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人都不說話了,溫劍雄輕聲道:“小樂和範菁是否會受到重婚罪的指控,還要看莫娟嫂子是否要去上告。因此,我覺得將莫娟女子請來,一起討論如何解決小樂跟莫娟、範菁之間的關係問題,是必須的。不然,大家商量出來的任何辦法,只要莫娟嫂子反對,便成一紙空談!你們同意請來莫娟嫂子一起討論麼?不同意的,請表示一下。”
無可否認的事實是,小樂和範菁要不要被判重婚罪去坐牢,完成取決於莫娟嫂子會不會去告他們,因此,四人都沒舉手表示反對。
溫劍雄點下頭道:“大家都很明理!那我先去將莫娟嫂子叫來,你們先等會兒吧!”
離開七嬸的房子,溫劍雄快步朝南山腳下莫娟嫂子的草屋走去。
七嬸家跟南山腳下並不近,足有兩裡地的距離。
只因看不慣小樂遺棄莫娟嫂子,鄭麗珠經常來看望自己這位可憐的娌妯,給兩個小侄女帶些吃的東西來。
因此莫娟嫂子跟溫劍雄一家的感情很不錯。
正在草屋外菜園子裡除草的莫娟嫂子,見溫劍雄大伯匆匆向自己的草屋起來,趕緊直身迎向山路口,邊在圍裙上擦拭着拔草時粘上的些許黃泥土,邊翹首望着急匆匆走近來的溫劍雄,嘴裡邊招呼着草屋裡的兩個女兒出來。
溫劍雄有好幾年沒回玉嶼村了,兩個小女孩對他很是陌生,見溫劍雄走近來,全都怯怯地依偎在莫娟嫂子左右,牽着媽媽的衣角,怯生生地望着溫劍雄。
莫娟嫂子微笑着對漸走近的溫劍雄道:“大伯怎麼有空過來呀?大妞,二妞,快叫大伯!”
兩個女孩怕生,見溫劍雄站在媽媽面前,蚊鳴般叫了大伯,反而躲到莫娟嫂子身後去了。
見小女孩怕生,溫劍雄也不故意去逗她們,小聲地對莫娟嫂子道:“莫娟,七嬸得了癌症,活不了幾天了,小樂已經回來!”
聽說婆婆得了癌症,莫娟嫂子恨恨地道:“她也有今日!那死鬼回來了,給他媽送終麼?”
溫劍雄心知莫娟嫂子受的委屈太多,只得任由她發泄着心中的恨意。待莫娟嫂子發狠的話停下來,才道:“剛纔,七嬸讓小樂來接你回去。”
莫娟嫂子心裡鬱積的恨意太深了,聽說婆婆要小樂來接自己回去,從喉間發出恨恨的一聲“哼!”道:“想趕就趕,想接就接,活得好好的時候就趕我們母女走,快死了就想兩個丫頭給她送終,纔想起還有兩個孫女,要接回去。這世上哪有這麼爽的事?不去!”
溫劍雄很是同情莫娟嫂子的遭遇,耐心地將剛纔在七嬸病牀前討論的情況介紹了一遍,道:“莫娟呀,這是你最好的機會!如果你想趕走範菁的話,就一定要去。否則,機會稍縱即逝,以後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依我看,你就帶着兩個侄女一起過去,把你心中所想的期盼的話說出來。在這眼上,由不得他們不答應你的要求!”
莫娟嫂子雙手撫着兩個女兒的肩膀,望着溫劍雄大伯,想了會兒,道:“也行!那我們母女三個就隨大伯去一趟。對了,大伯,呆會兒你可要替我們母女三個作主啊!”
溫劍雄微笑着道:“凡事擡不過一個理字!只要你的要求合理合法,我會支持你們母女三個的。”
莫娟嫂子點點頭,側頭對大妞道:“你把房門關上,我們去見你那該死的爹去!”
兩個小女孩對父親的概念很是模糊,都想不起來父親長的啥樣子了。但大妞仍然很聽話地小路着去關上房門回來,牽着媽媽的手,一起朝心中一直很嚮往的奶奶家走去。
範菁並未見過莫娟,但見溫劍雄帶着一個年輕女人和兩個小女孩走進來,心裡也想到莫娟來了,故意將臉別向一旁,眼睛望着屋角的桌子。
小樂見莫娟來了,臉帶歉疚地站起身來,尷尬地叫了聲:“莫娟!”便朝兩個女兒走去,想抱起兩個女兒。
兩個小女孩並不曉得小樂就是自己的父親,懼生地躲開小樂攤開的雙手,躲在莫娟嫂子的身後不出來。
莫娟嫂子見狀,冷笑一聲,不屑地道:“你還認得她們兩個是你的女兒呀?”
小樂一臉尷尬,不得不陪着笑臉道:“你帶着,當然是我們的女兒了!”
莫娟嫂子冷哼一聲,目光望向病牀上一直看着她的婆婆周蘭,不屑地一眨眼,就將目光轉向溫劍雄,道:“大伯,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
溫劍雄心知莫娟是借自己來說事,就望向躺在病牀上的七嬸周蘭,微微點了下頭。
周蘭一臉歉疚地低咳了一聲,輕聲道:“莫娟,是我輕待了你,是我讓小樂離開你,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三人。請你替我們溫家想想,我們溫家加上從小就去世的,四房就小樂一個男丁,小樂不能沒有男丁繼承溫家香火啊!”
莫娟嫂子語氣冰冷地問:“生不出男孩,又不是我的責任!大伯是個見過世面的明白人,這道理,大伯懂得的。”
莫娟這是要溫劍雄說話來證明生男生女,責任不在女人身上,而在於男人。
溫劍雄聽了莫娟嫂子的話,不得不硬着頭皮道:“是呀,書上說生男生女是看男人那個的活力,並不關女人從女人什麼事的。”
周蘭不解地望向溫劍雄,問:“可小樂後來不是生男孩了麼?”
溫劍雄望了七嬸周蘭一眼,垂下目光尷尬地道:“七嬸,生男生女是依男人那個時候那個的活力,而不是看男人後來的情況。”
溫劍雄的解釋更讓周蘭雲裡霧裡摸不着頭腦了,睜着一雙已經極度疲憊無力的眼睛,異常困惑地望着溫劍雄,心裡努力地想着,雖能理解“那個時候是指做那事的時候,卻實在無法理解溫劍雄所說的“那個活力”。
“小樂要是那個沒有活力,又怎麼會生下女孩來呢?”周蘭迷惑不解地問溫劍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