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山澗血戰

柳絕此時正在村子裡集合兵力,她對所有蛇妖很認真地言道:“我們要在村子裡部署三道防線,半數紅眼衛兵們和守在村子門口。剩下的衛兵埋伏在村子的各處街道,以便保護鄉親們。所有皇家衛兵注意,你們負責帶領衛兵守住各個要口,每一個皇家衛兵帶二十個衛兵。剩餘的皇家衛兵,你們全部埋伏在五彩神殿內部。”

其中一個紅眼衛兵一橫手中的三叉戟:“大公主放心!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衛祭壇!您快去協助二公主運轉祭壇吧。”

柳絕馬上沿着五彩神殿的邊緣扭到了屋頂上,上了屋頂之後,她挺起身板兒確認了一下這裡的視野。隨後她說:“我就守在這個屋頂上居中指揮。你們記住,任何一個方向如果有了差池,你們就向天上放一個閃光咒,我便親自過去支援。”然後她又命令沒事做的三名皇家衛兵說:“你們三個現在就離開村莊,到遠東雪原上去找盔甲熊求救。記住,行動一定要隱秘,不能被別人發覺!”

柳絕說完之後,她神色嚴肅,目光平視着正前方,口中振振有詞:“我們常年獨居地熱山澗,不曾見過外面的世界!今天有人即將打上門來,想把我們一舉殲滅!今天,我要你們拿出你們的血性!決不能讓任何一個惡道士活着離開。他們是打不贏我們的,我們生命屬於女媧娘娘!”全村瞬間歡聲雷動。

柳絕最後命令道:“所有人就戰鬥位置,我要你們在一刻之內全部準備就緒!隨便你們怎麼殺,我只要死的!”半個時辰過後,整個兒地熱山澗“轟隆隆”地震動起來。有無數的蒼龍道士出現在地熱山澗的門口。而此時的聚靈老母已經自願殉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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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在祭壇上的柳語此時正在控制着法陣,她在陣心位置,口中唸唸有詞。八名皇家衛兵圍着她不斷地轉圈,手中的法杖一直在揮舞着五星往生咒,聚靈老母的魂魄隨着咒語的不斷加強而緩緩升空。柳語看着母親漸漸地離自己遠去,她強行按住自己心中的悲傷和憤怒,強迫自己把眼睛集中在福威的屍體上。這個時候不光是柳語她自己,就連所有的皇家衛兵也爲這一次的突襲而感到無比憤慨。所有人此時都很想衝出去殺光那些道貌岸然的臭道士。

柳語手上一掐咒,她對着周圍那八個憤怒的皇家衛兵吼了一聲:“大家,定住心神!決不能讓你們的女王陛下白白犧牲!”此時這九個人都緊閉雙眼。很勉強地運轉着這個法陣。這時候就聽見她們幾個所在位置的屋頂上,她的姐姐柳絕正在鼓舞士氣:“天雷並沒有懲罰我們,堅定你們的信念!殺光他們,女媧娘娘會眷顧我們的!”

外面的戰局異常緊張,所有的蒼龍道士全都手持青銅劍,和蛇妖們的三叉戟鬥在一起。凌風和永信、永林一起指揮進攻。永信帶着十名會暗影術的道士從右側的山崗上突襲進入了地熱山澗,卻被守在那邊的二十餘個紅眼蛇妖的蛇毒擊中。永信和兩名道士揮舞青銅劍躲過了蛇毒。其餘的紅眼蛇妖視死如歸一般地用三叉戟抵住這邊的三把劍,他們手中的三叉戟順勢一轉方向,小道士手中的劍便被卡在三叉戟的刀刃之間動彈不得。緊接着另一名衛兵一甩蛇尾,把那兩名道士從山崗上直接打了下去。永信低估了這裡的守備力量,他把手中的青銅劍往胸口一抵住,使出來一招“萬劍訣”,成千上萬把法劍很凌亂地從天空上掉下來。不過令他吃驚的是,所有的法劍都落在了奧丁戰甲上,沒有任何反應。此時有一隻紅眼蛇妖把三叉戟橫過來對準永信的手腕一打,青銅劍脫手落地,緊接着十幾個紅眼蛇妖一擁而上,三叉戟全部對準永信的脖子。最後一個綠眼蛇妖對着永信一畫圈,便把永信禁錮在法咒之中。隨後便把永信收押。

凌風見到突擊方案失敗了,他便和永林一起指揮着無數的蒼龍道士開始強攻。永林和衆道士一齊以青銅劍使出速度最快的“暗影七劍訣”。蛇妖是看得見他們的,但是因爲速度太快,有十幾個蛇妖都被一瞬間抹了脖子而氣絕身亡。一名皇家衛兵見這邊快要守不住了,立刻按照戰前約定,向天空打了一個三角信號。站在五彩神殿頂端的柳絕一眼望去,以閃電般的速度就來到了永林所在的這一側。她把尾巴飛速地一甩,手中圈“嗖嗖嗖”三聲,很胡亂地打出去,都能打中三名弟子的面門。她以全身的力氣用尾巴把永林捲起來,然後對準五彩神殿附近的皇家衛兵就甩了過去。那裡的皇家衛兵立刻心領神會,活捉了永信。

凌風看到兩位師弟被生擒,心中極其氣惱。他很狂怒地指揮着餘下的一百餘名蒼龍弟子繼續猛攻,又有幾十個蛇妖傷亡。柳絕感覺到第一道防線快要守不住了。她怒火中燒,獨自拿着乾坤七連環上前線和蒼龍弟子交戰。蛇妖們見到大公主如此勇敢,士氣大振,連大街小巷的那些平日裡打鐵賣東西的鄉親們也都開始利用自身的蛇毒和各種武器交戰。而那些原本埋伏在街上保護相親的士兵們也隨着一起到了第一道防線的位置上。她們配合緊密,五名士兵保護一名鄉親,大家協同作戰。而防守在神殿內部負責保護法陣的皇家衛兵聽到了外面劇烈的打鬥聲,依然原地不動,堅守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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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在給泥人點好了金色眼瞳之後,聚靈老母的魂魄像水蒸氣一樣緩緩地升了上來。女媧娘娘嘻嘻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聚靈老母一屈蛇身,對女媧娘娘行禮道:“我一個殘廢之人,不如早早了結,前來侍奉您。”

女媧娘娘對着福威言道:“好,現在一切都已經齊備,一換一,你可以回去了。”

聚靈老母很焦急地拉住福威的手,眼中充滿了淚水:“福威啊,我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和柳語相聚多久,就陰陽兩隔了。”福威剛要跪下叩謝再生之恩,聚靈老母趕緊雙手按住他的膝蓋,不讓他跪下:“別給我磕頭,我不過是借將死之軀,做順水人情而已。如果你真想要報答我,那你就替我照顧好我兩個女兒。閒話少說,你趕快回去,大戰在即,我的族人需要你。”女媧娘娘一揮手,福威便消失在一股白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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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語正在祭壇上屏氣凝神,心中默唸:“歸來,歸來……歸來……”在法陣運轉了最後一圈之後。躺在陣中的福威緩緩睜開了金色的眼睛,九霄青龍劍依然握在右手。柳語見福威終於又活了過來,喜極而泣,剛想要和福威說幾句話,福威趕緊提起劍往外就走,一邊走一邊對着柳語喊道:“你別說了,我全都知道了。咱們趕快出去,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母親白白犧牲!我要把他們都殺掉!”

在地熱山澗的街市之間,柳絕和一批皇家衛兵正在和剩下的二十幾個蒼龍弟子交戰。柳絕一連丟出去幾個圈,都被凌風閃身躲過。緊接着凌風腳上使功夫,一個連環踢正好踢中柳絕的胸口。柳絕一個不穩,摔倒在地。隨後凌風手中青銅劍徑直飛出,直奔柳絕的面門而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把三叉戟從正前方飛出來,打落了飛在空中的青銅劍。

此時福威、柳語還有另外八名皇家衛兵衝過來,福威對準凌風的肚臍就踹了一腳,這一腳藉着奔跑的力氣,把凌風踹出去好遠。福威對凌風怒喝道:“我決不允許你殘害生靈!”緊接着凌風一個轉身,兩個人面面相對。

此時凌風的相貌讓福威和柳絕都吃了一驚。凌風的頭髮半黑半白,面無血色,嘴脣發黑。兩隻眼睛上隱約冒着黑氣,就連那隻原先被柳絕打瞎的眼睛也恢復如初。如今的凌風滿面邪相,感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一樣。

福威一邊以九霄青龍劍和凌風過招,一邊試探着凌風:“你到底是誰?”

凌風望着福威的金色眼瞳,打過來一隻飛鏢:“你果然是個妖精!你背叛師門,論罪當誅,納命來!”福威趕緊立起寶劍準備擋凌風的飛鏢。突然一個鐵圈在空中和那隻飛鏢碰在一起,福威在中,柳語和柳絕一左一右,三個人以一個正三角形圍住了凌風。柳語對着此時的凌風怒道:“早知如此,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該弄死你,今天我一定親自把你吸乾!”柳絕使出一個突擊式,對着凌風怒喝:“敢傷我的夫君,這次我決不讓你活着回去!”

這句話從柳絕嘴裡說出,弄得福威一下子有點兒走神兒。福威爲了避免被凌風擊中,他向後猛跳一步,一回頭,金色眼瞳注視着其餘的蛇妖:“所有人都往後退,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那些蛇妖見到福威也是金色眼瞳,她們覺得倍感親切。福威雙腳一瞪,重新和二人一起夾擊凌風。

福威依然在正面和凌風過招:“凌風,你的內心被吞噬了!”

凌風對着福威怒喝:“住口,你這妖精,今天我替掌教處決了你!”福威和黑化的凌風苦戰五百回合,不分勝負。凌風他一躍而起,對準福威的腦袋就是一個跳劈。柳絕連續扔了三個圈兒,都沒有打中凌風。這時候突然一隻巨大的白色的爪子一把打在凌風的後背上,然後那爪子一用力,活活把凌風拍在地面上。十幾只盔甲熊從凌風正背後殺來,凌風被霜旻大王生擒。

霜旻大王“嗷”地叫了一聲,宣告他們的勝利!此時柳絕對着那隻盔甲熊嘻嘻一笑:“來的還真是及時啊!”霜旻大王很尷尬地苦笑一聲:“你們的特使對你們還真是忠心啊,連盔甲都沒穿,就敢往雪原上跑?幸虧我發現的快,現在她們三個還在我們洞裡療養呢。”柳絕一聽這話,很尷尬地回了一個微笑。

皇家衛兵們押着凌風、永林和永信去大殿,其他的蛇妖在打掃戰場,她們吸乾了所有蒼龍弟子的屍體。福威親自押着凌風,對着他一陣譏笑:“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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