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個家長,看見了自己犯了錯誤的子女一般,蕭笙回想着當時的點點滴滴,便再也狠不下心了。
但看見簫忠凱,穿的官袍平平整整,還熨燙的平平整整。非常修邊幅。就連特別在意官員儀容的隗旭,也都在簫忠凱的身上,找不到什麼毛病。
看到了驢蛋這個樣子,蕭笙又是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同樣是在一起混跡起來的兄弟二人,怎麼差別這麼大呢?堅韌就自稱姓公叫孫運字狗蛋的傢伙,怎麼就這麼有出息?蕭笙本將偌大的樑郡交給狗蛋管轄,這麼長時間了,也是兢兢業業,有條不紊,和曹明二人配合默契,就連這次選來的士兵,也是質量最好的。
可是這驢蛋,一開始的時候,蕭笙也是委以重任,在戰局最最艱苦的時候,便把整個糧道都給他管理,
那個時候,驢蛋也是不負衆望,一個小子,竟然將糧道也治理的井井有條,前線數十萬大軍在打仗,而軍糧從來就沒有斷過。
後來便把簫忠凱給調離了糧道,就放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接待了橫痃派來的特使之後,蕭笙就隱隱約約的感到,這個簫忠凱,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也不像是公孫運一般,寫來的信也是至真至誠。簫忠凱的信件,總是感覺那麼老成。
或許。老成應該不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應該有的特質吧。
其實這次沒有帶兵南下,蕭笙原本是不想難爲簫忠凱的,畢竟是個孩子,對於戰場的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蕭笙丟掉了手裡的筆,微笑道:“你回來了?坐吧。”說着,便指着旁邊的椅子,叫簫忠凱坐下。
簫忠凱卻是神情一凜,低頭躬身道:“臣不敢,這大殿之上,並沒有臣的座位。”
蕭笙眉毛一挑,道:“這可是奇怪了,當年你還是驢蛋的時候,也在這大殿之上做過,你和狗蛋還不老實,在下面交頭接耳,怎麼現在卻坐不得了?”
“陛下,此一時彼一時了,您也不單純是我的主人,也是陛下,君臣之道,亙古不變。不能有任何的逾越。”簫忠凱一本正經的道。
蕭笙臉上的微笑依舊是和煦,淡淡的道:“你是跟隗相學的吧,哼哼,隗相別的本事沒有,設立一些條條框框束縛人的本事倒是天下少有的。”
簫忠凱身上便是一顫,他錯意了蕭笙,還以爲將隗相也牽扯進來了,便忙解釋道:“陛下,並不是這樣的,臣和隗相雖然同殿稱臣,但私交併不是很密切,並非隗相的教導。”
蕭笙聽了這句話,不由的皺了皺眉,好像是簫忠凱的敏感,讓蕭笙很不適應,道:“我也就是開個玩笑,你至於吃心如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