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懷疑有人在惡意收購壟斷,讓我們買不到東西,但是目前幕後黑手還沒有找到!”何光南說道。
殷權知道,這就跟他當初收購鋼材阻止薛氏進貨是一個道理,他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問道:“如果從遠處進貨怎麼樣?”
採購部經理立刻說道:“殷總,我們覈算過成本了,要高30,!”
要知道30,錢可不少,甚至要上億了,差這麼多的錢,一般公司多半就妥協進貨方,說說好話或是請請客之類想辦法把貨進到。
殷權又看何光南問:“官司情況如何?”
何光南迴答道:“官司一直是新來的花律師來負責的,由她爲殷總您解釋!”
花月晰總算有機會在殷權面前表現自己了,她的胸脯挺得更高,滿屋子男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不自在瞟向她呼之欲出的胸部,不能怪他們看啊,男人本來就是視覺動物,這女人衣服穿的,裡面白色吊帶將胸繃得緊緊的,把那瘦西裝豁開個大口子,那胸就好似跳出來一般,能讓人不看嗎?
不過殷權的目光,只定在她的臉上,只是審問,沒有任何別的因素。
“殷總,目前我們已經發了律師函,違約金我有把握要到最高,並且附帶其餘損失,預計可以達到五千萬最低,但是我個人認爲打官司不是最好的選擇,如果延誤了開業,那樣損失要以億來計算了!”花月晰目光堅定,吐字清晰,聲音鏗鏘,表現得很專業。
她覺得自己的表現,肯定會贏得殷權的肯定以及讚揚。
不過殷權的表現太過平淡了,他不但沒有評論花月晰的話,甚至沒再給她一個眼神,她說完,他的目光就看向何光南,直接命令道:“官司一定要打下去!”
然後看向採購經理說道:“不管損失多少,都要確保開業!”
“是,殷總!”
何光南與採購經理異口同聲地答道。
“好,下一件!”殷權敲定了一件事。
花月晰忍不住插嘴說:“殷總,您寧願賠錢也不想妥協,這種選擇是不理智的,商人應該以利益最大化爲原則!”她覺得殷權能有今天的地步,應該是隻要賺錢就沒什麼太多原則的,由其是自尊的原則,她見過很多成功商人都是這樣,她認爲殷權應該是那些商人們的代表。
一屋子人都冒出冷汗,這麼大膽,還是個女人,簡直觸了殷總的逆鱗。
何光南也嚇一跳,拽花月晰低聲說:“不要亂講。”
殷權冰寒懾人的目光已經射向何光南,絲毫不留情面地說:“何總監,管好你的人,下次這樣的人不要讓她出現在會議室!”
最討厭的就是女人,果真討厭!
花月晰沒受過這樣的難堪,一張粉臉漲得通紅,牙尖嘴利的她受此大辱竟然說不出話來。
何光南已經開始擦冷汗了,命令道:“花律師,你先出去!”
“何總監?”花月晰不可置信地叫。
“出去!”何光南的語氣堅定極了,帶着上級的命令。
花月晰氣的猛地站起身,高跟鞋踩地踩的噼啪響,幾乎是小跑地出了會議室,強烈的自尊心讓她無地自容,不過即使是這樣,她也硬生生地把眼眶中的眼淚憋了回去。她一直堅定地認爲這個世界不相信眼淚,所以寧願更加努力,也不掉淚。
還沒走出門,她就聽到殷權毫無感情的聲音,“繼續!”
一屋子男人都顧不得同情美女,全都坐得筆直,生怕下一股火燒到自己頭上。打起萬分精神來應付,大家知道今天殷總會來開會,前期準備做得都很到位,幾乎是對答如流,一個個反應極快。
過不多時,問題便都處理完,殷權站起身,沒打算多呆,往外走去。
殷權剛走,何光南便趕緊回辦公室,果真看到坐在辦公椅上的花月晰,一臉的憤怒,還好沒有哭。何光南走到她面前坐下,寬厚的背將椅背塞得滿滿的。
他感慨地說:“你啊,今天真是嚇死我了,殷總的性格難道你沒有了解?還敢隨便說話?”
“我是覺得他決策不對,他應該虛心聽取別人的意見!”花月晰氣道:“可是他太獨裁了!”
何光南忍不住笑了,搖搖頭說:“你難道以前沒有了解嗎?殷總他就是獨裁的人。今天你要是再折騰,沒準就被開了,多危險啊!”
“開就開,大不了我不幹了!”花月晰不服地說。
何光南反問她:“你高調進入殷氏,沒兩天就走了,你讓別人怎麼看你?這對你的職業生涯也是不利的!”
花月晰當然明白,她就是明白纔沒跟殷權鬧翻臉,直接出了會議室,開完會也沒在會議室門口堵他。她坐直,向前探過身,看向他問:“何總監,我就不明白了,您這麼優秀,爲什麼甘於在他手底下受委屈呢?我看他對您一點都不尊敬。”
何光南能夠擔任尊晟的法務部總監,自然不簡單,花月晰這麼大名氣都甘於屈他之下,可見何光南在法律界的地位如何了,何光南在上學期間就對法律顯出了極高的天賦,那時打下的官司也轟動一時,更不要說他正式進入法律界後,那幾個經典案例了!
他靠在椅子上,手敲擊着轉椅扶手,說道:“你要明白,做我們這行,怎麼也做不成龍!因爲我們的工作性質就是爲別人服務,所以沒有那麼多的自我,只有當事人還有服務公司,既然我們做不成龍,那只有在龍下面才能發揮最大的能量!”
“您的意思是說,殷權就是那條龍?”花月晰反問。
“你覺得呢?”何光南笑了,說道:“你就是因爲這點,才進的尊晟吧!每個公司都有他的規則,在尊晟,殷權就是絕對的領導,沒有什麼民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贊成他的決定,但他現在做到了龍頭老大的位置,這是事實,他的前途無量,這也是事實。相信在剛纔我們討論的這件事中,殷總要比我們更瞭解其中的情況,他那樣決定,也有他的道理!”
“可是商人不是以利益爲最大化嗎?他寧願賠錢?”花月晰不認同他的觀點。
“你說的沒錯,這是一條本質規律,殷總也一定會遵循,可殷總寧願賠錢也不願妥協看似不賠錢的,這裡面的原因一定會有,只是你沒有看到而已!”何光南中肯地說。
花月晰臉上,還是不太服氣。
何光南看着她說:“我知道你年輕,心高氣勝,不過想在尊晟呆下去,就不要太冒頭,你再優秀,也是女人,殷總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別告訴我沒提醒你啊!”
“什麼理論啊,女人招他惹他了?他老婆不是女人嗎?”花月晰哼道。
“你說的殷太太,那是唯一的例外,那也是殷總的死穴,惹了他太太,絕對比惹到他更加可怕。”何光南感嘆地說。
“切!”花月晰根本就不信。
殷權坐上車,先問趙總助,“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趙總助忙說:“殷總,都萬無一失了,您現在是要先去看看?”
“不,回酒店,記住一點紕漏都不要有!”殷權看向前方,目光深邃!
“是的殷總!”趙總助低頭尊敬地說。
回酒店的路上,殷權給鍾石打了電話確認她的安全,這才放心。他緊擰的眉頭並未舒緩,莫習凜還沒有死心,還有能力蹦躂,這的確讓他意外,怎麼莫氏還未學會老實?
這次的事,顯然是莫習凜學習他當初對薛氏的做法。不用懷疑,他在R市又沒有敵人,沒人會吃飽撐的跟他作對!他就奇怪了,莫習凜要那麼多貨自己用不完,剩下的怎麼辦?難道再去開個購物廣場?莫家還有這個能力?
等他殷權不再向原有供應商要貨,以後莫習凜也不再進貨,那些人還會上趕着求他的。可他殷權絕不會再跟這些人合作,違約金還要再付,到時候你們算算是賠是賺!讓他殷權去妥協,那絕對不可能。再說這件事也不是妥協的事兒就能解決的。
殷權回到酒店,程一笙下午休息了一下,然後在準備節目,殷權一回來,她便從牀上跳起來給他脫衣服。結果脫掉西裝,她突然微微凝眉,然後聞了聞殷權的衣服,擡頭問他:“怎麼有香水味兒?你是去開會還是去夜總會了?”
殷權皺眉,直接將襯衣脫下來,赤着上身,拿襯衣放在鼻間聞,的確聞到香水味兒。他這纔想起來,會議室瀰漫着很大一股香味兒,他剛進去的時候被衝的頭疼。
不用問,肯定是會議室裡唯一的女人噴的香水,噴這麼多幹什麼?他直接將襯衣嫌惡地扔進垃圾筒,然後打電話給趙總助,吩咐讓趙總助再送來一件一模一樣的,另外通知下去,公司員工不準噴香水。
程一笙趕緊就撲過去抓他的手機,可惜他已經說完了,他將手機掛斷,程一笙立刻叫,“不準公司員工噴香水,這規定是不是太霸道了?老公我相信你是去開會了,無條件相信,你可別亂來啊!”
這男人雷厲風行的簡直讓她害怕,他根本就不和她商量一下的?
“我討厭香水味兒!”殷權直接給她一個答案,根本就不說是爲了她。
程一笙當然清楚他大部分是爲了她,她還沒有作到胡鬧的地步,殷權是鼓勵她胡鬧!
“行了,別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糾結!”殷權皺眉,攬了她就往裡走。
無關緊要的問題?程一笙覺得她怎麼那麼像古代惑亂江山的妖女……
殷權的命令馬上就傳達到了公司,先是分公司,趙總助能做到這一步當然也不是吃素的,當然是殷總在哪兒,就先在哪兒傳達命令。
這速度快的,甚至何光南跟花月晰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來了。花月晰不可置信地張大嘴,頭一次失態了。
何光南放下電話,意味深長地對她說:“看吧,我說的有沒有問題?”
“簡直……聞所未聞!”花月晰嗤笑道。
“這就是殷總,以後啊,注意你自己吧!在別的公司可能沒事兒,但尊晟……”何光南沒有說的是,恐怕以後花月晰不會被同意進入高層會議,這一點不用殷總說話,趙總助那邊就擋下了。根本就不用劉特助發話。
“我真是、真是……”花月晰簡直用語言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殷權的形象與她想象中的大相徑庭,她認爲專注於工作的他會欣賞自己的優秀,程一笙雖然美麗也很優秀,畢竟和殷權的事業相差甚遠,很難跟殷權產生共鳴,而她在企業裡呆久了,對規避危險很有一套,現在企業的運營她也非常在行,所以她覺得自己會與殷權有共同語言。
然而現在的情況,她甚至無法接近殷權,而殷權竟然是個近女色到了色令智昏的男人。
何光南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心裡無法接受,他覺得尊晟會是一路順風的花月晰人生中最大的坎坷。
第二天,程一笙去演播廳彩排,殷權先處理工作然後再去準備他的驚喜。
程一笙剛到了演播廳,許多選手都過來跟她打招呼,一個清澈的男生聲音響起,“程姐,今天早晨有些涼,您喝杯熱豆漿吧!”
程一笙轉過頭,人羣之中意外地看到一個乾淨的讓人心疼的男生,這位選手她知道,人氣非常高,叫許紹清,年輕女孩兒迷戀他的憂鬱,年長女孩喜歡她的純淨,上歲數的人則覺得這孩子太讓人憐愛。男孩子才二十二歲,已經在音樂上有很大的天賦,本是年輕陽光無憂的年紀,卻有着同齡孩子所沒有的成熟。
程一笙覺得他身上肯定有故事,而且以她這麼多年敏銳的經驗與直覺來判斷,此次比賽冠軍,很有可能是他。這簡直是個男女通殺、各個年齡段都不放過的選手。
此刻由於許紹清比別人多做出的那麼一點,讓其餘選手有點不屑,對他的目光都帶了敵意。更何況別的選手都尊敬地叫她“程主播”,而他叫她“程姐”,這算是什麼?套近乎誰不會啊,只是看臉皮夠不夠厚了!
程一笙對於這樣有才的選手還是非常珍惜的,更何況她感覺不到這個男生在利用自己,好似是真的關心,那目光太清澈了,清澈的讓人察覺不出他有任何不良的企圖。
程一笙那笑洋溢着溫暖,又有些俏皮,一下子拉近和這些選手的距離,她問許紹清,“你是不是把自己的早餐貢獻出來了?今天要忙一整天,你暈臺上的話,我可不同意!”
許紹清對於她的解圍和暗中幫助,有些不好意思,乾淨地笑了,說道:“我已經吃完早餐了,這個是特意給您買的!”
許紹清平時是憂鬱的,此刻一笑,就好似讓人看到天使在微笑,那樣地眩目,如果不是程一笙有殷權那種極品大師哥,可能也會看癡去,現在看看旁邊的選手,有幾個女人已經直接暈菜了。
真是個有影響力的孩子,將來不能小看。
程一笙善意地拿過他遞過來的杯子,直接就喝了。有時候做人不能太謹小慎微,她感覺不出這個孩子的惡意,所以她的舉動,多少有幫他的意思,如果她此時拒絕,很可能會讓他被孤立、被嘲笑,也許會毀掉一個天才。所以程一笙喝了!
就算是對人性的一場賭博,有時候人的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改變別人的一生,這也是程一笙最爲善良的一點,她不希望任何一個天才埋沒,極盡自己的可能讓這個世界多一點公平。
她的舉動,自然讓別人改變了對許紹清的態度,畢竟程一笙給他面子,別人怎麼可能不給?就算心裡有不屑,但是表面上都要能過去的。程一笙沒想到,自己小小的一個善舉造成以後錄節目豆漿早點甚至零食成堆,讓她哭笑不得,現在的人簡直是,都學精明瞭!
她喝了豆漿,許紹清笑意更大,那雙清澈見底的眸,讓人看了如泉水般沁入心底,這是一個有魔力的男人,尤其是在笑的時候。
這個小插曲過去之後,大家都進入了忙碌的狀態,工作的工作,選手們都開始緊張,雖然只是彩排,但這種比賽的氣氛,還是讓大家話都少了。畢竟關係着自己將來的前途,如果能有公司簽約,就意味着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
沒有勝出的可能要放棄夢想,回去當一名普通人,工作、結婚、生子。勝出的,或許將來就是洋房、別墅,女的嫁的不一般,男人娶的也漂亮。總之這樣的誘惑,不是每個人都能拒絕的。
“出名”對於現代很多人,已經成了一種嚮往。
快要彩排的時候,小楊跑過來,舉着程一笙的手機叫她:“一笙姐,方主播電話!”
程一笙微微皺眉,拿過電話對她說:“方凝,我要開始彩排了!”
“我知道,有大事兒啊,那個走後門進來的主持人今天來了,薛臺親自帶着她到的我們部門,叫季憂憂,那嬌嫩的小臉啊,還有那嬌滴滴的聲音,讓老孃覺得瞬間老了,不過……”方凝頓了一下,然後說:“我怎麼覺得那名字挺熟呢?”
程一笙沒想到進電視臺的居然是這個人,還真讓她達成目標了,有點本事,只不過不知道她跟的是哪個男人?她的語氣,頗帶了幾分無奈,說道:“她就是我表弟的前女友嘛!”
“哦,我想起來了,老天這世界真小!”方凝感慨。
程一笙笑,“這世界不小,她的目標性太強,我表弟沒能讓她進電視臺,她就找了個能讓她進電視臺的,你說能算小嗎?估計很多男人喜歡她這型的!”
“真也算是牛人一枚,這樣的女人不成功,真是白瞎了她那嬌嫩的身子!”方凝感嘆。
“真噁心,我不跟你說了,彩排去了!回聊!”程一笙掛了電話,將手機交給小楊,然後準備站位,馬上彩排要開始,別看是彩排,她的態度是極其認真的。
阮無城早晨去醫院等查房,查完了房,他纔出了醫院,開着車直接去他剛剛找好的地兒。反正他的傷也沒什麼大事兒,所以阮信跟馬蘭都懶得管他。顯然兩人並未聽說他跟簡易女朋友那些事兒。
阮無城心情很好,還哼着小曲兒,他今天報了個廚藝培訓班,他一定要拴住方凝的胃。曾經他不屑於殷權的妻奴,他沒發覺,自己越來越往妻奴的方向發展了。
看看時間,快要開課了,他大搖大擺地進了教室,走到一個空位子上,站在臺子後面。
馬上,他就發現不對勁了,怎麼這一個屋子裡都是女人?這羣女人還對他指指點點,交頭接耳?阮無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他馬上告訴自己,他風流倜儻,一向有女人緣,這些女人們啊,肯定是因爲他太帥了!
真是長得太帥也很煩啊!他淡定地站在那裡,供人蔘觀,心裡還是挺享受這感覺的。他想陌生女人都對他這麼注目,怎麼方凝那女人就無動於衷呢?簡直就不是女人嘛,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有種找了個女漢子的感覺。難道是那次給砸出了愛情?
“靠,真是犯賤!”阮無城自己小聲嘟嚷,明明知道自己不爭氣,可依舊不肯放手。
老師走進教室,是位保養極好的四十多歲的女人,她怪異地看了一眼教室中唯一的男人,忍了忍,還是沒說什麼,人家交錢來的,有什麼不能上?
於是老師和藹地笑着開口,來了開場白,“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好太太廚藝培訓班,我們的目標與宗旨呢……”
“好太太”?
阮無城的臉頓時就綠了,然後一股血衝向大腦,衝得他什麼都來不及想,轉身就跑出了門,他聽到後面一羣女人的笑聲,讓他的心更煩更懊惱!
“丟死人了!”他坐進車裡低聲咒罵,“丫的也不告訴我是培訓女人的!”
他這位少爺上來就二乎乎的說:“爺要報名!”
人家哪裡敢問什麼,馬上就報了名,人家還以爲他是嫌老婆廚藝不好,給太太報的呢!結果鬧出這麼大的一個笑話!
還得重新找,以爲今天就能做出道像樣的菜呢!
一場節目彩排結束也已經到了中午,程一笙走到後臺就拿手機給鄭彥廷打電話,她覺得還是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吧,免得到時候在電視裡看到季憂憂受衝擊太大。畢竟季憂憂沒在鄭彥廷身上得到的,在別的男人身上得到了,鄭彥廷未免會覺得傷自尊。
“程一笙,姐夫不在公司,空氣都輕鬆多了!”鄭彥廷接了電話就笑哈哈地說。他說完又緊接着說:“對了,我媽說謝謝你跟姐夫給的海鮮,還說她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大個兒的蝦,這麼肥的螃蟹跟皮皮蝦!”
“嗨,行了,我有事兒跟你說!”程一笙直接奔入主題。
“嘛事兒?”鄭彥廷輕鬆地問。
“彥廷啊,那個季憂憂後來找過你嗎?”程一笙先問道。
“沒有啊!怎麼了?”鄭彥廷一聽到程一笙提她,臉上也嚴肅幾分。
程一笙心想自己真是多問了,季憂憂能進電視臺,肯定是跟了別的男人,要是她家裡有一點辦法,她也不會想到鄭彥廷這麼曲折的線路來,既然跟了別的男人,怎麼又可能和鄭彥廷聯繫?
她沒再繞彎子直接說道:“季憂憂進了財經部,應該是主持財經新聞或是財經節目!”
“這事兒啊,我早就知道了!”鄭彥廷的語氣絲毫沒有意外。
“啊?你怎麼知道了?”程一笙意外地問。
“那次跟你和姐夫去吃光鮮,在洗手間碰到她了,她說她能進電視臺,跟我炫耀呢,那樣的女人,她早早地跟我分,那就對了!”鄭彥廷不屑地說。
程一笙聽他的語氣不像有事兒的樣子,鬆口氣說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小楊匆匆地跑了進來,一臉的驚慌,見她正打電話,便張了張嘴沒出聲,但是欲言又止。
程一笙看她一眼,然後對鄭彥廷說:“好了,我現在有事情,先這樣,等回去再聯繫!”
“好的,拜!”
程一笙掛掉電話,看向小楊問:“怎麼了?”
“一笙姐,那些選手們,他們……”
“他們怎麼了?”程一笙問。
“他們送過來那麼多吃的,有盒飯、有加餐的,還有喝的,簡直是……”
程一笙明白這些人們肯定是效仿許紹清,只不過這種事情,一效仿,就沒有什麼真心可言了。
“退回去!”程一笙想都沒想吩咐道。
“可是他們扔下東西就跑啊,我叫都叫不回來!”小楊急得直跺腳。
程一笙立刻就笑了,她勸道:“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那就分給同事們吃吧,大家肯定想着加餐呢!”
“就是的,好主意!”小楊笑着說,跑了出去。
這次許紹清還真沒有送吃的,他看到那羣人的舉動,笑着搖了搖頭,很是不屑。
程一笙中午就打算吃盒飯了,殷權既然沒打電話也沒過來,那就是在忙工作,聽說購物中心快要開業了,現在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一笙姐!”小楊又跑回來了。
“這次又怎麼了?”程一笙還沒等她說就先笑了,這種事情一多,累死小揚。
“我分東西的時候,發現了這個,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小楊揚着手,是個金色的盒子,盒子不算大,看起來像是首飾盒。
程一笙拿過來,打開,發現是塊漂亮的女士手錶,上面鑲的鑽閃閃耀耀,璀璨極了,一看就價值不菲。她將表拿出來,看到吊牌,是有名的奢侈品,估計這麼一塊,十幾萬下不來。錶帶內側,竟然刻有她程一笙的名字縮寫,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誰啊,這麼大手筆,不但送奢侈品,居然還刻上字,速度真夠快的!
“好漂亮啊,可惜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小楊感嘆地說。
程一笙把玩着表,聽她這麼說,不由笑了,“放心吧,肯定有名字,這年頭誰還會送這麼貴的東西不留姓名,那不是傻了?”說着,她看了看盒子,對她說:“你翻翻盒子下面!”
小楊拿出放表的棉墊子,驚叫道:“下面果真有卡片!”她說着翻出卡片念道:“送給我最尊敬的老師程主播——宋越彬!”
“是宋越彬送的啊,這麼有錢還來參加選秀節目?”小楊感慨。
程一笙腦中立刻出現一個男生的臉,這個男生,雖然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三歲,卻帶着邪氣,看人的目光,也摻雜着一股讓人看不清的東西,身上全是名牌不說,還被別的選手所追捧,看得出來,家境殷實!
真是可笑,她又不是評委,只是個主持人,決定不了這些選手們的去留,給她送禮,有用麼?
程一笙看着表,對小楊說:“把鍾石叫進來!”
“好的!”小楊走到門口喊了一聲,然後門口的鐘石馬上就進來了。
“太太,您找我?”鍾石一本正經的臉上,說出的話也是一本正經。
程一笙把手中的表遞出去,“查查這塊表的價錢具體是多少,還有選手宋越彬的背景,馬上就查,我要儘快知道!”
“是的太太!”鍾石一向雷厲風行,說完便出去查了。
程一笙剛想吃飯,結果電話又響了,原本以爲是殷權,拿起來一看卻是陌生的號碼。
“喂,您好!”程一笙禮貌地接聽。
“程一笙!”莫習凜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
“莫習凜?”程一笙想掛。
“如果不想聽有關殷權的事情,你就掛吧!”那邊的莫習凜好似有透視眼,看到了此時程一笙的表情和動作。
程一笙忍不住看看四周,有種被盯着的感覺。
莫習凜聽她沒說話,含着冰冷的笑意說:“不知道吧,我在你身上安了攝像頭!”
程一笙頓時就站了起來,一站才意識到自己中計了,她身上沒什麼飾品,也就簪子,上面就算有攝像頭,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程一笙重新坐下,冷聲說:“你要是隻想說這個,我就掛了!”
“呵呵!”莫習凜低笑,“不愧是程一笙,就是比別的女人反應快且聰明!”他說罷,語氣突然轉成陰狠,恨恨地說:“你知道嗎?塞被殷權殺死了!”
最後那句話,猶如地獄裡發出的聲音,讓程一笙心裡忍不住一顫,好似寒冰重重地一擊。即使塞綁架過她,也差點致她於死地,但她是個普通人,人性本善,直覺下,她當然覺得殺人不對。可是這事兒是莫習凜說的,是真是假也不一定,如果是真的,她認爲殷權也有他的理由,她沒必要爲莫習凜的事而影響自己跟殷權的感情。
她就是那種能立刻分析情況,護短的女人!
“那又如何?”程一笙的聲音清冷,絲毫沒給他面子。
“程一笙,你真冷血!”莫習凜故意這麼說,讓她心裡難受。
“哦?你今天才瞭解我?”程一笙順勢說,然後不耐煩地說:“沒事兒我掛了!”
殊不知,這樣的她,更加讓莫習凜放不下,如果她在他意料之中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太多的意外與新奇了。
“殷權的事兒我還沒說,他的購物中心恐怕開不成了,你難道不知道他現在忙成什麼樣,就是處理這件事嗎?我有把握!這次能讓他遭到重創!”莫習凜心想,他說出這話,她總不會無動於衷吧,她肯定要求他的,到時候他要見她一面……
程一笙腦中快速轉動着,殷權的確是忙,難道真着了莫習凜的道?這些疑問她暫時壓到心底,就算是真的,現在氣勢上也不能軟,她還沒找殷權覈實過。於是她用極其輕慢和不屑的語氣問:“你現在還有能力爲難殷權?莫氏不是快倒了嗎?”
莫習凜倒抽口氣,怒道:“誰說莫氏要倒了?”
沒看成程一笙失態,他自己倒先被氣失態了。
“呵呵!”程一笙笑得極其愉悅,怪不得莫習凜變態的總想看她失控,這種滋味兒果真有趣啊!她笑着問:“不是嗎?”
莫習凜已經被她和笑聲所驚醒,暗罵自己頭腦不清醒,這麼低級的話都能將自己激怒。
“當然不是,難道你不求我,讓我放他一馬?”莫習凜沒按捺住,先扔了底牌。
程一笙深知,就算她求他,他也不會放過她的,於是她很果斷地說:“想讓我求你?做夢吧,要是你有本事鬥過殷權,也不會給我打電話,是男人麼你?只會爲難女人,真讓人看不起!”
莫習凜氣得快吐血了,抓狂地說:“程一笙,你會求我的!”
結果程一笙沒有迴應,直接給按了。不過她對莫習凜這話還是挺在意的,她覺得像莫習凜這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放狠話,更何況如果殷權真的把塞殺了,莫習凜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下意識地她就想給殷權打電話,可是他現在肯定在忙着,打了會不會分他的心?她決定還是晚上見了面再說。
正想着,門被推開了,身着淺米色西服的薛岐淵走了進來,按時間算,肯定是剛下飛機。
他進門就說:“程一笙,你的人氣倒挺旺!”
程一笙笑了,“薛臺,您肯定剛下飛機吧,吃飯了嗎?估計外面送的飯還有呢,要不要幫您叫一份?”
真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麼一說,薛岐淵想說的話,也就堵在喉中說不出來了。最後,他只得語氣不好地說:“我就是想提醒你,注意一點,免得得個受賄的名聲!”
“薛臺,我明白,謝謝您的提醒!”程一笙微微笑着,說得十分真誠。
這下,薛岐淵更說不出什麼來,只好繼續轉言道:“記着你答應我的,到時候如果沒有好的效果,別怪我找你麻煩!”
說得真直白,“找麻煩”這話都說出來了。程一笙點頭道:“薛臺,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她也只能寄希望於殷權了,如果殷權沒能達到好的效果,她就要找殷權的麻煩了。
薛岐淵心裡的氣大概也出了一些,臉色不像進來時那般難看,便轉身走了出去,算是暫時放過程一笙。
薛岐淵剛剛走進去,鍾石就進來回複道:“太太,查出來了,那塊表是限量版,加上刻字,至少要三十五萬!”
程一笙不由倒吸口冷氣,她自己若是買表,肯定不會買這麼貴的,當然殷權就不一定了。他對自己一向都是大方的。程一笙心想這禮絕對不能受,但是表刻了字,她就算還回去,對方也沒用了。思量至此,她問鍾石:“他的背景呢?誰家的?”
“他是R市宋家的,也算是老企業,主要做醫療器械以及周邊產品。”鍾石答道。
原來是公子哥,程一笙對這個人,更沒有好感了,但是本市企業她也不好得罪,畢竟殷權還在這兒有分公司,於是她吩咐道:“轉賬三十五萬到他的賬戶,然後讓小楊通知他!馬上去做!”這種事情,越早越好,晚了容易讓人抓住她受賄的把柄,惡意誣陷她,這樣她有銀行轉賬單,就不怕了。
這表就算她買下來了。
“是,太太!”鍾石領命,轉身去辦。
一大堆事兒處理完,等再轉過頭去看飯,早已經冷了下來,她吃了口米飯,又冷又硬,吃進胃裡難受,一點食慾都沒有了,她乾脆把飯推到一邊,不吃了,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嘆了聲氣。
小楊推開門,探頭說:“一笙姐,許紹清找您!”
小楊也是精明的,她看到早晨一笙姐喝了許紹清的豆漿,就認爲許紹清對一笙姐不一般,所以直接通報。
“讓他進來吧!”程一笙頗有幾分無力。
許紹清隨即進來,手裡還拎着袋子,清澈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帶着一絲親切,“程姐,忙了半天,飯肯定早冷了,吃了對胃不好,我來給您送些熱的,再忙也要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