就是大罪了,所以隨身帶着點麻醉藥,既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又能做到不殺傷人命,我早就說了,你們這幫傻叉不在乎,以後出事兒也活該。”男人說道。
另一人連忙道:“是,是,還是奔哥你牛叉,小弟以後一定一心一意跟你混。”
“行了,少廢話吧,趕快去臥室找東西,那女人去菜市場了,隨時都會回……”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發現斜躺在沙發上的高君,正睜着眼睛看着他們,臉上還帶着笑容,好像在看戲。
兩人大驚失色,瞬間愣住了,高君笑呵呵的推了推張嬌,道:“看樣子他們只有兩個人,沒有別人了咱也別等了,萬一翻出你的內衣褲都是褻瀆,動手吧!”
張嬌其實早就忍不住了,裝昏倒都一個勁的哆嗦,氣得要爆炸了。
此時聽了高君的話,暴脾氣的她頓時一躍而起,眼前的男人首當其中,那一拳打在他腮幫上,一瞬間高君看到這傢伙整個臉都歪了,嘴脣和牙牀好像要飛出去似得,咣噹一聲栽倒在地。
另外一個被嚇得媽呀一聲,還沒做出反應,鼻子就被懟進了頭腔內,鮮血狂噴的摔倒在地。
眼看着張嬌擡腳就要踩,高君連忙將她攔腰抱住:“行了,行了,這一腳要踩下去,倆人直接成骨灰了。”
“你別攔着我,讓我跺死他們,他孃的,居然來我家偷東西。”張嬌憤怒的吼叫着。
“是啊,我也很奇怪,這老舊小區住的都是老頭老太太,有錢人不多,更何況今天又是大年初五,全家團聚的日子,他們是有多缺心眼來這裡行竊啊?”高君說道。
張嬌一愣,她好歹是警察,雖然接觸的盜竊案不多,但道理是一樣的。
其實現在入室盜竊已經不多見了,主要是因爲防盜措施越來越好,大部門小區的安保嚴格,而且鋪天蓋地全是攝像頭。
所以他們輕易不出手,一旦出手都是做了萬全準備的,才尋找目標,到踩點,再到下手,沒有大好處是不會冒險的。
她在派出所接手的案例,通常都是以一些臨街的商鋪居多,私人家裡被盜的案件已經很少了。
更何況是這種老舊小區,發生盜竊案的機率港式降到了歷史最低,最多是一些盜竊電動車,甚至是電池的案件,沒有人會進屋的。
當然也確實有蠢貨,一個小偷潛入到了一棟民宅中,房子裡只有一個年輕女孩,當時正黑着燈敷着面膜聽音樂,聽到蠢賊鬧出相同,女孩走出臥房看看,蠢賊一見那穿着白裙子,長髮披散,臉色慘白的女孩形象,嚇得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差點沒摔死。
另外還有一個很有人情味的竊賊,流進老舊小區一戶人家,在翻找財物的時候,看到了主人的諸多欠條,有房屋貸款,還有朝親友借錢的借據,廚房裡兩個大缸裡全是自己醃製的蘿蔔鹹菜,估計這就是每天的菜……
小偷看到這場景,心生憐憫,最後給主人家留了兩百塊後悄然退去。
總之,這類小區真沒什麼值得客偷的,尤其是住的都是老頭老太太,他們就算頗有積蓄卻都藏得很嚴密,不是爲了防賊,有的還是爲了防備兒女,怕把錢給出去沒有兒女伺候了。
兩個蠢賊各自捱了張嬌一拳,第一個是擺拳,顴骨都打碎了,耳朵和牙牀,眼球在那一瞬間都好像要飛出去似得,倒在地上抽搐着,卻沒有暈倒,還是比較抗打的。
另外一個正面受了一擊直拳,鼻子都陷進顱腔內了,早就昏死過去了,別說是他,張嬌這樣迎面的重擊,高君都抗不住。
做飯男被張嬌拎了起來,滿嘴是血,臉都變形了,腦震盪很嚴重,一時間暈乎乎需要緩一緩。
張嬌無奈只能先問高君:“你怎麼知道這傢伙是小偷的?”
“呵呵,我好想問你呢,你爲什麼相信他是你母親的徒弟的?就因爲他說出了你母親的姓名和職業嗎?你未免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吧?”高君無奈的說:“一個陌生人從你家的臥室走出來,這都不能引起你的懷疑嗎,就算是徒弟,也不能進師傅的臥室了!”
“是是是……”張嬌現在已經有些習慣早高君面前承認失敗了,關鍵是屢戰屢敗導致的:“是我大意了,我也明白你剛纔說天才因爲驕傲而不努力,早晚會被別人超過而墮落的意義了。
因爲我天生神力,天下無敵,所以就缺少了警惕性,對吧?”
“你知道就好。”高君道:“這是你性格上的弱點,另外就是職業上,作爲派出所長,我只能說你的業務水平太差。
現在連尋常百姓都知道,小偷要入室行竊之前會先踩點,而爲了避免引人懷疑,通常踩點和行竊的並不是一個人,所以,發現可以下手的目標,這些負責踩點找目標的蠢賊,就會在門口留下只有他們才懂得記號,但變來變去也無外乎是一些圖形。
比如你家門口的牆上,就被人畫了個倒着的三角形,上面還有一些雜亂如野草般的圖案,我猜這應該是表示,家裡有單身女性的暗語。”
這讓張嬌更鬱悶了,樓道里的牆壁上,花花綠綠的全是各種廣告,根本無法注意到什麼暗號。
可現實殘酷的一面就是如此,你總覺得題太難了,但班上就是有人考了滿分,你總覺得工作沒前途,可身邊就是有人在步步高昇,張嬌覺得暗號難以發現,可人家高君就是看到了。
所以,不要抱怨,那些都是你爲自己所找的藉口罷了,要堅定別人能行我也行的心態,才能和優秀的人一樣好。
若是以前,張嬌有一百八十個理由爲自己身邊,但現在她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抱拳受教。
並且虛心問:“既然你早就看出了破綻,爲什麼不在第一時間揭穿他呢?”
“因爲我擔心,我怕你母親有危險,如果他綁架了你母親怎麼辦?另外這種入室行竊,多半有同夥一起行動,負責放風或者轉移髒物,所以要抓就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這混蛋也算聰明,居然隨身帶着麻醉性藥物,難怪強烈要求我我們做飯呢。”張嬌憤恨的說道。
“而這恰恰也是一大疑點,雖然師傅指使徒弟給家裡乾點活是很正常的事兒,但此時師傅沒在家,而且家屬表示明確拒絕的情況下,他仍然義無反顧,俗話說,上杆子不是買賣,人要是太熱情本來就值得懷疑。”高君說道。
“那你手錶裡的……?”張嬌好奇的問。
“那是某種化學物質,只要遇到含有***,苯二氮卓等成分,具有催眠麻醉功能的藥物,它就能與之產生反應。”高君說道:“用不了多久這東西就會全國推廣的,爲了女孩子們不再被壞人下藥,是非常有幫助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特工們之所以能夠無往不利,很大程度上是因爲裝備的精良,準備的妥當,完善。
“他好像緩過來一些了,咱們還是先審問吧,我總覺得這不是一次普通的盜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