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政翰見到徐涵打來電話,一點都不奇怪,這樣的機會,傻子纔會放棄,他認爲徐涵當初的拒絕就是一種欲擒故縱的作法,小女孩嘛,總喜歡這樣。
簡政翰早就有徐涵的電話,只不過他還是覺得有些話當面說比較好!更加能夠體現出他的氣勢與不凡,所以選擇了親自去見她。
他拿着手機,從老闆椅上站起來,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靠在真皮沙發背上,頭舒適地仰在上面,接通了電話,“喂,想通了?”
“是的簡總,我想通了,我決定聽天由命,謝謝您的好意!”
簡政翰的身子即刻坐直,微微前傾,彷彿不太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他反問道:“你這是在拒絕我?”
“我還是想堅持我自己的想法,謝謝您!”徐涵委婉地說。
簡政翰猛地站起身,他走了幾步,叉着腰,不可置信地說:“你要知道,你錯過的是什麼!”
“我想得很清楚了,對不起,再見!”徐涵生怕自己禁不住誘惑,果斷地掛了電話。
簡政翰不可思議地看着手機,看到電話已經被掐斷,這才相信他被掛了電話,他瞪着眼睛,喃喃地自語,“他竟然敢拒絕?”
也是的,第一次被個小女孩拒絕,他真是有些難以適應,半天也回不過勁來,他有心想給她再打過去,但又覺得有失身份,難道求着她答應還是威脅她?他可丟不起那個人。但是不做些什麼,他又覺得這口氣堵在自己心裡,難受得很!
一向在商場上所向披靡的他,被個小女孩給擾亂了心思。最後他乾脆放下電話,心想她肯定是在欲擒故縱,他等着她再向他低頭,乞求他!
很快,電視臺公佈出新的事態發展,要求警方介入,徹查此事!
這個消息公佈出來,安初語心裡極其不安,要知道這性質就變了,如果真的查出是她乾的,臺裡會不會把她交給警方?更重要的是,她算計的是薛臺,到時候她唯一的靠山也不會再保她!現在她想知道內幕,更不可能向薛臺打聽。
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蠢!
讓顧念文捉姦在牀,真是沒必要把媒體給拉上,現在弄得事情無法收場了。看架勢,這次一定要查出什麼才罷休!人太貪心果真要害了自己的。
顧念文認真地將自己的全部過程想了一遍,她不怕查指紋,因爲她在準備宴會的時候,跟酒店的人去查檢各個設備,她都親手摸過,所以上面有她的指紋,這不稀奇,酒店的人就會給她做證。所有的攝像頭安裝點,她手中也有圖紙,所以她走的路線都是盲區,這點也不用擔心。
酒店的房間裡出現她的痕跡那更加正常了,宴會開始之前,她挨個房間都進行檢查了。房卡上別說那兩個房間卡有她的指紋,所有房間的房卡都有她的指紋。
她爲這次的計劃,做過一個詳盡的文字性東西,所以各個方面她都想得齊全了,沒有遺漏。
想完這些,她才暗暗鬆口氣,就算有人想到是她做的,也沒有證據。可以說她做得天衣無縫!
這件事情的調查,如安初語想得差不多,最關鍵的幾處,監控與指紋都沒有什麼進展。唯一算是證人的就是扶徐涵進去的那個服務員,說徐涵進房間裡已經醉死了,倒頭就睡。根本不太可能爬起來進了薛岐淵的房間。當然這也不排除徐涵是裝的,這並不能完全說明什麼情況。
程一笙拒絕Bard之事,完全被這件事情所掩蓋。
從各地給她發來的邀請,她也一一做了回覆,生產前不會做出任何的選擇。她會在生產後,進行新的人生規劃。從懷孕到哺乳期,這個時間太漫長了,就算現在簽了一家公司,到那個時候沒有熱度的她很可能也會被忽略。到時候她的行爲都要經過公司的許可,自由度太差不說,如果觀念不合,那就太痛苦了。所以說選擇是慎重的,現在的情況不能代表未來也是這樣!
她做出選擇,一定要再三溝通才可能決定。
殊不知Bard因薛岐淵之事也暗暗鬆氣,他可不想通過他炒紅了程一笙,然後別人籤程一笙,讓別人把這個便宜撿去,那他就太憋屈了。他非常小氣地看着,沒有他,程一笙就無法成功,他倒要看看她將來會發展成什麼樣?
生孩子?哼!
她會後悔的!
程一笙積極地瞭解着有關徐涵的事,她覺得這件事儘管不能查出來是誰做的,但是洗清徐涵主動誘惑薛岐淵並且發生關係,這一點沒問題的。她不想安初語這種人得逞,她懷疑安初語但是沒有證據,所以她什麼都不能說,否則就是誣陷。作爲主持人,她在這方面非常的嚴謹!
尊晟頂層
殷權坐在辦公室裡正看事態的發展,看薛岐淵受到重創,原本今年薛岐淵因爲一笙的關係創下了驕人的業績,明年再提升一個檔次都是很有可能的。但是這次的事情,就算最終證明薛岐淵是清白的,一時半會兒都無法再往上升了,只要不降,那就是萬幸的!
劉志川匆匆推門進來,面色略帶緊張卻壓抑着興奮說:“殷總,跟您料想得沒錯,那批貨物果真出了問題!不能按照約定時間給貨!”
殷權心情大好,他將手中的筆扔在桌上,向後靠在椅子上,轉了轉說:“我就說了,那公司剛跟咱們合作,怎麼就那麼湊巧有筆大單?果真是莫習凜的手筆!”他揮了下手說:“把咱們聯繫好的貨,給他安排了,解決他們的燃眉之急!想用這種辦法來逼人家公司破產,沒那麼容易!”
劉志川笑道:“這下莫習凜算計不成,反倒讓人家賺了筆大錢,咱們聯繫這批貨物提成都不少,我倒想看看,莫習凜怎麼安置先前那批貨!”
殷權勾着脣,面色沒有變化,語氣卻很舒展,顯然心情非常不錯,“提成雖然不算多,不過一笙的零花錢賺出來了!”
他指的零花錢,是買衣服、首飾,平時的開銷,當然他來支付的那部分,其實並不少!
第二天,莫習凜坐在辦公室,正在等待捷報,他心情很爽地按着電視。他發現啊,自從那薛岐淵的事件出來後,電視上程一笙的身影少之又少了,想看她,只能等到春節晚會。這讓他心情有些不太好!不過沒關係,只要他第一步成功了,能順利地收購跟殷權合作的公司,T市就再也沒有人敢和殷權合作,他要把殷權所有的勢力都剷除掉!
在確保了T市自己的地盤沒問題之後,他就要將手伸到N市,相信到時候殷權忙得焦頭爛額,看他有什麼時間陪老婆?見面的時間都少了,還能有時間生孩子?可笑!
“莫少!”喬助理推門走了進來。
莫習凜的目光仍在電視上,並沒有轉過頭,他一邊按着遙控器一邊問:“怎麼樣?看到對方大驚失色的表情了嗎?”
“莫少,對方的貨物,按時交出了!”喬助理表情緊張。
“什麼?”莫習凜突然轉過頭看他,表情嚴肅,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盯着他問:“這怎麼可能?貨物檢查過沒有?”
“檢查過了,沒有問題!”喬助理心想難道對方知道那批貨有問題,所以留了後手?
莫習凜顯然比他要先想到這一點,莫習凜咬着牙,“殷權,有你的!”
喬助理爲難了,他小心地問:“莫少,既然對方交了貨,那我們的尾款就不得不打過去,可是我們攔截下的那批貨物,該怎麼辦?”
要知道,爲了攔這批貨,莫少支付了更高的價格,這價格比支付完違約金後還有贏利空間,所以人家纔會把貨讓給莫少,現在不僅面臨着過多的貨物,還面臨着巨大的成本,不虧損,就已經很難得了!
莫習凜面部抽搐了幾下,有點陰森地說:“都要!”
喬助理自然明白莫少的憤怒,與殷權合作的公司不但沒有破產被收購,反倒大賺了一筆,這樣很多公司就會效仿,與殷權合作。到時候,殷權的勢力便會滲透到T市來,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覺得莫少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在手腕上面,殷權顯然比莫少要凌厲得多,早幾年殷權已經防着這些事情,所以與他作對的公司都被他凌厲的手腕給消滅了,至今行業內人士想起那些年還都覺得不寒而慄,所以現在沒有人願意跟莫少合作,都怕了!
有殷權在後面做支持,想收拾那間公司,的確有點困難,也不知道後面莫總會有什麼想法。
現在莫習凜還能有什麼想法?消滅那批過盛的貨,還有平衡成本,不虧損,這是他頭等要想的事情。
——
莫水雲與莫曉璇的臉傷好了之後,莫曉璇先母親一步,去酒吧坐檯了。莫水雲因爲找不到合適的男人,所以還沒來及把自己賣掉。爲了生計,她仍舊在酒吧裡刷杯子。
母女倆在一間酒吧,爲的是可以相互照應,這間酒吧地理位置處在老城區,規模也不大,價位偏低,來得人羣可想而知。
莫曉璇只坐臺不出臺,是因爲這裡的男人,檔次太低了。在見識過莫習凜、陸淮寧那樣的男人之後,她哪裡可能接受一般的男人?餘輝雖爛,但好歹有點小錢,這兒的男人,一個月賺一千多就想泡女人,真是可笑!
不過這裡的小姐出臺價錢也太低,給一百塊錢就走,真是擾亂了市場秩序,讓她這價高的簡直沒有活路了。
莫水雲不知道女兒的想法,但是她肯定不會讓女兒出臺的。她心裡還指望着女兒將來能夠嫁個好男人的,總不能一直這樣生存下去吧。所以她想反正她也這麼大歲數了,賣身的事還是由她來做吧!她能夠接受的極限,就是女兒坐檯,但絕不能出臺。她甘願在這兒刷杯子,這也是另一個主要原因,她得盯着女兒!
下午母女倆上班前,莫曉璇嘆氣說:“媽,眼看就快要過年了,咱們怎麼辦啊?”
以前過年,兩人從來沒有爲錢擔心過,只要盡情的購物就行了。可是今年,別說過年了,現在連一個月的房租都是問題。
莫水雲在跟了殷建銘之後,爲維護自己高貴的身份,與親戚們都斷絕了往來,畢竟豪門闊太太有那麼些上不了場面的窮親戚,太丟面子了。所以現在她沒錢了,也沒臉去找親戚們,估計去了,也是受羞辱。
她現在纔想起來,以前哥哥來殷宅找她,說侄女病了,需要錢治病,以後會還。她擔心殷老爺子會不高興,就裝成不認識,讓管家把人給打發走了,連面都沒露。
有了這樣的事,她哪裡還有臉再回去?
莫水雲聽了女兒的話,嘆氣說:“咱們現在手裡也有點餘錢了,買些肉,包個餃子還是不成問題的!”
因爲困難,所以她的房租是日結,每天交了房租,手裡剩下不多的錢。並且這房租還都主要靠女兒坐檯得來。莫水雲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了,一定要賺錢!
晚上,莫曉璇去坐檯了,莫水雲照例刷自己的杯子,只不過她去衛生間的次數多了些。爲的就是能夠結實一些有那方面意思的男人!
和她一起刷杯子的人看她總去廁所,心有不滿,但是她回來之後,刷得很勤快,這也算是彌補了上廁所的時間,便沒有說什麼。
生活所迫,莫水云爲了賺這點錢,也不得不開始考慮人際關係了,以前她在殷家的時候,向來都不會想這些事。以前的那種生活,簡直不能想,想起來就滿是不甘與後悔。現在讓她跟殷權和平相處,井水不犯河水,她很樂意。現在讓璇璇在國外呆着,哪怕是讓她也去國外,她都願意。但是人總在失去了之後才後悔。
第五次去廁所的時候,她看到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大概有五十多歲,身材很胖,衣服也是比較舊的那種。一個風塵味兒很重的女人不耐煩地推開他,哼道:“走遠點兒!”
男人非常不屑,啐了一口,罵道:“臭娘們,有什麼可牛的?”
莫水雲一瞧,連忙抓住機會,湊過去輕聲叫道:“先生,要服務嗎?”
大鬍子男人轉頭看她,雖然瞧着年紀不小了,但皮膚挺細,身材保養的也可以,他悶聲問:“多少錢?”
“二百!”莫水雲鼓足勇氣。
男人嗤笑,“剛纔那女的最起碼比你年輕十歲,一百老子都不願意!”
莫水雲心裡咬牙,你窮瘋了吧!一百塊錢能買幾斤肉?老孃這一百來斤,都比豬肉賤了!但是好不容易拉到這麼一個主顧,她又不想輕易放棄,講價道:“八十,不能再低了!”
男人想了想,這女人看起來氣質比那小姐們好多了!
氣質這種東西,幾十年的浸染,還是能夠有所改變的,最起碼一眼瞧去,和那些風塵女郎是不同的。
“好吧,在哪兒?”男人問。
“外面!跟我來!”莫水雲早就觀察好地形了,她本來就打算做皮肉營生,在家的話,還要走一段路,再說璇璇也住那兒,不方便。更何況她還不想陪男人過夜,所以她看中了酒吧旁邊的小巷子,那裡很黑,一般沒人經過,所以成了一些男女們野戰的地方。
男人一看這個地兒,笑了,“瞧不出你這歲數了,還重口味兒呢!”
他迫不及待地就伸出臭嘴親她,她一下子擋住了,從兜裡拿出套子,說他:“戴這個!”
“不戴,麻煩!”男人誰願意戴這個東西。
“那不行!”她在他身上摸了幾下說:“不戴我不樂意了!”
男人哪裡還忍得住,再讓他找一個?找不到怎麼辦?他只好不高興地嘟嚷,“戴就戴,真是,這歲數你還怕什麼?”
萬一她要是懷上呢?八十塊錢不夠做回B超的,不合適!
她的衣服被扯開,男人的手伸進衣服裡,粗糙的手扯得她生疼,汗味兒臭味兒薰得她直想吐。現在想起來,孫福來真是比他強多了。大冷天的,在外面受凍,她的後背還貼着又冷又硬的牆,真是苦不堪言,這八十塊錢賺得太不容易了。
最後終於結束了,男人甩出一張票子塞到她胸前,“給你錢!”提了褲子就走。
就着昏暗的燈光,莫水雲看到這是一張五十塊錢,她也顧不得別人聽到,急聲叫道:“哎,還差三十呢!”
男人粗俗的咒罵聲響了起來,“皮肉都鬆成這樣了,還值八十?人家一百的都包夜,你就這一回,五十便宜你了!”
“你混蛋,先說好的!”莫水雲一邊提着褲子一邊要追。
不過等她穿好衣服,男人已經跑沒影了,莫水雲給氣的,她沒時間多找,還得回去刷杯子,這活兒畢竟不穩定,她還是需要刷杯子那個活兒。
回去後,一塊兒幹活的女人氣道:“你掉廁所裡了?”
莫水雲討好地笑着說:“拉肚子,真不好意思,我趕緊刷,你歇會兒!”
哪裡敢歇,要是讓主管看到,那可不得了。莫水雲見人家還在刷,只好加快動作,拼命刷了起來。可憐她剛纔被折騰半天,腰疼的快斷了,現在還不得不站在這兒工作,可是繁重的工作,讓她顧不得去想別的事情。
這一步邁出來了,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堪,她缺錢,所以別的都不在乎了。她都這個歲數,還要貞潔幹什麼?她沒有男人,要這玩意更沒用。
這個時候,殷建銘正處在溫柔鄉里,媛馨極盡所有來給殷建銘製造浪漫。因爲她雖然跟殷建銘在一起這些日子了,殷建銘一點結婚的意思都沒有。有時候她暗示的時候,殷建銘都是將話題岔開,如果不是爲了結婚,她跟殷建銘胡混個什麼勁兒?雖然殷建銘的錢也不少,但都是死錢,花錢也不比別的男人大方,她總要爲自己以後考慮吧!
如果她的青春都搭在殷建銘身上,最後沒有結果,她找誰哭去?她對殷建銘,談不上愛,所以當然要爲自己算計多些。
殷建銘跟她的想法差不多,他以前跟莫水雲好歹還有些感情基礎,但是跟媛馨就完全是爲了身體上的享受了,既然如此,結婚幹什麼?
他經歷過兩次婚姻,覺得沒意思了。尤其是莫水雲這一段,更讓他對女人產生了失望的感覺,目前在他心裡地位最高的反倒是殷權的母親。因爲她是唯一一個肯爲他去死的女人!再沒有女人比過她了。像媛馨,一結婚就要分他一半財產,他傻了纔會去結。還有啊,現在跟結婚也沒什麼區別,他幹什麼還去結婚呢?
同居的優點在於可以更清楚地瞭解對方是否適合自己,然而缺點就是少了結婚的迫切感!對於想要結婚的女人來講,同居還是弊大於利!
兩天後,薛岐淵事件的調查結論出來了,薛岐淵與徐涵的確沒有發生什麼,因爲當時錢總檯也在,相當於是一個有力的人證。雖然兩人堅稱是被人陷害,但是找不到被陷害的證據,只能證明兩個人什麼都沒有發生。
安初語做得的確天衣無縫,所以查不出什麼。
這件事,也只能到此爲止了。
錢總檯希望此事可以被程一笙主持的春節晚會所替代,淡去大衆的視線,等過了年後,再恢復兩人的工作。
所以錢總檯到排練廳來找程一笙談話。
臨近春節,程一笙已經忙得脫不開身,因爲有了程一笙,錢總檯才覺得這場晚會可以不用擔心地辦下去,程一笙別看是做主持的,但是對一切流程都很熟悉,這給了他很大的幫助,不然他還以爲臺裡沒有薛岐淵就不行了呢!
程一笙聽完錢總檯的話,沉默了一下問他:“您是想讓我在春節晚會上製造話題?”
“是啊,這樣薛臺與徐涵的事兒才能被大家所遺忘,等輿論不那麼多了,過了年,就可以恢復工作。咱們清楚,他們是被陷害的!”錢總檯說道。
說實話,程一笙真不希望薛岐淵再來上班,但是她明知道薛岐淵與徐涵是被陷害的,如果爲了自己的好惡而斷送薛岐淵的前途,她也做不出來。更何況,這次還有個無辜的徐涵,她很不想安初語那種小人得勢,如果沒有徐涵,安初語在臺裡的希望更多!
這次薛岐淵受到重創,一時半會兒無法升職,這也算是解了一口惡氣吧!
程一笙說道:“好吧,我答應!”
錢總檯喜出望外,笑着說:“一笙,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再說薛臺也是你的老領導了,你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懂得報恩,他真是沒看錯人!”
這點也是讓程一笙很難受的,她的成功總會與薛岐淵掛在一起,雖然事實也是這樣,可薛岐淵現在太變態了,她與他幾乎已經反目成仇,可她在外面卻不得不表現出跟他一撥的。
面對着錢總檯的話,程一笙淺淺地笑,說道:“那是自然,再說總檯您親自來說了,我怎麼也要給面子的!”
這馬屁拍得讓錢總檯高興啊!對程一笙更加高看一眼,這次的面子,是看在他的份上纔給的。
錢總檯立刻表態說:“哎呀,這回臺裡可是多虧了你,想要什麼?儘管提!”
臺裡剛給她又是房又是車的,現在程一笙提錢自然太不知趣兒了,更何況程一笙要那麼多錢也沒用,所以她就提了自己最需要的,“錢總檯,這次過年,我打算跟殷權出去旅遊!”
錢總檯恍然,“應該的應該的,你們結婚了,還沒歇過假,這樣,過年就按國家法定假日休,不算婚假啊,我特批的!”
對於主持人來說,過年過節會很忙,因爲這時候的節目都是以綜藝節目爲主,提前錄製的還好,期間有一兩個現場直播,你就出不去。
程一笙聽到錢總檯准假了,非常高興,笑得燦爛,說道:“謝謝您錢總檯!”
她這副表情給了錢總檯很高的享受,讓錢總檯感覺答應程一笙,幫了她非常大的忙。關鍵是他不用出錢,就把她給哄高興了。要知道電視臺經費問題也是很大的一個問題,這下省了不少錢啊!
“不謝不謝,你要求不高!好了,錄完這場節目,就輕鬆了!”錢總檯呵呵說着,生怕她反悔一般,趕緊走了。
錢總檯一走,程一笙立刻給薛岐淵打電話,她每個付出,都要讓得到的利益最大化,是她的習慣。這次自然不能白答應錢總檯,還得捎帶着些什麼。
薛岐淵在家心情很煩悶,他看到手機響,非常意外程一笙會給他打電話,他用最快的速度接聽了,“喂?”
“薛臺,錢總檯的意思是,讓我製造出新聞,取代你這次的事,然後恢復你的職務。我也有條件,以後不準利用工作之便爲難我,不準再對我表示與工作無關的態度與情感,如果您答應,那我就幫您這個忙,如果不答應,我就不管了!沒有考慮時間,行或不行,現在告訴我吧!”
的確不能考慮,再晚錢總檯電話過去了,她再要這話還有什麼用?
薛岐淵已經想過無數種辦法,現在不是洗清清白的問題,而是媒體大衆盯着這事兒咬,就算證明他是清白的,大家不放過這個話題,那也沒用。所以他非常清楚,程一笙的這個辦法,在目前來講是最有用的。不少明星都採用這種辦法讓緋聞儘快降溫,可見有多麼管用。
如果沒有臺長這份職務,他與程一笙是何等的距離?薛岐淵很清楚,到時候見她只能在電視上了,更別談什麼報復不報復,所以他非常識實務地答應了,“好,我答應你!”
“OK!就這樣!”程一笙按了下手機,卻不是掛機鍵,她說:“薛臺,剛纔那段話,我已經錄下來了,如果您以後再逼我,那我就只能放給錢總檯聽了,現在咱們撕破臉,讓錢總檯知道知道,我覺得也沒什麼。相信臺裡會保護我這個主持人的!”
這次的事情已經引起錢總檯不滿,如果程一笙曝出他利用工作之便脅迫她進行不正當的行爲,那薛岐淵的職業生涯就真的到頭了。雖然程一笙與薛岐淵心裡清楚,事情沒有那麼嚴重,畢竟兩人有之前的情況在那兒擺着。只不過是男的不想公開戀情,女的想。達不與一致,女的不同意,結果女的嫁人了,男的又不甘心。
但是這事兒說出來,對於外人來看,就是非常有看點的一樁醜聞了。薛岐淵也會因此而受到處分,再加上徐涵那撲朔迷離之事,薛岐淵被開除是肯定的。
薛岐淵這次真是忍不能忍之事了,對於程一笙的話,他只是低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程一笙掛了電話,薛岐淵還沒有回過神,緊跟着錢總檯的電話就進來了。
程一笙時間拿捏的很好,通話到掛電話,掐準了錢總檯從排練廳回辦公室的時間,她估摸着這種事兒錢總檯不會在路上說,被人聽去的。
“薛臺,一笙已經答應我了,製造一個新聞,淡化你這件事在大衆眼裡的分量,一笙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你可真是培養了個不錯的人出來呀,以後善待她啊!”錢總檯笑着說。
薛岐淵恍然明白,原來程一笙已經答應錢總檯了,她在錢總檯眼裡落了個積極的態度,然後馬上給自己打電話當成交換條件,就算他不答應,她大概也不會反悔。薛岐淵恨得牙根直癢癢,這個女人,能再陰點嗎?
他又重複了剛纔那幾個字,“我知道了!”只不過次的態度,多了些咬牙切齒。
錢總檯沒有聽出他聲音裡的異樣,笑着便掛了電話。這件事情總算得到妥善解決,不然他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替薛岐淵的位置。
程一笙剛剛回去正要工作,小楊過來說:“程主播,陸總來了,我安排他在旁邊的小廳裡!”
因爲做過節目,所以誰都知道陸淮寧是程一笙的同學,小楊自然不會攔着,安排在旁邊也是爲了給程一笙節省時間。
“陸淮寧?”程一笙很久沒見他了,慶功會上見面也沒有說幾句話,當時要應酬的人太多,後來又發生了薛臺與徐涵的事。
她轉身向旁邊走去,推門進去,陸淮寧看過來,立刻露出一個親切的笑。
“有事?”程一笙隨意地問。
跟老同學,她的精神也會稍稍放鬆些,沒有那麼多的禮節。
“有事兒求你,你的春節晚會,能不能給我擠個廣告出來?我跟你們電視臺的廣告部聯繫了,多少錢都不給上,我也是沒辦法纔來麻煩你的!”陸淮寧說得很客氣。
程一笙笑了,“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她解釋道:“不是廣告部歧視你,而是廣告都已經排滿了,這次的廣告還是我們長期合作企業搖號定下來的,你說怎麼給你上?那不非得打起來嘛!”
“你看給想想辦法吧,兩秒也行,錢不是問題!”陸淮寧說道。
“哎,你幹嘛非得搶這個時間段啊,我看這廣告都是實體企業,你有必要嗎?”程一笙不解地問。
陸淮寧無奈地說:“你也知道,搞我們投資的這種公司,實力是很重要的,大家一看你做得大,自然就會信任,生意就來了。這樣的機會,一年就一次,要是我能夠抓住,收益可就多了!”
程一笙這才恍然,她爲難地說:“這事兒,真是難辦。節目廣告已經太多了,絕對不能再加,如果讓給你兩秒,那別的企業就得讓出來!”
“你看,有什麼辦法?請客吃飯什麼的,我來。對方企業有要求,我也盡力的實現!”陸淮寧忙說。
其實他做這個廣告,他剛纔說的理由還是其次。主要是想看看程一笙對他的態度,是否還重視他,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程一笙見他這麼迫切,以爲他真的非常需要,作爲老同學,忙還是要儘量幫的,她點頭說:“那我給你想想辦法,不過真的不能保證!”
“太謝謝你了,這樣,過年了馬上就是巴黎時裝週,到時候我請你去,黃金位置!”陸淮寧想過,自己的優勢其實是在歐洲,在N市,實在體現不出自己的社會能量,看秀的目的,就是讓程一笙看看自己的能耐。
程一笙作爲新人,如果能在秀場黃金位置上露面,那是多麼提高身份的一件事。這樣的能耐,殷權你沒有吧!
程一笙自然明白,如果她將來想進軍國際市場,在國際上時不時露個面,讓媒體關注一下,這也是很必要的。看秀,無疑是個好的機會!
她很動心!
她的反應,被陸淮寧看在眼中,他對程一笙說道:“你盡力,我知道你現在忙,有信兒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先走了,你忙吧!”
他不想給她反悔的機會,所以匆匆離去。
程一笙回過神,想到陸淮寧託付的事兒,看不看秀的,這個忙還是要盡力地幫,她想了想春晚的廣告商,時間壓得都很緊,也就殷氏的廣告,分量比較大,五秒鐘!
其實殷氏投這廣告,也主要是爲了代表殷家對程一笙支持的態度。是殷老爺子特批的,那四個兄弟,都不太樂意讓殷氏花這麼多錢去投放廣告。殷氏可是不比從前了,這筆錢的數目,真不小。
程一笙給殷宅打電話,打算探探爺爺的口風。
管家接到程一笙的電話很高興,最近少奶奶忙得都沒有時間過來,電話也沒有,老太爺的心情明顯的不好了。老太爺又知道少奶奶忙,所以沒打電話,不過精神上,的確不比前陣子。
他是想讓老太爺高興高興。
果真,殷宗正聽到一笙來電話了,高興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動作利落極了。他接過管家拿來的電話,中氣十足地說:“一笙啊,怎麼想起來給家裡打電話了?”
他的狀態,跟剛纔萎靡的樣子相差甚遠,管家看得直瞪眼,看來剛纔的身子不爽,都是裝的呀。
人老了,不免就跟小孩子一樣。
“爺爺,是有件事情想要問您,我先問問,您最近身體如何?”程一笙先把目的說出再問候,免得讓人覺得有事相求才打電話,虛情假意。連在一起說,自然是不想讓他覺得只求辦事,不關心他的身體。程一笙對待殷權的家人,可謂是用足了心思。
這不是虛僞,而是會做人的一種體現。有的時候,對待另一半的家人,直來直去是不行的,讓對方舒服,最重要。
殷宗正爽朗地笑道:“我啊,身體很好,沒事兒。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困難了?沒事兒,跟爺爺說,爺爺幫你!”
程一笙忙說:“困難倒沒有,就是我同學想投春節目晚會的廣告,只不過廣告太滿,不可能再加了,我是想問爺爺,殷氏的廣告,能不能讓出兩秒來?”
“這事兒啊!”殷宗正想了想說:“那就只剩下三秒了!”
他是想佔大頭兒,顯示財大氣粗。
程一笙說道:“其實大部分廣告都是兩秒,三秒的都很少!”
殷宗正一聽這個,馬上說:“行,三秒就三秒吧!”他想到底下四個兒子都不樂意,乾脆省筆錢。
“那就謝謝爺爺了。馬上要過年了,年貨準備的怎麼樣?”程一笙馬上關心起爺爺的生活。
殷宗正眉開眼笑地說:“傭人們都備齊了,就等你們過來過年了!”
程一笙說道:“過年我們就過去了,年底太忙,我們什麼都沒準備,只等着去爺爺那兒蹭飯呢!”
說到殷宗正心裡了,“準備什麼?殷宅都有,帶嘴過來就行了!”
他這樣說,程一笙可不能傻實在,她說道:“我給爺爺訂了過年衣服,這兩天就送到了,您看不合身還來得及改!”
只要老爺子不是暴肥或暴瘦,都合身。這種事程一笙向來做得周到,平時衣服都送了,過年自然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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