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順人意,旺財賭場經過昨夜莊家出千賭客打砸鬧騰的風波,今日貼着內部重整的告示關着門兒,斂財計打水漂的顧綾蘿,只好去所羅門轉悠轉悠了,這一轉悠呢,就恰巧悠着個好玩兒的獵物了!
她戴着半張青銅質料粗糙面具的眉眼狡黠地彎了起來,粘着粗礦狂野鬍子的嘴角,揚起一抹陰險狡詐的笑後,挺直着穿得厚厚的腰桿子,正氣凜然,淳樸老實地朝獵物所在的撲克牌攤子走去。
那個攤子推行的是她原創的撲克牌玩法,類似飛行棋一樣,每個玩家有一個骰子,骰子搖到六,那就抽一張牌,一局可以搖六次,抽到的牌相加點數最高的玩家爲勝利,是一個講求運氣之餘,還要講究轉骰子技術的遊戲。
攤子的莊家是個氣質超然脫俗,姿色上乘得完全可以當大青樓宅院頭牌花魁的美女,對於獵物那種貪歡美色的男人來說,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魚餌。
“嘻嘻,美人兒,爺是不是很厲害?再贏一把你就跟了爺如何?”長得額寬眉窄嘴尖,細長的眼睛色眯眯地彎成縫,將淫邪表露無遺的獵物,左擁着衣着暴露的美女還不滿足,望着莊家貪婪的口水都要氾濫成河。
旁邊幾個一道參與,疑似獵物友人的男子,齊齊鬨笑,其中一頗有噸位的胖子,擠着滿臉油膩膩的肥*:“別別別,美人兒,你跟他是糟蹋了,不如從了大哥吧,大哥保證你頓頓吃香的喝辣的!”
另一個好算人模人樣,但模樣沒啥特色,很路人很路人的瘦弱男子,裝逼地搖着畫着山水的摺扇道:“本公子觀察美人兒你很久了,說實在這所羅門混得再好,也不如到咱們家裡當個安安樂樂,每天只需要梳妝打扮的美人兒來得舒服,爲何你就是不爲所動?”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着呂德強這種要模樣沒模樣,要實力沒實力的人爲伍,都沒個像模像樣的,顧綾蘿爲美女莊家面對這種客人還能忍住不動手而點贊。
“光會用嘴去調戲,而不是出自真心疼愛,美人兒又怎會隨你們回家?”顧綾蘿雙手抱胸走近,用粗粗的男聲,大氣地說道,目光鄙夷地掃過他們,在一邊的空位上坐下,示意要加入賭局。
“你這不知死活的,不知道這攤子被爺我包了嗎?”顧綾蘿的獵物,也就是驃騎將軍的嫡子——呂德強皺了皺眉,不爽地拍桌而起,怒視着顧綾蘿。
“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顧綾蘿茫然地眨眨晶亮的眼眸,佈滿粗厚鬍子的嘴角一咧,從懷中掏出一疊千兩銀票,闊綽地拍在桌子上:“既然如此,那我雙倍包下來好了,這些夠嗎?”
呂德強三人望着那疊厚厚的銀票,顯然沒有料到眼前衣着普通的大鬍子男,底氣如此充足,這一出手就是一大疊的銀票,愣了好久,腦子繞得比較快的瘦男人道:“你以爲有錢了不起嗎?所羅門是什麼地方?是按規矩辦事的!先來後到懂嗎?!”
呂德強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錢包不夠人家鼓,但道理在他這邊,說起話來也大聲:“沒錯!你再有錢也得排在我們身後!待得我們玩膩了離開了,你才能包攤子!”
中計了。
顧綾蘿脣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眨眨眼道:“既然三位要按所羅門的規矩走,那三位也一定知道,所羅門解決紛爭最直接,也最公道的法子了。”
“什麼?”胖子男的油臉茫然不解。
“但凡兩方爭吵互不相讓者,以賭爲勝者懷。”美女莊家適時地插話解釋道。
“也就是說,賭贏的那個,纔有資格說話。”顧綾蘿挑眉掃過呂德強三人:“如何?三位要和我開賭嗎?”
呂德強三人面面相覷,看着眼前這個大鬍子男都是探究與猜疑,還尚存理智的瘦子男正欲出言婉拒踢開這個賭局時,瞟到美女莊家打量大鬍子男的呂德強手掌用力地拍向桌子,刷回存在感般,張開自己所有的肺活量大聲道:“賭就賭!爺就讓你這個不知死活,沒見沒識的大鬍子哭爹喊娘地滾出去!”
話落,惹得整個大堂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他們,不管是因身份問題顧忌自己而戴面具的,還是絲毫不在意沒戴面具的,幾乎整個大堂的人都認出了呂德強這個驃騎將軍府嫡子,在京城裡出了惡名兒的紈絝子弟。
一時間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呂公子,你真要和他開賭嗎?”呂德強一行的瘦子男,在衆人異樣的目光中皺着眉,附耳在呂德強那低聲問。
呂德強肯定地點頭:“沒錯!”失去攤子事小,落了面子卻是大,如今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要是反口,不是讓這些人活活笑掉他呂德強一層皮嗎?!
“呂公子我支持你!”胖子男肉呼呼的手啪嗒一下擱在呂德強肩膀上,被肥肉擠壓成一條縫的眼睛,似乎有着閃亮的鼓舞:“但哥們兒我只能精神上支持你了!”
“黃達顯你這個挨千刀的,拿開你這晦氣的豬蹄!”呂德強額角差點兒沒爆起一個血紅的怒火,甩開胖子男的手。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胖子男擠起滿臉駭人的肥肉,訕笑着討好道。
“你們扯夠了吧?可以開始了嗎?”顧綾蘿不耐煩地打斷他們唱雙簧似的戲碼。
“知道你趕着去投胎,爺現在就送你一程!”呂德強扭頭笑得陰森自信。
“呂公子口氣真大,是吃大蒜吃出來的嗎?”顧綾蘿摸摸自己下巴上的粗厚鬍子,笑嘻嘻地故意氣呂德強。
聞言,打定心思要看戲的客人都噗呲噗呲地笑了起來,這更是氣地呂德強整張臉都成豬肝色,和猴子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般,心裡各種難聽的髒話把眼前大鬍子男問候了一遍,又故作淡定地道:“既然都要賭,那咱們就再加一個賭注吧!”
“哦?”顧綾蘿饒有興致地睨着他,瞧他那滴溜溜轉的小眼珠子就知道他不懷好意了,但也不說破,而是順着他的意走:“賭什麼?”
“誰輸了誰就要學着狗叫從對方胯下鑽過去!”呂德強自信滿滿地揚起頭道。
顧綾蘿生怕呂德強會反口,連忙應下來:“沒問題!”
她就讓這呂德強瞧瞧,什麼叫作繭自縛,自作自受,自食惡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