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夔望了一眼自己怯懦的父親,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是換了旁人,潘夔早就譏誚怒罵的編排上了。潘夔之所以去南疆,一個尊貴的公主去當成一個看人臉色出使的使者,就是因爲,整個百越國的男子們,都是文弱的不行,基本上手無縛雞之力,所以當蕭笙在江湖上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時候,便心生嚮往。
但是這個人,卻是自己的父親!就算潘越再怎麼怯懦,作爲女兒,卻是不能說出口的。
但是潘夔卻是不甘心的,道:“父王,我們百越國爲什麼hi變成現在這般的積弱,就是因爲我們太沒有魄力,只是在各方勢力之中委曲求全,爲什麼我們不能厲兵秣馬,爲什麼我們不能召集天下所有的有才學的人,爲什麼我們不能在中原崛起,讓其他國家不能示弱?”
潘夔一番的質問,卻讓這個老實的有一些窩囊的百越之君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想了片刻,潘越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撫摸了潘夔的秀髮,道:“女兒,不是父王不思進取,而是周圍鄰國都是虎視眈眈,披堅執銳,他們是不願意看見你崛起的,你知道,在這些毫不講理的諸國之間博弈,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父王我20歲即位,你可知道你的爺爺給我留下了一個什麼樣的江山?空有國家富足,卻沒有守邊之兵!北邊的乾元國,南邊的燭陰國,還有西邊的樑國,哪一個想吞掉我們這塊肥肉,都是易如反掌!我能怎麼辦?我只好去和這幾個國家的君王結拜,結爲生死兄弟。有他們之間的制衡,我百越在這三國環繞之中,卻是最安全的所在,可是代價呢?代價就是我百越一年的糧食,有多少流入了這幾個國家之中?”
潘夔從來也沒有聽到過老父親如此的一番話,以前只知道父王怯懦無能,卻不知道這個老父親的心中,會有這麼深沉的無奈和不甘。
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潘夔見父親如此,頓時抱住了潘越的胳膊,溫聲的道:“可是父親,現在的格局已然是打破了,乾元國自慕容涉歸即位之後,便開始勵精圖治,厲兵秣馬,國力日漸強盛,大有併吞天下之心,燭陰國此次和蕭笙出現齟齬,也說明趙細燭這個老傢伙,沒有安什麼好心,而蕭笙,卻是這三方之中的新貴。雖然說是最沒有野心的一個,但是也是潛力最大的一個,父王,你們前輩創立下的三方制衡的平衡,其事早就不存在了。”
潘越表現的非常吃驚,就像是不認識一樣,看着自己嬌生慣養的女兒,這些事情,自己沒有親自教導過她一天,卻能把天下的局勢看的這麼透徹,怔了一會,才喃喃的道:“你打算如何?”
潘夔似乎是有一些膽怯,但是還是咬了咬牙,道:“既然在三方之間制衡很難,那就依附一個,我看準了蕭笙,的確是一個雄才偉略之人,所以我們百越國,要想在戰亂之中有立錐之地,就必須和蕭笙站在一起!”
潘越的臉色,就像是被抽乾了血的殭屍一般,表情之中,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道:“所以你還是想着嫁給蕭笙,然後用整個百越給你陪嫁嗎?”
潘夔聽到了這就幾句話,就像是身體被五雷咒擊中了一般,半晌,才喃喃的道:“父王,你又拿我取笑了,我現在已經不再喜歡蕭笙了,現在只是很好的朋友,您相信我一次,就算是豪賭一把,將籌碼壓在了蕭笙的身上,我相信我們這一次定不會輸的。”
看着潘越似乎還是有一些躊躇,便道:“蕭笙的爲人我清楚,即便是大陸上已經翻天地覆,他也會牢記我們的幫助,拼盡所有護得我們的安全的。”
“可是…….”