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兵逃回下邳,曹豹大驚,急忙收攏了人馬,派人向陶謙報信,又召集兵馬守城,沒想到不到十日時間,曹軍就渡過了泗水,這讓曹豹措手不及!
喝問半晌,逃回的曹宏也不知曹軍究竟是如何渡河,繞道大營之後,乘‘亂’放火,兩路夾擊,被曹軍殺了個落‘花’流水!
曹豹大怒,‘欲’斬曹宏,幸得左右將官求情,才暫且繞過,命其戴罪立功,待曹兵退後,再‘交’由陶謙處理!
聽聞曹軍過河,下邳城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曹豹分配人手把守四‘門’,將新訓練的丹陽兵分配到各部人馬之中,協助作戰,發動城中百姓運送攻城之物到城下,下邳必須堅守,不能有失!
徐州百姓皆對曹‘操’恨之入骨,畏之如虎,聽聞曹‘操’率兵殺來,又無處可去,不得不盡力協助官兵守城,要是等曹軍殺進來,或許他們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城內紛紛忙忙,曹豹帶人站立城頭,遙遙便望見了曹軍正奔下邳而來,軍容盛大,旌旗招展,當先的騎兵更是氣勢奪人,先鋒部曲轉眼便到了城下,先立住陣腳,中軍隨後趕到,安營紮寨!
看到士氣正盛的曹‘操’兵馬,曹豹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雖然兗州不如徐州富庶,但曹‘操’手下大將甚多,訓練的兵馬又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來至城下,肅殺之氣沖霄而上,連曹豹都有些震驚!
“陶謙殺某主公之父,還不速速開城投降?”樂進當先來至城下搦戰!
曹豹面‘色’鐵青,痛斥道:“吾主本爲好心,只是張闓暗起不良,爾等屠殺徐州百姓,掠奪城池,天下共憤也!”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敢下城一戰?”樂進冷笑一聲,斜睥着曹豹,眼中盡是輕視!
“怕你何來?”曹豹本想死守城池,如今卻被樂進如此輕蔑,不由心中大怒,他本是徐州第一武將,向來唯我獨尊,方纔也不過是被曹軍氣勢所懾,又被樂進一‘激’,哪裡還能忍耐得住,當下便轉身下城!
三通鼓響,吊橋放下,城‘門’開處,曹豹身穿鎧甲,手持大刀,帶領一部‘精’兵魚貫而出,曹豹立於吊橋之上,身後的兵馬列好陣型,弓箭手護住城‘門’,槍盾兵各自護衛兩側,城上的士兵爲曹豹齊聲吶喊!
“無名之輩,犯吾疆土,納命來!”曹豹刀指樂進,大喝一聲!
樂進見曹豹如此說他,也是怒上心頭,再不搭話,長槍一抖,便殺了過去,曹豹大喝,迎戰樂進,他看到曹‘操’身邊還有數員大將,個個英武不凡,口中雖然輕視,但手底下卻十分謹慎!
曹豹一柄刀足有三十斤重,能從徐州軍脫穎而出,又能統帥最爲‘精’銳的丹陽兵,自然也有幾分本事,樂進雖勇猛,但過了二十合,還是不分勝負!
樂進見曹豹身形,本以爲不過是酒囊飯袋,數合便能將其斬殺,奪得頭功,沒想到到了三十合還是不能取勝,雖有機會,但都被曹豹化解,又有曹‘操’等人在後觀戰,突然大喝一聲,招式變得更加凌厲!
曹豹到了此時本在勉強支撐,只希望樂進能夠力竭而退,卻不想對方突然變得更加勇猛,慌‘亂’支了幾招,便險象環生,大驚之下,賣個破綻,騙過樂進,‘抽’身便退!
曹‘操’在後面看得真切,抓住時機揮軍進攻,若是能乘此機會殺到城‘門’之下,說不定能一鼓作氣攻破下邳城!
樂進一馬當先,緊隨曹豹而進,身後的兵馬也奮力殺來,靠近吊橋,卻見前面的士兵突然結陣,放過曹豹,有數十名步兵大步上前,生生阻住了樂進的衝勢!
槍如林!樂進衝到跟前之時便覺不妙,那些士兵槍尖直指自己的騎兵,面對衝擊而來的幾千兵馬,面‘色’不改,曹豹過去之後,果然就有弓箭‘射’來!
樂進帶兵繞過弓箭手覆蓋範圍,後面曹‘操’親自指揮的步兵也正好殺了過來,不給徐州兵撤退的機會,幾輪箭雨放過,雙方各有損傷,曹仁親自帶領本部人馬衝擊對方的陣型!
曹豹此時已經逃至吊橋之上,見部曲擋住了曹‘操’的進攻,回身來立於馬上指揮,他帶出來的三千人馬可都是丹陽‘精’兵,自從征討黃巾便已入伍,也都身經百戰,裝備也是徐州軍中最爲‘精’良的!
曹仁和樂進各率人馬衝擊前面的陣型,徐州軍雖無大將上來抵擋,但數次卻始終無法穿透這道防線,就算有曹仁這樣的大將當先,卻還是被擊退,甚至曹兵的損失更多!
“久聞徐州丹陽兵能征善戰,想必這三千人馬,便是丹陽兵了!”曹‘操’看了一陣,突然眯起了雙目,他也猜出了這些兵馬的來歷!
這股人馬有一股獨特的氣勢,寧死不屈,一往無前,曹‘操’在他們的眼神中看出的,並非畏懼,反而是興奮,那廝殺的血光似乎格外能‘激’起這些士兵的血‘性’和士氣,雖處於防守之態,卻越戰越勇,連曹‘操’都不能鎮定了!
“丹陽兵果然名不虛傳!”曹休也在一旁暗自咋舌,要是他們能有這樣一支步兵,何愁天下不定?
“主公,讓俺來試試!”守衛曹‘操’的許褚看的渾身發熱,他本是步將出身,見到這樣的鐵血部曲,自然也‘激’起了好勝之心!
“唔!”曹‘操’捻鬚沉‘吟’,眼神一陣閃爍,突然笑道:“無需仲康出陣,吾自有妙策!”
就在曹休和許褚不解之際,曹‘操’突然下令鳴金收兵,曹仁和樂進正殺在興頭之上,眼見受挫,心中正懊惱,他們久經大戰,卻還從未遇過這樣的兵馬,屢攻不破,都起了好勝之心,突然鳴金,二將都心中不爽,忿忿帶兵撤退!
“主公,正殺得興起,爲何突然收兵?”樂進脾氣有些暴躁,剛回來便問曹‘操’,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二位不必如此!”曹‘操’笑着安撫二將:“某率兵而來,只爲破城,不爲擊敗這些丹陽兵耳!”
“主公莫非看中了這些丹陽兵?”曹仁在一旁略一思索,便猜到了曹‘操’的心意,他本與曹‘操’是同族,自然瞭解更多!
“哈哈哈!”曹‘操’一陣大笑,環視衆將,對曹仁點頭道:“知吾者,子孝也!”
衆將恍然,原來曹‘操’有這個心思,徐州遲早要被攻破,丹陽兵自然也要歸入軍中,如此‘精’銳之兵,曹‘操’自然不想看他們此時便在城下火拼,相互消耗!
曹軍突然如同‘潮’水般撤退,曹豹雖然有些疑‘惑’,但也鬆了一口氣,這一陣惡戰,也損失了幾百‘精’兵,讓他心疼不已,直到曹軍遠去,曹豹才帶兵退入城中,升起吊橋,嚴令各部不得擅自出城,方纔一陣好險,此時他已下定決定要死守下邳!
曹軍退後,不等半個時辰,再次擂鼓鳴號,開始集結人馬,城上的士兵看到,立即發出號令,曹豹來至城上,只見城下大營中步兵、弓箭手、盾兵已經列隊而來,衝車、雲梯等攻城之物都在軍中,曹‘操’這是要決心攻城了!
此時曹豹不敢出城作戰,曹‘操’也不願陣前廝殺,他知道曹豹別無依仗,若是出城,定會帶出丹陽兵,這樣‘精’銳的兵力,曹‘操’此時已經看成了囊中之物,自然不捨得讓曹豹如此揮霍!
丹陽兵爲步兵‘精’銳,守城之時用到不多,也不用太過損耗,只要能將下邳攻破,徐州控於指掌之間,丹陽兵就歸爲己有了,此時曹‘操’對丹陽兵的愛惜,或許還要勝過曹豹,不知城上的曹豹若是得知,做何感想!
下邳的護城河也是接引泗水而成,背面更是有沂河流過,甚至不用派兵防守,曹‘操’早已派人看清了下邳地形,分曹仁一部兵馬攻打西‘門’,樂進攻打東‘門’,自率人馬攻打南‘門’,曹休居中接應,還要防備陶謙派援軍前來!
下邳被圍,郯縣的陶謙得知消息,大吃一驚,本就臥病在‘牀’,此時更如風中殘燭,神情恍惚,不住悔恨當初派遣張闓護送曹嵩之事!
陳登言道:“曹‘操’虎狼之心,覬覦徐州已久,縱使未有曹嵩之事,亦會來攻徐州,今悔恨何益?當早思退兵之策!”
陶謙仰面而臥,聲音虛弱:“老朽恐命不久矣,只是辜負一州百姓,心中難安,袁公路援軍被阻,袁本初自顧不暇,還有誰能施救?”
“吾聞劉玄德乃當世英雄,又身在朝廷,若請得他來相救,再奏請聖上調和,此圍自解,只無人可使耳。”一直未曾說話的孔融突然言道,他當年與劉備‘交’好,知道此人‘胸’懷大志,曾被黃埔嵩、朱儁等人看好!
“文舉之言甚妙!”陳珪聞言大喜,言道:“袁術派呂布攻取豫州,想必曹‘操’已有防備,若能請得劉玄德出兵,曹‘操’定不防備,若再有聖旨請到,徐州之圍可解!”
“若如此,舍弟糜芳勇武過人,可帶幾十勇士前往宛城求救!”糜竺也在一旁答話!
“想不到徐州百萬‘性’命,竟要託於劉玄德身上!”陶謙長嘆一聲,劉備之名,如今可謂是如雷貫耳,虎牢關下,兄弟三人大戰呂布,震驚諸侯,又有平定黃巾,迎接天子之功,劉皇叔之名,天下無人不知!
“扶我起來,吾當親寫奏摺!”陶謙掙扎着要坐起身來!
陳圭等人急忙相勸,陶謙固執,執意要寫,衆人無奈,只好將他扶起,命人送來文房四寶,就在榻上,書寫奏章及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