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管不顧了啊,方凝真是好奇死了,到底什麼事兒讓薛岐淵成了這副模樣?
薛岐淵見她站着也沒有反應,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一般,不由斥道:“怎麼還不動?”
方凝乾笑兩聲,說道:“薛臺,程一笙剛從電視臺回去,我再幹巴巴的去找她,您說殷權那麼精明,能察覺不到嗎?他要是問起來,我連解釋都沒法解釋。程一笙肯定不會不接我的電話,我猜她應該是沒聽到,這樣吧,要是她給我回了電話,我一定讓您聽,好不好?”
薛岐淵沉思了一下,他當然不想讓殷權知道這件事,否則不說中秋晚會多半程一笙來不了,那時候薛氏恐怕就真的又要遭一劫了,於是他只好無奈地點頭。
方凝心裡暗爽,可是她正想着回去工作,卻聽薛岐淵突然冒出來一句,“讓你助理把你東西拿到這裡來工作!”
“啊?”方凝沒繃住,太驚了,所以嘴巴張得老大,失態了。
“啊什麼?要是她給你打電話,你是跑上來讓我聽?坐電梯沒信號,電話早斷了,就算你跑樓梯,跑到我這裡電話也因沒人接聽斷了!”薛岐淵沒好氣地說。
想得真周到啊……
可是方凝一想到她要跟薛臺坐一起工作,頭皮就發麻,然後說道:“她給我打電話,我可以不接,然後上來再用我手機回給她,這樣不行嗎?”
薛岐淵掀眉,眉內寫着不耐煩,“她要是再聽不見呢?”
方凝欲哭無淚,沒辦法只好說:“我要是把手機留您這兒行嗎?”
薛岐淵目中已經兇光畢露,惡狠狠地說:“你怎麼這麼麻煩?”然後拿電話通知門外的陳助理,“你通知方凝的助理,讓她把方凝的工作,拿到我辦公室裡來做!”
“哦……好、好!”陳助理顯然也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這是出什麼事了?
方凝真是想撞牆,這叫嘛事兒!叫嘛事兒啊!
馬上就中午了,方凝小心地說:“薛臺,那個……我出去吃飯!”
薛岐淵也沒有胃口,不想吃,他說道:“叫外賣吧,你就在我辦公室裡吃!”
頭皮又麻了,她又問:“那睡午覺呢?”
這個總不能在他辦公室裡進行吧。這下應該可以脫身了。
沒想到,薛岐淵一副壓根沒把她當女的狀態,說道:“你可以在沙發上睡!”
方凝張口呼出,“啊?不行……”
他眸光一冷,“爲什麼不行?我又不嫌你睡相不好,你還計較什麼?你要是在我這兒睡不着,那我可以上你辦公室裡坐着!”
方凝頭皮一炸,他要是去她那兒呆一中午,恐怕說什麼的都有了。她在他辦公室裡,還能用個加班來搪塞過去。但是她不想啊,憑什麼呀!於是她直了直背說:“薛臺,我是女人!”
薛岐淵移過目光,淡淡地在她身上打量一番,然後淡聲道:“放心,我沒當你是女人!”
噗……
這時候汪欣也到了薛登昆的公司,沒好氣地推門而入,結果發現一個女秘女彎着腰,那臉都快貼到他臉上去了,輕聲軟語細噥道:“薛總,這裡籤!”
不過見她進來,女秘書立刻站起身子,向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開距離。
薛登昆倒是面色如常,問汪欣,“你怎麼來了?”
汪欣的目光在那秘書臉上轉,果真是沒見過的新面孔,一張不大的臉龐,看起來嬌嬌柔柔的,她真是不喜歡這種類型。能當女董秘的都應該能力非凡,不應該是女強人型的嗎?怎麼這樣一個嬌柔的女人,就有本事當董秘了?看來岐淵說的話,不是空穴來風,她真應該小心一些了。
汪欣走到沙發旁坐下,又看那位女秘書說:“去給我沏杯茶!”
這副架勢,真像女主人對僕人說的。
這位女董秘可不是生活秘書,並沒義務給她沏茶,不過老闆在這兒,她也沒計較,聽話地去沏茶了。
薛登昆看她臉色不佳,也沒去關心這些小事,問她:“怎麼了?不順利?”
汪欣氣呼呼地說:“何止是不順利,簡直就是氣死我了!”
“哦?程一笙對你不敬了?”薛登昆問。
這話問的有意思啊,人家程一笙憑什麼要對她尊敬?她是去找事兒的,程一笙還忍着恭敬着,那是程一笙嗎?
“何止叫不敬?”汪欣忍不住站起身,伸出食指不斷地哆嗦,“那態度,簡直是太放肆了!你是不知道啊,她說什麼她是正版,小安是翻版,什麼只要有她,就沒有小安。哎喲,那說的叫一個理所應當,你說有這樣的女人沒?有沒有自知啊!簡直是噁心死我了。更可氣的是你兒子!”她說得聲兒都變調了,掐着腰說:“真是氣死我了,先坐會兒。”
此時女秘書把茶端了進來,規矩地放在她面前。汪欣雖然看這秘書不順眼,可是現在她真是生氣,也顧不得理會那些。
薛登昆問:“岐淵怎麼了?總不會他知道你們見面,過去了吧!”
“可不是!程一笙問我,她退出可以,但總要讓岐淵知道什麼原因……”
“那你就同意了?”薛登昆問。
“是啊,岐淵是我兒子,我還怕她?再說了,你沒看程一笙那副嘴臉,愣把自己說成了救世主,說什麼她是爲了臺裡好,臺裡沒有她,收視率就上不去,我呸啊!”汪欣氣的,什麼矜持教養都扔了。這輩子也沒生過這麼大的氣。
薛登昆忍不住站起身說:“你啊,中了程一笙的計。你說岐淵是你兒子沒錯,可是結果呢?他向着你了?”
“……沒!”汪欣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個字。說完她又不服地說:“這小子真是讓人糊了眼睛,什麼都不認了。最可氣的,他說什麼要是我再去找程一笙,他就告訴殷權,讓殷權對付薛氏,你說我生他幹什麼?早知道這樣,在肚子裡就掐死他算了!”
薛登昆能不氣嗎?除了生兒子的氣,也被老婆給氣的差點翻了白眼,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說:“你還說你有好辦法,這就是你的好辦法?真是讓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你不是程一笙的對手,下次我看你還是別摻和了。”
“什麼?她一個不到三十的小孩,我還不是她的對手了?要不是她狐媚,讓咱兒子瞎了眼似的一頭往裡栽,你說我能沒辦法嗎?還虧我當初覺得她不錯,我也是瞎了眼!”汪欣氣呼呼地說。
薛登昆擺手,“得了得了,人家就是看中了這點,你又能怎麼着?反正今天的事實表明,她不僅什麼損失都沒有,還讓岐淵對付你,你說誰勝誰負?”
汪欣很不願意聽這話,她反擊道:“你不讓我管,那你有辦法?錢總檯同意讓小安上?”
“沒有!”薛登昆說這話的時候,眉皺了起來。
“你沒說咱能出錢?”汪欣尖叫。
“說了,人家說這不是錢的事兒!”薛登昆嘆氣。不想再提這事兒,說道:“行了,走咱吃飯去,邊吃邊說!”
汪欣可不甘心,恨恨地說:“我就不信那個邪了,我非得讓小安上了中秋晚會不可!”
兩人去吃飯,吃飯間,汪欣想出無數個節目,都被薛登昆給否決了。吃過飯後,汪欣終於忍不住發飆道:“你總說我的辦法不好,那你想個辦法啊!”
薛登昆沒好氣地說:“你總是針對程一笙,你不能再找她麻煩了,難道你真想引殷權出手?到時候咱們自身難保!”
這話一出,汪欣老實了,半天才憤恨地說:“程一笙倒是好命,嫁給殷權這麼一個不凡的人。”
回到薛氏,也是下午上班時間剛到,兩人剛進了辦公室,薛登昆隨手打開電視,說道:“你總說你找程一笙有效,現在就看看臺裡有沒有公佈關於程一笙是否參加中秋晚會!”
他話音剛落,電視剛開,倒是有相關新聞,但卻是臺裡公佈中秋晚會主持陣容,兩人聽得清楚,名字是“方凝、徐涵”。
汪欣的臉頓時變色,憋得通紅,手指着電視說不出話來。
薛登昆坐在椅子上說:“看吧,這就是效果,現在岐淵把主持人名單公佈了,這件事,不可能再有更改!不管程一笙是否參加中秋晚會!”
“這個混小子,就會跟家裡頂着幹,這點出息,不讓人拿捏住就怪了!”汪欣咬牙說。
薛登昆搖頭說道:“我說了沒用,你還不信?我看還是等下次機會了!元旦晚會、春晚!”
“這次就算了?我不甘心!”汪欣眼裡閃着惡毒的光。
電視臺裡也不平靜,倒不是公佈這個名單了,在大家心裡,安初語不上晚會是正常的,畢竟剛上節目的人,上了節目纔不正常。讓大家更津津樂道的是方凝居然在薛臺辦公室裡呆了一中午,有姦情哦!
方凝真是鬱悶得想哭,她吃過飯就坐在辦公室裡也不讓她出去,她哪裡敢睡午覺?又不能跟薛臺大眼瞪小眼,所以只好工作了。悲催的她加了一中午的班。從來沒有如此努力過。
關鍵薛臺盯着她手機那副癡情模樣,真是讓她受不了。她真想奔到尊晟把程一笙給揪過來,可是一想到殷權,她那點勇氣,頓時萎了!
程一笙中午飽餐一頓後,此時已經躺在牀上準備午休了,手機在包裡壓根就沒拿出來。電視也沒開,更加不知道薛岐淵公佈主持人名單的事。
倒黴的方凝,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心裡把程一笙罵了無數遍。
睡醒覺後,程一笙該散步了,兩人走出辦公室,趙總助站在那裡欲言又止,進一步又退一步的。劉志川佯裝很忙的樣子,顯然是不肯幫忙。
殷權的眉已經皺了起來,他最看不得下屬嘰嘰歪歪,於是沉聲問:“趙總助,你有事?”
趙總助正不知道該怎麼說呢,現在殷總問了,他趕緊說道:“殷總,您父親來了,已經等候太太多時了!”
殷權的眉擰了起來,還沒說話,程一笙就說:“爸爸一定是找我說公司的事!”
殷權很不高興,說道:“你該散步了!”
他現在覺得搞什麼公司,她這時候就應該好好在家養胎,折騰什麼?他早就忘了,這公司是當初爲了避免她孕吐,他幫她弄起來的。
“正好啊,我跟爸一邊散步一邊商量公司的事,外面陽光好,腦子肯定也好,到時候主意多多的!”程一笙笑着推他一把說:“老公,你去忙吧,這下好了,要不總耽誤你的時間,我都不好意思了!”
殷權的眉間,沒有鬆開的時候,反而更加不悅。
程一笙當然知道公公來一次,殷權就要不高興一次,她已經交待了趙總助,下回公公來,通知她就行了。這回大概是因爲她睡覺,又馬上要出去,所以越總助真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見殷權還是板着臉,一副誰欠他幾千萬的表情,程一笙趕緊說道:“老公,你快點工作,咱們好久都沒去吃紅燜羊肉了,好想吃。你忙完了,我們晚上好去吃!”
一聽她有想要吃的東西,殷權的眉頭立刻鬆了下來,臉上也有了笑意,然後責怪地說:“想吃不早說,工作什麼時候做都行。你想吃什麼,一定要在想吃的時候吃到肚裡!”
“呵呵,老公我知道了,快去忙吧!”程一笙受不了這男人嘮叨。
還好殷權沒打算再多說什麼,看向鍾石說:“照顧好太太!”
“是,殷總!”鍾石立刻站直,像軍人立軍令狀一般。
殷權回辦公室了,程一笙走進招待室,看殷建銘在裡面坐着,趕緊說:“爸,讓您久等了!”
“呵呵,一笙,打擾你睡覺了嗎?我沒讓人去叫你,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等會兒也無關緊要!”殷建銘好脾氣地說。
“爸,我們邊散步邊說吧!”程一笙笑着說:“外面陽光好,您也該多在陽光下散散步。”
殷建銘也笑,連連應下,“好、好!”經歷過孤獨的人,纔會分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親情。
出去手,殷建銘上來就問:“一笙,珠寶店的開業典禮請的嘉賓,你想好沒有?”
程一笙汗顏,這段時間她光想中秋晚會的事兒,早把自己的珠寶店給忘了,這是有多不稱職啊!她吱吱唔唔地說:“嗯……沒想好!”
“眼看就要中秋了,現在店裡都準備好了,人員也都培訓完,難道你不打算在中秋開業?”殷建銘問。他的語氣比較正常,他以爲她是拿不定主意,壓根沒有想到她根本就沒想這事兒。他覺得她現在又不用上班,天天沒事兒幹,當然一門心思都撲在珠寶店的生意上了。
簡直是越說她越擡不起頭來,她趕緊給自己圓,說道:“殷權的意思是說讓我自己代言,可是我又不能參加開業典禮,他嫌人多。”
“對,現在是非常時期,的確應該小心。你心裡沒有合適人選?我覺得你的珠寶走高端路線,肯定要找一個名氣大點的名人。我想了一下,離咱們比較近的,就是簡氏旗下的駱飛雪,可是她的風格類似ladygaga,跟你珠寶風格相差太遠,不太合適。”殷建銘說道。
程一笙連連點頭,然後問他:“爸,您心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我倒是覺得,你不如請你的好友方凝,反正只是出席一個開業典禮,這樣不僅省錢,她的形象也不錯。至於主持,你不是還有一個朋友叫徐涵的,可以讓她來主持。把這種事兒交給朋友,自己也能放心,你覺得呢?”
不愧是幹了一輩子公關的,還真是省錢又管用的辦法啊!程一笙頓時覺得這個管家找對了,否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肯定煩到自己頭疼。以前趙總助管這些的時候,都要請示殷權。她總覺得殷權有那麼多工作要做,已經很累了,再去管她這些,負擔太重。所以這樣挺好,反正公公也是閒着沒事兒,看現在,比上次她見的時候精神多了。
“我覺得挺好,回頭我就跟方凝還有徐涵說,到時候您讓人聯繫她們就行!”程一笙說道。
“好!”解決了一件事,殷建銘又開始說下一件。
兩人走了一會兒,後來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時候,看了看珠寶店的整體圖片,工作算是都說完了。
回來的路上,殷建銘嘆氣說:“殷氏現在大不比從前了,有時候我想想,出來也好,免得殷氏倒了,其中敗家子,也有我一份!”
程一笙想到殷權那些個叔伯,覺得這羣人管公司,殷氏要是不倒才奇怪。她嘆氣說:“也不知道爺爺怎麼想的,他早應該看出殷氏的情況了!”
殷建銘苦笑,“老爺子有什麼辦法?他那麼大歲數,想管也是力不從心了。你說現在要是找個管理團隊去專門管,也不現實,那些人能幹嗎?各拿各的,毫無顧忌,到時候不鬧翻天才怪。”
“難道爺爺是想舍了殷氏?敗完了,也就消停了?”程一笙問。
“怎麼可能消停?那些人是不會滿足的,他們還會盯着老爺子手裡的東西,上回他一出手,給你就是一條街的地皮,你想想那些人能甘心?他們肯定想着老爺子手裡還有別的好東西,不弄過來是不肯罷休的。”說到這裡,他不由感慨地說:“不過要是換個角度去想,如果我還在殷氏,也許我也是他們其中之一。現在經歷了這些事情,我把錢財反而倒是看淡了,再回去的話,我也不會再做出那些事情!”
程一笙說道:“要是這麼來看,爺爺其實也挺可憐!”
“豪門,不就是這點兒事?”殷建銘嗤道。
說了這些事情,殷建銘覺得程一笙年齡雖不大,卻能和他聊到一起。他平時也沒人聊天,所以覺得很寂寞,現在難得有個能聊天的人,便放開了各種事情都聊了起來。
程一笙覺得,其實公公這人能力談吐都不錯,就是以前犯點子女人上的錯誤,拋開這些,還是一表人才的,怪不得那些女人們都盯着。
快要回去的時候,殷建銘隨意說道:“對了,還真有個你認識的,你們薛臺長父親的公司!”
程一笙聽到薛登昆的事,來了興趣,便問道:“薛臺家裡的公司怎麼了?”
“前陣子說碰上一個官司,比較棘手,薛總找到我,還問我能不能找殷權的公司說說,讓尊晟的何總監幫個忙。我心想這事兒我也做不了,比較爲難,所以當時就沒答應,不過也沒有拒絕,沒想到這陣子又沒信兒了,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解決了!”殷建銘其實有心想讓程一笙說服殷權的,但是也怕她爲難,所以沒直說,只是探探她的態度。
程一笙聽了這事兒,腦子已經快速反應了,並且萌生出一個計劃,她立刻笑了,要是殷權看到,一定可以發現她是在憋着壞笑呢,這女人又在算計人。
程一笙忍忍笑說:“爸!何總監出差去了,不在國內,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哦!這樣啊!”殷建銘有點失望,還以爲這回能幫上別人的忙呢。
程一笙接着來了個轉折,說道:“不過……我倒是有個更合適的人選。”
“哦?誰?”殷建銘眼前一亮,趕緊問道。
“就是剛剛離開尊晟不久的花月晰!”程一笙本來後面想解釋的,但是她差點笑出來,所以只能停住,先緩緩勁兒再說。
“她?”殷建銘的語氣很遲疑,且不說那個姑娘太年輕,就說剛剛發生的事,他要是幫了,豈不是打殷權的臉?
程一笙嚴肅下來,一本正經地說:“爸,我這個人對事兒不對人。客觀上來講,花月晰能力是不錯,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名氣。我也瞭解過,她的能力,不在何光南之下。並且在尊晟,她也是何光南最器重的人。不過可惜出了那樣的事,讓殷權給趕走了。但是這對薛氏可有利啊!現在花月晰正在難處,沒有公司肯要她,所以她的條件必然不會高。不僅肯定會接手薛氏的官司,重整她在律師界名氣,而且要價還不會高,多合適的事啊!”
殷建銘聽了,頻頻點頭。
程一笙接着說:“不過這件事,您還是別跟他說,是我提的。萬一殷權知道了也不好!”
她纔不擔心殷權知道,她是擔心對方要是知道是自己提的這件事,肯定不敢用花月晰了,以爲她有什麼陰謀。她是有陰謀啊!花月晰在薛登昆的身邊,汪欣有功夫找她的事兒纔怪。她是看汪欣天天沒事兒光想對付自己,太閒了,所以給她找點事情做。
殷建銘中肯地說:“沒錯,你想的很周全!”他感慨道:“一笙啊,真是沒有想到,你是個大氣的孩子!嗯!殷權娶了你,真是再正確不對的了!”
他又一次爲以前聽信莫水雲的挑撥,對一笙不滿的事而內疚。多好的孩子,都怪自己當初太相信莫水雲了。否則也不會有那些不快!
程一笙汗顏,乾笑兩聲,“爸,您過獎了!”
殷建銘以爲她不好意思,所以並未多想!
殷建銘走後,程一笙心情高興,又是哼着小曲兒回到殷權的辦公室,一進門看到坐在辦公桌前的殷權擡頭看自己,就高興地說:“老公,回來吃加餐了!”
殷權看她高興,自己也高興,可是一想到她是跟那男人回來後那麼高興的,自己這高興就又打了折扣,他放下筆問她:“什麼事兒美成這樣?”
“我的珠寶店要開業了,當然高興。還有啊,爸出主意,開業儀式讓方凝跟徐涵來捧場,這樣明星都省得請了,省錢!”程一笙笑呵呵地說。
殷權不屑地挑眉,“請明星能花幾個錢?這都捨不得?”
“哎呀老公,可不是捨得捨不得的問題,我是在開店,又不是開着玩玩的,我得考慮盈虧問題啊!到時候開虧了,白瞎我這聰明的腦袋,太丟人了!”程一笙晃晃頭說道。
其實殷權想說,他就是開給她玩玩的,沒指着她賺錢,可是看她這志氣滿滿的樣子,他就沒好意思開口打擊。
晚上要出去吃,所以加餐沒讓她多吃。吃過飯後,殷權繼續工作,她也開始工作,忙活公公留給她的任務,需要她去想的。還有中秋晚會的節目,也要她完善。她還是挺忙的嘛!
手機呢?還在包裡,沒想起來。
殷建銘回去後就給薛登昆打電話。現在誰用的着他,那是看得起他,所以他很上心。
薛登昆其實本來是想求殷權的,可是一出程一笙這事兒,他也沒法子求殷權了。殷權那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他也不好意思。一方面對人家老婆不敬,另一方面又求人幫忙,他這老臉可豁不出來。不過這次官司的事兒,還真是讓他爲難死了。
見殷建銘來電話,薛登昆心裡糾結了,難道這事兒殷權幫了?他還真要想想讓不讓人幫,殷權的的人情可不是好欠的,關鍵現在程一笙這事兒擋着呢。如果程一笙跟小安不是敵人就好了,唉!
愁歸愁,但是他的聲音還是聽不出來煩惱,很是熱情,“建銘啊!”
“呵呵,薛總,上次你託我的事兒,我問了!”殷建銘上來便直奔主題。
“哦?”薛登昆拉出長長的一個尾音才問:“怎麼樣?”
“尊晟的何總監出差了,不在國內!”
不知爲何,聽了這話,薛登昆的心,反而倒踏實下來。但是隨之而來的煩悶,又起來了,官司啊!
“不過……”殷建銘來了個轉折。
“不過什麼?”薛登昆側耳傾聽。
“現在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沒等對方說完,薛登昆就心急地打斷對方,問道:“誰啊?”
“就是剛剛離開尊晟的花月晰律師。我還幫你打聽了,那個律師在尊晟工作能力非常不錯,是何光南器重的人選。就是犯了作風上的錯誤。現在沒有公司敢要她,所以她肯定不會跟你開高價,也多半會接你的官司。”殷建銘把程一笙美言的話,全都重複了一遍,末了還補充一句,“不過你可別對外說是我跟你說的啊,要是殷權知道了到底不好!”
薛登昆哪裡知道殷建銘跟殷權現在的情況如何,就算以前的事略知一二,但後來殷權結婚殷建銘不是也出席了?所以薛登昆以爲對花月晰的評價,是出自殷權之嘴,如果那樣的話,這個花月晰還真是有本事。尊晟用人,肯定是高精尖的,沒點本事,也進不了尊晟!
薛登昆想啊,真是天助我也。花月晰是程一笙的敵人,這樣自己用了肯定不會擔心有什麼問題,更加不用承殷權的情了!太好了太好了!於是他高興地說:“哎呀真是謝謝你,你放心,這事兒我肯定不會跟別人說的。等事情完了,我請你吃飯啊!”
“好說好說,都是朋友麼!”殷建銘笑得很滿足,現在他終於不是一個閒人了,有了社會能力。
薛登昆對殷建銘和殷權沒有敵意,僅限於程一笙。這種心理很奇怪,大抵也是看程一笙以前沒背景吧!這是強者定律,他對殷權,還真是敬畏的,沒有一點敵視的意思。
殷權下午心情很好,怎麼說呢,一來是程一笙心情好,二來就是老婆想在外面吃,那是好事兒,這證明老婆食慾好啊!他最喜歡的就是老婆想吃且能吃,這樣他好似看到寶寶在她肚子裡茁壯成長。
當然,出去吃,衛生狀況一定要保證,所以殷權交待下去,安排好一切。
於是lee一臉青黑帶着人出現在飯店門口。他一個專門做大事的人,居然要來監視吃食衛生不衛生?簡直就是大材小用。真是氣死他了,還不能拒絕!
飯店規模不算太大,老闆一看,一夥人,領頭的那個板着個臉,很可怕的樣子,好像是來砸場子。老闆趕緊過去彎腰說:“這位大哥,不知道小店哪點得罪了您?”
lee臉色更黑,面前的男人,大概都有四十歲了吧,居然管自己叫大哥,他還不到三十好不好?面相有那麼老?
“誰是大哥?”lee沒好氣地說。
老闆趕緊改口說道:“少爺、少爺,您看小本經營不易,要是我哪兒不長眼,得罪了您,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我跟您道歉!道歉!”
“少瞎說,我是來包場子的,我家少爺跟太太要來吃飯!”lee指了指桌子跟地板說:“這、這、這,都給我弄乾淨了!”
這是來包場子的嗎?吃飯吃的跟砸場子。不過有人包場,那肯定錢不會少給,老闆心裡還是很高興,臉上的惶恐立刻變成笑臉,說道:“好、好,馬上就收拾、馬上就收拾!”
“我們太太懷着孕,所以得看你的人怎麼做飯!”說完,他身子向前探去,胳膊搭在桌子上,盯着對方問:“這個沒有問題吧!”
明顯的就是威脅,人家敢說有意見?說了恐怕不是賺錢就是賠錢了。本來他這飯店配方可是保密的,哪能讓外人進廚房啊!不過人家那麼有錢,估計也不會黑他的配方,老闆趕緊答應道:“好、好!行、行!”
於是飯店廚房經歷了一次最森嚴的做飯程序,廚師們大氣不敢出,只聽到工作的聲音。每個廚師身邊都站了兩名黑衣人盯着手下操作,能不緊張嗎?這到底是要來什麼大人物啊!
需要什麼菜,都是lee讓人現去買的,他不敢馬虎,別說太太的孩子有什麼問題,就是拉個肚子,他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啊!殷少非得殺了他不可。這活兒真是費力不討好。啥事兒沒有那是應該的,出點事兒就是罪過,哪有砍人來得爽快?
沒有等到下班時間,殷權就帶着她出門了。程一笙只是爲了安撫殷權,結果殷權可拿這事兒當真。程一笙心想,還好她的確也想吃了,否則真有一種愧疚感。
進了飯店,程一笙進門一看,屋裡坐了不少的人,有一個還是認識的。
lee站起身說:“太太,您好!”
程一笙點頭,笑着說:“你也來這兒吃飯啊!”她以爲這是偶遇。畢竟到了別處也沒有什麼興師動衆的,所以沒想到殷權爲她吃飯下多大功夫。
lee笑得有點勉強,可又不能說別的,只好說:“是啊!”可是一會兒他能不能坐下吃還不一定呢!
殷權怕程一笙知道這一切,有心理負擔,下回想吃什麼也不出來吃了。看這屋子還是挺空當,一回兒沒人進來,她肯定要懷疑的,所以說道:“今天我請客,都坐下一起吃!”他的目的是把桌子佔滿。
鍾石會意,自己把着門口吃,安排別人坐的時候,不要個個桌子都坐滿人,反正到底把位置都坐滿了。
程一笙對此很高興,她最不舒服的就是她吃,鍾石等人在身邊站着,那樣吃都吃不好。無形中,對殷權又溫柔了一些。
殷權心裡這叫一個舒坦啊!看樣子以後還是多帶她出來吃飯,瞧瞧她多高興?以前還是憋着她了。
電視臺也下班了,方凝這叫一個累啊!程一笙,你丫的怎麼就不知道接電話呢?眼看下班時間已經過了,她看向仍舊盯着手機的薛岐淵問:“薛臺,我能下班了麼?”
“不能!”薛岐淵想都沒想,淡淡地說。
方凝要哭了!
“薛臺,要是程一笙沒來電話,我什麼時候才能走啊?”方凝眼含熱淚。
“十二點吧!”薛岐淵說完,又補了一句,“如果你想回家,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回去!”
方凝想撓桌子,你怎麼能說得這麼理所應當,這麼淡定?你是男的啊!就算你真不把我當女人,還是要顧慮一下的吧!她暗罵,程一笙,你害死我了,你丫現在幹什麼呢?
程一笙正在嚼羊肉,香的她雙眼都眯了起來,真是享受啊!哪裡知道她姐妹兒正水深火熱呢!
阮無城在電視臺門口接方凝,等了會兒也沒見人出來。他想這方凝一向也不喜歡加班,下了班總是在前面衝出來,這回怎麼就不出來了呢?難道今天公佈了中秋晚會主持人名單後,要忙了?
他不耐煩,乾脆停了車,打算進去找她。結果下了車他就看到電視臺的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他,莫名其妙啊,這麼看着他幹什麼?怎麼那目光裡,還有……憐憫?
怎麼回事?他摸摸自己的臉,然後又拿出手機照了一下,甩甩頭,依舊很帥啊!臉上沒有東西,有什麼可看的?他一邊不解一邊往裡走,不詳的預感隨着人們的目光,越來越重,籠罩着他!
剛出門的兩個人女人正在說話,並沒有看到走進來的阮無城。
同事甲開口,“沒想到薛臺要潛方主播啊!”
“不是說方主播有男友嗎?”同事乙問。
“說是那麼說,可是方主播在薛臺辦公室裡都呆一天了,中午午休都沒下來,不是有問題是什麼?”同事甲說。
同事乙感慨,“也有可能,據說薛臺跟那個什麼阮少不是朋友嘛,我估計薛臺也不怕阮少,想搶就搶唄!”
“現在方凝還在他辦公室呢,也不知道呆到幾點!”
“唉,要麼多年沒狀況,要麼上來就轟轟烈烈,難捨難分,工作也要在一起,不知道薛臺突然發現方主播什麼好了!”
阮無城這才明白,爲什麼別人看他的目光那麼怪,還有可憐,原來自己腦袋上都綠去罩頂了,他還傻乎乎地在外面等呢!朋友妻不可欺,這薛岐淵怎麼淨幹這種不地道的事?
阮無城怒火狂生,衝了進去,丫的他非得拾掇薛岐淵一頓不可!
有的同事見到阮無城衝進來,滿臉的煞氣,心想有戲看了有戲看了,不少人都在電視臺門外不肯走,看看一會兒有沒有110、120、119出現?
電視臺啊,最不少八卦的地方。
阮無城一路衝到薛岐淵辦公室,進門果真看到方凝在裡面,還一臉悲催倒黴委屈樣,這表情就好像給他點了炮,他提着拳頭就向薛岐淵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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