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二人罪不至死,但當重罰,令其以後戴罪立功吧!”逢紀察言觀‘色’,知道袁紹正在左右徘徊當中,此時若殺了二將,不免令所有的將士寒心,便適時站出來勸解!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沒人一百軍棍,下去吧!”袁紹沉‘吟’半晌,最終下令道!
“主公……”文丑大怒,就要上來理論!
袁紹看了文丑一眼,嘆了口氣:“子俊心思,某豈能不解,你我三人相識已久,顏良之死,某甚是心痛,但殺此二將,又有何益?不如留其‘性’命,日後多殺賊軍便是!”
文丑眉目間殺氣隱現,垂首不語,半晌才道:“末將願領一萬‘精’兵,追殺黃巾軍!”
袁譚也道:“父親,南皮已失,想必黃巾軍定會渡河返回北海,此一戰損失將士甚多,可不能令其輕易撤走,孩兒願爲文將軍後應!”
文丑和袁譚,一個想要爲死去的兄弟報仇,一個則想着立功鞏固地位,紛紛請戰!
“主公不可!”逢紀忙道:“黃巾軍雖匆匆撤走,其中有李儒指點,非同小可,顏良將軍卻中計被殺,若是貿然再追,恐中其計!”
“唔!”袁紹‘摸’着下巴上的鬍鬚,猶豫不決,他也想立即爲顏良報仇,黃巾軍計殺顏良,讓他損失大將不說,這更是對他的一種抨擊,堂堂的河北名將居然死在了黃巾軍手中,這口氣,袁紹也難以嚥下!
但是李儒幾次用計,都讓袁紹吃了不小的虧,他對李儒心中也有忌憚,生怕李儒在前路又有後招,要是再次兵敗,那他的名氣可就大打折扣了,連賊軍都無法對付,何談徵戰天下?
“先將顏良屍首厚葬,出兵之事,容某思之!”最終,袁紹還是沒有拿出主意,讓文丑等人先下葬顏良的屍首!
即日,三軍縞素,在南皮西城外爲顏良下葬,袁紹親自主持,讓軍中將校十分感動,暗中稱讚袁紹如此禮賢下士,體恤下屬,愛將如子,因顏良身死造成的一點‘陰’霾一掃而盡!
已至晚秋,枝葉枯黃,萬物蕭條,秋收過後,大地一片荒涼景象,南皮周圍的糧食,都被黃巾軍收割乾淨,袁紹不得不從平原和鄴城調度軍糧,準備過冬!
顏良被黃巾軍‘亂’箭‘射’死,令天下人譁然,早在虎牢關之下,袁紹身爲盟主,便爲顏良和文丑二人造勢,沒想到河北名將之一卻落得如此下場!
唏噓的同時,大家都對青州的黃巾軍換了一個目光觀察,如今身份得到朝廷認可,又有高人指點,連袁紹都有些束手無策,不禁令人側目,紛紛派出哨探,打聽究竟是何人在爲黃巾軍出謀劃策!
尤其是緊鄰的徐州牧陶謙,更是對黃巾軍忌憚不已,本還想着乘曹‘操’退兵之際收回東萊等地,見黃巾軍如此厲害,便先打消了這個心思,安心蓄養兵士,他知道曹‘操’絕不會善罷甘休!
此時的幷州卻十分熱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完全與四戰的中原是兩種景象,多年的造勢宣傳,加上高順的實力逐漸凸顯,胡人又被平定,大家終於相信幷州纔是一片避難之所,徐州成了戰火之地,曹‘操’所過之地,‘雞’犬不留,千里無人煙,樂土已經成了地獄!
這幾日幷州的熱鬧更勝往昔,只因高順二弟趙雲就要迎娶河東衛家小姐了,消息傳出,整個幷州沸騰起來,趙雲和河東衛家的身份都非同小可,這一聯姻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
尤以河東安邑動靜最大,太守王邑和衛家的‘門’檻快被人踏爛了,不過來得卻不是賓客,而是城中的百姓,基本上有身份和能拖上關係的,無不前來拜訪!
但這些人的來意卻讓衛家和王邑哭笑不得,因爲來人都是家有小‘女’的,聽說趙雲即將迎娶衛靈,頓時讓這些少‘女’的夢破碎了,一個個哭喊者非要輕生,都想進入衛家作爲衛靈的‘侍’妾嫁到晉陽去!
可憐天下父母心,家長無奈,也知道跟隨了趙雲和衛靈,或許比嫁一個尋常人以後的日子要好過些,懷着各種心思的人,每日排隊來至兩家,帶着‘女’兒紛紛推薦,希望能夠得償所願!
這都是這些人一廂情願罷了,想衛家在河東甚至中原都很有地位,乃是士林中大族之一,衛靈自小不僅有人教導琴棋書畫、‘女’紅梳妝,更有隨身的丫鬟從小一起長大,早已情同姐妹,又豈能是外人能輕易‘插’足的?
大婚將近,高順也派人從常山接來了趙雲的兄長趙堂,趙堂是一個憨厚穩重的男子,雖不如趙雲那樣俊秀雄偉,但也相貌堂堂,尤其是眉宇之間和趙雲十分相似,看上起相貌凜然,這一次帶着一家四口全都來到晉陽,聽從高順的安排打算在晉陽安家了!
最開心的人自然莫過於趙雨了,這個如同‘精’靈般的姑娘雀躍不已,來來回回穿梭於兄長之間,滿臉帶着興奮的笑容,有時候甚至忙得鼻尖都在冒汗!
只有一個人在靜處淡笑着欣賞這一份活力之美,那人正是從潁川被高順順便帶來的陳寔後人陳忠,此人平時一臉正直,甚有大家風度,但此時卻如一個不懂事的小孩一般,嘴角帶着傻笑,站立在廊下的角落裡,目光隨着趙雨來回轉動,而趙雨也不經意間回頭看到了陳忠,低頭一笑,急忙跑開了,臉上帶着一點緋紅!
高順瞥見二人的情景,會心一笑,一文一武,一靜一動,雖不知這二人如何走到了一起,但兩情相悅的事,高順也是樂見其成,其實此時還是他的家院高莫告知他的,自從上次高莫發現陳忠異常,偷偷跟隨出去後才發現,陳忠居然和趙雨在‘私’會,便悄悄告訴了高順,高順讓他不必打擾二人,順其自然,如今看來,差不多要水到渠成了!
“主公,有貴客到了!”高順正在院中隨意走動,欣賞者人們的喜悅之情,高莫在人羣中找到了他,有典韋這個鐵塔似的壯漢跟隨,高順其實也不難找!
“來的何人?”高順問道!
高莫‘摸’了‘摸’腦袋,嘿然一笑:“我倒還真忘了問了,二將軍讓我來找你,我便徑直來了,沒來得及問呢!”
高順失笑道:“你連來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就知道是貴客?”
高莫答道:“那人與王越同來,二將軍在身後作陪,想必身份定然不小吧?”
“哦?”高順心中一動,問道:“來的是不是老頭?”
“這你也能猜到?”高莫吃了一驚,看了看高順:“的確是個老者,但面目紅潤,腰板‘挺’直,沒有一點老弱的跡象,你的這個老頭,實在是……”聽到高順稱呼來人爲老頭,高莫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快去看看!”高順心中已經猜到來人是誰,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又與王越並肩的,恐怕只有童淵一人了,對這個三國中的傳奇人物,他還是十分期待的!
高順匆匆來至府院,遠遠便看到正堂之中坐着兩人,左首的是王越,右首一人身材雄偉,鬚髮皆白,卻面目紅潤,雙目有神,尤其是鬍鬚,長長的灑於‘胸’前,比關羽的還要濃密不少,讓他看上去有一種令人心折的氣度!
趙雲正在下首作陪,擡頭看到高順進來,起身相迎,將高順接進了堂內,向高順介紹道:“此位便是家師!”
高順心中暗自點頭,果然猜測的不差,抱拳道:“童老前輩名垂海宇,晚輩久仰多時,今日一見,實乃三生有幸也!”
“哈哈哈!”童淵起身打量着高順,一陣大笑,聲音洪亮,中氣十足:“想必你便是幷州刺史高順了吧?果然是人中龍鳳,我徒兒跟了你,也不屈才!”
雖然是前輩,但童淵並不故意作態,還是向高順行了一禮,畢竟在幷州,高順是一家之主,身份在那擺着呢!
推讓一番,高順還是硬讓童淵坐在原位,王越陪坐在童淵身旁,左邊則是高順和趙雲,見到仰慕之人,高順心中也十分‘激’動,這可是培養了三國三位猛將的前輩高人,各個都是一方豪傑,實力不俗!
“聽聞將軍文才武略,都有獨到之處,所創太極拳以及一些棍法,都有獨到之處,老夫近日到了晉陽,耳聞目見,果然爲一代俊才也!”童淵撫着長鬚,雙目明亮,對高順滿眼都是讚歎之‘色’,能夠獨創拳法,這其中的難度,唯有童淵這種宗師才知道其中的艱難!
如今的晉陽城中,早已流行起了太極拳,一大早起來,凡有閒暇者,都能在院中或者街道上見到舞動太極的人羣,可謂是蔚然成風了!
“原來前輩早就到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高順吃了一驚,沒想到童淵早就來到晉陽,他卻毫不知情,看來他還是對外界傳言不太放心,親自調查了一番!
“何罪之有?”童淵不在意地擺擺手:“老夫獨來獨往,逍遙慣了,若不是子龍明日大婚,本不想來打擾將軍的!”
“在下與子龍既皆爲異姓兄弟,前輩自然也是在下的長輩,今後若來晉陽,便如家中一般,何來打擾一說?”高順也是打蛇隨棍上,和這個傳奇人物套着近乎!
“哈哈哈!”童淵又是一陣大笑:“好一個如家中一般,那老朽以後可要常來晉陽享享清福了,到時候,你們可不許嫌煩啊?”
沒想到童淵還真是返老還童,十分隨和,這讓高順心中的仰慕之情更加親切了不少,和趙雲連說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