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接呀,快點!
亞惜心中還是焦急,虎視眈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他有下一步動作亞惜會選擇逃跑。
手機那面傳來“嘟嘟”的聲音,卻始終沒有人接。
“怎麼,小妹妹,男朋友不接電話嗎?”說着,那男人就伸出鹹豬手一把扣住她的雙手,凌亞惜失聲大叫掙扎,掙扎中,衣服袖子被扯斷露出文胸吊帶。
那男子微微失神,露出貪婪的笑容。
一旁的狗在不停的叫喊。
不知是對那男子還是亞惜。
“救命啊!”亞惜失聲尖叫,雙手被禁錮無法脫離。
“啊!!”那男人痛苦尖叫,亞惜一看原來是那條狗咬住那男人的小腿,可那男的竟然還是緊緊的抓着亞惜!
“放開我!”亞惜的叫聲在寂靜的弄堂裡顯得十分的響亮,卻沒有一戶人家開燈出來望一眼。
“死狗走開。” 男人忍着痛一腳用力踢開那條狗,狗在地上嗚咽幾聲沒起來。
男人的小腿上滲出一片血,血腥味瞬間瀰漫在空氣中。
“救命!救命啊!!”亞惜一邊叫着一邊掙扎,奈何男女之間力量懸殊,她後悔當初怎麼沒跟江韻姝一起去學跆拳道。
亞惜只感覺耳畔一陣風聲,男子便倒地。
茫然的擡頭看見靳墨站在自己的身旁,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躲在靳墨身後,哽咽的喊了聲:“靳老師。”
靳墨幽黑的雙眸迸射出森冷的寒意,緩緩上前重重的踩在男子的下體,男子尖叫聲響徹整個弄堂,倒地捂着下體抽搐。
因爲弄堂裡漆黑一片,月光也無法照進來,亞惜看不清靳墨對那男的做了什麼,只是單純的以爲踢了他幾腳。她也未曾想到一向溫柔的靳墨竟然也會如此心狠的一面。
亞惜上前抓住靳墨的手,清澈的雙眸看着靳墨對着他說:“靳老師,我們走吧。”她不想再這裡多待下去。
“他欺負你。”他的目光落在亞惜**的手臂上,驟然一緊,脫下自己的休閒外套披在亞惜身上。
“我沒事,這不你幫我欺負回來了。”
靳墨微愣,看了一眼倒地抽搐的男人,冷哼一聲牽着亞惜的手準備離開,亞惜卻反握着靳墨。
看着倒地的土狗亞惜說:“靳老師,救救這條狗好嗎?”如果不是因爲自己,這條狗也不會這樣。
靳墨眉頭一皺,沒有說任何話就抱起那條狗,土狗畢竟不如寵物狗來的乾淨,身上有難聞的氣味,靳墨卻面不改色,讓亞惜刮目相看。
將狗放在後車廂昂貴的真皮沙發坐上,啓動車子就近找了一家獸醫院,將那條狗抱緊牀上。
“救救它。”亞惜的聲音有些焦急,她不希望這條狗出事。
“放心,我們一定會盡我們全能。”獸醫帶着口罩,觀察着狗狗的生命特徵,許久才說了句:“這條狗已經很老了,身體器官都已經衰竭,現在又被人踢傷,你們還是準備一下吧。”
亞惜難過極了,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土狗的腦袋,狗狗似乎很享受,努力的伸出舌頭舔着亞惜的手,只感覺手上溼溼癢癢的,狗狗輕聲的嗚咽幾聲,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就理解錯了,狗狗不是想兇她,而是因爲在漆黑的夜裡太寂寞了。
“對不起。”亞惜難過的閉眼,眼淚順着臉頰滑落,滴在白色的地磚上迸濺出一朵透明的水花。
靳墨心中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用着複雜的神色看着亞惜。
狗狗最後“汪”了一聲,像是安慰亞惜,最後閉上眼睛。
亞惜的手一頓,低垂着頭呢喃着說:“是我害了它。”如果一開始她不去那裡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痛苦的掩面,“靳老師,它死了。”
獸醫無奈的搖頭,心中也有疑惑,一般的狗主人自己養的狗死了自然都會難看,可看兩人的穿着並不像會養如此掉價的狗。
靳墨心中被觸動,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亞惜,也不管自己身上還有狗狗難聞的氣味,安慰着亞惜說:“別哭,我們好好葬了它。”
兩人帶着狗來到了郊外,亞惜親手挖了一個坑將狗埋葬在一棵槐樹下,就坐在土坡旁久久不曾離開。
——她是一個好女孩。
靳墨突然響起秦海的話,他能夠輕易看穿亞惜所想,卻猜不透她的感情,亞惜足足坐了一個小時,郊外的溫度比市區要低上一兩度,入秋的夜晚溫差大,亞惜卻絲毫感覺不到冷。
她在自責。
靳墨心中被觸動,幽黑的眼眸有着一抹複雜的神色,深深嘆口氣,上前站在亞惜身旁說:“亞惜,走吧你已經坐了很久了。”
亞惜卻搖頭,下巴抵在自己的雙臂上,“我想再坐會。”
靳墨卻沒有尊重她的意見,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副駕駛座上。
“老師!”她怒嗔一聲,又羞又氣。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感冒,關心一下我的學生而已。”說着,他開往最近的一家酒店,開了兩間房。
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如果再回市區都要凌晨,靳墨實在受不了身上的氣味,想沖澡!
亞惜刷房卡走進酒店,脫掉外套走進浴室,看着鏡中狼狽的自己,上衣左衣袖被扯破露出肩帶,指甲的細縫中殘留着泥土。
打開蓬頭,溫熱的水緩緩流出,水蒸氣氤氳着整個浴室,整個人浸在溫暖的熱水中洗淨一天的疲憊,整整泡了半個小時,又淋浴一次包裹着浴巾走出浴室。
躺在牀上,雙手輕揉着太陽穴,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感覺頭都要炸開。
放在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慕子泉打來的。
“爲什麼不接電話。”慕子泉的語氣中帶着隱隱的怒意。
亞惜一看手機,猛然一驚,整整十個未接電話,她連忙道歉說:“對不起啊,我剛剛在洗澡沒聽見。”
“是嗎?”慕子泉的語氣稍微好了一些,又說:“我在你家樓下,你下來嗎?”
“什麼?”亞惜驚呼,嚇得手機差點掉了,她現在不在家該怎麼辦?
“不,不了,我洗完澡準備睡覺了。”亞惜心虛的說謊。
慕子泉一下就聽出亞惜的話,語氣不悅,“你是不是不在家。”他十分篤定地說道,讓亞惜不容反駁。
亞惜沉默許久,手機那邊傳來慕子泉帶着絲怒意的聲音,“凌亞惜,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亞惜咬着下脣,皺眉猶豫片刻說:“我在西郊的酒店裡。”
“你……”慕子泉發出一個單音就掛了電話,亞惜雙手緊緊的握着手機,頭仰着想着用什麼理由去搪塞慕子泉,他本就不喜歡靳墨讓他發現自己跟靳墨在一起他是不是會氣瘋?
亞惜起身在屋中來回踱步,絞盡腦汁的去想一個理由,自己又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死的還是死的,不能說成活的。
扣扣扣——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的亞惜手中的手機掉了,怎麼這麼快就到了!還好是柔軟的墊上沒有摔碎。
扣扣扣——
敲門聲十分的急促。
亞惜撿起手機心一橫走到房門邊問:“是泉嗎?”
“開門。”
透過一扇門,傳來慕子泉冰冷的聲音,打開一個小小的縫隙露出眼睛看着門外一臉寒意的慕子泉。
他已經換下了聖塔利的校服,穿着便裝,一把推開房門,“你……”見亞惜身上裹着浴巾又將房門給關上。
屋內開着空調,亞惜覺得溫度剛剛好;此時,慕子泉進來他全身散發的寒意頓時讓周圍的空氣下降了幾個度。
慕子泉坐在牀沿邊,點燃一根菸,兩人就這麼僵持着,沒有一個人先開口,瞥見一旁長椅上掛着的外套,黑色的很明顯是一個男人的外套,他纖長的手指指着那件外套,冷冷的開口說:“解釋!”
兩個字就讓亞惜感到莫大的壓力,而她此時身上只有一件浴巾,對待慕子泉的時候難免有些尷尬。
“我?”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怕會越描越黑。
“我不喜歡別人騙我。”他面色如霜,語氣裡沒有一絲溫度,也聽不出他任何情緒。
亞惜心中一驚,咬着下脣,將剛剛發生的事情重新敘述了一遍,擡眸看向慕子泉,卻見他眉頭緊擰,陷入沉思。
她疑惑的看着慕子泉,在他的身旁坐下,仔細的觀察着他的表情,可惜她太單純看不出一點所以然來。
手指輕輕的戳着他的脊背,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擔憂的問:“你這是生氣了嗎?”
慕子泉回過神來,緊抿着雙脣,他其實是一個敏感的人,他似有似無的瞥了亞惜一眼,對亞惜冷酷的說:“對不起,我不應該沒接電話。”
亞惜一愣,從沒想到慕子泉會對自己道歉?!
“是我自己沒事找事。”說完,像是賭氣一般的躺在牀上,用白色的被子緊緊的包裹着自己不去看慕子泉。
慕子泉挑眉,不明白她爲什麼會突然賭氣?當看到那件外套時,他強壓住心裡的憤怒尋求一個解釋,生怕當年會重蹈覆轍!
亞惜只感覺背後有點下陷,腰上就多了一雙大手,鼻尖有着熟悉的薄荷香。
亞惜身體一僵,第一次跟一個男生那麼親密,心跳不由的加快,有點結巴的說:“你,你自己,另,外開個房間。”
耳廓傳來他說話時的熱氣,一陣酥麻感讓亞惜不寒而慄,他淡淡的說:“睡覺,好累。”
亞惜一聽,心中一沉,他竟然不問問自己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就簡單的一句說明自己很累就懶在自己的牀上了。
正想爭執,卻聽見他均勻沉穩的呼吸聲,當下臉一紅,沒有再說什麼關掉電燈,縮在牀上就連動作也變得十分拘謹,許久才入睡。
慕子泉起來時,是早上七點。亞惜還在熟睡中,他洗漱好拿起那礙眼的外套走出房門,敲了旁邊的房間。
房門打開,靳墨已經起來穿戴整齊,當看到慕子泉的時候眼裡有一抹驚訝,很快的就又恢復那抹無所謂的淺笑。
“你來接亞惜?”他淡淡的問道,非常的謙和有禮貌的請他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