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程一笙只好忍辱換衣服,殷權看到她性感的內衣,不由挑起眉,不過他到底沒動手,只是看着,但那目光卻讓程一笙無地自容,有種想削殷權一頓的衝動。
在程一笙微顫的動作下,釦子系完了,殷權伸手,程一笙尖叫,“你幹什麼?”
殷權的眉頭不悅地皺了起來,將她拉到鏡前說:“讓你照鏡子,窮叫什麼?”
程一笙立刻閉嘴,殷權這脾氣算是讓她給挑起來了,“程一笙,你最近的表現讓我很不爽!”
程一笙氣得銀牙不知咬碎多少遍了,心想着等她不工作了,非得天天要、時時要,豁出來了,非得讓你精盡人亡不可!
但是此時她是沒這魄力的,她不得不又伏低做小地說:“老公您容我慢慢適應!”
“都快一年了,你還沒適應過來?你當主持人的,適應能力不是挺快?”殷權嘲諷地說,滿眼的不滿意。
“老公,好歹人家以前沒有過男人嘛,你總得讓我的純真有個過渡期吧!”這話說得她噁心的直想吐,肉麻不肉麻啊?
她暗暗跟自己說,“程一笙啊程一笙,爲了躲那啥子事,你的骨氣都哪兒去了?這麼噁心的話你也能說出口?”
不過殷權對這話還是很合心思的,他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兒,於是便不再爲難,繼續找衣服。
衣服找了挺長時間,等找完後,殷權轉身離開,程一笙趕緊想着去窗口看,外面早已偃旗息鼓,別說車了,連個菜葉子都沒看到,程一笙不由沮喪,到了也沒看清都有什麼。
殷權正下樓,脣角高高地翹起,他都算着時間呢,她還想鬥過他?沒門!
本來是不需要買什麼東西的,不過程一笙怕呆在家裡殷權指不定什麼時候獸性暴發,所以便以“很久沒去超市”爲由,跟殷權去超市採購東西。
殷權沒有意見,他的忍耐力也是一流的,今天他還真沒打算碰她,畢竟到了R市還有她累的,提前讓她休息好纔是最主要的。這段時間他索要的確頻繁了一些,他是爲她的身體着想。
到了超市,程一笙挑選一些新品,殷權卻挑選一些生活必須品,比如肉蛋奶之類的,程一笙探頭問他:“你買這些幹什麼?咱們近期又不在家!”
“這次去R市最少也要一個星期,不能去看爸媽,買了這些,我讓人送過去!”殷權一邊說着,一邊挑選。
程一笙暗暗慚愧,她這個當女兒的還不如他這個當女婿的心細,真是無顏面對父母。
想到這裡,程一笙挽住殷權的手臂,將頭往他手臂上靠了一下,然後親熱地說:“老公,謝謝你!”
程一笙自然知道好壞,殷權對她好,她當然領情,現在的男人大部分都想着自己,三十老幾了還讓老爸老媽做飯帶孩子,更不要說想着父母了,估計一天到晚都是在電腦前打遊戲,油瓶倒了都不帶扶一下的。她能找到殷權這樣有錢又沒有惡習的男人,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當然除了他那太異於常人的需要讓她無法消受外,其餘的一切都好。
殷權揚起削薄的脣,那雙深寒的眸也凝起笑意,顯然對她這意外溫順十分享受,他親暱地揉了揉她的頭算是回答,兩人一看就是熱戀中的情侶,即使沒什麼火辣的動作,也看起來如膠似漆地。
方凝那邊,直接被阮無城接回了家,方凝奇怪地問他:“怎麼今天你不說要在外面吃飯了?”
“你不是說不喜歡在外面吃,想在家吃嘛!”阮無城體貼地爲她拉開車門。
“你會做?”方凝想着多半也是她做飯吧。
阮無城很自信地說:“不會可以學嘛,我已經把材料準備好了!”
方凝腦中想的是阮無城家那乾淨的廚房,連鹽罐子都沒有,她進了門先去廚房解惑,結果一進去就看到那廚房都堆滿了東西,別說什麼油鹽醋、肉蛋奶,就連麪包機、酸蛋機甚至煮蛋器都齊全了。阮無城家那比起別人臥室都不小的廚房,瞬間擺滿了東西。
方凝不由笑了,“你回頭三分熱度,這些東西可就白買了!”
阮無城十分正經地說:“我覺得你說的沒錯,過日子不可能天天在外面吃,叫外賣總是那幾樣也不現實,所以我認爲學做菜十分有必要,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手藝!”
“好啊,那我等着吃!”方凝纔不信這大少爺能堅持下來,估計飯沒做熟就得摔東西不幹。於是她走到外面沙發上坐下來,等着看戲。
阮無城擺上助他成功的利器——“愛派德”,上面他已經下好了菜譜,擺在他眼睛平視的地方,然後開始第一道工序,先由炒雞蛋開始!雞蛋是配菜,所以得先把雞蛋炒熟了。
方凝聽到阮無城打雞蛋的聲音,她正想着那傢伙知不知道炒雞蛋很容易崩出油來?結果她還沒想出結果,就聽到廚房裡“嚎”地一聲慘叫,然後也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掃到地上了,噼裡啪啦地。
本來她應該同情的,可是想到阮無城那被炒了一樣的表情,她忍不住笑出聲,實在太有趣了。不知不覺中,失戀的悲傷也被阮無城搞笑地衝淡了不少。
如果是以前,阮無城肯定先挑戰高難度,現在本着踏實的原則,他從最簡單的菜開始做起,沒想到這簡單的菜就遇到了麻煩,他手忙腳亂地把地上東西收拾好之後,再擡頭氣得七竅生煙,雞蛋在鍋裡已經糊了。
得,受了一頓燙最後還白炒了!他就想啊,殷權天天做飯難道能忍受這些?
這還真是因人而異的,性格不同導致結果不同,殷權當然也被油燙過,只不過人家能忍,忍着把雞蛋炒完,絕不允許失敗,當然就不會出現阮無城這種結果。
阮無城沮喪地把糊雞蛋倒掉,重新刷了鍋,然後在網上搜索“炒雞蛋濺油怎麼辦?”,然後找尋答案,他這才明白,原來鍋是要燒的沒水了再倒油的。
重新炒了一次,這回倒雞蛋的時候他拿鍋蓋擋着,結果一下沒濺到,他在廚房裡“嘿嘿”笑了一聲,得意至極。
方凝不由也笑了,這男人怎麼跟個孩子似的?炒個雞蛋也能樂成這樣?他嚐了嚐菜,雖然能打死賣鹽的,但由於是自己炒得,他覺得分外好吃。
最後這炒雞蛋就當成一道菜了,他承認自己的確想簡單了,後悔沒提前練習一下,以爲一炒就能行。炒個雞蛋都費這勁,他便沒有信心再炒更復雜的,弄不好雞蛋都沒得吃。等他都弄好,估計要半夜才能吃飯了。
於是把雞蛋端上桌,他接着炒後面的青菜。他是肉食動物,但這頓飯都是素食,實在是他沒辦法,肉菜級別太高,他搞不定啊!
方凝頭一次聽到做飯跟打仗似的,伴隨着驚叫加慘叫,真叫一個熱鬧。
這頓飯搞了很長時間,方凝坐在沙發上都要昏昏欲睡了,才聽到阮無城叫她:“吃飯了,快點!”
第一回做飯,阮無城興致可很高。
“總算可以吃了!”方凝從沙發上蹦起來,直奔餐廳,現在就算飯多難吃她都能吃進去,真是餓死了。
結果一看桌上的菜,立刻傻眼了,這都什麼啊?黑糊糊的,醬油放多了?還是炒過火了?
“呃!你別看不好看,但是味道還不錯的!”阮無城見方凝的表情,趕緊說道。
開始他還能保持菜的好看,結果後面沒有時間就顧不得那麼多,只要能吃就行了。
方凝其實不想吃的,怕自己第二天拉肚子,但是人家忙活這麼半天吧,不吃太不給面子了。再說她現在餓的前胸貼後胸的,她拿起筷子,先伸進那相對比較好看的雞蛋,吃到嘴裡,是能吃,就是都要鹹到心裡去了。方凝愣是緩了緩,忍耐着去吃別的,結果那味道怪的,讓她聯想到某種不好的液體。
“怎麼樣?”阮無城一臉期待。
方凝擡頭問他:“這些東西你都嚐了?”
“是啊!”阮無城覺得是有些難吃,不過可以接受啊,他少爺自己做的飯,再難吃都不嫌。
方凝還能說什麼?認了!於是只好給了一句中肯的評價,“第一次能做成這樣,不錯了!”
阮無城立刻笑了起來,單純的、高興的,洋溢在臉上,方凝心想這人要渾渾得要死,簡單也簡單的要死,真讓人無語。
“主食呢?”方凝心想最好不要是米飯,好歹饅頭熱不熱都能吃,米飯要是夾生就痛苦了。
“我去給你盛啊!”阮無城跑到廚房,興沖沖地去盛米飯,還沒開鍋。
“Oh,mygod!”方凝扶額,果真是米飯,她祈禱不要夾生!
兩碗白花花的米飯端了上來,阮無城苦着臉說:“我按菜譜上教的做,結果沒想到怎麼變成了這樣?”
方凝一看,喜笑顏開,不是水放少了,而是放多了,漿糊糊的好像稀飯一樣,比稀飯稠多了。好歹能吃啊,就當喝稀飯了。
“沒關係、沒關係,第一回嘛,真不錯!”方凝搶過碗就吃了起來。
阮無城心想,難道他第一次做飯,真的很不錯?一定是這樣,他點點頭,沾沾自喜起來。
這頓飯基本上以米飯結束,至於後來阮無城畫蛇添足的那鍋湯,方凝也就品嚐了一下,心裡後悔極了,推託吃太撐所以沒喝。
阮無城看出方凝沒怎麼吃菜,雖然嘴上不說,他也知道自己做飯水平不那麼好,心裡鬱悶,難道他不是那塊料?他心想殷權都能做好,怎麼他就做不好呢?
於是等方凝上樓休息後,阮無城鬱悶地叼着煙敲開了殷權家的門。
殷權根本不用想也知道是阮無城這廝,一般人進不來他的小區,劉志川哪裡敢在這兒出現?也只有阮無城按他家門鈴了,他真是覺得麻煩,女人搞不定,做飯都搞不定?怎的就能笨成這樣?
殷權打開門,根本就沒讓阮無城進門,殷權直接一腳邁出門站在門外,將門一關,說道:“有事?”
阮無城挑眉,“我說殷權,就算你不喜歡我來,好歹你也裝一裝,別這麼一臉明顯的不耐煩好不好?”
“有事快說!”殷權爲什麼要掩飾?他臉上的表情比剛纔更不耐煩。
阮無城沒轍了,說道:“第一頓飯做的太失敗,我想問問你第一頓飯難道也是這樣?”
“當然不是!”殷權嗤道,一臉的不屑。
“那你是怎麼做到把飯做好的?”阮無城求教地問。
“這個……”殷權一臉的高深莫測,慢條斯理地說:“做人是有差距的!”
“擦,你就是說我不如你了?”阮無城眉一豎,捋起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意思。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殷權淡淡地勾起脣,要轉身,“沒事我進去了!”
“你……”阮無城被這廝給氣得不輕。
殷權握門把手,涼涼的聲音飄了過來,“實在不行,你可以去上個廚藝班。還有,不要總過來找我!”
他的人已經進了門,關門的瞬間,流出兩個字,“麻煩!”
阮無城瞪着門板,呲着牙,指着門,“你你你你你……”
指半天他才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爲有多可笑,人又沒在這兒。他也沒什麼魄力直接把殷權再揪出來,只好不了了之,轉身回去,不過殷權的建議他倒是記在腦中,明天就去報個班,回頭氣死你殷權,最好是把程一笙請來,一看我比你殷權做飯更好吃……
“哈哈!”想到這裡,阮無城大搖大擺地就回去了,一副紈絝少爺的模樣。
“老公,誰啊?”程一笙從屋裡走出來,手裡還捧着準備工作的資料。
“沒事,物業!”殷權淡淡地說。他走過去攬了她的腰,低聲說:“早點休息,明早還要趕飛機!”
“嗯!”程一笙轉身,又回了書房。
第二天一早,程一笙與殷權坐上了飛往R市的飛機。爲了避免與太太見面,此次跟隨殷總去出差的是趙總助。
此刻劉志川站在機場外,仰望天上呼嘯而起的飛面呼了口氣,“總算是走了,謝天謝地!”
想他劉志川多不容易,送老闆來機場還不敢現身,只能在外圍安排事務。希望太太回來之後,能夠忘了那件事。他心想有時候人要是太熱心了也不好啊,鍾石冷冰冰的一直沒有去非洲的憂慮,怎麼他這兒就沒完沒了地被威脅呢?
由於昨晚休息的好,所以程一笙沒有睡覺,而是準備節目。殷權也積壓了不少R市的工作,在飛機上跟她一樣忙了起來。
到了R市,殷權直接讓鍾石送她去酒店,而他則直接去了分公司。這幾天會非常的忙,不只是公司的事,還有他給她準備的特別驚喜。
尊晟購物廣場的頂層寫字樓,一身黑色緊窄職業裙的花月晰踩着高跟鞋,緊跟何總監,一邊走一邊問:“何總監,現在眼看購物廣場就要開業了,在這個時候打官司是不是不太合適?再說鬧僵了人家不給我們供貨,我們怎麼開業呢?”
何光南看她一眼說:“你是不瞭解殷總的脾氣,要是別的公司老闆肯定會想些權宜之計,但殷總這個人,哪怕不開業,也得跟人追究到底!這不是錢的事兒,而是原則的事兒!”
“有魄力,夠霸氣!”花月晰忍不住讚歎。
何光南心想,這也要有資本才行,延誤開業損失的錢比打官司賠的錢多,一般人誰會這麼幹?
兩人進會議室之後發現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花月晰忍不住看錶,還差十分鐘呢,她還以爲自己來晚了。看樣子殷總親自來開會,所有人都很積極,早早的就來等着了。
不過殷權那邊可沒那麼快,一屋子的人足足等了有一個小時,茶水喝的沒色,廁所也上了幾趟,殷權的身影這纔出現在門口。
殷權穿的是程一笙挑的那件深灰色真絲襯衣,黑色的西裝搭在他的手臂上,行色匆匆地走進會議室,他將西裝交給趙總助,一邊整着領帶一邊坐到椅子上。
這還是花月晰第一次在這種正式場合與殷權見面,上回她躲在大廳一角不能算數,這次她可是以花律師的身份坐在這裡的。
她的目光和別人一樣看向殷權,只不過不像別人那般崇敬與小心,她的目光多了一分觀察與探究。她選擇入主尊晟,除了尊晟的規模外,自然還有殷權這個如神話般的男人。說不上什麼愛不愛,純粹是好奇!
她自詡見過男人不少,卻還沒有見過強硬如殷權這般的,一點人情事故都不講,好似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就算是宴會之類的,也很少見他參加,除非是跟他太太有關的宴會他纔會到。
殷權先將目光投向何光南,冷峻而犀利,“現在情況怎麼樣?”
花月晰就坐在何光南身邊,她覺得殷權你往這邊看好歹一眼就能看到她吧,她已經將胸挺得筆直,氣勢不容忽視的。可殷權根本就沒看到她似的,真是不可思議,不是說殷權你好不好色的問題,公司有新成員,難道你不應該多看一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