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正聽得白雪柔的話,一時只覺心亂如麻,竟是不知該怎麼應對以後得日子。待得白雪柔喊,他纔是回過神來,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臨到門口時,也是讓那看守的男子將白雪柔放出來,押到西邊的別院住着。
聽到此,白雪柔不由牽起一抹笑意,孟千正這是變相軟禁她了。只是,不管怎麼說,那地方也比這地牢好的多了。
紫晴醒來時,恰好對上歐陽慎眼中的擔憂和激動。紫晴不由柔柔一笑,張了張嘴就要說話,卻是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無比,這般情況,讓得紫晴不由楞了下,隨即擡眼對上歐陽慎,卻見他眼中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錯愕,反而滿是疼惜。
見此,紫晴也是明白,說不得,歐陽慎早就知道她嗓子出了問題了。不過這也正常,她是歐陽慎救回來的,歐陽慎自然請了人來幫她看過身子了。只是也不知曉她昏迷了多久了,她還以爲她這次死定了。沒曾想,竟是歐陽慎救了她。
想到此,紫晴望向歐陽慎的目光中不由多了些許感激之意。只是那幾日她在牢中受盡折磨,迷迷糊糊中也曾聽那女子提到什麼她的柔兒被吊死的事,說得不清不楚,她當時,腦袋被她扯着頭髮,疼的厲害,也沒有多想。
現在醒來,細細一想,那女子必然是當今宰相府的夫人了,紫晴不由有些頭疼,隨後,想起自己待在歐陽凌天府上時曾聽歐陽凌天提到過當今太子妃就是宰相府千金,似乎就是叫什麼孟芊柔。想到這兒,紫晴不由露出一抹苦笑來,說起來,她這算不算無妄之災。
歐陽慎見紫晴好端端地又苦笑起來,不由有些着急起來。還以爲她是沒從那牢獄之災中緩過神來,當下歐陽慎不由伸手握住紫晴的手掌,頗爲內疚地開口:“紫晴,對不起,是我讓你受苦了!……”
說這話時,歐陽慎滿心滿腦都是愧疚之情,倘若不是他魯莽打了孟芊柔那個悍婦一巴掌,孟芊柔也不會氣的跑回了孃家。自然而然地,孟芊柔也不會死。白雪柔也就不會遷怒與紫晴。這樣,紫晴也就不會受這麼大的苦了。
紫晴原本
也沒想過責怪歐陽慎,突然之間聽到他道歉,紫晴不由地有些錯愕,擡起頭來正好望見歐陽慎眼裡的情意。那般情深似海,像是要將她整個身子都要包裹進去,如此感覺,讓得紫晴的心不由顫了一顫。
隨即紫晴也是笑着開口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此次若不是太子殿下相救,紫晴這條命怕是就得丟在那裡了。要說的話,也該是我向太子殿下道謝纔是,太子殿下好端端道歉做什麼?”說着,紫晴也是頓了頓,隨後,纔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開口,“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同我說一聲太子妃的事情?”
她的聲音沙啞清淡,聽不出喜怒。歐陽慎聽得她問,不由一怔,隨即竟是微微羞赧起來。說起來,他同孟芊柔的婚事,不過是父皇一手撮合而成。所謂皇命在此。不得不從。縱是他再不喜歡那個悍婦,也是不敢休她。
只是,他一直不明白,父皇是怎麼看上那悍婦的,那般刁蠻任性,若是日後他登基爲帝,那樣的性子,她又如何能母儀天下。
既然紫晴想要知道,他也便沒有什麼好隱瞞,當下便是將自己如何與孟芊柔認識到成婚,到得最後那次爭吵孟芊柔氣的回了孃家,隨後,便是吊死在了自己的房內都是同紫晴說了。
聽到此,紫晴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也難怪那宰相夫人那般恨她。說到底,孟芊柔的死或多或少地還有着她一部分原因的。
見紫晴神色似是有些黯淡了下來,歐陽慎不由焦急起來,只當她是自責,生怕她覺得是自己害死了紫晴。想到此,歐陽慎也是匆忙開口:“紫晴,你不必自責,孟芊柔那件事,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她竟是那般心高氣傲的人,說死就死了!……”
紫晴聽得他的話,不由一怔,隨即微微釋然。歐陽慎這是擔心她自責呢!只是,她又怎麼會那般傻。
她本來就是爲了救歐陽凌天才來到這太子府,至於孟芊柔的死。她只能說是一個意外。何況,她在歐陽凌天府上時,也曾聽他描述過,那太子妃向來是個飛揚跋扈的主,怎麼想。也不像是會因爲一個耳光就丟棄了自
己性命的人,不知爲何,紫晴總覺得這件事處處透着詭異。
只是,她也是想想而已,人都已經死了,說那麼多又有什麼用。
想到此,紫晴不由嘆了口氣,擡眸對上歐陽慎的緊張的目光,笑着開口撫慰道:“太子殿下何必要解釋這麼多,難不成太子殿下覺得我差點被宰相夫人折磨得死去,還會因爲她女兒的死自責不成?”
說到此,紫晴的眸子突兀凌厲了些許。經歷了這麼多事,她也是明白了這世界本就是弱肉殘食罷了。哪兒來那許多不必要的同情。
聽得紫晴的話,歐陽慎不由一怔。歐陽慎的眼光正好落到紫晴嬌豔的容顏上,只覺得她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只是卻是說不出來。也想不出來。這般感覺,讓得歐陽慎只覺怪異。剛想說話卻是被紫晴的聲音打斷。
“太子殿下,不知你可有意做皇上?”紫晴這話問得大膽了。讓得歐陽慎在一旁聽着,不由地駭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伸手去捂住她的嘴脣。他雖然貴爲太子,按理說,以後的皇位也自由他繼承。
只是這話也是萬萬不能說的。倘若被歐陽霸權聽到,保不準要治他個意圖弒君殺父的罪名,到時候,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歐陽霸權砍的。
紫晴見他如此緊張,不由地“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不曾想,堂堂太子殿下也有這般膽小的時候,想到此,紫晴也不再逗他,接着道:“太子殿下何故這般慌張,紫晴不過是說着玩玩罷了,哪兒能真有那般驚世駭俗的想法,這要是傳到了當今聖上的耳朵裡,還不得要了紫晴的腦袋啊!……”
說着,紫晴也是嘆了口氣,“我不過是想着,做皇帝有什麼好,那般累,所謂高處不勝寒,縱是有那無上的位置,還不如有個真心愛戴自己的人才是。”話到最後,紫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歐陽凌天。這般簡單的道理,他怎麼就不懂呢。
聽得紫晴的話,歐陽霸權不由一怔,隨即面色也是古怪了起來。這天下人,無人不羨慕皇帝的至尊地位,怎麼地,到了她這兒,竟變得一文不值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