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心術不正,倒黴自己

阮無城進來的時候,薛岐淵的目光還沒有完全從方凝的手機上移開,結果一陣殺氣撲面而來,他擡眼看到阮無城殺氣騰騰的表情,下意識地一躲,雖然躲過了這一拳,但頗顯狼狽,一個踉蹌差點沒啃到地上去。

阮無城沒打到,自然不肯罷休,他又揮拳而上,追着就打過去。這下薛岐淵更狼狽,簡直就是從他拳下爬出去的。他躲過這一拳,跑了兩步,阮無城被轉動的老闆椅擋了一下,兩人拉開些距離。

薛岐淵總算有空說話了,“你有病啊!”

阮無城氣壞了,扯了一句,“你有藥啊!”說着,他一把推開椅子,又向他跑去。

“你發什麼瘋?上來就動手?”薛岐淵接住他的拳。

阮無城正在氣頭上,能給這位小爺氣的人還真不多,他用力,薛岐淵也用力,兩人撕扯起來。

阮無城大罵道:“你丫怎麼專對別人女人感興趣?還是朋友的,我真沒想到,我阮小爺的女人你也不放心,丫的今天我掐死你!”

“你胡說什麼呢?上這兒來發什麼瘋?”薛岐淵一把將他推開。

方凝此時剛回過神來,她被阮無城這突然的莫名其妙的動作嚇傻了,愣了一會兒,這才反應到不對勁,跟着問了一句,“阮無城,你幹嘛呢?”

阮無城一把揪住薛岐淵的脖領子質問道:“你把我女人弄你辦公室裡呆一天干什麼?現在還想跟她在這兒過夜不成?要不是聽你們同事說,小爺我當傻子被你糊弄了,我女人是那麼好欺負的?”

薛岐淵擡手,又是一把推開他,指着方凝問阮無城:“什麼?你說我看上方凝了?開什麼玩笑?我看上誰也不能看上她,那是女人麼?”

方凝頓時面黑似鐵,她在上司眼裡,就這形象?她承認她是女漢子,可外表還是白富美的好吧!

“我呸,你這是掩飾你自己的罪行,方凝身材高挑、性格爽朗、美豔大方,我不信你不動心!蒙我?丫的!”阮無城的氣不降反升。

薛岐淵一臉要吐的模樣,“爽朗?明明就是大大咧咧,美豔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解釋也沒用,反正我的方凝……”

還是方凝實在受不了,再說下去非得打擊死她不可,這輩子還有什麼希望?她打斷阮無城的話說:“你行了,住嘴,你上來就犯渾,有病啊!我跟薛臺有什麼事?”

阮無城一聽方凝都這麼說,愣了一下,然後指着薛岐淵問:“那你怎麼解釋把我女人拘在辦公室裡的事兒?”

薛岐淵張嘴,未說話方凝就忍不住反駁道:“薛臺是爲了聯繫程一笙!”

阮無城擡擡眉毛,問她:“聯繫程一笙跟你有毛關係?這世上有個東西叫電話,打電話嘛!”

方凝氣得翻白眼,“廢話,電話能打通我還在這兒呆着幹什麼?”

“那直接去找啊!”阮無城一揚手,豪邁地說。

“要是能去找,我還用得着方凝?”薛岐淵說着,走到自己的椅子旁,轉過來,坐了上去。

“不是,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兒?我真暈了,聯繫不着,在這兒等着有用?等毛?能等來?”阮無城說着,拿出手機說:“我給殷權打電話,就說你們找程一笙!”

方凝氣的一把奪過他的手機說:“要是能讓殷權知道,用得着在這兒傻等?傻缺!”

被罵成傻缺,阮無城倒也沒生氣,他梗了下脖子說:“不是、不是,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們望眼欲穿地在這兒等電話?”最後兩個字他刻意高高地揚起聲調,表明他的不可思議。

薛岐淵都懶得跟他說話了,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氣都氣不過來了。

方凝把阮無城拽過來跟他解釋了一番,最後說道:“明白了?”

阮無城點頭,然後說:“不是,那就這麼傻等着?程一笙今晚不回電,你們今晚就不睡了?”說完,他戲謔地調侃薛岐淵,“薛臺,沒想到您還是個大情種啊,不過早幹嘛去了?”

薛岐淵冷冷地瞥他一眼,沒有跟他一般見識。

在這個問題上,方凝沒接話,估計薛臺早就悔了幾千次。

阮無城摸着下巴想啊想,然後說:“這樣吧,我給殷權打電話,說我們找他們吃飯,見了面,讓方凝找機會跟程一笙說,讓她給你回電話,這樣行不行?”

這個辦法自然好,薛岐淵心想着如果今晚程一笙沒看到手機,那他真就一晚睡不着了。

阮無城見薛岐淵不說話,就當他同意了,趕緊拿手機撥號。

殷權正在給老婆剔骨頭,手機響了,他微微皺眉,看眼桌上的手機來電是阮無城,便不太想接。

程一笙在一旁說:“老公我盤裡這麼多肉了,你別管我,趕緊擦手接電話嘛!”

殷權心想如果不接,阮無城這廝不定找多少辦法得讓他接電話,沒辦法只好用毛巾擦乾淨手,然後拿電話接了起來。

薛岐淵見手機久久不接,說不出的揪心,生怕這殷權要是再聯繫不上,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過還好,電話快要斷的時候,殷權低沉中隱有不悅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衆人都鬆了口氣。

阮無城沒正形地叫:“殷權,丫幹嘛呢?不接手機?我跟方凝請你們吃飯!”

殷權的話很簡短,“正在吃!”

“啊?”阮無城扯着嗓子叫了起來,“時間不晚啊,你們已經吃上了?在哪在哪兒?我去找你們!我們想不到在哪裡吃飯,方凝正跟我急眼呢!”

殷權能讓阮無城來嗎?他可不樂意跟阮無城這廝在一起,尤其是他跟老婆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只要老婆在,就不應該有燈泡存在。怎麼說呢!殷權本人是不個不善言談的男人,比如現在,他只會給她弄骨頭,卻不會給她說些什麼笑話逗樂。但是阮無城萬花叢中過,最知道怎麼逗女人,到時候自己的女人被阮無城逗得直樂,他看了心裡能爽?

自己花錢再給自己找氣受,這事兒他可不幹!

於是他開口,冷聲道:“對不起……”

這是要拒絕啊,阮無城剛想着應該如何不讓殷權拒絕,自己還沒說話,就聽到殷權那邊,有程一笙的聲音響起,“殷權,是不是阮無城跟方凝啊?叫方凝一起來吃嘛,大家多熱鬧!”

程一笙想的是方凝。

別看這屋裡一大羣人,可這羣人吃得極安靜,屋子裡除了程一笙與殷權說話,別人都不說。這感覺真怪異,所以程一笙才能聽到殷權手機裡阮無城大叫的聲音。

阮無城一聽,這種機會怎能錯過?於是扯的聲音更大,叫道:“看吧,你老婆都要找我老婆了,快說,在哪兒吃呢?”

這嗓門真夠大的,殷權耳朵被震得忍不住將手機拿離耳朵,等他喊完了再說。

老婆想熱鬧,殷權還能攔着嗎?再不樂意也得讓人過來,於是淡淡地報出了一個地址,然後掛了電話。

方凝嘆氣,可算是見到程一笙了,要麼這晚上難道都要跟薛臺一起度過了?真是要命,能逮着機會跟程一笙單獨說話,她非得好好數落數落那個女人,好端端的手機幹什麼不接?機風不正!

薛岐淵不放心地囑咐:“方凝,一定要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方凝點頭說:“薛臺,那也得她能避開殷權的時候,不過我肯定會跟她說的!”

阮無城拍着他的肩膀說:“你放心,我找機會引開殷權,這樣方凝就能跟她說了。不過你下回再有這事兒的時候,麻煩爲兄弟考慮一下,再找個別的女人一塊兒放到辦公室,現在外面都傳成什麼樣兒了?我頭上都綠雲蓋頂了!”

阮無城是個豪爽性子,一看薛岐淵爲了程一笙要死要活的,肯定對自己女人沒興趣,所以這氣也就消了。

薛岐淵此時才注意到流言的問題,不由皺眉點頭,然後沒好氣地說:“這幫人,真能編!”

阮無城拉着方凝走了,薛岐淵惆悵地站在辦公室窗前吸菸,望着窗外車水馬龍,絲毫無法掩飾內心的孤寂。那一向溫潤的眸,也因爲着急,有了一絲紅色,他再也不是那個淡定的薛臺了!

阮無城開着他的騷包小跑,一溜煙地就駛離電視臺門口,他對坐在一旁的方凝說:“下回再有這事兒,你給我打電話,我來救你!”

方凝滿眼幽怨,“我哪敢?薛臺盯着手機的模樣要把手機吃了,我敢拿嗎?”

“他你也怕?下回別怕他,我來給你撐腰!”阮無城心想他的女人居然還能怕了薛岐淵。

“他是我上司,不是怕的問題,回頭給我小鞋穿,有苦說不出啊!”方凝心想,我跟你最後能不能在一起還是兩說,要是將來你向你父母妥協了,那我怎麼辦?靠山沒了,薛臺不修理死我!靠你還不如靠程一笙來得可靠。

“你們女人啊,就是膽小,有什麼?他薛岐淵就是一隻紙老虎,你沒看他剛纔被我打得滿地找牙?”阮無城得意地說。

“那是薛臺沒做準備,後來你佔到便宜了?”方凝翻白眼,毫不給面子地揭穿!

阮無城哪裡肯認同她的學法,不屑地嗤道:“那是他心虛,以公謀私把人拘起來,還是好朋友的老婆……”

方凝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誰是你老婆?別瞎說!”

阮無城嚷道:“你早晚都是我老婆,你可不許反悔,要不我娶不着媳婦怎麼辦?”

方凝哼道:“先把你家裡人搞定再說吧!”嘴上雖然如此說着,但心裡還是微微閃過甜蜜。

阮無城一邊開車一邊嘮叨,“我知道這事兒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大可不必擔心,我看你的年齡也不小了,人家程一笙都懷孕要生孩子了,乾脆咱們……”

“我呸,你的年齡纔不小,會不會聊天啊?”方凝打斷他的話。

阮無城本是想求婚來着,以勸她先生孩子的方式來說服,沒想到自己一個說不對話,把人給得罪了,他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女人不是都三十之前生孩子嗎?要不都高齡產婦了!”

“怎麼着?還沒結婚,就讓我給你生孩子了?”方凝白他,語氣十分不屑地說。

“當然得先結婚了,咱們啊,這麼着,乾脆也學殷權,先領了證,生米煮成熟飯一切就都好說了。不然我能拖,可是你不行啊!”阮無城嘿嘿地說:“到時候孩子一生,我家人肯定接受你了!”

“想都別想,我要的是光明正大,你別老跟人殷權比,說什麼都沒用,你家人不同意,我纔不嫁你!”方凝擡着下巴說:“我告訴你,要不是當初程一笙是被她家人逼的,殷權家不同意的情況下,程一笙願意嫁殷權那就怪了!”

“我纔不信!”阮無城說。

“行,一會兒見了程一笙,我問問她,你自己聽着!”方凝哼道。

兩人拌着嘴,一路到了程一笙與殷權吃飯的地方。

方凝進了門,看到程一笙心裡就一陣火大,還有一種想哭的慾望,總算是找到程一笙的人了,否則薛臺不知要怎麼折騰自己。

程一笙看到方凝很熱情,招呼着:“方凝,快來!”

殷權看到阮無城,就像是沒看到,他本來就不歡迎這倆外來客。

礙於殷權在,方凝並沒有直接問程一笙怎麼不接電話,而是委婉地問她:“怎麼想起來出來吃了?”

“孕婦嘛,當然是想吃什麼就要吃到嘴裡了。”

程一笙剛說完,阮無城就開口先問他關心的事兒,“程一笙,我問你。我想跟方凝學你和殷權,我們先領了證,這樣家裡不就可以接受了,你覺得如何?我看你現在跟殷權很幸福嘛!”

程一笙是什麼人?聰明的阮無城一說這話她就知道是什麼意思,要是方凝同意,兩人早領證回去造小人去了,阮無城還有功夫跑這兒來問自己?

程一笙當然向着方凝了,有些話私下裡可以說,但是現在絕不能駁了方凝的面子。於是她說道:“名份對女人爲講,可是相當重要的,男方父母的承認對女人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俗話說沒有祝福的愛情是不會幸福的。要不是當初我爸以生病逼我,我纔不會嫁。更何況現在是幸福了,要是不幸呢?這可是有風險的!”

阮無城的表情,頓時就糾結了,哀嚎一聲,“程一笙,幫我說句話會死啊!我都要望眼欲穿了!”

方凝偷笑,這男人想在程一笙那兒討到便宜?做夢去吧!

殷權斜眼瞥他,“成功不可複製,你想學我,也得有我的本事才行!”

阮無城氣道:“殷權,你可是得瑟了,成功了說什麼都是!氣死我了!”

“堵上你的嘴吧,吃飯!”方凝說他。

“沒胃口!”阮無城鬱悶。

程一笙說:“你這麼拖着也不是辦法,你能拖,我們方凝可拖不起啊,你得加快速度!”

“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糾結死了!”阮無城說着,直揪頭髮。

一向穩重的殷權突然也跳脫了,靠在椅子上雙腿疊交,說道:“叫我聲哥,我給你支一招!”

阮無城那絕對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兒,他立刻誕着臉叫:“哥!”

殷權鄙視,“怎麼一點氣節都沒有?”

阮無城嘿嘿地說:“爲了老婆,氣節是什麼?”

雖然都是玩笑話,不過阮無城這副急切的樣子,還是挺讓方凝感動的。

程一笙輕推殷權一把,說道:“你快說吧,還賣關子!”

老婆說話還是管用的,殷權當即說道:“伯父不是總想你接手醫院?你可以跟他談條件,你學着接手醫院,讓他們試着接觸你老婆!”

程一笙明白殷權意思,接着對方凝說:“有了機會,後面就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阮無城手拍大腿,“是個好主意,殷權,真有你的!”

不過這下子,壓力就全在方凝身上了。方凝立刻說道:“我可沒有跟長輩打交道的經驗,我該怎麼做?”

程一笙說:“做你最真實的自己就行了。當初咱們一起吃過飯,我看阮院長還是挺喜歡你的性格,相處一段時間後,他們自然知道你的爲人,到時候就會接受你了。現在你們就是缺個相互瞭解的機會,他們人都不錯!”

方凝鬱悶地說:“程一笙,怎麼凡事到了你身上,好像全都簡單了一樣?”

程一笙笑道:“有了自信,世界都變得簡單了!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以?”

“好吧,看你說得這麼輕鬆,我就試上一試!”方凝摩拳擦掌。

吃了一會兒,方凝不住給阮無城使眼色,阮無城立刻會意,對殷權說:“走,出去抽支菸?”

“戒了!”殷權簡單地說。

“你老婆都懷上了,怎麼還戒菸?”阮無城問。

“一笙不喜歡聞煙味兒!”不管是在哪兒吸菸,身上嘴裡都會有味道,他可不想自己老婆孩子聞二手菸。

阮無城默了一下,然後說:“那你陪我吸一根不行?”

“你身上要是有煙味兒了,不許再進來!你要是煙癮犯了,就回家吸去。只要離我老婆遠點,哪吸都行!”殷權擺出一副毫不關心的態度。

真是刀槍不入啊!怎麼想讓你出個門就那麼難?阮城拍桌子,說道:“好吧,我承認是我有話想對你說,咱們借一步說話可否?”

殷權一臉的正氣凜然,義正言辭地說:“本人拒絕一切曖昧,包括跟男人!”

“我靠!”阮無城的頭栽到桌上,嚎,“服了!”

他一甩頭,從椅子上下來,單膝跪地,拱手說:“殷少爺,我就是想向你討教一下怎麼追女人的本領,您可否移駕門外,賜教一二?”

程一笙忍不住笑出來,笑得肩都顫了,推殷權一把,說道:“你快去吧,哎喲,真受不了。”

方凝笑得直捶桌子。

殷權堪堪起身,很是倨傲地淡聲說了一句,“走吧!”

“我草!”阮無城心想,你小子還跩上了。你要是知道我這一招是爲了讓你老婆跟薛岐淵聯繫上,看你還得瑟得出來?

兩人剛一出門,方凝就衝程一笙伸過腦袋小聲說:“你今天怎麼不接電話?害死我了?”

程一笙纔想起來,說道:“忘了,電話設的靜音,忘調回來了!怎麼了?有什麼要緊事兒?”

方凝一臉悲慼,“薛臺差點沒整死我!”

“他整你幹什麼?”程一笙不解地問。說實話,她剛想起來今天跟薛母的爭執,自己還說不參加中秋節目了,她猜到薛臺得找她,請她繼續參加節目。

方凝將今天發生的事,聲情並茂地形容了一下,說到激烈處,還手腳比劃着嘴裡配音形容。

程一笙聽的笑個不停,然後說道:“明天估計傳出的版本就是兩男爲財經頻道方主播大打出手,其中有黃金臺長一枚,另外一名是倜儻闊少!”她感嘆,“呀,估計安初語是要氣死的了!”

“程一笙,你就沒有點內疚感?今天害死姐妹了都,坐得我腰都酸了!”方凝一邊說着,一邊揉腰。

“多少人想在薛檯面前工作,想表現都不得機會。你好容易得到這個機會,應該高興得不能自已。怎麼還能抱怨呢?不求上進,我都沒法說你!”程一笙在嘴上可是絲毫不吃虧的。從骨子裡來講,她跟她家那個悶騷男人,是一個性格的。

“你又不是知道,我一向躲着領導走的?”方凝哼道。

“要麼你不受領導待見呢,這性格可不好啊!”程一笙嘆氣說。

“喂,我來八卦一下,薛臺對你如此深情,請問現在程主播的想法?有沒有很激動?嗯……感動?”方凝眼裡閃爍着濃濃的求知慾。

“深情什麼?”程一笙瞥她一眼說:“你該知道,這次晚會的收視率如果不行,薛臺要面臨着什麼樣的結果?”

“別拿工作說事兒,我看他就是緊張你才這樣的。要是工作,你看他什麼時候緊張過?”方凝堅持已見。

不過程一笙沒有看到薛岐淵的樣子,所以壓根就不信。她靠在椅子上說:“薛臺這個人我瞭解,如果他真的對我有多深情,那當初還會爲了前途想讓我當他地下情人?他一直都是先事業,再說感情的。來,我給你分析一下現在形勢!”

方凝洗耳恭聽。

“今年的廣告任務雖然完成了,可收視率從來都是一個重要指標。雖然收視率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爲廣告收入而服務的,但這是基礎。前幾年呢,電視形勢不像現在這樣競爭激烈,有個好節目,基本上就不愁。可是現在不同了啊!”程一笙用筷子的另一頭在桌上劃了個圈說:“如果以前電視羣體觀衆是這麼多!”

她又畫了個小圈,然後說:“現在就是這麼多。本來網絡就分走一大半的觀衆。現在的節目花樣百出,能剩下的觀衆就所剩無幾了。現在做節目不好做,應該說我走了,薛臺纔是真正面臨危機的時候。”

方凝點頭。

程一笙說:“現在的節目都是新節目,這也可以是藉口,新節目嘛,又不是選秀類的,所以慢熱也是可以說過去的。但是晚會不同,這向來都不是以主持人爲主的舞臺,也就是說主持人是誰,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請的小品演員如何,請的歌手如何,節目如何?但是……”

“但是什麼?”方凝又問。

“現在名人太多,名人之間競爭也激烈,所以晚會類的節目,從請人陣容來看,除非你有壓倒性的優勢,否則要以收視率取勝,就難了!你覺得咱們臺,是花重金請名人的那種類型嗎?”

方凝搖頭。

程一笙點頭說:“那就是了。以前都可以說沒有優秀主持人爲藉口,但中秋晚會纔是真正考驗薛臺的時候。你可以明白現在薛臺壓力有多大了?繼而你就能明白我的重要性了吧!”

方凝點頭。

“所以他請我參加中秋節目是必然。如果這回收視率能爭氣,薛臺的壓力就會小很多。我現在可以託花月晰的福,倍受矚目啊,誰不知道這其中的價值?我利用這個堵了安初語的路,乃是和薛臺各取所需!”程一笙看向她,做出最後總結,“所以說,別拿感情說事兒,他這是爲了工作,爲他的前途!”

方凝點頭說:“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是覺得,薛臺對你是動了真感情。”

程一笙氣,說她:“簡直就是榆木疙瘩,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明白!”

方凝挑挑眉說:“薛臺真是一步錯步步錯,註定要抱憾終身,我問你,你打算什麼時候給他回電話?”

“什麼時候?”程一笙想了想說:“今晚夠嗆了,殷權在身邊,我怎麼回?這廝最近超級愛吃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方凝嗤道,“你男人什麼時候不吃醋?女人的醋他都吃。”

“有本事你在他面前說!”程一笙笑。

“你這女人,知道我沒這本事。我問你,我怎麼跟薛臺回話?”方凝問。

“你就說我知道了,不就行了?”程一笙隨意地說。

“這麼簡單?”方凝顯然覺得這樣不能應付過關。

“那還怎麼說?你願意把今晚吃飯時說的話全形容一下,那也可以,隨你!”

“靠……呃……”

不雅的字剛說出來,殷權跟阮無城就進來了,方凝被迫把沒說完的那一半咽回肚中,結果噎着了。

殷權冷冽的目光向她飄去,裡面是警告、是不悅,方凝趕緊斂下眸,這男人,還是如此之冷啊!

阮無城還在回味剛纔殷權說的話,程一笙看向他問:“哎,殷權怎麼教你的?”

阮無城嘿嘿一笑,“你回去問他吧,沒想到哦~”

程一笙看殷權,殷權瞪阮無城,“就知道你小子不能幫,下回別來找我了!”

由於程一笙晚上睡覺比較早,所以沒過多長時間殷權就帶着她走了。

一下子,屋裡的人瞬間全走光了,方凝看得目瞪口呆。她呆呆地問:“怎麼、怎麼都走了?”

老闆走過來好心地說:“今天本店被殷總包場了,那些人,都是殷總的手下啊!”

方凝一把就拽住阮無城,面容慘淡地說:“完了、完了完了,阮無城,你說那些人要是把我說的話跟殷權說了,我會不會死啊!”

阮無城趕緊攬了她的肩說:“不會不會,有我呢,他敢!”然後他問:“你都說什麼了?”

“我表示薛臺多麼多麼深情,然後、然後還讓程一笙給薛臺回電。完了,我聽着自己說的,都想抽死自己!我在唆使人家搞婚外情啊!”方凝花容失色。

阮無城哈哈笑着說:“有競爭是好事兒啊,免得殷權以爲程一笙大肚沒人喜歡就放鬆對程一笙的好了。現在多好,提醒殷權多珍惜老婆,你做得很好!”

方凝看向他,歪頭說:“咦,你說得也有點道理啊!”

“那是自然!”阮無城得意地甩甩頭。

方凝問他:“殷權都跟你支什麼招了?”

阮無城又開始使壞了,他擺擺手說:“呀,殷權的招兒太猥瑣了,我真是都不屑去跟你說。你放心吧,我是不會用的。有些男人啊,外表看起來是那麼回事兒,其實是敗絮其中。”

殷權就是知道這廝毛病,所以壓根就沒給他出好招兒。

方凝仍舊好奇,問他:“到底是什麼?”

“打聽這個幹什麼?污了你的耳朵,你還是趕緊給薛岐淵打電話吧。老子真受不了他望眼欲穿的癡情小樣兒!”阮無城轉移話題。

“哦,就是,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方凝說着,拿手機給薛岐淵打電話。

剛撥通那邊就接了,好似手裡握着手機,一直等這電話似的。

“怎樣?”薛財淵急切地問。

“薛臺,我跟一笙說了。不過殷權在她身邊形影不離,今晚她還真不一定能給你回電話!”方凝如實說道。

“你看她……情緒如何?”薛岐淵猶豫地問。

“挺好的啊,很開心。”方凝心想,薛臺,您真想多了,人家一笙壓根沒拿這個當回事兒。當然這話不能講。

薛岐淵又問:“那她說了什麼?”

她說的真多,不過這些都跟此事無關,所以方凝說道:“沒有,阮無城好不容易把殷權給叫出去了,就一下,沒來及多說他就回來了!”說完她生怕他再問,於是趕緊說道:“薛臺您也別等了,明天沒準就打了,就這樣吧,再見啊!”

然後掛了電話。

薛岐淵眼中,呈現出無邊的落寞與寂寥。

程一笙與殷權回了家,她好奇地問殷權,“你快說說,你出的什麼主意?”

殷權說:“我讓他多往方凝家下功夫。”

“得了,你騙誰啊?看你一本正經還像是那麼回事,要是方凝家搞定了,阮無城家還是不同意,那才麻煩,到時候方凝家也搞不定了。你能不知道?”程一笙心想阮無城那副表情說的話,殷權肯定沒出什麼正經主意,好奇死她了。

她也知道,要是這主意真不正經,殷權多半也就不打算跟她說實話了,於是她佯裝生氣地說:“好啊,現在你開始瞞着我了,連這個都不告訴我,懷了孕就是跟以前不同了,都知道說假話了。”

說着,她挺着肚子往前走,雖然那肚子只是微微有點鼓,她穿着寬大的衣服,再使勁兒挺也看不出來。

不過有人願意當真啊!殷權一看她生氣了,趕緊跟着後面就追了過去,說道:“我不是怕你聽了不高興?我說實話!”

“哼!”程一笙坐在沙發上。

“哎喲,你可慢着點,小心孩子!”殷權急出了一頭的汗,坐到她身邊說:“我就是讓阮無城先把人得到了,然後什麼就都搞定了。我發誓,這回說的是真的!”

真是沒有再比這個更下限的主意了,程一笙轉過頭說:“你不是害我朋友嘛!”

殷權趕緊解釋說:“你放心吧,阮無城那麼在乎你朋友,一定不會亂來,但是他肯定要在你朋友面前抵毀我,以顯示他高大的形象。就比如說他剛纔對你說了讓你問我,咱們走後,你朋友肯定得問他。他到時候就會說我的主意不好,他很正經。但是呢,他又會忍不住執行這個主意,最後就是我報復的時候了。你朋友定然以爲他的想法很齷齪!叫他總想算計我!”

程一笙算是聽明白了,殷權這是計中計加反奸計啊!要是阮無城真的抵毀殷權了,最後只能落得個不是人。

她笑了,笑得很愉悅,雙眼彎彎,好似一彎月牙兒,那笑聲更是清中帶柔,說不出的好聽。

“我猜阮無城得中計,他就是沒事兒太得瑟了。要是沉穩點,也不會追個女人都這麼難,我看就讓他受受教訓,我纔不跟方凝說實話呢!”程一笙得意地說。

殷權見她不生氣了,這才放心,無意識地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然後說:“好了老婆,我服侍你,洗澡睡覺吧!”

程一笙把手擡起來,殷權趕緊伸手扶住,她笑呵呵地說:“小殷子,起駕就寢了!”

殷權心想,叫你現在美,一會兒看我怎麼讓你求饒。他斂眸低聲說:“回娘娘,太監是不準跟娘娘一起沐浴的。”

“你是侍衛!”程一笙想了想說。

“侍衛更不行,原來你時刻想着出軌!”殷權咬牙說。

程一笙咯咯笑得很是愉悅。

在浴室裡,他還是不敢怎麼着的,畢竟這裡地滑,怕有個萬一,所以老實伺候她洗完澡。給她擦乾頭髮,等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他纔開始動手。

他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她趕緊去推他的手,有點驚慌地說:“你幹什麼?”

“今早讓你去電視臺,你答應我什麼了?嗯?”這事兒他惦記一天了,他還忍不住提醒,“在車裡說的,忘了?別裝傻,今天過不去!”

“你記性真好!”程一笙無語,她早就忘乾淨了。

“乖女孩兒,按我說的去做!”殷權的聲音,充滿了邪惡。

程一笙沒拒絕,畢竟滿足他也是她的義務,不然讓他慾求不滿,到時候忍不住別的女人勾搭怎麼辦?現在他的頻率比她沒懷孕之前少很多,她還是知道的。

結果殷權一番折騰之後,程一笙也忍不住了,微微地喘息說:“老公,給我吧!”

雖然她是女人,可她也有需求啊,以前不經人事也就算了,不知道什麼感覺。後來和殷權結婚後,他總是給她最美好的激情,現在讓她忍這麼久,她也受不住。此時她所有的感官,都好像被他給激活了似的。

“不行,你懷着孕呢!”殷權哪敢碰她。

“不是三個月以後就沒事了?”程一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這樣的感覺真是難受。

“你懷的是兩個!”殷權提醒。

“肚子還沒大呢,又不怕宮縮,老公,誰讓你惹我了?我難受!”程一笙說着,難過的哼唧起來。

殷權真是悔死了,現在好了,弄得自己左右爲難。

殷權抽身而起,壓抑着自己的慾望啞聲說:“你等等!”

“你幹什麼去?”程一笙叫他。

“馬上回來!”他去打電話問醫生。

程一笙要是知道,多半就不要了。

過不多時,殷權回來了,這哪裡是要歡好,簡直就是如臨大敵。

不過結果還是好的,他小心翼翼,還是滿足了她……

這時候,心裡一直懷不軌的阮無城,把方凝送上了樓。兩人也同居過了,他也經常上來,都沒有越過軌,所以方凝還是很信任他的,根本就沒有防備。

阮無城心裡一直想着殷權的話,越想越覺得可行。方凝是個保守的女人,只要成了他的女人,那肯定言聽計從啊,到時候兩人直接領了證,要那麼麻煩幹什麼?

殷權看人準,阮無城那點小心思,能騙過殷權嗎?於是阮無城華麗麗地上當了。

他刻意製造了浪漫的氣氛,成功地吻了方凝,一個吻而已,方凝也沉浸其中。不過阮無城後面,就想把這個吻發展成某種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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