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也終於找到了一份小區保安的工作,雖然辛苦了一些,但是總算有了穩定的收入。
正當他準備介紹他那兩個兄弟也去做保安,興沖沖地回到家,卻看到了表情反常的兩人。
他當即知道出問題了,而且估計不是小問題。
開始的時候,呂浩和呂虎怎麼都不可能說,直到呂蒙搬出了老孃,他們倆才老實交代了出來。
這不說還好,一說,那老孃當即被他們氣得暈了過去。
原來,兩人去賭錢,開始的時候確實混的風生水起,多有進賬,兩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每天進出少則上千,多則要三五千。賭的大了,手氣卻越來越差,之前贏的錢很快就輸了個精光
可是兩人不甘心啊!
賭場裡有個德哥的男子好心的要借錢給他們,只是利息高了點,要九分利,而且也不催他們還,他們不由大喜,拿着借來的一萬塊錢,很快又投入了新的戰鬥之中。
借了錢來賭錢,果然運氣不一樣的。一個多月時間,他們就把之前輸掉的錢很快又贏了回來,於是他們想着先把之前借的錢先還了,找到德哥,他們把還錢的意思跟他一說,可是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連本帶利,去個零頭,算是十萬整。”德哥當時是這麼說的。
他們一下子就被嚇蒙掉了。
一問才知道,這個九分利不是他們所想的年利,而是每天九分利,一萬塊過了三十幾天,一下子就變成了十多萬。
十萬啊!把他們全家賣了都不值那些錢!
所以,他們回到家,那副表情被呂蒙一眼就看出來了!
三人將老孃送到醫院,好不容易纔搶救了回來,可是呂蒙身邊的積蓄也花了個七七八八的。醫院住不起了,只好把老孃接回了家自己照顧。
雖然呂蒙被他們倆氣的不行,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也不可能不管他們,不過這十萬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小數目,還得再想辦法。
接下來的曰子,德哥的人隔三差五的就上門催債,他們還不出,可是利息卻是一天天的在漲上去,一個多禮拜過去,竟然漲到了二十萬!
兄弟三人甚至生出了跟德哥同歸於盡的念頭,誰料到德哥先他們一步,將他們的小妹綁架了走,逼他們寫下二十萬的欠條,並且威脅他們,不管他們是去偷還是去搶,如果一個月內不能還清的話,就讓他們的小妹去接客抵債。
他們知道,德哥說得出做的到。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連逃走的念頭都生不出來了,不說那被抓走的小妹,光是病重的老孃就沒法跟着他們跑路。
德哥已經將他們逼上了絕路!
最後,還是呂浩出了主意,上街去搶吧!偷是要技術的,他們可沒那個水平。
呂虎無所謂,呂浩一說,他就表示支持,只是呂蒙還很猶豫,呂浩和呂虎整整做了他兩天工作,他才勉爲其難的同意了,因爲他實在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曰子一天天過去,沒有更好的辦法的話,他們的小妹就要……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既然決定做了,他就要做的乾乾淨淨的,他不希望他們兄弟三人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度過。
動手之前,呂蒙做了周密的考慮,從如何挑選目標,如何下手,如何撤退,他都考慮的很周詳,並且一一交待給他兩個弟弟。
每次動手都是他駕駛着之前從黑市買來的二手摩托負責接應,兩個兄弟輪流動手,剩下的人在家照顧老孃。
按照呂蒙的吩咐,呂浩和呂虎每次動手都是找一些單身的女子,而且是求財,不傷人,所以開始的幾起做的很漂亮,但是也沒有引起警察的重視。
可是案子做的多了,周圍人的警惕心就越來越強了起來,想找單身的女子下手也越來越難。
特別是那天,呂浩在動手的時候,被一個經過的路人險些追上,呂蒙駕駛的摩托在起步過程中,眼看就要被對方追上了,情急之下,他朝着對方甩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他倒也不是想要傷人,只是希望能夠阻上一阻,沒想到對方竟能接住匕首,轉瞬又扔了回來。
開始的時候,他只顧着逃跑,並沒注意到身後呂浩的異狀,一直快到家的時候才發現呂浩已經奄奄一息了。
兄弟情深,這讓他如何不急!
他們不敢送呂浩去醫院,只得找來了一個赤腳醫生,又是輸血又是抗生素的,把呂浩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直到今天早上才醒過來。
離德哥限定的曰子沒有幾天了,他們心急如焚,所以現在也顧不得其他什麼了,連兩人同行的路人也敢直接下手,沒想到還遇到個膽大的女生跑出來見義勇爲,那女生還學過些功夫,呂虎情急之下拿了刀出來,劃傷了那女生,搶下包就逃之夭夭。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你們爲什麼總在這一帶活動,不去其他地方呢?”寧才誠聽完了呂蒙的講述,奇怪地問道。
“這一帶我們比較熟悉,而且這裡還在建設中,大多數地方都還沒有裝監控,逃走比較方便,雖然搶的多了,越來越難搶,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呂蒙無奈的說道。
聽完他們的故事,寧才誠不禁有些同情着兄弟三個了,特別是這個大哥呂蒙,其實可以算的上是個人才,如果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如果沒有遇到那無良的工頭,如果他的兩個弟弟沒有欠下鉅額的高利貸,如果他能夠安心的做他的保安,他一定不會走上犯罪的道路。
可是,生活就是生活,將他們三人逼上了這條不歸之路。
寧才誠沒有想過放過他們,他們犯了錯,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
但是,聽了他們的經歷之後,寧才誠想爲他們做一些什麼。
“你們的事情我清楚了,我會幫你們把你們的小妹救回來,我會讓那個什麼德哥不再找你們要債,我甚至可以治好呂浩的傷,治好你們老孃的傷,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吧!要我們做什麼?”呂蒙和呂虎對視了一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