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劉朝陽
一
我老舅的一兒一女,那才叫你媽X的優秀,全都就讀國內著名的大學,畢業後都選擇去讀研。
郜局的兒子叫郜高,你媽X的從名字上看,父親對獨子寄以厚望。郜高初二的時候,郜局還是副局,因爲爭座位空間同前面的女生髮生口角,你媽X的被那個女同學好一頓訓斥。中午休息,全班人都伏在桌上小憩,郜高把前面女生的長辮稍繫到自己桌角上。老師來上課,班長減起立,長辮女生起身,你媽X的一個後仰摔倒。
郜高的聯考成績是一塌糊塗,只好進了塌陷學校,陷校是由塌陷局主辦的。建校之初,生源來自各地,近幾年,行業內部子女逐漸增多,你媽X的烏焦青的兒子就是陷校的自讀生。
郜局對我老舅說:“李局,郜高是我人生的一大敗筆。” 我老舅說:“郜局,好孩子可遇而不可求,父母的作用是次要的。”你媽X的,郜局打壓我老舅,局內盡人皆知。你媽X的郜局騎在我老舅的脖子上拉屎,還妄想你的孩子比我老舅的兒女還好,啊!這好事都是你家的?我老舅美其名曰主管經濟的第一副局長,李局下達的指令,任何一個處長都偷偷去問郜局,郜局不點頭,一個科長都敢不聽令李局的,你媽X的。
幾年前,角亥塌陷臺來了一個塌陷學校的實習生,他是本地人,通過聯考入學,我同他相處得很好,他的專業知識水平比有些人高多了,他心儀的工作就是進入角亥臺。畢業的當年,參加角省局的招聘,你媽X的他參加了筆試,沒有讓他參加面試。轉年,角省局沒有招聘,他去外省應聘,接連去了幾個省,沒有一個單位要他,你媽X的他這陷校算白唸了。
郜高畢業就去了一個建設中的新臺站,任臺長,兩年後調入一個大臺站任臺長,級別是副處,滿兩年去了亢省局,任老幹部處處長,級別是正處,兩年後入國家局,你媽X的誰都明白這是衝着司局級別去的。
你媽X的,我老舅自己的兒女不需要安排了,老舅安排我進了角亥臺,安排我大舅的小兒子進了角子臺。你媽X的,如果我能早進角亥臺,說不定臺長是我的,你媽X的,最次也是一個副臺長,說不定我還進了省局。
你媽X的,都在我背後說三道四的,別以爲我不知道。說什麼要是沒有我老舅,我進不來角亥臺,我走的是人情。你媽X的,我的親舅舅不幫我還幫你們哪?胡說八道。
你媽X的,老烏是怎麼來的?楊光是怎麼來的?錢想是怎麼來的?小米是怎麼來的?別以爲我不知道,都你媽X的一個糞味。你們成了過來人,就可以指責我,犯過錯的開始指責正在犯錯的,這是你媽X的什麼道理?犯過錯還成了老資格啦?甄臺也不是好道來的,就他那點兒底細別當我不知道?你媽X的還有柏鬆,柏臺被突然免職,人都嚇懵瞪了,不敢去見郜局,你媽X的,私下求我老舅去找郜局替他說人情。要是沒有我老舅替你柏臺美言幾句,你媽X的柏鬆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遊蕩哪?進了臺站就忘了我老舅的好處,你媽X的好了傷疤忘了痛,你媽X的理應當感謝我老舅從而對我客氣一點纔對。你媽X的也不能全怪柏臺,郜局也不是個好東西,我老舅對郜局說明柏臺的意圖,你媽X的郜局笑了:“李局你對柏臺說明白,可以照顧照顧他,叫他別擔心,你讓柏臺直接來見我。”事後柏臺對我老舅說:“我把事情想得複雜化了。”你媽X的意思是說,不用我老舅你自己也能行,你能行還找我老舅?你媽X的我老舅起碼是座橋樑吧,你媽X的過河拆橋。
你媽X的我兒子也去念那個自讀生,我計算了一下,我兒子畢業,我老舅剛退,說話還好使,我兒子就想來塌陷臺工作,能進省局更好,退一步說省內任何一個臺站都可以,最好不同我在一個小單位裡,你媽X的閒言碎語的少哇。你媽X的,我已經擁有的便利條件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我一定要利用好,你媽X的愛說啥說啥,我幹我的。你媽X的我不藏着掖着,有屎就拉有屁就呲。
你媽X的,還有的爲了遮人耳目,跨省安排子女,省局預測中心的小賈的老媽是亢省的副局,省局辦公室毛主任的女兒在亢省。你媽X的,還有多少是你不知道的,人頭多,時間長,我看郜局自己都整不清楚誰是誰的兒。
看我不順眼,你媽X的是在嫉妒。我就不信了,你媽X的老烏,你的兒子不想來臺站?不想來爲什麼去塌陷學校自讀,那又不是一個什麼知名的學校。你媽X的汪臺,你的兒子不想來?不想來去學一個和塌陷行業沾邊的專業。你媽X的錢想的兒子不想來?你媽X的楊光的女兒不想來?你媽X的小米的兒子不想來?說不想來的是進不來,是沒有希望,你媽X的在故意裝瀟灑。還就周大姐、陳大哥的女兒真的不想來,和我老舅家的表弟表妹一個樣。你媽X的,那叫人家有能耐,這樣的人有幾個?你媽X的那才叫人才哪。
我兒子就想來塌陷臺工作,你媽X的,我已經擁有的便利條件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我一定要利用好,我有一個好老舅,你媽X的你們愛說啥說啥,我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