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加快行動
就在此時,忽有一名丹鳳眼女修冷笑一聲,開口道:“我早說過這個袁銘是個禍害,既然殺了查延彩,就該用雷霆手段將他捉回,至於左輕輝的失蹤是否與他有關,不肯開口就用些非常規手段,還怕他不招?要是再有人開口勸阻,要爲他開脫,事後明泉老祖若追究起來,這些人也該承擔些責任了。”
聞言,長桌旁,皇室一脈的那四位長老臉都黑了不少,顯然丹鳳眼女修話裡話外雖然沒有明言,矛頭卻直指皇室一脈。
其中一名身材高瘦,好似竹竿一般的男修擡頭瞪了丹鳳眼女修一眼,開口怒斥道:
“若真說起此事,我倒要問一問花長老,袁銘爲何會對我長春觀不滿?還不是你那位弟子乾的好事!若是沒有他設計暗害,說不定袁銘現在已是我長春觀的又一位結丹長老!”
“呵呵,按照你話裡的意思,豈不是當年負責招收弟子的崔長老也有過錯?”花長老冷笑一聲。
話音剛落,一名長髮長鬚的道人立刻開口辯駁:“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年我親自校驗過,那袁銘只有四靈根天賦,根本不符合招收的最低標準,如今能晉升結丹,必然是在南疆或是其他地方遇上了什麼特別的機緣,這可是極小概率事件。我們長春觀作爲名門大派,招收弟子可不能隨便壞了規矩。”
“呵呵,這麼說,還是花長老的那位好徒弟的錯嘍,我記得道號是叫玉壺吧?不僅培養出了一個仇視我們的結丹修士,還用自己的生命給我們臉上抹黑,一番謀算落了個空,可真是厲害啊。”高瘦修士陰陽怪氣地笑道。
此言一出,皇室一脈的另外三位長老也都神色各異,有人搖頭,有人嘆息,還有人嘴上掛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他們身爲大晉皇室宗親,自然清楚長春觀派出那些個國師的真實目的,當年他們哪一個沒被架空過,故而對於玉壺之死本就抱着幸災樂禍的態度。
花長老眉頭一挑:“哼,劉長老莫不是忘了,當年退位大典,你們皇室一脈給出去兩本《九元訣》功法秘籍?一本給了新升上來的皇帝,還有一本去了哪,我們都心知肚明,他袁銘能有今天,伱們皇室一脈是出了大力的。我看呀,沒準什麼南疆機緣都是假的,這個袁銘其實是你們皇室一脈培養的一把刀,爲你們幹些見不得人的髒活,只是這次不受控制殺錯了人,才護不了了吧?”
“你少在那裡血口噴人!《九元訣》每年清點的時候都有多給出去的情況,你當真盤問過這些秘籍的去向?”劉長老面色鐵青。
“別的秘籍去向我管不着,但你們皇室一脈的那兩本嘛……呵呵,我沒記錯的話,當年那個叛徒也是從你們這一脈走出去的,如今又出來個袁銘,你們的心到底是不是站在長春觀這邊,我可不好說呀。”丹鳳眼嘲弄地笑了笑。
“你在胡扯什麼!我們這一脈爲長春觀出了多少力,在你看來難道就是一文不值?反倒是你們,成天在宗門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鼓動這鼓動那,說什麼爲宗門發展謀算,恨不得我們立刻對全天下的宗門開戰,再這樣下去,長春觀遲早被你們拖下泥潭!”高瘦修士霍然起身,怒斥道。
花長老也不甘示弱的站起身來,當即想要反駁,可就在這時,長桌主座,身穿黑色長袍的耄耋老者忽然開口:
“都夠了。”
他的聲音並不高,但話一出口,所有人便都立刻安靜了下來,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老人的年歲看起來已經很大了,頭髮灰白一片臉上也滿是皺紋,身形佝僂,四肢細弱,看起來就是一副隨時要入土的模樣。
然而,在座的結丹長老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反抗他的話語,只因爲他是那位太上大長老的親傳弟子。
據說,他距離突破元嬰也只有一步之遙,之所以老態龍鍾,也是因功法所致,實際的年齡,或許比他們在座的任何一位都要年輕。
“在座諸位都是一心爲公的,也沒有誰要將我長春觀拖下泥潭,類似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老人眼皮微擡,語氣平淡地說道。
“是。”花長老和劉長老同時朝老人拱手認錯,隨後坐了下來,互相不服氣地看了一眼,便都別過頭去。
了結此事之後,老人便重新閉上了眼,不再言語,彷彿睡着了一般。
見此情形,曲良咳嗽了兩聲,又道:“既然在座大多數都贊同出手將袁銘圍殺,那這個任務,又該派哪些人去?諸位可有推薦的人手?”
此話一出,滿座皆靜,幾乎在場的所有長老們都眼觀鼻鼻觀心,不做任何表態。
關於袁銘一事的立場是一回事,是否要親自派人出手處理,則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座的能到如今這個地位,都不是傻子。
查延彩實力不弱,距離結丹後期僅半步之遙,身爲明泉老祖的愛徒,也有幾手底牌,可根據傳來的情報,明明是她先動手,卻連一招都沒能完整打出,便被袁銘斬殺了。
即便是查延彩輕敵,敗亡的如此之快,卻也能說明袁銘的實力。
且先不說袁銘之後是否會逃竄,即便留在原地,若不出動多名結丹後期長老,恐怕還不一定是他對手。
此事如此棘手,辦好了所得也不過是明泉老祖的賞識,在座的誰背後沒個元嬰老祖支持,犯不着爲此折損自己派系所屬的戰力。 而明泉老祖作爲新晉元嬰,本身對觀內的權勢不感興趣,門下弟子只有查延彩一人,他這一脈更加沒有人手。
“咳,依我之見,爲區區一個散修,我們太過興師動衆也不好,況且他行蹤不定,斬殺查延彩後也必定會帶着家人逃離京城,依我看,不如先發布懸賞,讓那些小宗門和散修結丹都動起來,若能殺了最好,不能殺,也可爲我們提供情報,等確定了袁銘的位置,再派人圍殺也不遲。”見無人說話,還是第一個提議圍殺的絡腮鬍幫衆人找了個臺階。
他的話又引起了不少長老的附和,而曲良見沒人反對,便也點了點頭。
“好,那此事便如此安排吧,接下來是關於西域和秦國的議題,由於隕落了一名元嬰老祖,在秦國與西域的戰場上,歸元宗節節敗退,爲了挽回頹勢,他們向中原各宗發起求援,此事已經得到太上大長老首肯,我們也必須出力支援,最少要有十名結丹長老前往,這個名單,今天就得定下來了。”曲良環顧四周,繼續開啓了下一個議題。
……
京城,袁府。
“爹,娘,這顆辟穀丹你們先服下。”書房中,袁銘取出了兩粒丹藥,遞給了父母。
根據劉天明的說法,京城與長春觀之間有特殊的通訊手段,他斬殺查延彩一事如今已被長春觀知曉,恐怕那邊很快便會派出人手追殺。
此時的他,還不清楚長春觀內的高層們爲此事已吵了個不可開交,甚至還真的差點派出大批人馬來圍殺他。
總之,他知道自己如今可沒實力面對整個長春觀的追殺,必須加快行動,不能坐以待斃。
袁銘一時半會卻沒有什麼合適的飛行法器,沒法帶着父母急速離開,他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袁祚衝接過丹藥,吞服下後又用法力化開,隨後又幫自己的妻子也化開藥力。
“好,接下來我會先讓你們睡着,再將你們收入一處能夠容納活人的空間,以便儘快離開。”袁銘說着,識海中魂力緩緩飄出,以極爲柔和的姿態包裹住了父母。
很快,袁銘父母皆陷入了沉睡之中,袁銘也立刻喚出偷天鼎,將他們收了起來。
他便小心翼翼地將偷天鼎收入體內,推開屋門走出書房。
屋外,劉天明和傅慶已經候着了。
劉天明見只有袁銘一人出來,書房中又不見袁祚衝夫妻身影,頓時有些驚訝。
不過他並未詢問只是上前一步道:“銘哥,我這邊已經聯繫好了,這塊玉佩你且拿好,到千龍島的勢力範圍給那邊的人看,他們就知道你是我安排過去的。”
“多謝。”袁銘收下玉佩,點頭稱謝。
“小事,只可惜你我兄弟纔剛剛重逢,卻又要分別了。”劉天明有些遺憾地說道。
“形勢所迫,改日等我安頓好父母,處理好要做的事再來找你喝酒。”袁銘倒是很灑脫。
“好,一言爲定。”劉天明說着,忽然微微伸出了右拳。
袁銘心領神會,也伸出右拳,正要與劉天明拳頭相碰時,卻忽然加快了速度。
巧的是,劉天明也在同一時間猛然提速,兩人的拳頭狠狠地砸到一塊,輕微的疼痛頓時讓兩人眉頭一挑,下意識朝對方投去了抱怨的目光,可當目光相觸,他們卻又微微一愣,接着便同時大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