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就在文丑剛剛大吼之時,兩邊的雪地之中忽然站起無數敵軍,個個手握弓箭,帶着一層層積雪站立起來,一言不發,便衝着文丑等人放箭!
“卑鄙!”文丑大怒,揮動大刀擋住了‘射’來的箭矢,眼睜睜看着身後無數士兵被‘射’落馬下,慘呼聲不斷!
“納命來!”文丑不禁大怒,目眥盡裂,此番中了埋伏,敵人早已‘精’心準備多時,文丑不想在埋伏圈中耽擱太多,眼下最重要的是衝出去!
最前面的三百輕騎兵已經被絆馬索攪‘亂’,退回了陣中,文丑一馬當先,奔着最前面的張頜便殺了過去,雖然知道陷陣營的威名,但文丑早就有一戰之心,只要能將張頜擊敗,便能順利衝過防線!
幾千騎兵追隨文丑紛紛向前殺,兩面弓箭手密集攢‘射’讓他們苦不堪言,只有往前,纔有一絲活命的希望,大家都低頭向向前衝擊!
張頜冷冷的看着文丑殺來,目光冷冽,神‘色’不動,長槍靜靜斜指大地,似乎就在等待文丑殺上來,又似乎被凍僵了一般,所有的陷陣營兵馬紋絲不動!
文丑衝得越近,心中不安越強烈,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大刀斜舉,緊盯着張頜,恨不得一刀將其劈於馬下!
忽然之間,文丑覺得胯下一輕,只見坐騎一個俯衝,向下摔落,一個巨大的陷馬坑被文丑和左右的兵馬踏入!
馬嘶人叫,前面的人馬掉入坑中,後面的士兵來不及收住,一個個跌落進去,有的甚至被掀飛,甩向了對面!
文丑一聲大吼,突然從馬背上躍起,縱身跳到陷馬坑對面,側身讓開了身後翻騰過來的士兵,掌中刀畫出一個半圓,衝着張頜便殺了過去,到了此時,除非死戰,否則絕望生路,縱使沒有了坐騎,文丑也沒有絲毫怯意,渾身戰意卻絲毫不減!
“這個是俺的!”突然一聲悶雷般的聲音響起,從陷陣營左側衝出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來,雙手持戟,也未騎馬,大步趕來,正是典韋!
當!
一聲巨響,地上雪‘花’飛舞,典韋在文丑剛剛殺到張頜面前之時趕到,雙戟舞動,架住了文丑衝來的一刀,典韋在雪地中向後滑行半截,文丑則是後退幾步,兩人不分勝負!
“哈哈哈,過癮,再來!”典韋擦了一把胡茬上的積雪,大笑着再次向文丑衝過去,方纔一‘交’手,典韋便知道對方是高手,不由‘激’起了好勝之心!
文丑凝神戒備,面‘色’‘陰’沉,他深陷包圍,自然遠不如典韋那般樂觀,方纔一扭頭,便看到從後面也殺出了一支人馬,截住歸路,領兵之人正是太史慈,衝入陣中,無人能敵,殺得他的部下各自逃竄!
文丑憋着一口氣,最凌厲的殺招、最迅捷的速度,想要把典韋儘快擊敗,才能騰出手去營救他的部曲,典韋曾在陣前斬殺顏悅,文丑也有所耳聞,並未有絲毫輕敵之心!
兵器接連碰撞,顏良攻勢如同狂風驟雨,卻始終無法傷到典韋分毫,雖然典韋被一連串的攻擊‘逼’得不住後退,但防守卻十分嚴密,化解了文丑所有的招式!
“好,該俺了!”擋住了文丑的一輪攻擊,典韋大喝一聲,虎軀暴起,兩支戟如同風雷般繞成銀白‘色’的光圈,奔着文丑的面‘門’的‘胸’膛衝了過來,文丑大刀本不是步戰所用,遠不如典韋的雙戟靈活,邊擋邊退,讓過了典韋的攻勢!
而方纔擋在前方的張頜早已率兵繞過文丑,殺向了他身後的部曲,文丑雖然看在眼中,他知道陷陣營衝入陣中,意味着什麼,但此時他也無能爲力,典韋一人,就讓他不敢有絲毫分心,這個粗豪的大漢,招式卻十分刁鑽,與他的相貌大相徑庭!
又是一輪對攻,雙方不分上下,但顏良的一顆心卻沉到了谷底,不僅他身後的部曲遭遇包圍,率兵之人除了太史慈和張頜,還有黃忠,一柄刀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而且衝殺之間黃忠還能彎弓搭箭,將遠處零落的冀州兵一一‘射’殺!
令他最爲絕望的是,陷陣營衝過去之後,最後面還有一‘波’人馬,雖然僅有百餘人,但都十分彪悍,個個與典韋身形相似,有一股隨時要爆發出來的氣勢!
當中一人,坐立一匹汗血寶馬之上,手提鑌鐵槍,一身魚鱗甲閃閃發亮,雪‘花’落在上面都掉落下來,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場中,一副局勢在握的神情,正是幷州牧高順!
“高順,俺殺了你!”文丑大吼,一刀架開典韋就要衝過去,他知道既然高順親自出現在這裡,他就一定沒有活命的機會,而且身後的喊殺聲變得越來越稀疏,文丑已經不抱逃生希望,想要臨死殺掉高順,即使重創他也是值得的!
“你敢?”典韋一聲怒喝,扭身看準了文丑的身形,右手戟突然脫手而出,帶着急促的旋轉扔向了文丑,帶起嗚嗚的風聲!
文丑也算是眼觀六路,見典韋扔出兵器,回身招架,卻沒想到典韋的這柄戟飛行幾位怪異,居然繞了一個弧度,猝急不防之下,雖然擋住了攻勢,但還是被劃中了大‘腿’,正是鎧甲無法保護的地方,一股鮮血冒出,文丑一個趔趄,差點跪倒在地!
“將軍!”遠處的親兵大吃一驚,就要趕來救援,但他們此時自身都已難保,還未行動就已經被張頜等人包圍,兵敗如山倒,文丑帶來的人都是一口氣在撐着,突見從未戰敗的文丑重傷,頓時士氣低落,兵敗如山倒,頓時被殺得七零八落!
文丑勉強站起身來,此時典韋早已趕到,雖然僅有一支戟,但文丑受傷,二人再次殺到一處,難分難解,到最後,都丟了手中的兵器,徒手廝殺,在雪地中翻滾,成了一個大大的雪球!
不多時,太史慈等人經全殲文丑的部曲,竟無一人願降,身後的雪地變成了殷紅‘色’,在白‘色’的映襯之下十分刺目!
太史慈和張頜上前,將典韋二人分開,幾人拿住文丑,典韋還呼哧呼哧的喘氣,額頭冒汗,臉上全是雪泥,銅鈴般的眼珠瞪着文丑!
文丑並未再反抗,扭頭看了看慘烈的戰場,又看看高順,突然仰天大叫:“蒼天負我!”哈哈一陣悲愴大笑,居然氣絕身亡!
高順看得一陣嘆息,他還想招降文丑呢,沒想到這人剛烈如此,只好命人將其就地埋葬,清掃了戰場之後,返回鉅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