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息怒,月妖不敢……”
月妖那張美麗的臉上霎時面如土色,她雙膝跪地把頭微微低垂着,她以爲宮主回宮有很多事情在等着處理已經把這事情也忘記了,她也沒有任何的準備,沒想到他記得這麼的牢?果然,她猜的是對的……
“本宮不想重複第二次,今日是第十日,還有五日……”
“宮主,屬下把那個女人送去雪洞的時候月魔就說了她可能……”
“可能什麼?”
男人的眼中劃過一抹嗜殺的神色,似乎月妖只要說出口那句他不想聽到的話,就會血濺當場。
“月魔說會盡力……”
“盡力?哈哈,本宮倒是不知道還有月魔搶不到的靈魂?”
“宮主……”
“罷了,此事到此爲止,你出宮一趟,本宮有事情吩咐你去辦……”
“謹遵吩咐……”
男子沉默一刻走回座上,從懷中飛出一封封好的信箋,“按照上面的做……”
月妖手疾眼快的接過信箋,她打開看了上面的命令後眼眸瞬間瞪大,“宮主……”
“怎麼,你不願意?”
“屬下不敢……”
月妖單膝跪地手中握着那封信箋,爲什麼,爲什麼宮主要她去做那樣的事情?
“憑你的姿色要搞定那個莽夫簡直輕而易舉,記住,拿到令牌後散步消息,就說姬無名是烈火宮的人……”
月妖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要她去銅鑼關色誘那裡駐守的姬無名,奪取兵權後污衊他是烈火宮的人,那樣的話烈火宮就不費摧毀之力就能控制銅鑼關,到時候等齊國的軍隊一打來,他們和齊國裡應外合,那南楚的江山……
“去吧,事情辦成之後本宮允你坐左翼的位置……”
“左翼他?”
“那個廢物竟敢違背本宮的命令,不殺他已經是格外開恩……”
男人起身走到月妖面前,“去吧,本宮相信你的辦事能力……”
“屬下領命……”
月妖從嘴裡艱難的吐露幾次,她咬緊了牙關猛然轉身離去,走到殿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宮主,那個女人是您什麼人?”
大殿中的氣氛頓時冰冷如窖,月妖鼓足了勇氣,哪怕下一刻會被無情的殺死她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一陣黑色的煙霧飄來,那男人幻化成人站在她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月妖,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太多了嗎?”
“宮主……”
“滾……”
男人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月妖低垂下頭,“屬下告退……”
男人冷冷注視着月妖離去的背影,那雙好看的眼眸中劃過一抹不悅之色,要不是因爲她是自己的人,他早就……
“宮主,月妖說的女人是誰?”
罌粟從身後走了過來一臉狐疑之色,這麼多年了,宮主從不會帶女人回來,看月妖的表情便知道這個女人似乎對宮主很是重要?
“你對她很好奇?”
“她?她是誰?”
罌粟偏着頭俏皮的問,那雙美麗的眼睛中閃着星星一般的光芒。
男人沒有說話走出大殿,看着自己燈火闌珊的地下宮殿,“本宮要去一趟月魔那裡……”
他話音剛落便化爲一團煙霧消失在了罌粟面前,罌粟站在那裡神色複雜,宮主有喜歡的人了嗎?
千里冰封人跡罕至的冰封雪山下着鵝毛大雪,一團黑色的煙霧從天而降進入了一個幽深的雪洞。
雪風呼呼颳着,洞內卻是溫暖如春,牆壁上爬滿了翠綠的植
物看起來似乎進入了一個植物世界。
“魔女,魔女,宮主來了……”
男童跑到大廳中對着那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女人稟告,那女人好緩緩睜開眼睛便見到那團煙霧進入廳中化爲了一個黑衣男人。
她立馬起身迎了上去,那張紋着毒蛇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你來了……”
男人四處瞧了一眼,“想不到多年未來你這裡還是一成不變……”
“宮主請上座,不知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男人哈哈大笑幾聲瀟灑的走到座前坐下,女人忙吩咐男童,“去把紅湯端來……”
男童點頭離去,魔女今日似乎顯得很是高興,可是想到他來一定是爲了那事,她依舊高興不起來。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
男人仔細的打量着魔女,別看這個女人面相醜陋不堪,她的那雙手卻是可以扭轉乾坤。
“我能變哪去,不過就這一副醜顏罷了,宮主的烈火宮是越發壯大了,師叔可以含笑九泉了……”
“你也不錯,這神功是越發的厲害了……”
魔女站了起身看着眼前帶着面具的男人,眼中劃過複雜的神色,她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這麼多年她把這份喜歡放在心裡,她知道他有血海深仇要報,所以她對他交待的事情不止是因爲要還人情債,更多的是她願意做。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那個女人……”
魔女轉身離去,男人也站了起身跟在她的身後,魔女就是魔女,能洞悉一切,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客氣。
倆人穿過幽深的洞府來到一處寒冷之極的洞穴中,這裡長着如水晶般通明的冰柱還有冰花,縈繞的寒氣不斷的從牆壁裡面滲入出來。
洞裡的石牀上用白布緊緊包裹着一個人,那人靜靜的躺在那裡任由寒氣侵擾。
男人的眉頭輕蹙,“這是?”
“這人送來的時候已經沒用了,不得已我用了師父禁用的換骨術……”
“你?你知道這樣多冒險嗎?”
男人快步走到女人身旁看着她全身上下全部用染血的白布包裹,不知爲何,他的心如刀割。
換骨之術一向被禁用,不是因爲什麼,而是因爲換骨之術太爲痛苦和殘忍,那人一旦堅持不住死去的話,靈魂也會被永遠禁錮在真氣中無法超生。
“冒險?你送來的就是個死人,我不得不如此……”
魔女看到他的反映似乎明白了幾分,“她是你的女人?”
“哼……”男子冷哼一聲沒有正面回答,“成功了嗎?”
魔女顯得有些不悅,“有點知覺了,這個女人真是個硬骨頭,換骨那日,她竟然沒有吭一聲……”
男人站在石牀上凝視許久,“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我不知道,能保的一口氣已經是萬幸,我是人,不是神……”
“好,這次多謝你了……”
魔女苦澀一笑,“烈火宮宮主從來不會說謝謝,看來這個女人是你所愛的?”
“本宮不會愛上任何的女人……”
男人離開石牀走到魔女面前,“本宮要帶她走……”
魔女緩緩轉身,“隨你吧……”
她的嘴角動了動本想告訴他這個女人的事情,可是看着他的眼睛她又不想多說什麼。
轉身快速的離去,男人轉身看着石牀上的女人,他能聽到她微妙的呼吸聲音,這就已經很好了,那日他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血肉模糊迴天無術。
“宮主,宮主這是魔女叫給你的……”
男童在他離開的時候把手中的瓶子遞給了他,“這是還顏丹,可以讓身上的疤痕消失……”
一輪明月高掛,月色沉醉。
燈火通明的王府顯得寂靜不已,王妃已經消失了半個月有餘,可是王爺卻遲遲不肯發喪。
他經常去往尚楚軒臥房看着楚旋瓷生前用過的東西,每一件他都認真的撫摸過去,似乎只要這樣,還可以假想着她還留在自己身邊。
下個月他就要帶兵出征了,他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感傷,哪怕一點都沒有。
梟雲楚站在書房門口擡起頭看着陰沉的冷月,他變得瘦了好多,那雙好看的眼睛深陷了下去。
“王爺,王爺爲何還不歇息?”
一襲淡色裙裝的知否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她的手中親手端着一壺熱燙的茶水。
“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梟雲楚瞟了知否一眼,語氣淡淡。
知否的臉上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她依舊淡笑,“妾身給王爺泡了一壺丹蔘茶,王爺嚐嚐吧……”
她說着順勢把茶壺帶進了書房放入裡面的桌上。
梟雲楚還未轉身身後的緋色輕喊了一聲,“王爺……”
緋色帶着丫鬟而來,丫鬟的手中端着幾碟點心,緋色顯然看到了屋子中的知否,“姐姐也在?”
知否走了出來瞟了一眼緋色帶來的點心,“今夜真是巧,妹妹也來了……”
緋色淺淺淡笑,“王爺,既然姐姐在這妾身就不打擾了……”
梟雲楚的眼光卻一直看着眼前的緋色,他似乎感覺是她回來了,這麼像的面容……
“王爺,您怎麼了?”
梟雲楚心底的竊喜漸漸消失,不,她不是她,怎麼都替代不了……
“你們都退下,本王想靜一靜……”
“王爺……”
知否有些不滿,這緋色爲什麼要來打擾他們?
“妾身告退……”
緋色命令丫鬟把那點心放下後便微微施禮離去,梟雲楚轉身看到一臉委屈的知否,“你還不走嗎?”
“妾身告退……”
知否不得已只能離開,她已經快半個月沒有見到他了,好不容易打聽到今夜他在書房,她這纔過來想見見他,沒有想到被那緋色攪局。
兩個女人各懷心思的離去,梟雲楚卻並未進入書房中享用那好茶。
他獨自一人走到尚楚軒臥房,一人脫下疲憊的長袍在冰冷的寒玉牀上躺下,偌大的屋子中還殘留着她的味道,他微微閉眼抱着一牀被子在懷中細想着她的一切。
這個屋子裡留着太多他的回憶,洞房花燭他對她的殘忍羞辱,她那倔強不服輸的眼神一幕幕就在自己的腦海中回想。
他的眼眸中浮現濃濃的痛苦,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爲什麼,爲什麼你連本王的夢中都不願意來,本王后悔了,你快回來……”
幽深的地下宮殿徜徉在一片寂靜之中。
幾個侍女站在一處牀榻旁邊好奇的看着牀榻上被裹成糉子的女人。
“快醒來吧,醒來……”
一道幽幽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輕聲呼喚,可是她卻無力擡起眼皮,她覺得身上好痛,好痛,痛的她恨不得立馬停止呼吸。
“鬼醫,她怎麼樣了?”
罌粟低着頭詢問榻旁坐着的一個老頭。
老頭有着一頭的白髮,卻詭異的鬍子黝黑。
老頭起身恭敬的施禮道,“月魔的換骨之術真是奇特,竟然連腹中的胎兒都能保住……”
“鬼醫您說什麼,腹中胎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