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範菁不能不表態了!
小樂當初信誓旦旦地保證,絕不會再接回莫娟母女,範菁才答應嫁給小樂的。如今,周蘭卻要小樂去接回莫娟母女,小樂竟然也問起自己來,頓時氣憤地指着小樂恨聲道:“當初是誰在我面前保證不接莫娟母女回來的?溫小樂,你說!”
小樂臉色尷尬地望了望牀上的母親,低聲答道:“是我保證的。”
範菁鐵青着臉,憤怒地責問小樂:“那你還問我做什麼?明知我不會跟別的女人共同生活,你還來問我!”
小樂爲難地望向牀上的母親,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周蘭見狀,心知兒子自小無主張,唯自己的話爲瞻,便想再次利用自己在兒子心目中的威望,來影響波爾的決定,便嘆了口氣,道:“小樂,媽媽已經開口了,你就接回莫娟母女吧!”
見周蘭如此強勢地作出決定,範菁氣得渾身發抖,指着病牀上的周蘭,憤怒地指責道:“當初是你讓小樂來娶我的,婚姻法規定一夫一妻制,你要讓我去告小樂重婚嗎?”
從沒人敢這樣指着周蘭說如此的重話,當年的溫庭善不能,後來的溫庭夢也不能,兒子小樂也不敢。而此時周蘭卻被範菁如此責問,心中氣急,冷冷地道:“我已經決定了,要告你就告去吧!小樂,把小偉給我!”
範菁也犯起了犟,見小樂很聽話地起身要將兒子小偉送到周蘭牀上去,怒吼一聲:“我臭你媽的小樂!把我的兒子還給我!”邊說邊搶近牀邊想去抱已經放到牀上的兒子小偉。
溫庭夢一橫身,恰到好處地擋住了範菁抱小孩的方向,把範菁擋在了他身前,微笑着朝範菁搖搖頭。
被溫庭夢攔住了去路,範菁沒能抱到兒子小偉,氣得指着溫庭夢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們這對勾搭成奸的狗男女,偷情生下了野種小樂,三個人合夥起來欺負我一個外鄉女人!我現在就去鄉上告你們去,還一個村支部書記呢,野漢子一個!睡嫂子的野叔子一個!”
溫庭夢倒不覺得什麼,倒是病牀上的周蘭聽不下去了,支起胳膊衝着範菁說道:“我們既不遮也不掩,光明正大着呢,連鄉親們都沒二話,哪裡輪得到你這跟着人家老公的小三來說話了?”
範菁聽周蘭將自己說成小三,怒不可遏地指着周蘭吼道:“你倒說說,誰是小三來了?”
周蘭冷冷地問:“你要不是小三,結婚證給我們看看啊?”
範菁跟小樂結婚時,還未到結婚年齡,後來生下小偉了,一忙就把領結婚證的事給耽擱了,到現在也沒去領結婚證。
周蘭的話,戳在了範菁的短處,令範菁不由楞住了!不過,範菁的腦袋還算靈光,一會兒的工夫就轉過彎來了,“嘿嘿”冷笑一聲,大聲道:“我們這是事實婚姻,凡認識我們的人都承認我們是夫妻的。”
周蘭也不是省油的燈,淡淡地道:“我認識你們,我就不承認你跟小樂是夫妻!你倒說說,我什麼時候說過小樂跟你是夫妻關係的話了?”
溫劍雄見這般吵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起身插在周蘭和範菁之間,道:“不用吵了,聽我說幾句話,要是覺得沒道理,你們再接着吵好了。好麼?”
範菁氣呼呼地盯着溫劍雄,道:“好,你說,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道理來!”
溫劍雄心知範菁也是受害人,也就不跟她計較什麼,望了望周蘭、小樂、範菁和溫庭夢,溫和地道:“我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但問題已經擺在桌面上了,吵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小樂與莫娟、小菁都是沒辦結婚證的事實婚姻,而婚姻法規定的是一夫一妻制,因而莫娟和小菁之間,必定得有一個退出。至於該誰退出,什麼條件下誰願意退出,這纔是解決這個問題所必須討論的事情。先說莫娟,她跟小樂辦過喜宴,發喜帖請過親朋好友,裡親外戚來赴他們的婚宴。這些裡親外戚、親朋友好友和玉嶼村的鄉親們,包括小樂和莫娟雙方的父母,都承認小樂跟莫娟是夫妻關係。”
溫劍雄說的是事實,容不得範菁反駁一句,只好氣嘟嘟地反問:“那我跟小樂就不是夫妻關係了?”
溫劍雄並不想偏袒莫娟,實話實說道:“事實上,小樂跟小菁也是事實婚姻,也有許多人承認你們是夫妻關係。無可否認,在承認跟莫娟和小菁跟小樂是夫妻關係的所有人中,承認莫娟是小樂老婆的人,無論從深度與廣度上來比較,都比承認小菁的人來得寬廣。但是,這並不能否認小菁跟小樂之間是事實婚姻的現狀。”
範菁見溫劍雄說話倒真的不偏袒莫娟,這才稍微氣順了些,語氣也很和緩地道:“這才象人說的話!好,大伯,你繼續說,我和莫娟跟小樂的關係,到底應該怎麼處理吧!”
溫劍雄見範菁的態度沒那麼激烈了,朝她點點頭,道:“事實上,在莫娟、小菁和小樂三人的事實婚姻上,唯一可以不受法律制裁的人是莫娟。而小樂在已經與莫娟有事實婚姻關係的基礎上,卻另娶小菁,這是犯了重婚罪!同樣,小菁在明知小樂與莫娟已有事實婚姻的基礎上,還跟小樂成婚,從法律上來講,同樣犯了重婚罪。因此,要是告到法庭上去,小樂和小菁都得被判犯了重婚罪。這也是事實,你們誰不認同這一點?”
溫劍雄講的是事實,也是小樂、範菁、周蘭和溫庭夢經常想的問題。被溫劍雄這麼一問,四個人全都啞口無言,誰也作聲不得。
的確,在小樂與兩個老婆之中,唯一可以上告的是莫娟嫂子,除非小樂和範菁自願坐牢而去上告!
溫劍雄所講的這番話,直接戳中了範菁的要害,如此一來,她要去上告的威脅頓時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