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怎麼做是本王妃的事,惹來誰的非議也不關鍾公子的事,所以鍾公子大可以放心,若這位大娘說的話是假的,本王妃只會讓她後悔膽敢欺騙到本王妃頭上來,
可若這位大娘說的都是事實,某些人就該擔憂自己該如何填命了!!”顧綾蘿將鍾震柏的所有細微表情都收入眼底,脣角的笑,陰森森的,字字輕飄飄,卻是字字聽得人透心涼。
端坐於輪椅之上的端木寶華一直不言不語,毫無血色的慘白臉龐,也沒有影響到他的俊美,不論誰說什麼,他都沒有任何表示,一旦顧綾蘿說什麼,他都是表示贊同地淺笑,好像顧綾蘿說的話,就是他這個寶親王要說的話一樣。
看着顧綾蘿那陰森森的笑,鍾震柏只覺得腳底有一抹涼意,直往心裡鑽,但底氣還是十足地嗆聲道:“王妃要幫忙就儘管幫,我鍾震柏真金不怕火煉,身正不怕影子斜!!”
“在場的人都聽清楚了吧?鍾公子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無辜的,是真金,絕不會是喪心病狂姦污少女的兇手。”顧綾蘿環視周圍的人一圈,將圍觀人羣的面孔,儘量記在腦海中,
笑靨如花地將視線定在鍾震柏臉上:“如此,鍾公子肯定不擔心本王妃將這件事提交給刑部處理了,就算他日刑部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大娘肯定也不會有什麼意外,會死於非命了,若不然,有心人肯定會說是鍾公子做賊心虛殺人滅口囉!!”
她這番話就是在告訴這些看戲的人,若他日這個大娘有什麼事,絕逼都是鍾震柏做賊心虛殺人滅口!她可以命刑部派人保護大娘,但是鍾震柏的靠山是當朝一品丞相,而他又那麼有恃無恐,肯定有啥不爲人知的彎彎道道,她得準備多幾手才行。
“哼,王妃愛操心是王妃的事,王妃要怎麼做,本公子也無權干涉,只盼王妃別端起髒水自己潑自己!本公子也在這裡忠告王妃一句,高處不勝寒!”真以爲飛上枝頭就是鳳凰了?還字字句句針對他,警告他別企圖對那臭婆娘下黑手!
鍾震柏氣得七竅都快要生煙了,若不是舅舅出手,估摸他現在都要現出原形出醜了,所幸所有對他不利的證據都消失了,任憑那刑部是插了幾雙翅膀,掘地三尺都查不到他身上!
顧綾蘿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高處不勝寒啊,那本王妃就穿多幾件衣裳!”
“噗——”忍俊不禁的笑聲噗嗤在門口響起。
顧綾蘿不看也知道是誰,扭頭望着不知何時站在醉香樓門口處的端木帆,就聽他止不住輕笑地揶揄:“皇嬸的見解總是那麼有趣,皇叔也要大出血,多給皇嬸準備些保暖的衣裳了,免得皇嬸在高處受了寒,別人責怪皇叔您不懂憐香惜玉。”
“本王回去就立即給王妃張羅新衣裳。”端木寶華脣角微揚,清淺的聲音散在空氣裡,無跡可尋。
“看皇叔皇嬸要去刑部走一趟,侄兒正好也有事去刑部,一道前去可好?”端木帆看也沒看臉紅紅白白輪轉的鐘震柏,邀請道。
“行,正好皇嬸我也有事要問問你這個侄子。”顧綾蘿略一思索便道,低頭吩咐還跪在地上不停抹眼淚的大娘:“你隨本王妃走。”話畢,瞧也沒瞧鍾震柏,推着端木寶華的輪椅出醉香樓。
端木帆是個很有紳士風度的男子,最起碼在人前他是如此的,顧綾蘿推着端木寶華走近,他便笑着接手這推輪椅的粗重活了。
“端木帆,你可曾聽聞過大娘這事?”顧綾蘿樂於端木帆推端木寶華的輪椅,雙手悠閒地交叉插在衣袖中,笑眯眯地望着這回當真是路過醉香樓的端木帆,也不顧距離他們三步之遙,跟隨他們而走的大娘是否會聽到他們的對話,便問道。
可端木帆不覺得顧綾蘿這眯眯的笑是善意的,他都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陰謀了,沉吟會兒,他道:“算是知道些。”
“唉~都說最是無情帝皇家,這下我算是見識到了,身爲二皇子,你明知道有冤情都漠視不理,唉~我好心寒~”說着,顧綾蘿還捂住自己的心臟處,垂眸自憐,哀怨悲傷地道。
“皇嬸,侄兒知道這個案子的時候,已經是案發後的兩個月了,原本算是證據的證據,因爲時間都已經成爲廢物了,想力挽狂瀾也無能爲力啊。”端木帆無奈地道,這不是他想爲自己開脫的說辭,這個案子,他也是因爲端木恆‘惹’出來的姦污案才接觸到的。
“有心不怕事兒難。”顧綾蘿斜睨端木帆一眼,微微垂眸,看着被午後陽光披上一層金光,看着恬靜而唯美得像畫卷般的端木寶華,輕笑道:“若是沒有證據,咱們就創造證據!”
端木寶華微微側臉,準確地對上顧綾蘿含着笑意的狡黠雙眸,“蘿蘿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本王相信你。”
儘管聲音清淺得仿若微風劃過耳際,但還是字字句句鑽入顧綾蘿耳中,暖透顧綾蘿的心房,顧綾蘿擡手像揉梭月小腦袋那般,揉着端木寶華的頭:“我家寶寶真懂事!!”
面對這毫不把旁人當人,完全無下限秀恩愛的兩人,端木帆額角黑線,肉麻得雞皮疙瘩都要掉滿地了!
相對於最近經常跑去刑部的端木帆,端木寶華這個寶親王和顧綾蘿這個寶親王妃,絕對是稀客中的稀客,因爲兩人沒有特殊情況,是怎麼都不會和刑部扯上關係的。
新上任的刑部尚書莫浩棠,年約二十七八,長相英俊,身材高大結實,性格公正嚴明,是從令人菊花一緊的錦衣衛門下血訓出來的,直屬皇帝。
當朝各個皇子派都想拉攏的人,但他卻無心參與明爭暗鬥,一上任就把與大小官員相關的一些案子,毫不留情地辦了,一不畏強權,二不受引誘,可謂令朝臣都聞風喪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