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很厲害,在同志們有可能尋找到新的線索之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條線索掐斷了。從表面上看,這個案子似乎比較簡單,兇手就在南山小學的教職工中,可仔細想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調查的範圍越小,尋找到新線索的可能性就越小。
李雲帆、鄭峰和卞一鳴想到了那兩張紙條,兩張紙條都把矛頭指向達明遠,是正常的提醒,還是兇手故佈疑陣呢?現在還真不好說。海子的遇害,已經說明達校長可能不是殺害湛玉曼——包括秦老師的兇手,達明遠充其量只是一個好色之徒,而這正好成了兇手釋放的煙幕彈。
關鍵是在湛玉曼出事前,達明遠確實和湛玉曼在一起,達明遠不知道誰在他之後進了湛玉曼的房間,但兇手肯定知道達明遠四月十二號的凌晨和湛玉曼在一起——兇手應該是在達明遠離開之後鑽進湛玉曼的房間的,兇手非常成功地扮演了達明遠的影子的角色,兇手正好利用了這一點——把自己巧妙地隱藏——包裹在達明遠的影子裡面,人們只會關注形,而不會在意形在地上留下的影子。這樣,兇手就能一步一步地把同志們牽引到頭達明遠的身上,同時把自己隱藏的更深,事實證明,兇目的已經達到了。兇手本來沒有想到——或者說做夢都沒有想到同志們會在窗戶上發現破綻,而隨着這個破綻的出現,同志們很快就會——或者說必然會抓住兇手的狐狸尾巴,在這種情況下,兇手終於沉不住氣了,殺人滅口是必然的——也是唯一的選擇,我們都知道,十三號的上午和下午,同志們一直在找學校的老師瞭解情況,當然,正如鄭峰所言,同志們的步子慢了一些,這在無形之中給兇手提供了一個空擋——或者叫時間差。至此,兇手故布的疑陣徹底破產,當然,兇手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在眼看就要露出形跡的時候鋌而走險。
現在,同志們面臨進退維谷的局面,海子極有可能是唯一知道幫湛老師修理窗戶——學雷鋒做好事的人的人,兇手迫不及待地殺人滅口,本身就說明了這一點。
海子將一個非常重要的秘密帶走了。
“海子會不會和自己的好朋友和家人說呢?”卞一鳴的思維繼續向下,向前延伸。
李雲帆和鄭覺得卞一鳴說的對,於是,他們找來了平時和海子玩的最好的同學,就是我們在前面提到的——經常和海子一起陪湛玉曼到同學家去家訪的三位同學。
這三位同學分別是房石頭,饒大標和張威。房石頭也是房村人,海子每次陪湛玉曼去家訪,房石頭都跟着。平時,他和海子一同上學,一同放學,星期天,又一同到學校去玩籃球。
海子出事,石頭是最難過的一個人,平時形影不離的好夥伴,說沒就沒了,以後上學放學只能形單影隻地行走在山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